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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访抗非泰斗,稿子胎死腹中(续2)

    【萧遥】

    (接续)怕!说不害怕非普的,是世外高人、大罗金仙。

    实际上,我们也矛盾得得很。开头,内心剧烈拉锯。一边,我们所的职工救治非普病人可能被感染而病故,毕竟目前没有完全有效的医治手段。另一边,我们作为医生护士必须承担救死扶伤的责任,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在医院管理层开了实实在在的动员大会后,全院职工很快用圣洁的职责战胜本能的恐惧,迎难而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赵院士,您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话,担不担心被传染?”

    担心。不过,我年过花甲,孤注一掷豁出去。能坚持就坚持上,不能坚持就拉倒。

    我如果救人感染死亡,也是为华国医疗人员尽早治愈非普铺路,死而无憾。我是院士,身先士卒上“战场”。实际上,工作是大家做的,我最多是出一些指导思想。张记者,打个比方,我认为你想让大家一起干,你就得奔在牵头。大家不用做其它的思想工作,大家瞧你的表现就行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在非普病区露面,一定对新病人进行查看。这样一来,大家都吃了定心丸,凝聚力量化成熊熊火焰,照亮治疗的前进道路。

    在本人带动下,越医一院员工踊跃写请战信上非普病区救护患者。那种无畏生死的勇气,我想,无人很难不被感动。

    “我看过越州城内一些医院的请战信,附着一个个按着手印的名字,分明就是一颗颗火热滚烫的丹心侠骨。有谁见了不会感动?除非稻草人,没心没肺。”“赵院士,我之前读到有媒体报道,您向省卫生厅请缨,‘把最重的病人往我们医院送’,大无畏的气魄振奋人心。为此,人们高度赞扬您是广南省抗非斗争中的一面旗帜。我当面向您求证,您真的如此勇敢放言吗?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您说出这句话,不担心给贵单位的同事们增加额外的压力吗?”

    鉴于越州城内非普病人越来越多,瞧着医务人员救治病人被感染得越来越多,我忧虑愈来愈重,经过理智思考,果断向省卫生厅呼吁如是,是为了减轻市内其它定点医院的负担,救治更多的轻症非普病人。

    不吹牛地讲,我们市呼研所的实力雄厚。因此,我们医院的同事们只要严格遵守防护举措,即使不慎感染也不会无头脑地恐慌,而是理性对待治疗,不会平添没必要的压力。大伙会明白我大声吁请的用意,每天正常做事。

    “您,能介绍市呼研所在救治非普病人中的大致情况吗?”

    迄今,越医一院及其市呼研所在当前救治非普病人的表现蛮好。主要表现在:

    (1)接诊态度,扎实不拒绝病人。在我们医院,收治的非普病人是最重的,不想其它一些医院的职工惊慌失措。我们的医务人员平静面对,首要考虑病人的安危,因为重症病人都转过来。不单单城内的广南一院、广医二院、广医三院、市儿童医院、市传染病医院、市二医院、市胸科医院,甚至外地的禅山市明德县、江源市、香山市的重症病人都转来了。

    我们医院最早收治非普病人的时候,估计此病具有传染性,事实上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医院没有消极对待,而是积极应战。有的医生被感染病倒,其他医生接着上,包括刚出差回来的,前赴后继,就像用肉身持续堵枪眼一样,没人叫苦退缩,顽强而壮烈!

    (2)医德棒,体现在效果,而非动机。作为医生和护士,我们的主要职责是想方设法救治与护理病人,解决病人的问题,而不只是停留在和蔼对待病人的浅层面。我们有个明确的表态,病人进来后,医院不能解决问题则不能体现医德。正是有了这个指导思想,通过本院内部会诊、探讨以及联合省、市两级的医科高校和相关医院的专家力量,逐渐摸索出解决之道。

    “您们医院,有没有探索出有效的治疗办法?”

    有。当非普病人的肺部阴影不断增加,血氧监测下降趋势明显,应当及时用“无创通气”,增加氧气供应,防治肺泡萎缩。一旦出现明显的高烧和肺部炎症加重时,施用大剂量的皮质激素。常人认为病人抵抗力低,使用大剂量的激素,会让病人抵抗力更弱,很危险,但实际上大剂量皮质激素能够减轻肺泡的非特异炎症。当前缺少有效的抗生素,可是我们必须密切观察病人,出现间发性感染时,使用正对行的抗生素。

    眼下,这三种手段用了后,多数危重病人都趋向好转或稳定。

    “您作为全省非普救治专家组组长,认为专家组在广南省遏制非普疫情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张记者,我明确地告诉你,市呼研所和越医一院在全省临床治疗上祈祷了指导与核心的作用。凡是重症的都来我们医院,社会上流传什么特效药纯粹扯淡,惟有在真刀实枪中才能看出谁是否是真正的学者?

    专访顺畅,不知不觉半小时已过。但是,张川兰记者一心投入采访,并不知晓。刘婉茹通讯员看张川兰记者还没出来,发PP私信提醒。张记者瞄了一眼手机,瞧赵南杉院士谈兴正浓,就收起来,不动声色继续采访。

    “赵院士,您做医生数十年了,碰到过非普这样高传染可能致命的疾病么?”

    没有。非普疫情还没过,广南省医务防疫人员继续在与这种病拼命搏斗,我希望尽早擒拿此病魔。

    “社会上,传闻非普疾病也许和广南省的气候或者居民的饮食习性有关呢。对此,您怎么看?”

    非普是完全不明原因的病,神秘冒出来。它是否与本地气候有关吗?我不能肯定亦不能否定。这个超高的传染病,是不是由单一病原引发的仍然是个未知数,全省医疗防疫界还没有搞清楚。至于它是否与气候反常等自然现象有关吗?无人知道。所以,我们临床只能靠治疗病人,慢慢摸索与分析,但愿能够找到治疗术。反正,大家达成共识,非普不是一般的传染病。

    二十多年来,广南省经济飞速发展,一部分居民富裕起来。其中有富豪免不了暴发户做派,狂吃稀奇古怪的野味,得瑟炫富。野味,到底与非普传染病有没有牵连?我省医疗防疫界没有定论。

    “赵院士,非普传染病最终能治好吗?”

    目前看来,抗生素针对性不太强。在没有找到病源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根据临床推测医治非普病人。幸好,绝大多数病人有所好转。

    “非普疾病,会不会在其它地方出现?”

    有可能。

    “您,指现在还是以前?”

    目前有可能,但我不是很确定。

    “对呼吸病专家来说,非普传染病是很大的挑战吧?”

    它不但涉及呼吸病学,还关涉流行病学、病毒学等。多学科共同协作,一起公关。可是,国内的协调还不足够。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通讯员刘婉茹直接来到门口,朝张川兰记者打手势。张记者张嘴打哑语,回应“很快”。赵南杉院士背对着门,瞧着张春兰鬼灵精怪的口形,转过身瞧见刘婉茹主任,霎那间明白咋回事。从而,他劝到:“刘主任,我和张记者沟通得很流畅,权当作休息大脑。你不用催她,我已经不累了。”

    “赵院士,我懂了。”刘婉茹通讯员离去。

    “你说了广南省卫生防疫界和国内其它地方的同行协调还不行,该怎么改进呢?”

    我认为,省卫生厅及其省疾控中心至少要共享非普样本,让华国其它地方的同行一道科研。并邀请我国著名的呼吸科、感染科和病毒学、流行病学等医生下广南省会诊,群策群力救治非普病人。

    本月初,省疾控中心已经送样本给国家疾控中心。几天前,国家疾控中心竟忽然宣布非普病原体是衣原体的结论。但是,我们省的专家已经过临床治疗,坚决不认可,并通过贵报《南国日报》独家质疑。在此,本人多谢《南国日报》,当然也要谢谢您第一个知道我的反对态度,及时转告段巩玮记者采访我。

    实际上,媒体真实、公开、透明报道,有利于华国医疗防疫界科学地寻觅救治术。当然,我反对虚假报道。曾经,我看过一个记者采写的医疗新闻,为了表扬一个人,她居然行文说报道对象给一个病人插插管,一插3个钟。太浮夸,病人早就没命啦。

    “越州市政府收紧了报道口子,我看,到时候该怎么收拾这个局面?”他喃喃自语,说了这句话3遍。既像自问,又向反问张记者。

    忽然,赵南杉院士的手机响起,拿起来对张川兰记者说“对不起”,出门接听。

    在赵院士接电话的时候,张川兰本想告知他,越州市政府不敢擅自妄为,应该是广南省政府暗地里发令,因为省级媒体近日来都不见一则非普新闻。然而,她不便告诉对方,自己的猜测。待他会近来,她一时不晓得如何回答他,从而缄默是土。

    赵院士回来,说是省长的电话,很关心全省非普疫情。张川兰记者不跑省政府线,不好询问他省长关切什么具体事?

    于是,她转入新的问题,接着发问:“此前,我听您身边的人说,关于国家疾控中心和广南省医疗防疫界展开衣原体之争,您是第一个反对华疾控的。当时 ,本省一些专家捣糨糊,都劝你‘衣原体就衣原体,干嘛和华国疾控中心争’。而您执着坚持说,实际用治疗衣原体的方法救治非普病人,没有任何成效。就此问,您觉得真正的学者应该遵循什么科学原则?”

    尊重科学,不唯上、不唯书,恪守科学立场。实事求是做科研,来不得半点马虎,不人云亦云随大流。例如:非普病原体,到底是衣原体?经过深入分析不是,我们就要纠正错误的肯定结论,无论公布错误结论的单位是何方神圣;如果的确证实是,我们会愉快接受。由于我们广南省专家组确证华疾控的结论错误,我就坚持到底,毫不动摇!

    “赵院士,了不起!”张川兰记者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除了多与其它省份同行交流之外,您觉得还要和国外专家合作研究非普吗?”

    从去年底开始观察非普发展的趋势,我在过年前的一月份就构想,华国应该要和国际协作治疗非普传染病。

    “与境外怎么合作呢?”

    不只是我们华国专家搞科研,也需要和国外同行共同努力,弄明白非普病因到底是什么。濠港自治区和中国、美国等外国,也有各自的治疗经验。我认为,国内外协作,治疗效果会更好。

    “您提出华国与国际合作研究非普治疗术,是意识到国内医疗防疫界研究非普的工作存在缺憾,需要改进?”

    嗯。此问题敏感,不便展开来谈。

    “我们国内在改进么?”

    已经开始了。

    和境外专家协作研究呢?

    可以透露一点,本月初与濠港自治区的濠港大学医学部启动合作。

    “国外,也已经研究非普传染病?”

    美国、中国、日本等国家都有一些怀疑,但没有得出绝对的定论。

    “赵院士,非普传染病假如被攻克,会是医疗界的一个不小的发现么?”

    估计是,从流行病学的角度观察很重要。

    张川兰记者还想采访,赵南杉院士的手机再度想起。他说声抱歉,出门接听。大概三分钟,他回来说又是省长的来电,叫他过去沟通省内非普疫情的进展。

    张川兰略微思索,赵院士傍晚接了两次省长的来电,猜想省长如今非常重视非普医治进展。见状,她识相,不耽搁赵南杉院士见省长之事,即刻告辞。

    她离开,瞥了下赵南杉院士,对方表情凝重。走出他的办公室,回想起他在整个采访过程中没有言笑。想必,赵院士知悉广南省非普疫情全局,则竭精殚虑严阵以对。

    张川兰记者一出门,刚低头看手机,已经19:05,刘婉茹通讯员赶来相送。“茹姐,辛苦你这么久,大大超时了。”

    “没关系。你专访得好,才出非普病区的赵院士才能与你滔滔不绝对谈,不恼火拖堂。”

    “再次谢谢你沟通,让我成功搞定专访。”

    “别客气,拜拜。”

    刘婉茹送她出越医一院,张川兰记者刚迈出门诊大楼的门,眼帘一暗,夜幕早已降临。

    她忒投入,不觉得专访花了两个小时。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本次专访,收获丰盛,是真正的对话。张川兰记者对赵南杉院士的印象忒好,感到他尽可能说了实话。譬如:赵南杉院士最早提出“华国要与境外以及外国专家联合,寻找非普病原体”,第一个反对华国疾控中心的衣原体结论,第一个提议“合理使用皮质激素”,更为重要的是确证越州市卫生局肖烈局长不公开披露“非普疫情还没有被控制”,存在扩散的风险......

    张川兰记者不回南国日报社写稿,打的回住处。谨慎打磨稿子,明天交稿。简单红烧牛肉鸡蛋泡面,她泡杯浓茶,再冲凉,并准备点零食。心境安宁,就差焚香,开始整稿。弄到23:05,她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出7000字稿件,检查了3篇进行修饰。随后,她电邮给越医一院通讯员刘婉茹,附言:烦请赵南杉院士审阅,在2月26日中午12:00之前回邮,并配几张个人照,工作照或生活照各三张供选用。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赵南杉院士在次日上午专门抽时间,叫刘婉茹主任打印张川兰记者的专访稿,亲笔修改,再叫刘婉茹按照修改稿准时回邮。

    张川兰记者和赵南杉院士,都对这篇专访稿面世满抱希望。两人都期待,在3月份赴京出席或采访议会之前重磅推出。但情况陡转,让两人的期盼之情急转直下,在南国暖和的春天里,失落、寂寞、冷,满腹空荡荡。

    一边,《南国日报》编委会传达编稿建议,根据省推广部收紧宣传非普新闻的禁令,请赵南杉院士修改一下内容再发表;另一边,赵院士很耿直,通过刘婉茹主任回话给张川兰记者,坚决不改:“如果把专访稿的话改了,就不是赵南杉的本意。我宁愿不发表!”双方顶牛,互不相让,张川兰记者左右为难,不便劝解任何一方。

    最后,张川兰记者专访赵南杉院士纵谈非普疫情的深度稿,胎死腹中。忒惋惜!

    不过,张川兰预感赵南山受访之语颇具远见,日后或许能得到验证。四个月后,她对他说的一句话记忆犹新:“我看,到时候该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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