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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听她这么一提,枳实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狠的一皱。

    “云儿呢,这都多久没回来了。”

    对于她后知后觉的态度,耶律楠很是无奈,他抿唇一笑,余光似是不经意地扫向一侧,看见的是李梓申比从前更加阴翳的目光。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想必是发生了不少事情,竟会让李梓申比从前更加警惕自己了。

    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模样,脚步向左移动了几步,首战随意地搭在枳实的肩膀出。这是一个放在从前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动作,但因被遮住了视线,所以从李梓申的视角来看,就像是耶律楠正亲密地把枳实拥在怀里。

    再结合她前些日子说过的话,李梓申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他丝毫不怀疑枳实会为了维持现有的平淡,选择嫁给耶律楠。

    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现,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夺回枳实的爱。他得到过枳实的爱,感受过她对于爱人与旁人与众不同的态度。

    她会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爱人,会和煦如风地笑,会恶狠狠地举起菜刀保护对方。这些旁人不曾有的,他都曾得到过,所以没办法接受要失去,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他所拥有的被别人得去。

    他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若是放在从前,枳实并不会在意什么,可如今实打实的清楚了耶律楠的心思,她也就不可能再心安理得的将这些动作当做好友间的常态。

    更何况她是何等聪明又八面玲珑的人,只一眼便看出耶律楠与李梓申中间的不对劲。

    她睥睨耶律楠一眼,声音轻飘飘的,却又让人不容拒绝,“手,放下来。”她向来不会说那种太难听的话,可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因此这话落入耳中虽淡淡的,可也让耶律楠的手即刻落了下来。

    他也没觉得怎样窘迫,左右这里也就只有个甚至排不上号的情敌,除此之外没人敢跟他抢什么,也就没什么危机感可言。

    “云儿同伽昉在外围那圈呢,说是再过十几日再回来。”其实他是该这次将云儿带回来的,可到底还是没法儿不去在意李梓申的存在,于是便由着云儿的性子,又允了他再多野些时日吧。

    枳实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细想来那孩子已经在外边近三个月了,早已过了约定的期限。竟然还敢持续逗留,真是愈发不服管教了。

    她顺手扶住一个因为奔跑险些跌倒的孩子,拍了拍人的后背,示意小心些。之后立直身子冷声道:“明晚之前,我要见到人。”

    耶律楠迟疑地“啊”了一声,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同样反应的还有在边上听了许久的耶律茹,与她哥不同的是,她以为枳实是没听清耶律楠的话,忍不住提醒道:“枳娘,他们现在在外围呢,还要派消息过去,来不及诶。”

    随后她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也是许久不曾外出了,就更加卖力替别人说话。

    “而且云儿想玩就让他玩嘛,不过是晚了些时日,没什么关系的,小孩子性子都这样啦!”

    她说前半句话时,耶律楠就暗道不好,但还是晚了一步,让她把话全说了出去。果然她这话一结束,枳实那张本就不大好看的脸就更加难看了,眼神就像是两道利刃般朝自己刺了过来,他忙抬眸望天,企图避开这样的犀利目光。

    “告诉他,如果明日回不来,那么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她这话,就像是命令一般,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耶律楠有再多话也憋了回去。这次云儿外出是他自作主张,枳实事先并不知晓,等她发觉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云儿时,人家早就远在外围了。想着的确久闷在营帐内不好,就随了他的意,定了个期限。可没想到这孩子一野起来还没个边了,恐怕是仗着此次外出是耶律楠挑起,才如此无所畏惧。

    就在耶律楠以为至少自己逃过一劫时,枳实犀利的目光还是刻在了他的身上,“耶律楠,我希望这种事情没有下回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给耶律楠解释的机会。

    耶律茹见状,忙快步跟了上去,临走时还不忘瞪自家哥哥一眼,仿佛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待人离去,耶律楠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云儿这回儿惨咯……”他低声自言了几句,抬头碰上李梓申考究的目光。

    这个距离他听不清三人间的谈话,但看得清几人的模样表情,三人之间和谐亲近的氛围让他嫉妒,再加上对于枳实的每件事都想要了解清楚的这种执念,让他更加好奇地发狂。

    见耶律楠看过来,他又想起那个手环,双拳握紧,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不知哪一刻就会扑上去将一切撕咬干净。

    耶律楠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快步走到那人面前,语气是夸张至极的挑衅,“怎么,嫉妒?不服气吗?那就来争呀!”他伸出一根指头在李梓申面前晃了晃,眼里尽是嘲讽,根本不觉得面前这个人真的有与他争的资格。

    李梓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可笑的东西,唇边带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争?你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自从装失忆被戳穿之后,他更加不加掩饰的关注着枳实的每一个举止动作,所以当然也发现了她手腕的现状,看来这些也不过是耶律楠的自作多情而已。

    对于他的想法耶律楠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李梓申脸上的自信与揶揄是真切的让他感到不爽了。

    他敛去脸上的玩世不恭,变成了严肃,认真的盯着李梓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难道你就有吗?大魏太子。”特别是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语调明显上扬,透露出的是他的警告与敌意。

    他承认在查李梓申的身份时的确花了些时间,在得到结果时也的确很是震惊。他没想到大魏太子居然敢只身前往北狄,他自然不信如此大费周折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担心这是大魏人卑鄙的手段,可查下去才发现失忆是假的,只身一人却是真的。

    虽然心中的顾忌依旧无法消散,但这里是北狄,倘若谁敢坏了这里的规矩,就算是大魏的皇帝来了,他得夹着尾巴做人。

    话虽说的满,李梓申心底终归还是焦虑的,耶律楠能查到他的身份,大魏那边自然也不难查出他现在的位置。他倒不是害怕自己会怎样,而是一旦被发现,不管是父皇派的人还是太子府的人,都免不了在北狄搅起一波风浪,到那时枳实又要不高兴了。

    说实话他并不担心枳实会爱上耶律楠,因为他太知道什么样的模样能讨枳实欢心,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枳实会愿意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若真是那样的话,日久生情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了?

    “知道我是谁了,还愿意站在这里同我说话,不知道耶律王子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李梓申收回思绪,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些试探。

    如今两国交战,邦交水深火热之中,莫非他是想借此威胁自己来交换些什么?

    耶律楠闻言微楞,片刻后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你们大魏人还真是疑心得很呐,我想从你这得到什么?你还真是想多了,我不过是觉得你一个太子搞出装失忆,装深情的这场戏好笑的很,想多看看罢了。”

    不是他说,这群大魏人还真是自负又自卑,就好似旁人不论做什么都是对他们已有所图一般,难不成这天下人行事不是随心所欲,而是依他们来了?还真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

    “呵呵......”李梓申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你还真是坦诚,不愧是耶律王子。”

    听他这么说,李梓申当然是放心了许多,也就不甚在意他话中的讽刺。更何况自己如今只想着如何求回枳实,又哪里有心思同他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之后的日子里,李梓申真如枳实所希望的那样,没再去打扰过她,可每日清晨营帐内会多上一束沁人的花束,屋外的药圃几日不曾打理,也不见杂草出现。对于这一点,枳实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耶律茹看出来她似乎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忙碌,做事也更加急切了些,以至于忘记了许多东西,比如几次重要的回诊,又比如玩的乐不思蜀,过了第二日也没回来的云儿。

    这孩子,真是一出去就不知道把握个分寸,这次回来恐怕短时间内是外出不了了。

    “茹公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枳实收回手指,边收拾边打趣地戳了戳耶律茹的脑袋。耶律茹因为心脏的原因,少不了经常性的检查,但好在这几次检查的结果都还不错,即便是大王问起来也好交差。

    虽然北狄住着舒服且自在,但枳实还没自觉到认为自己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当初是耶律楠将她虏来的不假,可随着日子慢慢的过着,她也是喜欢上了这儿的生活。但她毕竟是跟着大魏商队出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当初为了能让她顺利留下来,耶律楠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再加上北狄王看上她对耶律茹病情的缓解,才使得她能在北狄生活的如鱼得水,不仅吃穿住行方面样样诚心,还有那么多奴仆伺候着生活。所以从某些方面来看,枳实是把北狄王看做自己的大客户,只有大客户开心了,她才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待下去。

    “啊,没什么!”

    耶律茹连忙摆手掩饰,她可没胆子说自己是在猜想枳实与李梓申从前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但好在枳实也只随口一问,没真想从她嘴里探出点什么来,就算是真有些什么也不是她过问得来的,谁还没点小秘密呢,更别说这还是北狄小公主,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窥探小公主的心思。这样想着,枳实反倒被自己逗乐了。

    不过今天这个日子,外面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她居然能安下心来同自己留在营帐内,这才叫她疑惑呢。

    “外头那么热闹,不出去看看吗?”枳实收拾好东西后,坐到铜镜前,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拔下上面的珠钗。许是日子特殊的缘故,早晨梳妆时婢女恨不得把梳妆盒中的所有珠宝都插到她的头上去。

    “今日来的人可多了,那些个叔叔我看是全都来了,无趣得很。与其在外头被他们拉着扯东扯西,还不如留在此处陪你说说话呢。”

    耶律茹凑到她身后,枳实拔下一支,她就重新插上一支,一来二去之下,头上的珠钗不仅没少,还多了几株,头发也被弄的散乱了些。

    枳实警告的啧了一声,耶律茹讪讪收回手爪子,嘿嘿笑了几声。

    “陪我说话是假,捉弄我才是真吧,你瞧这被你弄的,待会又要重新梳。”枳实索性将头上插的乱七八糟的全都一股脑拔了下来。

    耶律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背着手在她营帐内转来转去,“枳娘,今晚阿哥寿辰,怎么不见你送的礼物啊?”

    往年枳娘送的除了珠宝还是珠宝,每次都被阿哥说是不用心,搞敷衍,可今年她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放珠宝的盒子,莫非是枳娘终于开窍,预备送些不一样的东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更好奇了!

    “嗯?”枳实应了一声,抬头不咸不淡地答道:“嗷,我今年——”

    “干什么,你别拉我!”

    枳实话还没说完,一阵争吵声就从营帐外传了进来。

    “你是谁家的小孩,没人告诉过你别人的营帐不能乱闯吗?”

    “你是谁,快放开我!”

    这个声音?这两个声音?

    枳实眉头拧巴到了一块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把身后站着的耶律茹吓了一跳,赶快跑过来一探究竟,也没心情再找什么礼物了。

    外面两人还在谁也不服谁地拉扯着,但很显然小的那个在力气上比不了,竟像是被大的那个领在手里似的。

    小的那个哪里被这样对待过,两只腿用力地蹬着,却始终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不由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爹、爹、娘......你快救救我啊!”

    男孩的哭声让李梓申动作一顿,但一想到这孩子刚刚鬼鬼祟祟地游荡在枳实营帐外,抓着衣领的手就更紧了几分。北狄民风粗犷,今日来的人又龙鱼混杂,这孩子穿着打扮尽显不凡,不知是好是坏,还是要警惕些的。

    “耶律云,你给我进来!”

    这时候,营帐内忽然响起一声低斥。听到自己的名字,耶律云立刻停止了哭泣,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禁抖了一下。

    这孩子叫耶律云?

    听到枳实的声音,李梓申抓着的手不由松了一下,那孩子趁着这个时机灵活的一转,从李梓申的手下逃脱出去,咻的一下就冲到了营帐内。

    眼见不妙,李梓申也赶忙跟了上去。

    看着帐帘被一个接一个的掀开,枳实的心跟着紧了两下,垂在身侧的手也悄悄握紧,手指甲都陷入掌心之中了都没察觉。

    耶律云看见枳实的脸阴沉的吓人,以为是自己长久不回来的缘故,这时候才想起来害怕,快速跑到枳实身边,在其余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重重的跪下,紧接着一把抱住枳实大腿。

    “娘,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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