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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项链邀客惹情丝,言谎话抚心为己私

    庭芳立在原地,看着远处的人影不断走近,这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他识得那把伞。不过伞下的人却没有发现他,因为她正在低头找着什么东西。

    待伞檐都要触碰到他的鼻子,伞才抬起来,伞下是那个女人好看的脸。

    “庭芳先生,是您?”

    雪衣似乎很惊讶在这看到了他,雪衣打量了他一番,他仍穿一件黑色呢大衣,裹一条格子围巾,准确地说,并不是“裹”,“裹”总使人想起一些不好的样子,像包粽子似的,而这个男人的围巾却戴得那样好看,似乎并不是为了御冷,而是作为一种装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行路劳累的原因,他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态,不过可以看出,不论他多么的狼狈,他都似乎努力地通过自己的姿态跟表情去遮掩这种疲惫,使自己仍然保持一种高贵跟优雅来。

    庭芳也笑道:“雪衣姑娘在找什么?”

    雪衣道:“说出来,庭芳先生定要笑话我了。”

    庭芳笑道:“怎么会呢?”

    雪衣道:“说来,是我粗心了些,好端端一条项链戴着,竟然弄丢了它。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不可以麻烦庭芳先生帮我找一找?”

    庭芳道:“是什么时候丢的?长什么样子?”

    雪衣道:“刚刚我经过这桥时它就不见了,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庭芳先生,您说,会不会已经被人捡走了?”

    庭芳道:“应该不会,你看这些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子这样清楚,其它脚印子却都已经被雪覆盖得看不清了,唯一这一行清楚的,想必是雪衣小姐刚刚来时留下的,所以这段时间这里没有人经过,项链一定还在这里。”

    雪衣笑道:“庭芳先生可真厉害。”

    庭芳笑道:“雪衣姑娘过奖了。”

    雪衣道:“那我们开始找吧,我在那边,你在这边?”

    庭芳道:“嗯。”

    雪衣预备转身,庭芳却道:“雪衣姑娘不必担心,项链一定会找到的。”

    雪衣回眸笑道:“但愿如此,麻烦庭芳先生了。”

    庭芳看着她走向另一边开始以后,自己才弯下腰细细地寻找起来。

    庭芳是在桥尽头的那个木桩边发现那条项链的,项链在雪里露出一线银色,同雪在一起,确是不易发觉。不过庭芳在乎的不是他找到了,而是在发现这条项链时奇怪缘何它竟是丢在了木桩边,而不是桥的中间,难不成她站在桥的边上看了看风景?可这项链周围却没有脚印子。

    可是容不得庭芳想明白,雪衣已经走了过来,道:“先生您找到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庭芳起身预备要给她,可不曾想雪有些厚,她只顾看着他,加之过来得有些急,便滑倒了,庭芳道:“小心。”

    说着,庭芳便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向自己这边拽过来,可是她向他跌过来的时候,冲击力那样大,雪又是那样滑,他自然也站得有些不稳,脚下打滑,便揽住她的腰,向后转去,转时惯性那样大,他抱着她几乎向前跌去,待她的背重重的磕在了桥的木桩上,两人才因为有了支撑点停止了跌倒。此时,因为木桩有些低,只及雪衣的腰部,所以雪衣的身子整个向后咧着,背部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发丝像瀑布一样,全部垂在后面,脖颈像长长的天鹅颈,头仰至极点,看着另一双眼睛。而庭芳此时的姿势,则是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在雪衣刚刚撞到木桩时,他则是弯身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鼻子同她的鼻子撞在一起,两个人的呼吸都一些凌乱,拂在对方的脸上。两个人呆了一会儿,雪衣才偏过头去。他还是保持着正脸,便能清晰地看见她因为转头,侧颈上现出的那样明显的一根细骨,是那样诱惑人,还有她长长的睫毛,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庭芳直起了身子,看她垂下的眼睛,道:“对不起,有没有撞疼你?”

    雪衣低着头,道:“我没事,您是好心要救我。”

    说罢,因为突然间出乎意料的事,两人再也不便说话。雪衣只是低着头,庭芳只是看着她。

    许久,还是庭芳先开口道:“我找着了项链,你看,是不是这个?”

    雪衣抬头看一眼项链,再看一眼他,点点头,从他伸出的手里接了过去。她的指尖触及他的掌心,痒痒的。

    “谢谢您。”

    只见雪衣盯着手里的项链看了许久,庭芳道:“怎么了?”

    雪衣抬头看他,有些不太好意思,道:“能否麻烦您,为我戴上?”

    庭芳道:“好。”

    庭芳从她手中接过项链,看向她,雪衣旋即慢慢转过了身。

    似乎并不需要说些什么,仅仅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

    庭芳揽着她的头发,都替她轻轻地顺到了前面,而后压了压她衣服的领子,雪衣立时伸手自己压着领子,手摸到了他的手背。

    庭芳的手越过她的头,从前面为她戴过来,而后低下头扣着项链上那个纽子。离得她这样近,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香又一次飘过来,窜进他鼻子里。

    “好了,你看看,可以吗?”

    雪衣转过身来,道:“谢谢。”

    庭芳看着她,突然伸手挡在了她的头上,道:“刚刚害得你丢了伞,现下补偿你。”

    雪衣笑道:“您不是也没有撑伞吗,我哪有那样娇贵的。我们走吧?”

    雪衣从他手底下走出来走掉了,他看了看她的背影,追了上去。

    雪衣道:“好大的雪。”

    庭芳看了看四周围,道:“嗯。不愧世人都说‘四桥冬雪甲天下’,的确很美。”

    雪衣道:“您喜欢雪吗?”

    庭芳道:“嗯,顶喜欢的。”

    雪衣道:“喜欢就好……”

    “雪衣姑娘说什么?”

    雪衣笑一笑道:“我说,雪这样美,可是消逝得也快,太阳一出来,全都融掉变作了水,世人不懂得珍惜这样好的雪,任它们流走,被踩脏,或是渗到地下,或是蒸发……”

    庭芳道:“事实是如此。可第二天,第二年……还有第二场雪,不是吗?”

    雪衣道:“第二天,第二年……可是再好的雪,也不是原先的雪了。”

    庭芳道:“是吗?姑娘你从未尝试过去了解那第二场的雪,怎知道第二场雪便不如第一场雪?以我说,姑娘以为雪是第一场最好,多少有些感情用事了。你若说第一场雪里有你爱的人,有你难以忘却的记忆,那这雪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雪,纵使见了这世上许多的好雪,也只想念这第一场雪,可若单单地论雪,断没有姑娘这样说的道理。”

    雪衣道:“可是雪落到人间,就必然不再纯粹,必然要同人,同地方有了联系,这世上没有您说的那样的雪。”

    庭芳道:“不知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风吹幡动,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姑娘看雪,自然也是类似的道理。姑娘若持一颗平常心,或者看雪还是雪,自然就不会这样感伤。”

    雪衣道:“这么说,先生您是这样极乐观的人?”

    庭芳道:“乐观谈不上,不过是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而已。今日遇上你,我便把这话送给姑娘你。”

    雪衣笑道:“谢谢。”

    雪衣见已快到了客栈,就道:“我看庭芳先生的样子,定是赶了许久的路才过来的,一路奔波劳累辛苦得很,庭芳先生要住店的话,可以来我们这里。您放心,这次我去为你说情,不怕花姨不让你进来。”

    庭芳道:“我这样一副惹人厌的样子,怎敢麻烦姑娘。”

    雪衣道:“不算麻烦的。”

    庭芳略一沉吟,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雪衣站在门边,道:“你跟着我一起进来吧。”

    庭芳立在门口处,有一些迟疑,道:“今天晚上……恐怕不能……”

    雪衣旋即明白了,笑道:“我知道,您是放心不下紫微吧?的确,紫微那姑娘,别说您了,就是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免不了心软的。先生您也别误会,您知道紫微是怎样的人,她若是喜欢呀,男人同她说什么,她便听什么。所以,先生您若爱她,断不能日日同她腻在一起,您知道后果是什么,或许您是一个男人不在乎,事后拂袖走人,可她是一个女人,她得这样活着,若一朝有了那样的事,还教她怎样面对别人,她脸皮最是薄的。我是一个女人,若同她这样说,她是断然不会信的,还直以为我要同她抢男人呢。所以,我只能这样擅自作主,同您说了,索性您通情达理,真正地对她好,答应了我这莫名的请求。”

    庭芳道:“不算莫名,姑娘说的极是,原先竟是我考虑不周了。”

    雪衣道:“既如此,你明天便可以过来。”

    庭芳道:“好。”

    庭芳敲开紫微的门,紫微接过他拎着的皮包,道:“你来了?”

    庭芳抱着她亲吻她,许久才松开,道:“这么久没来,一个人做什么呢?”

    紫微道:“自然是做我自己的事情。怎么了,以为我要说‘没了你,我有多孤单’?”

    庭芳笑道:“怎么会?你做自己的事情最是好的,这样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不必太过担心。”

    紫微道:“你怎么想着回来了,若不是你来信,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一走了之了呢。”

    庭芳道:“我既答应过你还要来,就要再来见你一次的。”

    紫微道:“既然见了,那你走吧。”

    庭芳笑道:“这么舍得?”

    紫微瞥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习惯了。”

    紫微的声音似乎是在逞强,因为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声音哽咽了。

    庭芳走过去抱住她,道:“放心,我还要多待几天呢。”

    “真的?”紫微突然开心地看向他,睫毛上挂着小水珠,眼眶红红的。

    庭芳道:“不过,这几天我打算自己住。”

    紫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庭芳笑道:“当然不是。我巴不得同你在一起,只是呀,我担心夜夜同你待着,我把持不住……”

    紫微臊红了脸,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

    庭芳见她这个样子,笑得更加开心,紫微的拳落在他的胸口上,一个劲怨道:“好啊,你还笑,你不许笑,不许笑……”

    庭芳突然握住了她的拳,看着她,只把她看到脸颊嫣红,才扑倒了她。他在她的身上,亲吻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耳,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唇,这些吻并不是连贯的,而是像蜻蜓点水一般,寻到一个地方才落下一个吻,紫微不明白这是什么样子的吻,因为从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子吻过她,她以为若是一个男人对女人那样感兴趣,落下去的吻一定是如喝了烈酒一般,狂放不羁的,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虽疑问,可是她并没有开口,只是保持着接吻时并不常出现的平静的均匀的呼吸,静静地感受他唇的温度和力度,似乎每一个吻都有一个故事。

    庭芳在她的头发上说“对不起”,在她的眼睛上说“对不起”,在她的脸颊上说“对不起”……吻至她的唇,他再没有同往常一样继续下去,而是在她的唇上一动不动地待了许久许久,只是不断地将呼吸着她口里的气息,又不断地将自己口里的气息传递进她的口里。

    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庭芳从她身上起来,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在了床上,为她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褪掉她的衣裳。她有些害羞,不敢瞧他,她本想躲一躲,但终归是任他这样了。

    三趣阁

    连日里下了几场大的雪,今日,雪终于小了很多,像是有意配合着人事一样。

    此时,花姨同雪衣在一块,门铃响了起来,花姨笑道:“定是他来了,快去给你的情人开门。”

    雪衣也笑道:“您说谁?我是有情人的,我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花姨道:“小蹄子,你把人家诓了来,今又不承认了?”

    雪衣道:“我可没有诓他,左右是他自己想来,我只是做个人情罢了。好了,您别闲聊了,快去开门吧,免得人家等不及了要走掉。”

    花姨起身,看着雪衣,道“我看等不及的人是你吧?人家可不会等不及,若是等不及,上次也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受了那么久都不走的……”

    雪衣没有理他,装作没有听到,仍旧织着手里的东西。

    花姨开了门,看到庭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因为赶路的原因,这一次再见到他,他却是那样干净整洁的。

    花姨道:“有事?”

    庭芳先是错愕,没有明白过来,可是眼睛里的不解一闪而过,若不仔细看,断然不会发觉。庭芳笑道:“若是无事,我怎的也不会来叨扰您。”

    花姨道:“哦,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体谅我?”

    庭芳道:“不敢,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花姨似笑非笑道:“我看也只有你才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同奇怪的话吧。”

    庭芳道:“您若觉得是这样,那我也无可辩驳。”

    花姨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个好人。”

    庭芳知道她在嘲讽自己,仍是笑着,道:“借您的言,我争取做一个好人。”

    花姨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庭芳脑海里已经转过了八十多个弯,要怎样说话,才不至于冷了她,又不会太热,不至于她低看了自己,又不使自己那样清高,道:“我不说,您自然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花姨道:“这话您可就错了,我怎的知道?”

    庭芳道:“不论您知不知道,总之,今天您总是会放我进来的,不是吗?”

    花姨盯着他,知道在这场“舌战”之中,她已经有些败下阵来,便不欲继续,只是冷笑一声。

    庭芳道:“夫人今儿真是美。”

    花姨道:“这话你可是讲错了人,我可不同于那起女人,美不美,我自己心里知道。”

    庭芳笑道:“是吗?我倒是觉得,自己美,同男人说女人美,是不一样的呢。”

    庭芳道:“夫人的项链……可是在鲛城买的?”

    庭芳道:“夫人的项链是几年前的样式吧,现在可不常见了,不过却名贵得很。夫人可真真的好眼光,我都有些惭愧了呢。”

    花姨道:“你有何惭愧?”

    庭芳笑道:“夫人,我这里也有一条项链,可是比不得夫人的,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夫人的眼?”

    花姨并不回答,庭芳知道她已经上了钩,便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个镶着几颗宝石的银质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条上好的珍珠项链。

    花姨对首饰最是了解,只因来这里的男人或是女人都要讨好她,而她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也是极喜欢这些,所以多年来便养成了一双“慧眼”,只需看一看一个男人献给她的这些胭脂水粉,项链手串,便知道这个男人是有钱还是没钱。

    花姨捏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看,那些珍珠映着雪,仿佛夜里的明珠,晶莹剔透,笑道:“是好东西。”

    庭芳道:“夫人若是喜欢,那就收下吧。”

    花姨本来看着珍珠项链,这个时候斜着眼睛笑道:“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庭芳道:“好的东西本来就是要配好看的人,若是什么好东西都要藏起来,岂不是白白地浪费了?这珍珠项链您戴着再合适不过了。”

    花姨道:“你别哄我。”

    庭芳道:“我怎么敢哄您?世人只道钻石水晶有多好看,看那些少女戴着,也便从众求了来,殊不知任何东西不应求最好,只需求个合适而已。”

    花姨道:“我是当你夸我呢,还是说,我人老珠黄了?”

    庭芳笑道:“自然是说您戴着这珍珠项链最是合适。”

    庭芳道:“这是项链盒,同她是一套,还请夫人收下,算作是我的见面礼。今个进了这屋子,免不了要日日欣赏的。”

    花姨装作审视那个盒子,捏了过来,也映着雪细细地瞧。庭芳见她这个样子,露出一抹花姨未曾看见的笑。

    庭芳道:“这项链日常需得好好保管,戴几天便要到那店里去保养保养,平日里若是用不着,也得放进这盒子里,不可使她在外面,有什么损了,脏了的,最是影响外观的……”

    花姨道:“这般心疼还示人做什么,好好当作宝贝养着不就得了?”

    庭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庭芳见她赏玩够了,才道:“不知现下能否进去呢,夫人?”

    花姨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屋内。庭芳看着她妖娆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

    庭芳跟在她身后,仔细地打量这座晦暗的阁楼,从底下往上望去,这阁楼有四层,面对着大门是一个大的楼梯,进而转向两侧,便可上了二楼,每一层都环绕成方型,走道并没有灯,只是在楼梯的扶手处,放着一座座幽明的白色灯笼,那灯笼里的光投到木板上,留下浅浅的黄色。

    每一层都有无数房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的,她现在又在里面做些什么。隔着一面木板,她在里面做着自己的事,而他在外面寻她。

    花姨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前停下,打开了,道:“这是你的房间。”

    庭芳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笑道:“谢谢。”

    花姨道:“你也用不着谢我。”

    庭芳道:“这是怎么说?”

    花姨并没有接下他的话,只是道:“这是钥匙。”

    庭芳接了钥匙目送她出去,旋即走向窗边,打开了窗。冷风钻进来,但他丝毫不觉得冷,相反,心里却有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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