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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他几近疯狂地问,声线都变得尖锐了,像是濒临疯狂的狮子。双眼通红的可怖,像是一只受伤的兽类,在竭斯底里地吼叫,发泄着自己所有的情绪。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她生疼,而他也没有放松,他的手指像是要捏碎她的骨节,让她感觉到钻心的痛楚。

    因为疼痛,枳实眉头紧蹙,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紧了牙关。

    “你在说什么?”

    她了解李梓申,所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隐忍之下不可控的愤怒,可是为什么,他在生气什么?

    直到下一秒,她对上那双满是嫉妒的黑眸,瞬间发现他视线落着的地方——蝴蝶铃铛手环。那是前些日子耶律楠送给她的,她对于这种漂亮的东西向来是不强求也不推诿的态度。所以在耶律楠将这个很是漂亮的礼物送到自己面前时,她自然是收下了的。

    “你喜欢上那小子了是不是!他有什么好的,他能像我那样爱你吗?”

    李梓申睚眦目裂,声嘶力竭,眼中的妒火烧灼着他的双眼和理智,像是随时都会暴走一般。这样的李梓申是可怕的,他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戾气,就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那样恐惧,那样让人害怕。

    可枳实早已见过他如此暴躁,所以她只会觉得可笑。

    她嗤笑一声,眼神冷漠,“像你一样?他自然不会像你一样不问是非,出言羞辱,更不会像你一样满心怀疑。倒不如说,同你一样,那才叫可怕呢。”

    说完,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要收了他的手环,要嫁与他!”李梓申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力道之猛似乎想要捏碎她脆弱的肩胛骨。

    蝴蝶铃铛手环的意义是耶律茹告知他的,那是他初醒的那一晚。耶律茹也是拿着这样一个手环要送给他,并告诉了他这在北狄王室中是自己心悦对方,想要与对方成亲的意思,而一旦收下了礼物就意味着接受了求爱者的心意。

    东西他自然是没收的,耶律茹在察觉到他与枳实之间的不合之后,也慢慢没了这种想法,看来她这三年在北狄过的的确不错,至少有人愿意时刻想着她。

    可没想到,有人也真的惦记上了她。

    不过愿不愿意这一说,还真的是他冤枉枳实了。对于物件的含义她是真的不知道,一来她虽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可真正熟知的王室子女也就只有耶律楠兄妹了。二来即便北狄民风彪悍,可毕竟是女孩家未生的心思,也就不曾说过。

    但现在从李梓申的反应看来,不难猜出这个她收的随意的礼物,真正的含义。她微闪,脸上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

    这东西她已经戴了两三日了,想必所有人都看见了,也自然误会了。可耶律楠送她时并未说明这些,甚至送的随意。现在想来,那人恐怕是故意的。

    纵使心中有万分不满,她此刻也不愿意在李梓申面前透露半点,“我嫁不嫁他,与你何干。我想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平淡的生活,一间房子,一块药蒲,没有无关人等搅扰生活。这样的日子从前我有,可恨被打破了,如今耶律楠给了我,即便真要我嫁给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说完,用力一挥手臂,想要甩掉李梓申的钳制,可惜对方抓的太牢,她的手臂怎么使劲儿也无法挣脱他。

    她恼怒地瞪着他,却见他的脸色变了变,他的双眼渐渐暗沉,瞳仁中的情绪逐渐转化为浓烈的痛苦与挣扎。

    房子,药蒲,平淡安稳的生活,这些全是当年还在凉山时,他亲口许诺过的东西。可是他没能做到,他一项也不曾做过。

    这样子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祈求怜悯,又怎么配再次得到她的爱,他的到来只会打扰她再度来之不易的生活罢了,唯有离开,才会是她真正的快乐。

    他突然低下头去,一把咬住她的嘴唇,带着惩罚性的啃咬,让她吃痛地皱紧了眉。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撕开。

    她想挣扎却没办法,只能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企图将这个男人推开,可她越是挣扎,对方就越发用力,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那力道大的让她疼痛难忍,额上冒汗。她不断地扭头躲避他的攻击,可惜她越是躲避,他便追击的越厉害。

    李梓申的舌尖在她的嘴巴里肆虐,搅乱她的呼吸。她想张口大骂,却被他的舌头抵住。她气急,张开嘴想要咬住他,却不慎咬住了他的下颚,她疼的闷哼,可他却并没有退缩,反而变本加厉。

    慌乱间枳实摸到发间的发簪,狠狠刺向他的胳膊。

    他闷哼一声,松开嘴时,嘴角还沾染了一丝血迹,看起来妖冶而又邪魅。

    李梓申的眼眶渐渐红了,那模样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他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神里全是痛苦与绝望。

    “放开。”枳实咬牙切齿道。

    李梓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放开?他怎么放开?他做梦都想要抱紧她啊,如今他终于拥抱到了,他怎么舍得放手,又怎会舍得离开。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手!

    他紧了紧手臂,声音嘶哑,“不放,一辈子也不放。”

    打扰又如何,痛苦又如何?他只要枳实。

    “阿枳,你能对孩子温柔以待,能纵容耶律茹的小脾气,那为什么不能也疼疼我呢。阿枳,求你,也多看看我吧。”

    他声音颤抖地哀求着,语调中充满了乞求,那副模样就像是一条失去主人照顾的流浪狗一般,让人忍不住怜悯。

    枳实的心脏微微抽动,眼眶发狠的酸涩,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着。

    她从未见过李梓申如此狼狈的一面,就连在都城中,他也都是优雅矜贵,从未露出过这样卑微、可怜的神情。

    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从眼眶滑落下来,顺着眼角滑落,唇角感受到那湿润的液体。那是她的眼泪,咸涩的,带着酸涩的味道。她被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就好像要将她冰封的心再度打开,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想不懂,只有心痛的厉害,仿佛快要窒息而亡。

    难道她就不委屈,她就不难过了吗?在都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想哭,想要找人倾述,却不知该找谁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伤心。

    她想说自己不是没有心,可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留下来真的听她说些什么。

    她忽然就有些疲惫,“李梓申,你放开我。”她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疲惫,“你不要这么执着好吗?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什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不行吗?”

    他的手紧紧地握拳,指甲深陷进肉里,渗透出鲜红的血液。他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不放,永远也不放!我宁愿被你折磨死,也不要你离开!”他固执地说,眼睛通红。

    枳实心里一震,眼底涌起一层潮湿,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又在纠结什么呢,不过是觉得丢失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又不甘心被旁人捡了去。可这都是你的事情,又何苦来害了我呢。”

    倘若她真的心软了,又该如何。到头来,也就只有自己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而已。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这一次她没再挣扎,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李梓申的后背,“放开吧,真的,放开。”

    李梓申彻底湿了眼眶。

    禁锢在身上的枷锁松开,他的双臂无礼的垂在两侧。在这场博弈中,枳实似乎成了那最无关紧要的角色,她的掌心搭上李梓申的手臂。声音轻的就好像如同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而这一起的恩怨纠葛都与她无关。

    “李梓申,回去吧,都城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这话,她掌心微微施力将人向外推,而这时的李梓申就好似失了灵魂的娃娃,轻而易举的就被带离。

    不过李梓申也并非枳实口中说的那样,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依旧能在草原上看到他的身形。

    他依旧忙忙碌碌着挑水,喂牛,部族的人们依旧对他怀有恶意,他成了部族中过的最不好的人。

    这样说或许并不正确,因为与只是不同,北狄人并未接受这个远道而来的大魏人,所以将他列为部族中并不准确。

    耶律茹看不下去,时常就出手,可这也阻止不了群众对他使绊子。可李梓申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每日照常做着按部就班的工作,可谁都能看出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很轻,却又仿佛只需稍加一下就能将他压垮。

    只有枳实,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慢。

    直到耶律楠的回来,这时枳实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几日部族大张旗鼓,是在准备耶律楠的生辰,她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呦,怎的还瘦了?”

    耶律楠偏头侧过来揶揄道,营地内不是没有他的人,而是枳实对看守的人太过敏感,一旦发现自个儿身边的奴仆向耶律楠透露过任何私人行径,就立刻不留情地赶走。因为这个原因,在最开始的那一年里,她赶走过近十个仆人,更是连着两个多月将耶律楠当做空气来看。

    自那时起耶律楠就学乖了,反正人是自己抢来的,看了这么久当然看得出绝不会是大魏派来的奸细,于是也便不再玩些小心思了。

    这次李梓申是个意料之外的因素,他没刻意安排人盯着。但某些个机灵点的在他回来的当天就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营地内发生的一切都禀告了上来,其中自然也就包括枳实的事情。

    所以他也知道这二人吵了几次,只可惜不知道内容,但猜来猜去男女之间无非那些事情。

    枳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嗯。”

    应了一声,不过倒也不算有什么不回答,说话时倒是扬手招呼了不远处的耶律茹。

    抬手间衣袖微微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腕,耶律楠的视线自然而然被引了过去,眉头紧了紧。

    那本该戴着手环的地方,此刻却是光溜溜的一片。

    将东西送出去的时候,他并未告知此举的含义,唯一可惜的就是那本该在篝火节大好氛围送出去的东西,偏生轮到了这个时候。看到枳实戴上时,他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心跳快的不行,不料根本没高兴多久。

    那漂亮的蝴蝶铃铛手环在枳实知道意义的当天就取了下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李梓申对自己的心思,可三年来他的表现都太自然,太大方了,让她每每陷入怀疑之际,就会立刻改变想法。

    直到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她戴着那手环也有些时日了,该看见的人不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若是这个时候她把东西还回去,恐怕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耶律楠的脸。

    倒不如自己摘下来,他看见了,也就自然懂了。

    缓了很久,耶律楠才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而恰巧此时,耶律茹也来到了身边,她四处张望了几下,略显疑惑。

    “阿哥,云儿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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