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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容者惨死,终于真相大白(续2)

    (萧韬)

    就在孙向强案庭审的首日下午,越州市官府报社《越州日报》在官网刊登了23名责任人遭严肃处理的官方通报。简讯,大致如下——

    备受社会关注的孙向强被违法收容致死一案,案情已经查清,涉案的犯罪嫌疑人及涉嫌渎职犯罪的工作人员正由司法机关立案侦查、追究刑事责任。该案涉及的其他有关责任人员,经越州市政府同意,已由市监察局和有关单位给予政纪严肃处分。

    一、越州市监察局决定,对负有领导责任的市公安局副局长林倍坤、市卫生局副局长卢颜德给予行政记过处分,市民政局副局长唐奇畅给予行政警告处分。

    二、越州市纪委、市监察局同意相关部门的处理意见:

    (公安系统12人)江海区公安分局王庄派出所民警单梅、谭穗,给予行政开除处分;王庄街派出所副所长刘敦力,给予行政撤职处分;王庄派出所所长许浚,给予行政撤职处分。江海区公安分局民警罗侨全,给予行政撤职处分;江海区公安分局民警陈建,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江海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韩平、治安大队大队长吴晓、治安大队副大队长杨东胜,给予行政撤职处分;江海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傅壮,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办公室信方科副科长邹昆,给予行政记过处分。市黑陆区公安分局江镐镇派出所副所长杨炳乾,给予行政记过处分。

    (卫生系统3人)市精神病医院河村分院住院部科主任林荣,给予撤职处理;护士长刘兆,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市精神病医院副院长邓河,给予行政记过处分。

    (民政系统5人)市收容遣送中转站收容遣送科副科长叶建,给予行政撤职处分;站长冯少裘,给予行政记过处分;收容遣送科工作人员梅平、李荣、谢勤,分别给予行政记过处分。

    孙向强案专案组调查证实,从2月14——17日,越州市收容救治站共记录3人死亡,其中两人病死,一人“头部挫伤,颅内出血”。可是,这个死亡名单中尚不包括孙向强。正在越州市中院外面采访的《京西信报》记者吴名,偶尔打开手机上网看到这个细节,遽然回想起第一个曝光孙向强案的《南国都城报》记者陈雷记者在重磅报道中,披露了一个惊悚的小情节。陈雷记者随孙向强的家属们到越州市收容遣送中转站采访。虽然被拒绝采访,他瞧见办公区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寻人启事,心理受刺激,极度压抑。走出收容站,孙向阳悄悄问,迷惑不解:“陈记者,越州市仅仅一个收容站就收到这么多失踪人口啊!那么,全城一年失踪的人数不要太多了吧。”孙向强的一个叔叔,亦好奇相问:“陈记者,这些失踪的人会不会象侄子向强一样被收容死了?”陈雷记者无力回答,只能猜测失联者们的结果很可能不妙。仅仅猜想罢了,于是无奈相告,“我不清楚,但愿能够找到吧。”

    当天下午,吴名等国内外记者继续在越州市中院采访,同事王征等海内外记者也在江海区法院外头采访,黑陆区法院外头也待着很多记者。除了指定的三家官方媒体的3名记者继续旁听,其它记者们徒唤无奈。此外,更多的民众同样守在三家法院的外面。大家都迫切希望,能够及时收到各自法庭内的进展信息。可是,整个下午,记者们没有捞到法庭里的一丝一毫消息。大家没有其它门道可寻,只得苦守,不放过任何采访的机会。到了傍晚18:00,大家以为越州市中院该结束一天的庭审,都围拢到法院大门。然而,铁将军把门,不见任何人员出入的动静。于是,在场记者均猜测,中院莫非开到晚上方休?为此,大家凑钱派人到附近饮食店购买蛋糕、包面与矿泉水,权当晚餐充饥。另外,两家区法院傍晚分别结束了第一天的庭审,明天继续。通过专门的PP小群,吴名记者晓得同行们在两家区法院外头都没采访到断案的法官,而被告人的家属们及其律师均拒绝采访。

    直到晚间22:22,孙向强的两个叔叔与两位律师才走出越州中院,吴名等记者们明白今天的庭审方告结束。大家又拥上前采访,再度遭婉拒,转而等待法官进行采访。不一会儿,本地记者眼尖,发现法官乘坐车子缓缓开出中院大门。记者们准备上前围堵,还没靠近呢,那辆小车一溜烟扬长而去。有的记者满腹失败感颇感慨,千里迢迢赶来采访孙向强案审理咋这么难?别的同行安慰说,这个案子影响到国外,越州中院必然严防死守媒体呀,你就不用唉声叹气。其它同行同病相怜,仍然给大家打气,明天也许能采访到呢,不要气馁。一些坚持到夜里的大学生看到记者采访这么艰难,感觉做记者不易,蛮辛苦。

    吴名记者还是想采访到今天庭审的情况,便不与大家去吃宵夜,独自离开。他要去会一会孙民柏孙向阳父子,掏出点开庭信息。尽管夜已深,他还是赶过去。

    22:55吴名敲开门,睡眼惺忪的孙向阳有点意外:“吴记者,这么晚你还过来,有事吗?”孙向强的父亲和叔叔们被惊醒也起床,倒茶让座。

    “向阳,我今天没能进法庭旁听,所以特地赶过来问问庭审的情形。”吴名掏出笔记本和录音笔,着手采访,“首先,我想知道,你父亲上午为什么退庭?”

    被触到伤心处,孙民柏神情悲伤。“吴记者,我上午听了3个被告人的供述,晓得强儿临死前被凶手们打得太惨了,老遭罪了,实在忍不住,当场嚎啕大哭。很快,我就不醒人事,昏倒了。”此时,他再度老泪纵横,压抑着悲愤。

    “这几个凶手,供述了怎样群殴的情况?”

    孙民柏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不愿回忆,暴徒们穷凶极恶,坏透了。”

    “向阳,那你来说,叔叔们补充。”

    “好”“行”“没问题”三人连连呼应。

    “吴记者,我记不住那3个被告人的名字,暂且将他们叫做疑犯A、B和C。”

    “叫被告人为妥。”

    “被告们都穿着统一的黄背心,神情各异。三个被告人,都住在208房。杀上午,他们先后在公诉人盘问下,道出了我哥哥在2月17日凌晨被8个人集体殴打的悲惨经过。我兄长,死得太惨!”话说到此,孙向阳禁不住哭起来,泪滴儿仿佛断线的珠子直落。悲泣声回荡在静谧的深夜,愈发伤心。他的叔叔们跟着垂泪,用手不停地拭泪。

    “你们复述庭审的情况特别痛苦,我采访必须要你们回想以保证真实性。向阳,你尽量说详细,这三个被告人怎么供述打人经过?”

    “他们供述的意思基本相同,大致都说:前一晚将近24点,三区204房病人罗海要出越州市收容救治站,7名亲属来接他。于是,与他同个病房的我哥哥向罗海的亲属们求助,摇动着铁窗大声呼救:‘我叫孙向强,达宁服装公司职工,昌城理工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在里面挨打!求你们通知我的老板来救我出去!’罗的家人询问我哥哥的老板的电话,可他突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由于记不清老板的电话号码,呼救并没有奏效,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吴名记者迅速发现了一个不同专案组通报的细节,立刻核实。“之前,《越州日报》刊登孙向强案联合调查组的通稿里,明确点出你哥哥是在2月17日凌晨00:08之后遭到两轮殴打。向阳,你刚才说三个被告人招供说你兄长在16日晚求救时在204房就挨过打。这样一比较,难道联合调查组出了纰漏吗?你,确定没记错?”他转头问孙民柏三兄弟,“向阳回顾的这个细节,你们确认下他说错了没?”

    “没”“小阳记得准确”“千真万确!”

    “啊?看来,联合调查组和专案组漏了这个事。”“公诉人,追问了这三个被告人何以知道孙向强在204房先挨了打?”

    “问了”孙向强的二叔说,“三个疑犯说,两个房间都在一层楼,相隔不院,而且孙向强摇着铁窗高叫,任谁都能听见。”

    “原来如此。三个被告都这么讲,而不是孤证,说明说了实话。可是,他们都是208房的,会不会串供呢?”

    “那我们就不晓得了。”

    “向阳,你继续说,孙向强怎么惹来了杀身之祸?”

    “三个被告人吐露,向强呼救首先惹恼了护工乔雁清,引起了他的不满。”

    “实际上,大家通过《南国都城报》独家曝光的报道晓得护工就是变相的保安,哪里是什么护理工。这个护工,为什么不高兴?”

    孙向阳告诉吴名记者,根据汪丹与钟洁两名律师的调查取证,得知越州市收容救治站救治区的很多病房都关着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在这么多病房中,最为出名的当属208房。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那里关的都是基本正常的人,精神病人通常不打人,而208房就不同了。

    孙向强,就惨死在这间208房!这间房的中间是一道铁门,两旁有窗,南北向过道的两侧是用水泥砌成的铺位,大约十一二个。房间尽头,用水泥板隔开着简陋的厕所。靠窗的两个铺位是“大哥”(即仓头,由护工指定)专用,靠厕所的则属于新来者。在这里,病房被叫做“仓”。这种叫法,甚至在越州市黑陆区公安分局的逮捕申请书上得以证实。所以,208房被称为“208仓”,调房被称为“调仓”。

    2月16日晚,208仓关了8名病人,李海和钟了国当时是里面的两名“仓头”。进仓的8个人都挨过打,这叫“过仓规”。其中的韦良说2月10号进来,一周内已经挨了5次打。这种过仓规情况,对两位律师来说只在□□影视剧中见到。李海之所以能当上仓头,是因为朋友花了80多块钱请两名护工乔雁清和吕大朋吃打了牙祭并塞了200块钱。从而,他不但没再挨过打,还被安排当仓头。李海说,“208房,就是专门打人的地方。打完了,就把被打的调出去。”

    “疑犯A是‘仓头’,作证说乔雁清告诉他‘孙向强’向上面下来检查的人打小报告,说这里经常打死打伤人,要修理这个愣小子一下。”孙向阳接着回忆,“疑犯C招供,乔雁清平常说过在这里打死个人就像打死条狗,没所谓,神不知鬼不觉啦。”

    “这个护工,这么嚣张,无法无天?”

    孙向强的另一个叔叔补充到,“当时,公诉人问所有被告人,乔雁清护工说过这句狂妄的话吗?众人都说听过。”出庭的三个公诉人之一,这时宣读了专案组调查材料的一段话:外省人乔雁清高大精壮,形容他“一贯霸道,脾气暴躁,其余护工因惧怕而畏服”。

    乔雁清和同班护工乔军商量要把孙向强从204房调到208房,后者同意。不一会儿,来到208门外,对仓头A疑犯等人说,“孙向强太闹,等会儿把他弄过来让你们教训一顿。”

    2月17日凌晨00;05,护工交班。乔雁清和乔军下班,由胡花艳和吕大朋接班。不清楚几点几分,孙向强鞠着背,跟着乔雁清来到208房。乔打开门锁,孙乖乖进去,走到厕所旁的床位躺下,缩成一团。他□□个不停,嘴里嘟囔着诉苦:“刚才,我在204房睡得好好的,这个护工叫我出来。我不愿出去,没动。这里开了门,进去就用右脚往我的小腹狠狠地踹了几脚,痛得我在地上打滚。接着,他再上去用右脚朝我的肩膀和背部踹了好几脚。我痛得不行了,便跪在地上求饶,求他不要打我。可他不理,继续朝我的肩部及背部踹多几脚,然后将我扯出来。”208房的八人,被新进的人吵醒。由于被打服了,他们对于这个新人哼哼唧唧控诉毫不在乎,也没有同病相怜之心。于是,孙向强疼痛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孙向阳向吴名记者回忆,三个被告人在法庭如上陈述孙向强在204房挨了这回暴打之事。同时,公诉人宣读了护工乔雁清在专案组做的的笔录,证实了这场暴打。

    乔雁清下班离开208房的时候,对里面的人说,“过半个小时,给我狠狠地打这个小子。不要打头,不要打出血。反正打死也没事。这里死一个人像死个蚂蚁一样!”随后,乔雁清和乔军二人下楼去煮玉米当宵夜。对此,乔雁清在专案组里同样有笔录记载,公诉人亦念了一遍。

    就在此时,旁听席上忽然爆出高声痛哭的声音,惊呆了整个法庭。人们一打探,原来是孙向强之父孙民柏嚎啕大哭,立刻昏倒,即将倒地。幸亏,邻座的小儿子孙向阳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事发突发,庭审暂停,审判长立刻要法警叫来预备的医护人员急救。然而,在越州中院外面,吴名等国内外记者和聚集的民众对此毫不知情。

    上午庭审,继续如何开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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