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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怪病疑云

    【萧遥】

    广南省怪病传言,究竟怎么一回事?吴铭决定搞个清楚。他没料到,自己将卷入一个意外的舆论漩涡。

    不去燕清园,到附近的一家快餐厅解决晚饭。回到住处,他打开电脑,试图搜索关于怪病的蛛丝马迹。但是,他没有查到关于怪病流言的有用线索,百无聊赖。

    索性看青睐的“悲剧皇后”潘霞的老片子:《愁苦人的笑》《杜四娘》《甫入中年》《冷夜》《最末的贵族》《股狂》《冲上云霄》,打发寂寞漫漫的冬夜。

    悲剧皇后——潘霞,华国影视界的国宝级艺术家、华国文联在影视界评定的唯一“世纪之星”,人称“东方的嘉宝”,第一个登上美国《时代》周刊的华国艺人,几乎可以和美国巨星梅丽尔.斯特里普齐驱并驾。华国电影家协会,先后为潘霞举办过三次表演艺术研讨会,忒稀罕。她的文笔忧郁典雅,在华国艺人里别具一格。她,曾出版日记体随笔《潘霞独语》和散文集《风吹哪页读哪页》,畅销市面。虽然她作为华国电影协会副主席之亦,但是华国影坛短视,不懂得珍惜中年女演员炉火纯青的演技,没让她在后期再度辉煌,使她在演艺事业后期沦为电视剧里千人一面的模式角色。就此,吴铭为潘霞遭过早埋没的电影才艺叫屈抱怨。

    遥想当年,她扮演的角色个个经典、熠熠生辉,轰动全国。在《甫入中年》,她饰演一位眼科医生骨干文婷,尽管为动乱年月和家庭琐事耗费精力,然而没有蹉跎岁月,医术依旧精湛。年轻时,文婷给一个遭迫害的高官动手术治疗眼疾,却遭到对方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马列老太太刁难。她不以为然,顶住压力顺利医好这名官员的眼,使高傲的夫人心服口服。文婷以顶尖的医术与周到的服务,赢得广大患者的喜爱,有口皆碑。但是,在混乱年代,她作为承前启后的医务工作者,遇上职称评定中断的残局。

    况且,和丈夫家杰成年多年,爱情并未褪色,相濡以沫。在文婷病危昏迷的床边,爱人重新吟咏起两人恋爱时的国际名诗《我愿是激流》:

    我愿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

    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间流过。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里,愉快地游来游去;

    我愿是一片荒林,座落在河流两岸,

    我高声呼叫着,同暴风雨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

    停在枝头上鸣叫,在我的怀里作巢;

    我愿是城堡的废墟,耸立在高山之颠,

    即使被轻易毁灭,我也毫不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根常青藤,

    绿色枝条恰似臂膀,沿着我的前额,攀援而上;

    我愿是一所小草棚,在幽谷中隐藏,

    饱经风雨的打击,屋顶留下了创伤。

    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

    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是一面破碎的大旗,

    在旷野的上空,疲倦地傲然挺立。

    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

    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光艳。

    家杰轻轻念着这首定情诗,也许是醇厚爱情的力量,文婷醒了。丈夫深情地叫着“文婷、文婷”,深深的爱怜充溢病房。她尽力睁开眼皮,深邃的大眼睛不再闪亮,用无力且挚爱的眼神,爱抚着一生相伴的丈夫。爱,是不能淡然的!

    看着这一幕动情的爱情镜头,很多很多的观众无不动容,鼻子酸酸的,暗自泪下。文婷忍辱负重而任劳任怨,代表了华国那一代遭遇磨难却兢兢业业的知识分子之公共形象,引起了知识人观众共鸣。有的观众,进电影院看了一遍又一遍。当年,《甫入中年》票房热卖,尽管票价才几毛钱。因此,文婷成为华国电影史的经典角色,流传于世。

    文婷这个绝好的电影角色,差点与广大观众无缘,其间有一段意难平的内幕。《甫入中年》点映时,被一些电影系统高层诟病,认为抹黑了知识分子形象,准备禁止公映。不久,电影绝处逢生,原来一名□□观看后放行。由于片子好评如潮,《甫入中年》荣获华国年度最佳电影,潘霞成为华国年度影后。

    此前扮演绝代名妓《杜四娘》而被盛誉为“悲剧皇后”的潘霞,自成功演绎文婷摘得影后大奖之后,在所造悲剧人物的道路上下求索。从此,她贵为1980年代华国首席女星,风光无限,片约不断。

    随后,潘霞成为华国第一个拍摄广告片的演员,“华国一号演员,用一号飞霞“,开了明星代言广告潮流的先河。

    到1990年代,潘霞随着华国四届影后的盛名不胫而走,闻名海内外。

    为了报答恩师名导,潘霞婉拒法国大导演戈达尔邀请她饰演好莱坞巨星嘉宝之约,接拍《最末的贵族》。如果潘霞饰演嘉宝,将是世界影坛的一段佳话。在”贵族“片中,她饰演一名在时代陡变的才华绝伦、卓尔不群的留美大学生李鸿,出身官宦世家,但是父母在逃亡中遭遇海难,瞬间失去了精神支柱,变成一棵无根的浮萍。尽管遗世孑立,但性情变异,她后来在异国它乡堕落风尘。李鸿的人生旅途,简直是一位谪仙误入凡尘,命运诡秘,折射着流离的时代悲剧之一幕。可叹,导演功力不够,没合理拍出女主角在历史巨变前后的性情转折之逻辑,以致票房大卖的预情落空,片子没火。

    幸亏,潘霞演绎片末”威尼斯自尽“成了经典。她全身黑衣、身披厚围巾,徘徊在威尼斯海边,孤寂袭人。偶尔,遇到一个流落威尼斯拉小提琴谋生的白俄老头。李鸿问老头儿,”人去世后,魂魄能够回到故乡吗?“,得到贴心的回答:“能,顺着水流回故土”。于是,她破费请对方拉奏一曲,却被拒收。老头儿洞穿她寂寥的内心,拉了一支温情幽咽的曲子,慰籍李鸿。”可怜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镜头一闪,威尼斯岸边消失了李鸿的身影,海面上,海鸥凄厉地惨叫......

    李鸿投海回家的境遇,宛如林黛玉魂归离恨天,凄凄惨惨戚戚。潘霞在片尾饰演角色李鸿臻于出神入化的境界,观众不得不为李鸿的悲情命运惋惜,掬一把泪。

    潘霞这一段令人赞叹叫绝的演绎,和中国香港影后张曼玉扮演《阮玲玉》在自杀前一夜舞会独自轻歌曼舞的绝望不分伯仲。此两场电影表演,都在世界电影画廊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1990年代,华国电影体制革新,以票房为导向拍片。悲剧等艺术片,当观众不买账,便逐年没落。潘霞拍了《单身女人》,无形中走进悲情人物塑造的死胡同,票房不佳。于是,她前往日本散心、“充电”,三年多没拍电影。要知道,日本一家权威电影杂志评选世界十大影星,潘霞名列榜单,出尽风头。

    潘霞,天生为电影而活的艺术家,毕生嫁给了电影。1993年,她心痒难耐,复出拍电影。大破大立,策划并主演喜剧片《股狂》。

    她扮演一个住在下只角的公交车售票员阿丽,为住上有抽水马桶的商品房而天天奔命、精明而仗义。那时,华国股市刚刚起步,每个市民都坐着疯狂的炒股暴富梦。机缘巧合,她联合域外股神阿辰,甩掉市侩的经济掮客三宝,炒成华国第一都会——申海市股市的大姐大,连带弄堂里的左邻右舍都发了一笔财。但是,工程设计师丈夫阿贵误会妻子阿丽出轨发财,很不服气,决定也炒股争口气。他私自挪用老同学的装修款投入股市,但亏大了。没脸向老同学交代,打算跳楼了却恩怨。而后,妻子阿丽和邻居们,以及阿辰好言相劝,救下了阿贵,终得团圆。最后,阿丽一家乔迁新居,实现买房夙愿。但是,她忍受不了大喜大悲、跌宕起伏的炒股生活,回公交公司继续卖票,过安稳的平凡日子。其实,平常生活是福,可是华国没有多少人懂得。

    《股狂》是华国拍摄的第一部以“股票”为题材的影片。用轻喜剧的形式充满善意地描绘了1990年代全民炒股的疯狂热潮。该片通过对股票市场的涨落起伏和人们生活的戏剧变化,从侧面流露出华国民众对于经济观念的转化。总之,这部电影汇聚了华国人初期炒股的悲喜交加的众生相,是一副市场经济迅猛发展的浮世绘,给后世打下了时代经济烙印。这部片的方言版,更加诙谐风趣叫人捧腹大笑。

    对于《股狂》,吴铭百看不厌。电影终究是艺术片,不同于诡异的现实生活。实际上,华国一位著名经济学家痛心断定,我国股市变异得不如赌场那么透明,不同于国外股市成为经济晴雨表,散户慢慢沦为被狠割的“韭菜”。唉,一言难尽......

    从2000年代开始,潘霞被华国电影圈冷落,没得好片拍,无奈从大银幕坠入小银屏,只好拍电视剧。起初,她能够扮演主角拍年代剧或时装剧,演绎丰富多彩的角色例如《中海大屋檐下》、《金融大爆炸》、《世纪末的神话》、《喜盈会》、《走过寒冬的女人》、《生死闸门》、《泡桐雨》、《飞跃情感》、《我心换你心》、《万代家国梦》、《归航》、《天长地久》、《兴高采烈七仙女》......后来,她多年来陷入饰演恶婆婆配角的僵局,让她的前影迷吴铭唏嘘嗟叹。

    独身的潘霞,在艺术事业是强者,却是生活的输家。为了拍片出名,她早年和丈夫聚少离多,八年夫妻相聚的总共日子仅仅一年多。恩爱夫妻,结果成了陌路人。年轻的她不懂得家庭的重要,孤傲且决绝离婚。她不晓得,余生将后悔一辈子。如今,她年近古稀,尽管偶尔在电视剧中露面,终其一生成也电影、败亦电影。潘霞的艺术人生,是华国影坛的缩影,苍凉无垠......

    吴铭看了一夜的潘霞电影,睡觉前,还是念念不忘广南省的怪病传闻。尽管上网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他打算第二天另想办法,继续查询。不知何故,吴铭一根筋似地揪住怪病流言不放。

    究竟,该怎样打探广南省怪病传言真伪?吴铭沉入梦乡,还惦记着。次日上午10:00,吴铭走在燕清大学南门的蓝旗路,路过一个报摊,瞥了一眼。不看不晓得,瞧了偷着乐:在摊子最上面的《京西信报》,封面导读了自己追踪报道刘海勇见义勇为遇害案——“刘海勇家属苦寻受助女,急盼警方速破案”,依然标明打眼的“独家”二字,置于倒头条。头一天,独家报道该案的封面导读,位于头条位置。可见,京西信报社对他连续采写的这则新闻,蛮重视。毕竟,此案存在着见义勇为和忘恩负义之间的反差张力,引起社会各界众说纷纭。

    吴铭忙问报摊老板,这则独家新闻卖得怎么样?“昨天火得狠,很快卖光了《京西信报》,造成不少市民失望而去。今天,我多加了一半报纸预备着,不怕销售不完。”于是,他估计,同城兄弟媒体的突发同行们要挨领导剋。没办法呀,毕竟这是独家新闻,吴铭不可能披露任何信息给对手同行们。况且,报社禁止!另外,他憋不住喜悦,差一点透露给报摊老板,这则新闻是自己采写的;此外,报社针对此案将策划一个版评论专题,以提升此则新闻的整体品质。但转念一想,自个儿不能随便对外透露,反之存在得瑟之嫌。“低调、低调!”他告诫自己,“再追踪采访,干活去”。

    吴铭给刘家栋打手机,“老刘,刑警大队今天侦查,有没有新进展?”从听筒里,他听出对方的高兴劲:”吴记者,有啊。我们今天问了刑警大队,抓到凶手啦。“

    “太好了。”

    “你儿子刘海勇帮助她夺回手机却不幸遇害的那个女孩子,警方找出没?”

    “没。现在抓住凶犯,我儿子就没白白流血。人命关天,凶手必须判死偿命,否则平息不了我们所有家属的愤怒和悲痛。那个受助的女孩有没有找到,我们暂时不是特别留意,因为凶手抓到了。她没良心,我们家属忒失望,为刘海勇帮助这个没道德的人而死,感到非常不值。”

    “老刘,不管她有没有苦衷,她实在不该溜走。她可能怕你们家属找她麻烦,所以就立即消失?”

    “我们尽管是外地老百姓,做事理智,不会无理取闹。找到受助女孩,我们家属只想叫她作证,儿子刘海勇是为帮助她而死,进一步指证凶手。目前,凶手落网,我们关心警方何日移送检察院起诉?法院早日开庭,我儿子的在天之灵就能早日安息。”他继续说,“那个女孩如果良心发现主动现身,我们家属仍然能够原谅她。”

    “我会报道你的这个期望,催促受阻女孩出来作证。”吴铭告诉他,“《京西信报》连续独家报道你儿子见义勇为亡故的新闻,你们买报纸看了没?”

    “前日你向我们预告报社会刊登,昨天我们就急忙到报摊买。在南城的报刊亭买了4份《京西信报》,报纸放在摊子的最外侧,老远就看见。看到报纸封面上方登了显眼的标题,我代表刘海勇的家属,非常感谢你和贵报社。今天又买报看追踪,顺便问了报摊老板,他说卖得火,周边的老顾客都跑来买了,因为昨晚收看了市电视台转播《京西信报》独家报道”。

    “老刘,我们报社明天继续刊登追踪报道。你一有警方侦查的新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我。”

    “当然!吴记者,我再谢谢你。”

    吴铭不想回京西市二环内的报社,太远,于是找个网吧写稿。大概45分钟后,传回《京西信报》。

    独家追踪报道,成效显著。

    连续一周,吴铭连续报道刘海勇案,到最后一天得到好消息。那个受助女孩终于亮相,主动通过警方联络刘家栋等家属。当及时被刘家栋知会的时候,吴铭立刻打的赶去他们双方碰面的茶馆。

    迈进茶馆,吴铭一眼看见,刘家栋等家属们和一个年轻女子围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他准备入座,刘家栋一方都站起来招呼。他瞟了一眼女孩,身线瘦削、披肩发遮着一些脸,苍白的面孔残留长长的泪痕。吴铭叫他们继续聊,刘家栋介绍双方:“《京西信报》吴记者,我儿子帮助的女孩刘红,大家一起谈谈。“

    “案发时,我不该静静离开,至少要报110和120。当时,我打手机准备进农贸市场的时候,忽然从身后窜来一个人抢走手机,快跑逃离。速度太快,我在首都没碰过这种事,一下子懵了,手脚冰凉。等反应过来大叫‘抢手机‘,歹徒跑出10米。恰巧,你儿子路过,立马奔去抓贼,我跟在后头。歹徒忽然行凶,我更加没想到,吓呆了。我什么都没想,没考虑小伙子的生命安危,便悄悄走开。“刘红又摸着眼泪,哽咽回顾着,”犯傻!无论什么理由,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由于一差之念,我后悔莫及,真的没想到你儿子为了我不幸遇害。我将尽力出钱,补偿你们。刘先生,我再次向你们郑重道歉!”

    “刘小姐,我们起初埋怨你离开现场,忘恩负义。现在听你说当时吓呆而离场,我可以理解,但我儿子不幸死了。原不原谅你?就看我儿媳妇的态度。”

    “你惊慌失措地离开,目前诚恳道歉,我可以接受。我丈夫为了帮助你而离去,本来我和他过年回家摆结婚酒席。”刘海勇的妻子说着说着,忍不住哭泣,肩膀一颤一颤,“我的心太痛,他永远离开了我。”一个女亲戚递给她纸巾,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

    吴铭记者发问:“刘小姐,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露面?”

    “吴记者,是你的报道让我良心不安。你连续报道了一个礼拜,把市民谴责我的声音都发了,更加让我羞愧难当。我不是卑鄙小人,思虑再三,必须站出来给刘海勇先生作证,让法院严厉判凶手死刑。多谢你挽救了我一心尚存的良知,否则我会悔恨一辈子。”

    “刘红小姐,既然你坚定会出庭作证,我们希望你说到做到。到时候,大家在法庭上见。”刘家栋小结说,“我们来了首都两个礼拜了,警方终于破了案。明天,我们要去办理我苦命儿子的后事,带他回老家。”这番话,惹得刘海勇老婆哭哭啼啼,泪珠直落不停。

    “刘小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京西信报》说?”

    “多谢《京西信报》连续报道,最终推动我站出来,决定为见义勇为的刘海勇作证,不能让他无辜牺牲。贵报的部分读者谴责我没道德,我自愿承受。望人们不要再现我的错误,愿社会大力弘扬见义勇为好风尚。”

    对于这则新闻的收尾采访,吴铭全程录音。下午回到报社,继续写稿:《独家对话刘海勇案受助女:案发时被吓呆,终向家属致歉!》。另外,他用笔名写了篇评论:《刘海勇案受助者不辞而别,告诫公众续保持基本道德》。交完稿,他傍晚下班。18:40,责编打电话知会他,编辑部策划一个专题:在A叠第2版发社论《见义勇为遇害受助者勿忘恩负义》,在倒数第2版发你的评点和社会来稿评论,集萃关于见义勇为值不值得、忘恩负义该不该与忘恩负义能不能妄断等“立体声”,以及在第8版国内发你的新闻稿。次日凌晨00:05,该策划专题一上版,立刻转发报社官网,并传递给密切合作的门户网站。如此操作,在系列报道末尾上一道丰盛的新闻”大餐“,以飨读者追捧。

    第二天,《京西信报》依然热卖,吴铭在首都跑突发新闻的媒体圈照常红火。包括京西市和中央级的报纸、电视台、电台及其官网同仁们,通过PP群或联博私信,恭喜吴铭。那天,他的社交号响个不停。当晚和后一天,中央级媒体,比如《华民日报》、《华国青年报》、华国电视台新闻频道、华国之声等,还有市级同城兄弟媒体,纷纷转载或转播。

    第三天,首都媒体圈要好的12个哥们姐们儿都说《京西信报》本月份会给吴铭发奖金,不知谁出的主意,嬉笑提议,提出要他请客搓一顿。吴铭想到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突发记者,除了独家新闻都会互动有无资讯,有乐共享,于是一口应承饭醉。下周六晚20:00,燕清大学南门外的肥牛火锅店,迟者没份。

    吴铭跑了4年突发新闻,对普通的京西市社会新闻已经谙熟,在前一年就想调往深度新闻部。趁着本次热火报道刘海勇案的良好契机,他向部门主任提出口头申请,经同意后,再向新闻部主任邹锦洋写就书面申请。五天后,新闻部主编批准了吴铭的部门调动申请。他欣喜雀跃,得以加盟王晟掌舵的深度新闻部,今后能够深入采访全国重大新闻,有望向记者王牌——调查记者进军。

    所以,下周六饭罪,不仅是吴铭的庆功宴,而且是和首都媒体圈、老铁的突发同行们告别。年轻的记者们就是激情碰撞,一起分享从业的欢乐,亦一起慰籍彼此的不快,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一周内,吴铭追踪报道刘海勇案,不仅社会反响甚好,而且得到2000元月度奖金。他忙于采访,放弃探查广南省怪病传言吗?按他执着的个性,吴铭不可能放下。

    头三天,他上网查查找,毫无线索。上四个包括广南省突发记者的全国记者PP群问询,毫无动静。追问好兄弟李旷东,得到新的马路消息是除了他住的小区,在县城里隐约都听到省会越州市怪病消息,可就是没有当地政府的权威通报。疑云密布,飞短流长。吴铭怀疑,自己是不是职业敏感性过分?过犹不及,就要打退堂鼓,终止搜查怪病线索。

    常言道,来得早不如撞得巧。就在吴铭收尾刘海勇案报道的那天晚上,他再次上一个全国记者PP群问询,不抱任何答复的希望。忽然,一名《越州晚报》记者回复:“11月份,我听说旁边城市冒出一名患者得了不知名的肺病,入院一天后急剧恶化。病人长时间高烧,干咳、呕吐,呼吸衰竭,肺部呈大片状磨砂玻璃阴影,明显不同于普通肺病,特怪!”

    “哪个城市?”

    “不晓得,仅仅是传闻。”

    “这个病人,转到省城大医院治疗没?”

    “不好意思,我也不晓得,况且我不跑卫生医疗线。”

    “你问贵报社的跑线同事,究竟有没有此病人?”

    “我试下。阿铭,你不要满心期待啦。”

    “谢谢!上周,我听一个广南省的大学室友说起这个怪病,因此好奇打听,或许是条重要的新闻线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怪病魔影,吴铭记者总算窥见一丝丝踪迹,虽然隐约不定,但心里落下一块定舵石。比起兄弟李旷东忽然告知越州市出现怪病的不靠谱信息,《越州晚报》记者透露的消息稳妥些,至少出现一例怪病患者,尽管不知晓病发哪座城市?

    原来,广南省怪病在11月份乍现,华国人民却没看到当地媒体报道呢?“江上有奇峰,锁在云雾中。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

    吴铭恨不得化身福尔摩斯,一探究竟。当晚他从《越州晚报》记者打听不出怪病的具体情况,重新坠入莫名的愁绪。

    23:05,义兄丁宇上线,问他咋还没睡?吴铭自嘲糊涂,一个礼拜了,怎么没想到向居住在广南省深海特区的丁宇打听打听?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丁宇长吴铭10岁,基于特别之缘,两人已结拜五年。他们尽管天各一方,三观一致:思想相通、心志相印且性情互补,乃刎颈之交,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然也。丁宇兄深处体制内、吴铭弟活在体制外,并不能阻挡两人成为知己兄弟,相互成就,砥砺前行。于是,吴铭急问:“哥哥,你知道越州市附近城市,上个月出现一例奇怪的病患?“

    “弟弟,你哥咋会不晓得?禅山市。已经传了差不多半个月。”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啊,和我的大学铁哥们李旷东一个城市,他住在下辖县。然而,他听到的小道消息确实省会越州市,风牛马不相及,太搞笑。刚刚,越州市一个记者同行透露,但她不晓得这个病例在什么城市。我上网查了几乎一个多礼拜,却没有早点问你,真是大头虾,呵呵。”

    “弟,这表明你没把兄长放在心里。”

    “哥,别误会。我这个礼拜在持续报道一则见义勇为遇害但受助人忘恩负义的新闻,一不小心疏忽了您。见谅~”

    “我和你开玩笑的。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做记者,哥哥每天都会上《京西信报》官网浏览,一是看看有没有你发出的新闻报道,二是了解首都京西市的各方面动态。因而,我晓得你七天来报道这则新闻蛮火,连五大门户网站都转载了。恭喜弟弟!你,啥时得空下深海玩玩?”

    “哥哥,我不跟你闲扯。你,知道那个病患住在禅山市那家医院吗?”

    “具体医院,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太晚,不便到处打听。明天,我试试。”

    “哥,你明日几时回复我?”

    “你也太急了吧。”

    义兄丁宇,能不能给吴铭带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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