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深洋市RARS病例不上两位数，简直是华国抗疫的奇迹。要知道，4月份全国疫情正炽，各地此起彼伏，民意惶惶不可终日。尤其，首都翻腾不休。自从卫生部部长和京西市市长双双被免，疫情数据真实地袒露，全城市民惶恐不安，各式各样的消息比起3月份愈发满天飞。

    在RARS疫情继续发酵的当下，具有高等教育文化的国民早在4月上旬忍已经耐不住好奇，不禁疑惑心起。这种超强传染病的病原体，究竟是什么？国内卫生防疫界，怎么还没搞清楚？如果弄明白了神秘的病原体，不就能迅速对症治疗吗？

    实际上，华国内外卫生防疫界都在争分夺秒地研究RARS病原体。各国疾病控制方面的专家，都在集中精神追查。各国专家不但和非普传染病赛跑，而且在进行一场科技攻关上的赛跑。一旦成功找到病原体，可以早日治好全球病人，更能获得丰厚的商业利益。为此，各路医学科研机构暗地里展开激烈竞争，万马奔腾。

    异国的一首早年流行歌，迄今传唱不绝。“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又有喜又有愁，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似大江一发不收，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这首金曲，足以概括世界上各路科研机构争相暗战RARS病原体的玄机。

    时下，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却暗藏一招制胜的“刀光剑影”。回溯两个多月的各自为战、明争暗斗，《京西信报》记者吴铭的心头涌起沉重的悲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苍凉？

    在2月中旬，以赵南杉为代表的广南省医疗防疫界已经否决华国疾控中心的衣原体结论，锋芒毕露。那么，华国的南派与北派在RARS病原体研究领域到底是合作，还是博弈？华国内外，究竟是竞争还是协作？不是业内人，难解其中谜。

    那时候，广南省专家通过《南国日报》独家报道震撼业界，坚持住非普病原体不是衣原体的理性判断，保持了原有治疗非普的方法。人命关天，广南省专家没有采用国家疾控中心极力推荐的利福平治疗。进而，卫生部及其疾控中心和广南省关于病原体之争并没有结束，照旧暗中博弈。

    在华国议会召开的3月初，广南省的临床和流行病学专家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本次非普病原体很可能由病毒感染。他们打个比方，作了形象说明：衣原体不是肇事的司机，而是搭车的一个乘客。然而，南派专家们没有对本省媒体公开，因此行外的吃瓜群众并不知晓。

    3月5日，赵南杉院士在首都参加议会期间，接受《南国都城报》专访时，再一次表达“非普传染病属于病毒感染引起的肺炎”看法，以及再度强烈呼吁在不危害国家安全的情形下和境外同行联合研究病原体。他还是我行我素，照旧不同意国家疾控中心的权威结论。他代表广南省医疗界坚持“病毒”观的专家同仁们，是唯一公开发声的地方专家。该省专家们得出这个结论，基本靠的是全省医务工作者奋不顾身上“战场”的临床经验判断。况且，广南省医疗防疫界，有了赵南杉以工程院院士之尊敢于频频站出来反对国家疾控中心的所谓权威的衣原体说，给救治非普病人打了一支精神强心针。

    硬顶着国家疾控中心的压力，广南省各家相关机构沿着这条孤独的科研道路深入下去，夜以继日研究非普病原体这个重要问题。当广南省专家在奋力作科研的时候，华国其它地方的医学研究机构也没闲着，亦鼓足干劲搞同题研发。

    濠港自治市的医疗科研机构不甘人后，妄图争当非普病原体研究先锋。在国外，丽国凭着世界先进的医疗科研技术，也在研究非普病原体问题。到那时，多个国家也被传染了非普病人，从华国濠港自治市。

    3月20日早上08：01，一个朋友急忙打电话叫醒《京西信报》记者吴铭：“哥们，快瞧濠港新闻，那边的科技大学宣布已经确定了非普传染病的病原体是副粘液病毒科。”赖床的他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洗漱，迅速打开电视机，看到当地的电视台正在播报濠港科技大学从本地非普病人的送检标本中查到副粘液病毒抗体，就宣布了它是病原体。正当时，濠港自治市已经暴发非普疫情，本地医学科研机构采集了本地病例样本进行研究。

    从去年底开始采访非普传染病的他掌握了一些相关知识，直觉那条新闻报道有点不对头，觉得断论太草率。可是，他一时之间，悟不出哪里不对头。待那条新闻播报结束，他才会想起一条旧闻。早在上个月中旬，《越州晚报》报道，广南省在42份样本中查到12份腺病毒抗体阳性，腺病毒就属于副粘液病毒科，不过当时广南省没有急着下结论说病非普原体就是腺病毒。在那篇报道中，广南省疾控中心人员说已经做过这一类病毒的检测，排除了属副粘液病毒科的呼吸道合胞病毒、腺病毒和副流感病毒等。

    这一天，吴铭记者就濠港科技大学的副粘液病毒科病原体结论，遍访华国各路专家，折腾了一整天，忙忙碌碌。大家不以为然，对此结论嗤之以鼻。

    他也采访不少广南省专家，但是对方对这种急匆匆宣布的结果已经见怪不怪，没所谓啦。大家一致决定，广南省医疗界不管外界如何喧闹，继续维持本省的治疗方案，因为此方案当时已经成功治愈了614名病人，累计报告的926例病例中，只有31例死亡，死亡率甚至低于其它肺炎。华国其它省份的医疗防疫界，许许多多专业认识认可广南省的治疗方案有效。

    濠江自治市医学科研机构大出风头宣布非普病原体结论，却不被其它地方的同仁们认同而出丑，闹出笑话。位于华国首都京西市的一家特殊系统的J医科院和国家疾控中心也都在昼夜奋战，同城对垒，各自缉拿非普病原体“元凶”。

    2月中旬，广南省卫视厅和越州市政府同一天举行非普疫情新闻发布会，华国民众才正式知悉那里流行疫情，牵挂着那边老百姓的健康安全。为此，国内各家科研机构未置身事外。大家想方设法分担那边同行的研究压力，尽量给国民救危解困。要想出力对症治病，先搞清楚病原体究竟是什么？

    其中，J医科院向卫生部主动请缨，承担起破解非普病原体之谜的重任。

    查找非普元凶，必须获得病例组织样本。2月13日，经卫生部批准，J医科院派出流行病、病毒学专家前往广南省疫区采样。在派人取样的同时，医科院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和由14名权威学者组成的专家组。几名专家飞抵后四处奔波，寻寻觅觅，终究在位于越州市、同一系统的两家医院帮助下取到有限的宝贵样本。小心翼翼携带样品返回本单位，已知天命的病毒学专家朱宝玉医生在给院领导汇报时，难抑激动的泪水。

    经过紧张的前期准备，2月16日，J医科院参加非普病原体科研的科研人员携带非普样本，进入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的生物安全三级实验室。攻关战，正式打响。在微生物流行病实验区，科研人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生物安全三级实验室，普通人不晓得，究竟啥模样？

    它，主要包括控制室和实验室。在控制室内，大大小小的电脑监控着实验室里的各项数据。往里走不到两米，就是进行非普病毒试验的实验室。在实验室门内的一角，十几只小白鼠在铁笼里胡乱地蹦跳着。实验室空气的流动受到特别控制：低气压、只进不出，每小时要净化18次。科研人员穿着特制的三层防护服和防生口罩在里面工作，仿佛生活在飘渺的科幻世界。就在这间实验室，J医科院科研专家们苦苦奋战，剑指非普传染病。

    对于传染性疾病病原体的基本认识，人类通常认为是细菌、病毒和衣原体。医学科研人员研究，主要从这三方面着眼。

    J医科院科研人员先从血清学研究入手，由抗体查找抗原。起初，很快从4份样品中发现有1份呈阳性反应，意味着衣原体貌似是元凶，于是十分激动。不过，他们发现这里尚存在疑点：4份采样中仅仅1份显示衣原体，不足以说明问题；况且，不排除这位患者在感染非普病原体之外同时感染了衣原体。因此，不能重犯2月份国家疾控中心闳波院士那样地妄断，衣原体致病定论为时过早。

    科研从来是科学悬崖上的一条陡峭小路，J医科院只有继续攀登。

    在京西市同一座城里，华国疾控中心也在孜孜不倦地探究非普病原体之谜。

    在这个春天，国家疾控中心病毒研究所马顺利所长的生活同样被非普传染病改变。他原本研究肝炎病毒的，自己的试验室门口还挂着肝炎病毒的牌子。可是，广南省贸然出现非普疾病，改变了他和团队成员们的工作和生活。主要改变了研究方向，从肝炎转向肺炎领域。

    2月上旬，国家疾控中心得到广南省疾控中心密封呈送了数份来自不易的非普疾病样本。于是，单位火速召集有关人员组建两个攻坚小组，马顺利负责一组，闳波负责另一组。四十出头的马顺利作为本单位研究非普病原体的主力，已经忙了一个月。他的助手小黄透露：“最忙的时候，马老师几乎全天候盯在实验室，连家人都打不上照面，人都瘦了一圈……”然而，他毫不在意，蛮骄傲，“尽管很累，却很很自豪。鄙人作为一个病毒研究专家，冲锋‘扫雷’是本职工作。”

    到了3月份，马顺利所长介绍说，非普样本不再紧缺，全国许多地方每日都有许多样本送来，需要我们确诊。现在，我们每天一项繁重的工作就是确认疑似病例是不是非普患者。“春季是传染病的多发季节，普通感冒患者的症状与非普患者的症状极为相似，如何正确区分二者是治疗非普患者的前提。”他透露，自身团队曾经在42例非普疑似病人中甄别出7例普通感冒患者。“假如不能及时确认，把这7例普通感冒患者与真的非普患者放在一起隔离，后果就不堪设想！”

    现今，马顺利团队一边查究神秘的非普病原体，另一边还要甄别非普患者。

    当其它地方的医学科研机构在紧锣密鼓地研究非普病原体，疫情突发地——广南省同行们的研究步伐有没有进展？

    早在2月底，在越州科技局与卫生局的领导下，赵南杉院士领衔的越州市呼研所联合市疾控中心等市级医疗防疫单位，并邀请毗邻自治市的濠港大学微生物系开始合作研究非普病原的合作。卫生部副部长黄明如代表卫生部，欢迎濠港市专家参与。鉴于2月底到3月上旬，濠港自治市还没有出现非普病例，濠港大学一直使用越州市提供的非普病人样本进行研究。

    越州市级的非普病原体研究组，包括了境内外多家单位，例如：越州市呼研所、越医一院、市胸科医院、市儿童医院、市传染病医院、市疾控中心与濠港大学，阵容庞大、实力不菲。

    越州市疾控中心研究非普病原体，它的上级单位广南省疾控中心不能落伍，亦摩拳擦掌上赶着。

    到了3月份，在国际上，丽国疾控中心也在研究非普病原体。世界卫生组织的多个实验室也加入研究的行列。

    总之，华国内外各路医学科研机构合纵连横，你追我赶，展开非普病原体竞争。个个都想拔得头筹，在这个科研领域独占鳌头。

    群雄逐鹿，鹿死谁手？（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