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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枫叶国再陷疫区,虎城严惩违令者

    (萧韬)

    作为世界第一个采访RARS疫情的记者吴名,回溯全球疫灾忽然在华国首先暴发之时,将永远不会遗忘:时下,这场浩劫出奇地发端于广南省禅山市11月份。

    到今年春节前后,疫情随春流人口迁徙扩散。此传染病悄然辐射到国内20多个省份,乃至打入首都京西市。此时,广南省两地个别患者感染了医护人员或亲朋好友,连记者采访也被感染。此类消息不胫而走,传至社会,让人忧心忡忡。民众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突然来了一场大瘟疫。此乃华国无数初历者的心声。在民间,传言无止息。春节前,互联网上开始流传广南省出现怪病的留言,这些留言中,“怪病”被描述为:潜伏期短,当天发病;传染性强,打个照面都能传染;病发时呼吸衰竭,无药可救。然而,随着怪病的消息传得越来越离谱,它也显得越来越不像是真的,而一些媒体只是很隐晦地暗示:今年春节要特别注意“流感”。于是,老百姓变得恐慌,相互告诫提防疫病,排队抢购路边社胡乱传说的相关药品。忧虑的氛围席卷了整个广南省,几乎人人戴口罩防疫。

    起初,国内医学、病毒专家不明白,这股突如其来的疫情是由什么病原体引发的,只感到这是一种未知、新型的呼吸病。况且,最早的患者在治疗后康复,让行家们误以为这是普通病症。直到2月份,广南省卫生厅关于非普传染病调查报告非正式地公之于众。3月下旬,世界卫生组织将此一新的呼吸传染病正式命名为RARS。

    今年春天,华国公共卫生防疫体制完全失效。在未知与恐慌中,全国各城市的疫情通报机制还没有建立。尽管传说有一种非普肺炎正在传播,在2月份之前,华国无任何官方媒体正式报道,致使很多民众对未知的疫情将信将疑。3月前半月,华国召开一年一度的议会,令国内媒体此前零星的疫情报道彻底中断,而RARS疫情继续在国内蔓延。尤其首都医疗界,医院各自为政,管理体系复杂,没有完善的沟通机制,让京西市RARS患者总数一度成谜。没有有效的疫情信息,何谈防治防控?

    2月份,当疫情在华国国内传染的时候,已经从越州市一位不知情的退休医学教授患者传播到濠港自治市,再通过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突破国门,传染去越南、美国、加拿大、枫叶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新加坡、虎城、印尼、菲律宾、泰国、越南、等东南亚与欧美国家。无形中,席卷全球的RARS疫灾与第二次攻打恐怖主义国度的海湾战争俨然成了今年两大重要的国际新闻。值得一提的是,后者成就了位于濠港自治市号称第二华视的一名女记者。她勇敢的职业态度秒杀竞争电视台华视一众胆小如鼠的男国际新闻记者,不仅使对手们遭到华国无数的观众与网友们疯狂吐槽,而且赢得扬名海内外的“战地玫瑰”美名。直到站在战场上,她才能知道死神距离自己有多近。可为了能给华国观众带来及时、真实的新闻报道,她毅然坚守在烽烟与战火中。战争从来是无情的,她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事后,她接受其它媒体采访,回顾惊魂的一幕:“当时到交战国新闻中心,站在四楼平台看到远处被炸的该国电视台冒出的浓烟,伴随着轰炸声。我和同行正在交流这些天的感觉,突然从头顶传来了一阵呼啸声。我们只是对望了大约不到一秒钟,马上冲出工作棚,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还没找到方向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我的心脏停顿了好几秒。待回过神来,我赶紧和摄影师一起找爆炸的地方,才发现爆炸点就在两三百米外开。过后才知道,那里是此国电视台的一个演播室。”然而,她没有退缩。这朵战地玫瑰,始终怒放在战争的最前沿。从炮火纷飞的国外战场上顺利完成任务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电视记者撤回华国,风尘仆仆就投身RARS疫情采访。无缝对接地,她转战于两个风险皆高的新闻场域。于是,华国哪里有关键的疫情新闻,哪里就出现她单薄但刚强的身影。

    自从2月底,华国内外不得不陆续展开抗击RARS传染病的战疫。6月份,国际著名科技杂志《自然》总结:5月初是RARS的爆发期,每天全球几乎有200多例新发感染,可到了6月16日全球没有新发病例报告。不过,世人回眸高发期的两个外国枫叶国和岛国虎城疫情,能管窥严峻的国际疫灾状况,仍然后怕。

    RARS疫病横扫华国不过瘾,还在迢遥的枫叶国肆虐。当RARS疫病首次在华国广南省偷偷冒出时,全球对此毫不知晓。枫叶国,认为它就是一个谜——无法快速测试来确诊,不知道如何传染,不知道如何治疗?RARS这个崭新的专业医学词汇,从2月份“飞”入枫叶国,震动了全世界。

    2月22日,八旬高龄的枫叶国居民关英入住华国濠港自治市京港大酒店,左想右想也不会预感到自己将遭遇命运的悲剧。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与越州市不知情感染了RARS病毒的广南二院退休教授刘剑在酒店走廊插肩而过。刘剑怎么染疫?前段时日,他临时回医院办事,不晓得广南二院接诊了“毒王”周左分,越州市防疫部门推测,其通过空气传播被无辜感染。自此,这条RARS疫情传播链一发不可收拾,随刘剑扩散到华国国门之外。关英,也是无辜的一个新受害者。几天后,他从华国濠港自治市飞回枫叶国多伦市的家。让枫叶国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短短一个月内,这个病例触发了亚洲之外最严重的RARS疫情。

    关英这个老头子,无意中成了枫叶国首个疫情传播者,居然是超级传播者。无意间,他首先传染了家人。他回家后便出现症状,到3月4日死在家里。在他生病期间,包括女儿(病例A)在内的家庭成员在家中护理。其实,A病例在急诊科求诊的时候,无意中传染了RARS病毒。当时,她出现严重呼吸系统症状。但接诊医院不知道她得了RARS疫病则无防范举措,导致RARS病毒在医院内传播。她被安置在急诊科的一般观察区,接受雾化沙丁胺醇治疗。从而,疫病传染给急诊室的两个病人(病例B和C)。B病例躺在与A例相邻1.6米外的床上,中间隔着帘子。10个钟头后,B病例从急诊室出院回家。C病例距离A例约6米,因胸腔积液出现呼吸急促而住院。3月11日,C病例出院回家。

    一个细节不容忽视,这三名病人在急诊室由同一个护士护理。

    3月13日,世界卫生组织警示,严重的呼吸系统综合症正在果南和华国濠港自治市的医护人员中传播。枫叶国收到此警示,转给多伦市的传染病和急诊科医师。第二天,病例A病亡,很快,其家庭成员被感染,病情恶化。在他生病期间,包括女儿(病例A)在内的家庭成员在家中护理。病例A于2月28日发病,于3月8日就医。病例A在急诊科就诊后住院,并在20小时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ICU)。两小时后,由于肺结核被列入鉴别诊断,她被隔离。3月11日,负责病例A的ICU工作人员实施了接触和液滴预防措施,该病人一直隔离到3月14日死亡。期间,病例A的家人于3月9——11日到ICU探望。糟糕的情况冒出,四个家庭成员发烧,两人出现呼吸系统症状。3月9日和12日,家属们分别进行了胸片检查。4名成员的放射片异常,被要求随时戴上口罩,进出重症监护室时洗手,并限制他们去重症监护室的次数。因此,多伦市有关临床医生和当地公共卫生部门怀疑关英一家的疾病可能与华国濠港自治市的呼吸系统综合症病例有关。3月13日,四名家庭成员被送入3家医院。翌日,另一名家庭成员被送住院。所有患者均采取空气、飞沫和接触预防措施。入院后,这些病例没有继续传染。但是,还不到庆幸的时候。这仅仅是部分阻断,病例B成了另一个超级传播者,毫不知情地扩散疫情。

    就在急诊科接触病例A没几天,病例B于3月11日发热,接下来出现呼吸道症状。3月18日,他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可是,救护车人员没有立即采取接触和液滴预防措施。在急诊室,此病人被采取了空气、接触和液滴预防措施。十小时后,病例B被转到ICU隔离室。他的妻子陪诊却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当天发病。3月22日,妻子已采取了预防措施,到ICU探视病例B。然而,病例B深夜死亡。不幸的是,病例B纯然了其他三名家庭成员。在他病故前的3月17日,与病例B夫妇接触的许多人陆续染疫,包括将他带到医院的2名护理人员、1名消防员、5名急诊科人员、2名其他医院工作人员、2名急诊科患者,1名在B病例期间在急诊科工作的管家,与病例B同时在急诊室就诊者7例。至此,超级传播者B不仅撂倒了妻子,而且连累了另外20人。糟糕的是,第一波受害者又传染给8名家庭成员和8名其他家庭联系人。挺让人意外的是,即使佩戴了防护设备与采取了预防措施,仍防不胜防,还是有医院工作人员中招。在ICU,一名戴手术面罩、手术服和手套的医生给病例B机械通气插管,感染了SARS,并传染了一名家庭成员。3名ICU护士在插管时采取了液滴和接触预防措施,后来出现早期症状,其中一人把感染传染给了一个家庭成员。

    3月14日,病例C心肌梗塞,由医护人员送至医院。由于不清楚他之前接触过病例A,医院疏忽,既没有将其隔离,也没有采取预防措施。他被送入冠状动脉监护室(CCU)住了3天,然后转到另一家医院进行肾透析。他一直住在另一家医院,直到3月30日去世。随后,RARS疫情在该医院内传播。这一次也传染了一批人,包括病例C的妻子、急诊室1名患者与3名工作人员、1名在急诊室工作的管家(当病例C在场)、1名医生、2名医院技术人员、2名CCU患者和7名CCU工作人员。此外,一名将C病例送往医院的医护人员也病倒。这个传播链到此没完——随后,该医院患病的工作人员进一步传染给6名家属、1名病人、1名医务室工作人员和1名急诊室护士。

    由于没有明确的程序来筛选RARS病人或保护自己不受感染,多伦市医护人员面临巨大的压力,充满恐惧,甚至辞职避险。

    多伦市疫情,近乎失控!

    3月24日,全市可用的负压房数量接近耗尽。当天下午,一家慢性病护理机构西苑医院的工作人员在一栋闲置大楼里启用了28张RARS床位。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尽了力,另外两家医院的工作人员提供了帮助,但合格的工作人员只能照顾14名患者。

    面对多伦市越来越多的RARS病例,安略省政府于3月26日根据《健康保护和促进法》将RARS疫病列为一种可报告、可传染和致命的疾病。该举措使公共卫生官员有权追踪感染者,并发布命令,防止他们从事可能传播新疾病的活动。随之,省卫生厅启动了应急行动中心。当晚,多伦世的医疗系统所有可用的负压室都已经用尽。然而,11名需要入院治疗的一家医院工作人员焦急等在急诊室,其他生病的人只能在家等候看病。

    一夜之间,安略省政府迫不得已宣布了省级紧急状态,要求所有医院建立负压室,照顾RARS患者。

    在深受疫情之苦的枫叶国,鉴于RARS疫病首先在华国暴发,华国菜餐馆受连累,生意一落千丈。

    在疫情热地多伦市,众多华国菜餐馆陷入惨烈的“战斗”。食客们惧怕无孔刚不入的RARS病毒,造成消费信心明显下降。疫情破坏力不可小觑,瞬间扫荡了食客。生意急剧“跳水”,大多都损失五成之上。一些大酒楼无客登门,干脆挂出“世道不景,暂停营业”告示。有的老板接受媒体采访,纷纷诉苦:“惨过大风雪,一晚才一桌,200多元,不知要付水电费还是缴房租。”尽管权威部门辟谣和店家做足了卫生措施,食客们被打散的消费信心在短期内难以恢复。

    华国菜店主们一边苦苦挣扎,一边断续呼吁,“厨房不是制造病毒的地方,餐馆更非SARS高危传染地区”。当前RARS狂暴之下,华国菜餐馆如果不能尽快恢复顾客人心,损失将非常惨重,不少店家更面临倒闭的风险,带累发型屋、美容院等服务行业也深受打击,进而其他行业一块遭殃。

    在RARS阴霾下,华国菜餐馆老板们叫苦连天。老板们只能企盼多伦市政府先控制疫情,安定人心,然后疏导解释,使社会各界消除对华国血统人产业的误解,早日摆脱RARS阴影。枫叶国卫生部门以及国家、省、市三级政府政要响应呼声,纷纷出面甚至亲临就餐,以显示RARS病毒与华国菜餐厅无关,可收效十分有限。

    不止于此,枫叶国竟然曝出了具有华国血统的学生受污辱与歧视的种族问题。而且,华国血统人社区亦深受困扰。社会上一些歧视性的言语、行动随之而起,如称华国血统人社区传播病毒,学生家长告诫子女不要接触华国血统学生等。今年愚人节,社会上还流传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一名白人上华国菜餐馆时,问今日有何“SPECIAL MENU”(特色菜),服务生回答是“RARS”。即使有些对华国菜餐馆并无恶意者也开此玩笑,足见引起严重的的种族歧视。为此,枫叶国华国血统人协进会主席在多伦市举行新闻发布会,公开指责种族主义者将问题归咎亚裔,特别是华国血统人社区,显然不对,并要求安略省政府重视解决社会的此类种族歧视。相关社区意识到种族歧视问题的严重性,最近做了大量的宣传、解释工作,并与卫生部门及三级政府合作,给予社会正确的卫生健康常识。同时,安略省公民厅长向社会宣传,不应歧见华国血统人社区,对RARS病毒传播应有正确的认识。

    截至3月26日,枫叶国卫生部报告了20例RARS病例,其中安略省18例。但实际上,已有49名确诊病人入院,更多的人感觉到症状,随后被确定为患者。该国流行病曲线显示,这个时期是RARS爆发的高峰期。3月20日,10人疑似染疫,此乃最高的单日总数。综合疑似病例,这个异邦发病高峰为3月24——26日。

    3月27日,安略省政府于宣布RARS疫情为省级紧急事件。根据《应急管理法》,政府有权指导和控制地方政府和设施,以确保提供必要的服务。省政府命令多伦多市所有医院启动“橙色代码”应急计划。“橙色代码”,意味着相关医院暂停了非必要服务。医院被要求限制访客,为潜在的RARS患者建立隔离装置,要求为暴露在外的工作人员穿戴上长袍、口罩和护目镜等防护服。3天后,省政府官员扩大了所有医院的准入限制。

    在RARS疫情面前,多伦市采取公开事实、全面控制的防疫措施。一开始,官方设立了热线为市民服务,各种民间组织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一起避免RARS全面扩散的危险。但百密总有一疏,涌出违规者新闻:一名死者出殡后,发现该死者和亲戚中带有RARS病毒,导致全部参加葬礼的人群被隔离。一名工人和一个学生具有SARS症状,但没有按规定隔离,造成1268人需要隔离。一名护士发烧后,搭乘地铁……

    枫叶国RARS疫情愈发严重,到4月上旬164人染疫、33人死亡,似乎病例总数达到了稳定的水平。可是,世卫组织和毗邻的丽国卫生机构,于4月下旬相继发出了限制前往多伦市旅游的警告。在世卫组织发出多伦市旅行警告后,世界最大的两家邮轮公司宣布,凡出现发烧38°以上等RARS症候、或半个月内到过多伦市的人,将被拒绝登船。之前,这两大邮轮公司禁止到过华国、果南和虎城等国的顾客上船。不过,两大邮轮公司还算公平,向遭拒者提供全额退款,或者允许他们换取将来的游览机会,赴登船地的机票费用可另外报销。

    一下子,激怒了安略省和多伦市朝野。安略省卫生官员指责说:“我们确信,世卫组织的决定反应过度。多伦市仍然是一个安全的城市,这里感染RARS的风险仍在降低。”接着,市长召开新闻发布会声称:“这是我从没有过的愤怒时刻。我被震惊了,全市医疗防疫绝不赞同如此警告。”他希望世界卫生组织官员迅速来多伦市,亲眼瞧瞧我们这里像不像旅行警告夸张的那样严重。

    重灾区多伦市RARS病例,大多数18——64岁,发生在医院的医务工作者、患者和访客之间。到4月底,世卫组织确认多伦市控制了疫情,将其从旅游警告地区名单中剔除。5月4日至本月中旬,这个国度再没有发现新病例。5月15日,世卫组织宣布将多伦市从RARS疫区中除名。5月18日,安略省政府解除了紧急状态,医院的橙色代码状态被撤销。于是,枫叶国人普遍认为这意味着本国RARS疫情已经结束。

    多伦市,的确可以高枕无忧吗?(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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