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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怪病猖獗,官方辟消毒谣(续2)

    【萧遥】

    (接续)正月初十,度春节假休年假的吴铭记者在首都悠哉游哉过春节,戴着口罩逛庙会。出门时,他本想邀攻读博士学位的燕清同学周国亮,忽然想起人家回故乡过年。尽管孤家寡人一个,还是大小伙子的他仍然玩得不亦乐乎。买了咧嘴笑的兔儿爷,吃着甜丝丝透心凉的冰糖葫芦,乐呵乐呵。他打算去母校南门的那家老字号餐馆涮羊肉,吃自助火锅犒劳自己,自个儿要过个年味儿足的新春佳节。

    有首流行歌唱到,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吴铭吃了糖葫芦,那今年就要过得快快乐乐。

    他坐在餐馆里,还没吃着火锅唱着歌呢,手机的PP号来私信了。“兄弟,你晓得吗?我们广南省玉三角多个城市,出现抢购潮。”李旷东同学发来短信。

    “哥们,你不要再喊狼来了。”吴铭嘲讽。

    不骗你。

    “你们明德县,有抢购风么?”

    有的啦。

    “你抢购没?”

    买了两包大米、食用油和方便面,还有猪肉。特别告诉你,还买了醋、板绿根以及64消毒液。

    “你买醋、板绿根、消毒液干嘛?”

    据说,这些东西能预防并消灭非普怪病病菌。

    “哥们,你是堂堂燕清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居然相信流传的所谓民间偏方。你是不是科班生,我都要对你另眼相看。”

    现在别扯神马科不科班,保命要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是记者,搜询试试,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哥们,我会搜。你,能不能让我安心过年涮羊肉?”

    你还在过年啊,真有你的。我们这边都在抢购消毒,防止感染怪病。

    吴铭上多个媒体人PP群,果然发现广南省记者编辑“灌水”说,当地主要城市的人们正在抢购或消毒。于是,他边涮羊肉,边围观有关信息。

    回到住处,义兄丁宇也上线发来类似的消息,深海市民正在抢购食品、醋和消毒液。

    吴铭觉得,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态变化得太快。在他继续过大年得时候,广南省多个城市冒出抢购生活品和消毒液的风潮。

    的确,正值春节之际,在这个一年之中阖家欢乐、团圆吉祥的时期,一层乌云深深地笼罩着整个广南大地。据后来广南省卫生厅公布的数据,从去年11月16日至今年2月9日下午止,全省发现305例怪病病例。在此阶段,广南省新闻媒体一直没有进行任何公开的报道,各种消息都是通过私人沟通渠道和网络传递的。此时社会上已经出现了关于该病的各种传闻,如有的说是生物袭击,有的说是莫名病毒攻击,有的说是鼠疫传播,有的说是禽流感等等。

    人们不晓得,首先从哪座城市开始传开醋、64消毒液能够消灭非普病菌的流言。在吴铭记者的视野所及,似乎是从江源市流传起来。究竟从何时流传?在吴铭记者的感触中,大概在春节前一个月悄悄流传,到正月初十便呼啦啦传开,汹涌澎湃。

    关于非普怪病的流言,在广南省土地上免不了带着阴沉之气。当地人有关它的描述,与邻邦的中国作协副主席、复旦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王安忆在茅盾文学奖著作《长恨歌》里细琐调侃惯常流言有得一比,都是浮云流散,面目皆非。于是,吴铭记者忍不住摘录她一些文字,以下如示,予以类比、予以揣度。

    非普流言总是云遮雾罩,影影绰绰,是蒙了尘的窗玻璃。尤其在省会越州市,城里有多少座北山别墅,流言就有多少,数也数不清,说也说不完。一旦传开,转眼间便省内皆知了。留言仿佛是一种无声的电波,特别在玉河三角洲的上空交叉穿行;它们还好像是无形的浮云,笼罩着广南省这块沃土,逐渐酿成一场是非的雨。这雨不是什么倾盆大雨,而是那回南天里的雨,湿到人没裤衩穿。尽管不暴烈,可是空气都湿透了。因此,非普流言不可小视,是细密绵软很是纠缠的。北山别墅假如能够说话,说出来的必定是非普流言。夜里边,万家万户灭了灯,有一扇门缝里露出的一线光,那就是流言;床前月亮地里的一双绣花拖鞋,也是流言;连冬天没有人的午后,天井里一跳一跳的麻雀,都在说着鸟语的流言。白昼黑夜里都在传播,即使做梦,也是关于非普的流言。

    非普流言,鄙陋不堪。它藏着粗俗的内心,难免自甘下贱的。它是阴沟里的水,被人使用污染过。它理不直气不壮,只能背地里窃窃喳喳。它没有责任感,不承担后果,因此便有些随心所欲,如水漫流。它经不起推敲,也没人去推敲。它们往往有着不怎么正经的面目,坏事多、好事少,不干净。要是有街坊说流言的好,就在一点真里面。可是,这真却有着假的面目,在假里做真、虚里做实,总有些改头换面,声东击西似的。这真里有点做人的胆子,是那种不怕丢脸的胆子,放着人不做却去做鬼,老唱反调。这胆子里头,则有着一些哀意。这哀意是粗鄙的,不是唐诗宋词式的,好像街头切口。这哀意便掂量出重量,沉痛的重量。此间哀意折射出做人的一点韧,打断骨头连着筋,打碎牙齿咽下肚,死皮赖脸的那点韧。流言难免是虚张声势,危言耸听,鬼鬼祟祟一起来,它们闻风而动,随风而去,摸不到头,抓不到尾。

    非普流言,混淆视听。它好像要改写历史似的,并且是从小处着手。它蚕食般地一点一点咬噬著书本上的记载,还像白蚁侵蚀华厦大屋。它是没有章法,乱了套的,也不按规矩来,到哪算哪的。它不讲什么长篇大论,也不讲什么小道细节。它是那种偷袭的方法,从背后擦上一把,转过身却没了影,结果是冤无头,债无主。它也没有大的动作,小动作却是细细碎碎的没个停,然后敛少成多,细流汇大江。所谓“谣言蜂起”,指的就是这个,确是如蜂般嗡嗡营营的。它是有些卑鄙的,却也是勤恳的。它是连根火柴梗都要抬起来作引火柴的,见根线也拾起来穿针用的。它虽是捣乱也是认真恳切,而不是玩世不恭,就算是谣言也是悉心编造。虽是无根无凭,却是有情有意。它们是自行其事,你说你的,它说它的,什么样的有公论的事情,在它都是另一番是非。它是广南省民间的旁枝错节般东西,它引不起社会的警惕心,因此,它暗中作祟往往能够得逞。它们其实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有点“大风始于青萍之末”的意味。

    非普流言,实在是没个正经样,否则便可上升到公众舆论里去明修栈道,如今却只能暗渡陈仓,走的是风过耳。风过耳就风过耳。它也不在乎,它本是四海为家的,没有创业的观念。它最是没有野心,没有抱负,连头脑也没有的。它只有著作乱生事的本能,很茫然地生长和繁殖。它繁殖的速度也是惊人的,鱼撒子似的。繁殖的方式也很多样,有时环扣环,有时套连套,有时谜中谜,有时案中案。它们弥漫在广南省的空中,像一群没有家的不拘形骸的浪人。

    概言之,非普流言匿着一个“私”字。这“私”字里头有一点难言的苦衷。这苦衷既不是唐明皇对杨贵妃的那种,也不是楚霸王对虞姬的那种。它不是那种大起大落、可歌可泣、悲天恸地的苦衷,而是狗皮倒灶、牵丝攀藤、粒粒屑屑的。越州市的北山别墅藏不住大苦衷。它的苦衷都是割碎的平均做人,是悉心悉意、全神贯注的做人,眼睛只盯着自己,没有旁骛的。它不想创造历史,只想调整自己的健康,没有大志气,却用尽了实力的那种。这实力也是平均分配的实力,各人名下都有一份。

    随着肆意传播的非普流言,在辞旧迎新的春节正月里,广南省大部分民众从行完新年花街的喜气洋洋,变得人心惶惶,没心思过年了。

    吴铭记者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但通过有关渠道获悉,尤其省会越州市,巨变忒大。2月10日到11日,越州市城内一片萧条,酒店、餐馆及娱乐场所无人光顾。连日常热闹嬉戏的人民公园,都无人问津,人气冷落。沿江路、环市西路、体育北等各大商圈的超市、药店人山人海,纷纷抢购米油盐醋,以及口罩、板绿根。全省各地的抗病毒药物、食醋及口罩等商品的售价大幅提高,如有的原本几块钱一包的抗病毒药品居然涨到了20多元。就此,越州市物价、工商部门收到了大量这方面的投诉。

    远在禅山市明德县的李旷东律师非常关心同学吴铭记者,特别打电话,叫他身处首都不得大意,快去买醋、板绿根或64消毒液备着,以防万一。

    在广南省玉河三角洲的主要城市,正月还没过完,几乎家家户户都飘出熏醋的酸味,或者散发刺鼻的64消毒液,人们有病没病喝板绿根冲剂,预防非普病菌。遽然,广南省媒体开始报道越州市白雪区一对夫妻、禅山市南水区母子两人因为在家中闭门熏醋,导致死亡的消息,这比官方公布的非普肺炎死亡人数,仅少了1人。

    药店门口排起长龙,有的市民为了买到板绿根居然吵嘴、甚至打架,可见人们心急如焚。云山股份公司副总经理李源透露,该厂主要利润源之一板绿根,去年销售额为1亿,而今年仅2月9——12日销售估计已经超过了上千万。该公司股票2月10日上涨了3%,11日开盘又上涨超过6%,同样生产抗生素的鲁东医药与生产食用醋的恒利醋业,当日也开盘涨停。广南省主管非普肺炎控制工作的卫生厅副厅长冯毓翔说:“第三种被抢购的药物是越州市白雪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抗病毒口服液,因为它的名称中含‘抗病毒’三字。”这种口服液在广南省主流媒体上增大广告力度,不仅打上了巨大的“抗病毒!”标头,还标明了华国统一零售价16.8元。

    截止2月12日,越州市医药公司已经从全国各地调来12万盒抗病毒冲剂与14万包板绿根,据商家流传,这些药物的调运量相当于去年一年总和。

    抢购药品,只是广南省民众抢购狂潮中的一部分。2月12日傍晚开始,各大城市之所以再出现一波米与盐的抢购潮,是因为传言康定区有一艘运载有毒物品的船只翻船导致泄露的谣言,促使市民们开始储水,这都是非普肺炎恐慌性流言的狗尾续貂。

    冯毓翔补充说:“广南省有些农民以为,吃了不含碘的盐患上非普肺炎,就开始抢购碘盐。”其它大行其道的谣言,大抵为:1.越州市物资已禁止进出,近期必将出现短缺情况;2.外地有人打电话问越州市是否有米盐油卖,从而引起恐慌;3.去年10月后生产的食盐不合格,所以要买10月前生产的;4.海水受到污染不能制盐;5.盐水具有一定的杀毒、杀菌功效。由此可见,在风声鹤唳的恐慌时期,老百姓的愚昧想象力是无穷的。

    令广南省媒体人诧异的是,2月10日省推广部暗地里通知,“全省各级各类新闻机构不得采访报道我省个别地方发现的不明原因呼吸道感染病例,但各新闻机构必须严格保密,不得泄露秘密,不得传播。”然而,《越州晚报》在同一天封面发表《广南省发现非普通性肺炎病例》独家报道,报纸一出街就被抢购一空,打响了广南媒体最早关于非普怪病、不见硝烟的“战役”。

    从此,越州机场弥漫着浓重的消毒药水气味,一些乘客落地就戴上了口罩。

    2月11日,广南省各大主流媒体,相继报道了省内出现非普肺炎的情况。新闻报道文末,标注有关专家已经将非普控制,只要等到进一步的研究结果出炉之后,就能将其压制住。因此,当时这些报道,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大的恐慌。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相关病患吃了不该吃的野味,毕竟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些疑难杂症冒出来,但是凭借着现代医学发达的技术,很快就能将其搞清楚继而给攻克掉。

    当天上午,省会越州市政府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大众公布了本市非普的传播情况。当时发言人在发布会上指出,所有感染患者的病情均已被控制,请民众放心。有了越州市官方的保证,人们更加放松了对非普的警惕。第二天,华国足球队与世界冠军巴队西的足球赛照常举行,超过5万名观众观看了这项赛事。当晚,足球友谊赛在市内举行,约65000名球迷狂热观赛。这是广南省非普肺炎恐慌之后的第一次大型公众活动,5000多名警察与保安到场维持秩序,每个入口都设置了机场标准的安检门。这场付给巴西人125万美元比赛的最大花絮,却是场内众多戴口罩的球迷。

    到了2月中旬,吴铭记者好不容易电话采访到广南省主管非普肺炎控制工作的卫生厅副厅长冯琉翔,了解非普怪病的来龙去脉。此番采访是他私自行动,为去年12月中旬遭无故撤掉的广南省怪病深度稿继续挖料。

    有关非普定性的来由,冯琉翔副厅长语气平静地介绍说:这场抢购潮以及消毒方的风波开始,要追溯到去年11月中旬,在禅山市发现了2到3个病人,当地没有向上报告,但省里的专家去会诊了。我们仅当作一般呼吸道疾病处理。其后,12月初在江源市又发现了3例病人,因为他们传染给了7到8位医护人员,当地卫生局开始向上汇报,我们开始紧张起来。在江源市内,市民已经开始抢购罗红霉素、板绿根等,我们马上请了省疾病控制中心的流行病专家等,到那里采样,比如血液与痰,但未发现异常。我们在当地电视台反复播放相关预防与稳定局面的信息,这两个城市在十几天内就基本平息,病人也基本康复出院,所以这些情况没有被当作疫情来处理,未通报全省。

    今年1月中旬,香山市中医院又收治了同样病情的病人,我们开始高度重视。我委托我的助理带队,由越州市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呼吸研究所赵南杉教授的助手肖正顿教授、华洋医院的王越辉教授、广南大学附属三院的邓教授以及省疾控中心的临床医学、流行病学、病毒学专家组成专家小组,还请来了江源、禅山亮市具有治疗经验的医生。1月下旬,我打电话请华国工程院院士、呼吸内科专家钟南杉,请他去香山市会诊。并且,卫生部疾病控制中心也派出专家,1月22日就出来了一份调查报告,以省卫生厅第2号文件形式发送到地市级以上卫生局、各疾病控制中心。

    这份为他证实的《广南省专家组关于香山市不明原因肺炎调查报告》,长4页,直到2月11日前后,由未知途径,在网上以照片附件的形式流传到民间。当时,华国记者未能见到文件原件,故无法对照验证。

    以能见到的这份调查报告为参考,在“诊断”一栏上已明确将该病暂定名为“非普通性肺炎”,在“流行病学特点”一栏下,写了“截止1月20日共发现此类病例28,男10例,女18例,其中医务人员(含护工)13例,年龄最小1岁3个月,最大53岁,首例病例陈祖均,男,30岁厨师,德意市人,去年12月26日下午发病,今年1月2日入住市医院治疗至今,现在ICU上呼吸机……”报告上附了一个曲线图,表明病例时间分布,其中1月7日最多,曾达6例。“考虑本次事件为一次性非普通肺炎爆发,多数病人为同一病区的工作人员,部分病人表现出家庭聚集性。本病有一定的传染性,可能通过空气飞沫经呼吸道传播。”

    另外,广南省卫生厅厅长王庆理在2月11日的越州市人民政府新闻发布会上披露,大年初三,卫生厅也曾向各地市级以上卫生局、省直、部属驻越州及厅直属医疗卫生单位下发了《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防治工作的通知》,并成立了四个小组:不明原因肺炎防治协调小组、医疗专家指导小组、流行病学调查小组、病源学检测技术指导小组等,并要求各市成立相应小组,做疫情调查处理。

    从1月12日起,省内个别外地的怪病危重病人开始转送到越州市部分大型医院治疗。截止到春节期间的2月9日,越州市已经有一百多例病,其中有不少是医护人员。这时越州市发现的该类病例共有2例死亡。此时,华国卫生部开始关注广南省发生的怪病病例,派出由马小威副部长率领的专家组于2月9日下午飞抵越州市协助查找病因,指导防治工作。

    江源市距离省会越州市198公里,而禅山市则紧邻省会仅半小时车程,香山市离省会86公里,真正对省会造成威胁的是禅山市明德县。“大约是1月30日,禅山市明德县发现了十几例病人,全部送入越州,在此之前我们的基本政策是就地治疗,这些病人分别送入了省中医院、广南大学附属第一、第二、第三医院等,安置在传染科或呼吸内科。但病患们开始大规模地传染给这些医院的医护人员,由此其影响在社会上扩大,衍生出各种流言或谣言。”

    从而,春节过后,疫情在广南省蔓延范围迅速扩大,感染人数也不断上升。与此同时,流言四起,省内多地药店板蓝根和白醋价格飙升,同时还伴随着大米、食盐、食用油等日用品抢购风。为了应对这一形势,广南省官方迅速召开会议并派10个工作组分赴全省,并通过各级媒体宣传辟谣,醋并不能消灭非普病菌,最终在2月底平息了抢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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