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谜影 > 第67章  文青捧读《鼠疫》,民工苦熬度日

第67章  文青捧读《鼠疫》,民工苦熬度日

    (萧韬)

    为了避免染疫,度过休整观察期的京西信报社记者吴铭在报道《京西一院封控博弈的秘密》之前,从城内搬出去。在5月底预交下月房租之前,他向房东提出解除租房合同。幸亏行李不多,主要是被褥与书籍,他一干二净地收拾。傍晚打了一辆的士搬走,轻松搞定。他搬去哪里住?新的住处在郊区,蛮远。乘公交快车走高速公路进城,差不多一小时一刻钟。搭的公交快车,途中只停几个大的站。他和什么人同住呢?隔壁的京西大学毕业生老乡,比他早两年走上社会。还在燕清大学读书时,他时常上本校学生搞的酒井网坛“灌水”,属于活跃分子。酒井网坛在首都高校界特别热门,对相爱相杀的隔壁高校学生开放,于是吴铭偶尔认识了高两级的邻校老乡戴玮。在外地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况且两人同声相契,从而成为朋友。

    吴铭毕业后不愿离开燕清大学的圈子,所以租住在母校一带,有时找读研的室友周国亮打牙祭。数年匆匆一过,可当前城内正处于慌张的RARS疫情,不安全啦,他于是动了出城的念头。早他踏入社会的戴玮做IT行业,收入高薪,因此在去年到郊区租住了一套房,安逸舒适。他知道吴铭打算出城,就热情邀请合住,“老弟,你快搬过来,还住城里多危险。你只要出1/3房租就行,我出大头。”“玮哥,老铁!”吴铭就爽快答应,自此开启了“乡下人”的生活。

    他住那么远,不方便上班吧?毫不影响。吴铭是深度记者,到处出差,不用天天回报社坐班,只需要每周在不出差的情况下于星期四下午去开部门例会即可。眼下仍然是疫情时期,京西信报社深度新闻部改为在线开会,所以每个礼拜不用就城。他已经工作几年了,报社不分房吗?亲,你还沉浸在老旧的年代啊。华国自从上一届官府头头把住房、教育和医疗等国民基本福利行业一古脑儿推上市场,并取消单位分房惯例,就把低廉的房价象吹肥皂泡似的推上天。然而,一定级别官员仍保持分房体制。如此粗暴的房产政策,使得平民百姓哪能在工作不到十年就买得起房呀。对于前一任暴风骤雨般的政策,国外媒体界断定他是“经济沙皇”,吴铭对此认同,自己供职的报社是市场化运作的媒体,已经没有分房的福利,因此只得暂时租房啦。至于买房,那是猴年马月的事,眼下紧要事就是做好记者。

    一路和风相送,夕阳相伴迎稀客。吴铭放置好行李,安顿在小一点的卧室,算是从繁华的城内到宁静的郊区开始新的生活了。在大卧室,看见理工科出身的戴玮在床头柜上搁着法国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加缪的代表作《鼠疫》。这一瞧,他看戴玮好像看西洋镜一样,瞧个稀奇。要知道,戴玮可不是文艺青年,怎么看起小说来了,还是长篇小说呢。忍不住逗人家:“玮哥,你不是文青,怎么看起小说来了?稀罕,稀罕。”

    戴玮呛他,“大记者,谁规定了只有文艺青年才能够看小说?”

    “哥,我犯贫,讨饶。”

    “这还差不多。兄弟,你搞文字工作的,看过《鼠疫》吗?”

    “捅到我的软肋,我没看过,但晓得故事梗概。”

    “约呵,你是十足的文青,居然没看过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鼠疫》,倒真是叫我稀奇。你不觉得,当前,京西市就是一座奥兰城?”

    “哥,没那么夸张吧。迄今,我国首都可没有象小说的阿尔及利亚奥兰城那样封城。”

    “是,但城内这个月的恐惧气氛和奥兰城差不多,我看。”

    “哪跟哪呀,你比较得不到位。”

    “得,你看看。”戴玮拿起《鼠疫》,丢给吴铭,“我还没看完,给你瞧。”

    “好,我好好看。”吴铭翻开扉页。

    “不急在这会儿。下馆子去,为你接风洗尘。”

    “不用。现在还有疫情,咱们就在家里吃。”

    “我准备请你吃饭,所以家里没买菜。”

    “刚才,看到厨房里有方便面。咱们将就煮泡面,当作晚餐得了。”

    “哪能这么随便呢?”

    “没关系。咱们兄弟,不用穷讲究。”

    戴玮拗不过吴铭便同意,哥俩儿则吃方便面裹腹,恭贺吴铭“乔迁”之喜。夜幕低垂,吴铭迫不及待看小说《鼠疫》,而戴玮上网看片。

    实际上,重度文青吴铭尽管骨子里是个古典书生,也不忘涉猎外国文学,尤其世界最高文学奖——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可是,他有个文学洁癖,厌烦思想肮脏、叙事梦游或文本佶屈聱牙的小说,偶尔容易染上望文生义的毛病。《鼠疫》就是他仅仅瞧了书名就臆想到挺悲惨的故事,害怕看到恐怖的情节,因此,多年来走了眼与这本世界名著擦肩错过。关于思想肮脏的小说,他曾慕名翻阅异邦一本书名是种古代酷刑的小说,被诺贝尔奖作者如痴如醉地叙述以极恶为变态审美的文学思想所吓倒,没读到一半就厌弃。整本小说几乎每一章都溢出肆意癫狂的邪恶审美气息,脏到令吴铭难以启齿。较之,他更喜欢《约翰·克利斯朵夫》《老人与海》《大地》《日瓦格医生》《静静的顿河》《雪国》等充满理想主义、英雄主义或唯美主义的伟大作品。他搞不懂,瑞典文学院咋会将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他?说起来,那个外国的作家群,谁最有资格荣获若贝尔文学奖呢?他觉得,陆续写就《丁庄梦》《坚硬如水》《受活》《为人民服务》《风雅颂》《炸裂志》的阎作家或《葬礼》《红尘》《国殇》《未穿的红嫁衣》《补天裂》《魂归何处》的霍作家才够格,名副其实。

    在那个异国,一个民粹分子数年前以这个著名作家丑化国族历史借口向法院提起诉讼,而且在网络上发起调查。半天不到,居然有10000多人网民投票支持他,远远超过反对者。很多年来,那个国家有民粹SB对这个作家口诛笔伐,已经深得人心。尽管这些支持起诉的人未必了解人家,很可能也没有几个人读过人家的小说,单单凭人家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们便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人家罪该万死。这个SB起诉人家的事真的蠢不可及,不是简单单的笑话,丫是来真的。网上挺丫的,在那个国家特么多。此种LOW逼之流,太可悲。老实说,吴铭当年还撰文批斥过,感到连标点符号都在透着强烈瞧不起这种二货的气息。此类滥货只能属于没文化也没前途的丑类,必遭大众唾弃。吴铭虽然讨厌这个外国著名作家的文学作品,但没想到竟然有傻13起诉人家。除了火冒三丈,就是难过、可悲。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蛆蝇不懂光,何必望太阳。这么多投票支持起诉,那个国家要疯了吗?这是一个怎么荒唐的国度?起诉那个知名作家,吴铭预感是一场闹剧。他不相信这场闹剧能得逞,但是,这10000多人投票支持,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这些人渣连人家的作品都不读甚至读不懂,咋就贼大胆呢?在那个国家,莫非文化让人不自信,愚昧让人刀枪不入?显而易见,法院最终驳回起诉。反之,变相的文字狱沉渣泛起。要知道,那个国家的民众在历史上吃了太多太多的文字狱苦头,浸透了多少黎民血与泪啊!

    今夜,吴铭什么都不想,只想一门心思阅读《鼠疫》。

    哪晓得,他一翻开首页后就沉迷了,爱不释手。这本国际力作使他触景生情,联想到当下RARS疫情的所见所感。看到很晚很晚,戴玮催他睡觉都有点不肯。他被深深地吸引住,想要一口气读完,次日一早起床,接着阅读。戴纬见状摇摇头,“这小子魔怔了”,出门去买大饼油条豆浆早点。

    用过早餐,吴铭继续读《鼠疫》,戴维进城上班。将近中午,他总算看完了小说,明显觉得被以前望文生义的偏执走了宝。《鼠疫》这本法国名著,奇妙地在半个多世纪前似乎写照咱们华国RARS疫情的时局与世俗,简直是浩劫重现,惨况再现。

    边阅读,边联想。感触太深,感伤无垠......

    《鼠疫》故事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一个叫奥兰拥有二十万人口的城市。某年4月的一天,奥兰城突然出现了一只死老鼠。虽然市民还不能确定这就是鼠疫的征兆,但实际上鼠疫已经开始流行。从此,老鼠从十几只死亡,到成批成批死亡。老鼠死亡现象,显然没有引起奥兰市政府的足够警觉。政府开会后,仅仅决定要民众每天凌晨捡死老鼠,送去垃圾焚化厂烧掉。可是,这个应对策略的结果是民众看到越来越多的死鼠出现,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无论在僻静的街区抑或繁华闹市。

    与此同时,奥兰城官方竭力掩盖鼠疫的事实,以避免使公众和舆论界出现恐慌。官方报纸发布虚假信息,隐瞒真相,而非正视问题。官方甚至在月末宣告鼠害现象已经骤然停止。然而,就在公告发布不久,主人公里厄医生就发现了第一个病人。病人如同牵线的木偶,高烧、呕吐、淋巴结肿胀。他感觉不对劲,马上向有关部门汇报,但却被认为企图搅乱全城安宁。

    里厄医生的同行里沙尔,身为奥兰医师联合会主席却坚称没有发现异常。其实,里沙尔已经意识到情况之紧迫,但过于谨慎的举措让奥兰城错失了最佳的隔离时间。况且,当第一个病人死去时,官方媒体根本没有作任何报道,只报道死鼠。随后死于老鼠传染的病例增加,但官方仍然宣称声称只不过是出现了几例危险的高烧症,要求市民严格保持清洁卫生习惯。不过,当死亡病例成倍增加的时候,奥兰城居民终于意识到一场真正意义的瘟疫已经到来。

    在里厄医生的强烈要求下,奥兰政府才决定召开卫生委员会议,但还是认为他夸大事实,市长的意见是可以行动但不要声张。经过激烈争论,政府部门终于决定开始采取措施。但是,举措只是储备一些物资罢了,疫病是否传染居然还不确定。

    读到这里,吴铭忍不住回忆起自身介入报道和了解RARS疫情的前期遭遇。去年12月底,自己的首篇广南省“怪病”深度稿莫名被毙,终究酿成了华国RARS疫情劫难。到今年3月份上半月华国结束议会之前,全国媒体被无形的“高压线”禁止报道疫情,而广南省传媒坚毅地一点点突破,冲破并推开报道禁令的闸门,让全国老百姓得以知悉RARS疫病的超高传染性以及显著的死亡率。个中的传媒悲愤隐情,有多少国人知晓?《南国日报》尊重科学而卓然不群,悖逆华国社的所谓权威发出独家的抗疫声音;独家采访抗疫权威赵南杉院士,稿子遭雪藏。《南国都城报》一名记者甚至挨罚,从议会媒体驻地被赶回报社。《越州晚报》记者深入隔离病区一线,报道上百名白衣使者拼命接力救“毒王”遭感染的壮举。到了3月上旬,广南省和越州市两级政府才姗姗来迟地举行疫情新闻发布会,着眼于平稳民众的慌乱心态,而不是侧重科普RARS传染病的致命性与防护措施。难怪疫情继续在暗中传播,使省城惊变成华国疫情热点。狂晕!那时,吴铭看到当地的媒体报道,觉得广南省与越州市上下级官方尽管仍不靠谱,还算走出了防疫公开透明的第一步。

    奥兰的鼠疫情况已经万分紧急,锲而不舍的里厄医生再次给市长打电话,提醒对方目前的措施远远不够。此时,奥兰城的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学校都被改成了临时医院,街市的热闹喧腾已经销声匿迹。此时,市政府终于升级抗疫措施——封城。但是,在一级一级政府机构上报,等待确定、等待命令的过程中,奥兰城贻误了战胜鼠疫的最佳时机,造成了更严重的人道灾难。

    奥兰封城的突然决定,使得对此毫无思想准备的市民们瞬间陷于被动无措的境遇。奥兰与其它城市的交通被全面阻断,当局下令禁止包括长途电话在内的任何通信往来,只有死亡、出生、婚姻等重大事宜才被允许使用,电报成为人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法。由此,贸易停顿、旅游停业,公共设施逐一关停等。鼠疫来袭,奥兰城内居民的生活模式与惯性随之陡变,对疫病的猜疑和恐惧、物资短缺引发的恐慌逐渐形成一种强烈的负面社会心理和各种乱象丛生。

    有轨电车,成了城内市民唯一的公共交通工具。“踏板上和栏杆边站满了人,在车上的所有乘客都尽可能背朝别人,以免相互传染。到站后,大批乘客一拥而下,急忙远离人群,以便独自活动。”民众的心理,十分矛盾。一方面,由于强烈恐惧,生出想要相互接近相互慰藉的渴望;另一方面,却表现出极度不信任身边的人,恐惧其他一个人传染鼠疫,“邻居有可能正在你不知情时把鼠疫传给你,会在你不防时让你染病。”每个人都对素不相识的人满脸警觉,避之唯恐不及。单位的铁栅大门严严实实关紧,禁止陌生人。人与人的距离忽然疏远,即便亲密朋友。此种人人自危、小心防范的心理,透射出守夜人小心翼翼的话,“鼠疫,这种肮脏的疾病!你即使没有染上,心理也会得病。”

    陷入经济困顿的奥兰,太多的市民无所事事,愁坐围城,但也有商人投机屯货大发灾难财,一夜暴富。

    鼠疫持续,阴霾弥漫,奥兰民众饱尝生离死别的哀歌。城内,到处传出苦苦挣扎的民众□□。染疫者,必须被强制隔离治疗。有的人恐惧与亲人分离,拒绝医生造访,或者拒绝亲人被送进医院或隔离营,于是当局只能被迫采用暴力迫使民众就范。

    奥兰城鼠疫的人们,不得不面临着严峻的生存问题。死亡阴影的迫近、生存的强烈渴求与食物的严重紧缺,令人们忙于排队、走门路、办手续,没有时间考虑自己有朝一日如何死去?对这一切变故,民众表现出近乎麻木的顺从和忍耐。作为防疫主力军,医务人员在夜以继日的劳作中变得麻木。高强度的救护工作使医生们也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冷漠态度,疲劳让他们无力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感。医患矛盾逐渐加深,有的病人家属抓着里厄医生的手臂,大声质问:“你还有没有心肝?”里厄医生表面无言,却在心中剧烈回应道:“我有心肝,正是因此才支撑着我每天工作20个小时。”

    阅读着奥兰城的民众惊恐与麻木,想象着厄里医生内心痛呼,吴铭亦回想国内RARS疫情热地:越州市、首都京西市、深海市三地民众,陆续在二、三月份掀起抢购潮,催谷板绿根、各种食醋等民间热传防疫日常品价格狂飙。在越州市,有记者拍到连街头算命先生都加入贩卖板绿根的镜头,我伙呆。在官府指挥无方的疫灾面前,人们胆怯得犹如寒风中得落叶,飘零无助,人人自危慌作一团。也想起迄今奋不顾身战斗在抗疫一线的白衣使者们,并致敬中流砥柱赵南杉院士、“吹哨人”姜达远医生和进谏者温炎夏医生等。同时,他不由得在心里沉痛拷问,《鼠疫》早在50多年前就写出了惨重的教训,华国政府为什么没能避免重蹈覆辙?(未完)

新书推荐: 我在星际开疗养院 她在无限游戏消灭金手指 天下执黑我执白 死后在异世界打妖怪 成为虐文女主后,每天都想上位系统 吉时佑则上上签(重生) 鹤鹿同春 决战梦境矿工之巅 树林里最后一株鸢尾是为你盛开的 谁说我只会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