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渊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才对着她微微点了个头。
林零坐直身体，倾身靠近他，“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异能吗？”
他看着坐在他身旁的林零，她面上满是好奇，望向他的眸子里还闪动着求知之光。
他冲她摇了摇头，眼看着她脸上浮现出失望之情。
“这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郁渊说道。
“那你的异能是什么？”她又继续追问。
他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锁屏放好，才答道：“这个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零不满他的答案，撅起嘴回道：“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她眼睛一转，又好奇问道：“那你身边的人都有异能吗？”
“当然不是。”郁渊用摆在桌边的小夹子夹起一块三明治放在林零面前的空盘子中，“只有少数人觉醒了特殊能力。所以你最好保密，不要对不相干的人透露任何信息。”
“那叶凌兮他们也有吗？”她想试试套点消息出来。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那我爸妈他们？”
“他们倒是普通人而已。”
林零点头，拿起盘中的三明治吃了起来。看来想从郁渊身上挖点有用的信息真不容易，看似讲了很爆炸的消息，实际上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暴露。
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好像能判断出，想了解别人的异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她可以暂时先安心，不怕被郁渊发现她的能力是什么了。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林零又抬头看着他问道：“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实习什么时候能兑现？今天下午没课，能去你公司转转吗？”
郁渊挑眉看向她，“就这么想上班？”
“嗨，就算觉醒了异能，正常生活还是要过的嘛，”林零赶紧找补，“不能因为我有异能老师就不找我要实习证明了。”
郁渊又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那等你下课了，我派司机来接你。”
“好！”林零兴奋喊了一声，在心里暗暗期待能赶紧找到更多有用情报。
待她吃完饭回房间收拾好东西，郁渊就驱车将她送到了学校。
她度过了有些难熬的一上午，满脑子都在想下午该怎么办才能捞到更多有用情报。
*
此时身在特管局中的芝羚一行人在案件调查上也有了一些进展。
经过林零的提示，芝羚将最近发生的几十起零散涉异能案件全都整合起来，从中发现了一些线索。
在查阅了相关的案件卷宗之后，她发现其中不少受害人都曾有过案底，另一些没有案底的人也多少曾做过一些触犯法律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些受害人中的大部分，竟然都是炼/童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潘珂这群犯罪嫌疑人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在为民除害。
芝羚还收到了宁双影发来的报告，她通过自己的黑客异能详细调查了潘珂的手机。
潘珂此前交待的没错，他是通过一个消息群，接受了群主派发的任务。这个群里的许多人应该都与潘珂一样拥有异能，并确信自己在做好事。很多人都把自己当成了超级英雄漫画里那些“义警”。
这位群主在发现潘珂被捕后已经迅速将他踢出群，但这对宁双影的异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虽然这位群主已经通过层层伪装隐藏住了自己的身份，但芝羚已经确信此人定是月落成员。而潘珂以及其他群友应该都不是月落的成员，只是他们的一枚棋子而已。相信只要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这些零散的异能案件很快都能得到解决。
眼下让芝羚头疼的事情是月落的献祭行动。他们通过制造各种异能案件，给特管局放了太多烟雾弹，导致他们没能第一时间觉察到月落的行动，才让他们成功完成献祭仪式。
她已经提前与局长进行了谈话，汇报了林零透露给她的情报。局长当下就指示她抽调人手，专门负责调查月落，阻断他们的行动，同时也在调集更多人力资源，大力调查郁渊此人。
同事已经先行给她发了一份有关郁渊的简报。
郁渊出生于M国，母亲是国人，父亲不详。母亲在他6岁时去世，随后他就被M国慈善机构接手，没过多久就被在M国经商的国人收养，于16岁那年回国随富商落脚X市，大学考入X大，在大学期间前往M国当交换生，在M国知名大学深造毕业后回国进入养父的公司工作。
从这份简单的调查中，很难看出他是一个神秘组织背后的实际控制人。
芝羚拿着这份报告，将目光重点放在了M国之上。或许他就是在M国期间接触或一手缔造出月落这个组织的？但她很难想象一个孤儿如何在如此年幼的时候就完成这样一件事。
现在麻烦的点在于，M国不愿与他们分享更多情报，想要挖出更多东西，芝羚势必需要带人去M国走一趟才行。
虽然局长没有言明，但从他谨慎的行事中，她怀疑特管局内部或许已经被渗透了。她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觉得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正压在她肩头。
但眼下不是叹气的时候，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振作，拿起平板电脑开始看起名单来。她需要调派一队值得信任的人手，在她去M国调查期间专门负责调查和阻止月落献祭的行动。
她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平板，电子设备的光不停随着她的动作快速变换着。她不停划拉着名单查看各种信息，最后耗费40多分钟才定下一个初步的名单。
而她这边，准备带上石阡远、纪时野、顾烨，以及可以通过梦境加入的林零一起去M国开展调查。她有预感，在M国，他们或许能查到更多有关月落这个组织的信息。
分配好名单之后，芝羚将内容全部发给局长过目，随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先吃个饭再回宿舍休整一番。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今天的天气阴沉沉，零散飘落着小雪花，路上行人都在寒风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林零抬眼看了一眼阴沉天空，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帽子扣上，才觉得被风吹得像要裂开的头疼缓和了许多。
金铃茜挽着她的手一起快步走着，边走也在边不停吐槽着变换不断的天气。
“哇这个鬼天气，明明早上还阳光明媚的，以为能升点温，结果到了中午反而阴风大作，真是受不了。”她没带手套，不停哈着气搓着手。
“是啊。”林零紧了紧自己的帽子才继续说道，“可能这就是倒春寒吧！”
“真的受够厚重的衣服了！”金铃茜抱怨完，又扭头看向林零提议，“哎！你下午应该没事吧？陪我去商场逛逛呗，我表姐喊我一起去海岛旅游来着，想买点度假的衣服穿。”
林零看向她用充满歉意的语气答道：“啊抱歉，我下午得去郁渊的公司，我让他给我在他公司搞了个实习岗位。”
“不是吧大小姐，这么拼？你怎么丢下我独自努力去了？”
“哎不是啦，是事出有因，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林零抬手摸了摸鼻子，在脑内风暴到底如何圆这件事。
好在金铃茜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解释：“好了不用多说，我都懂，要培养感情嘛！”
林零颇为无奈，但也不方便解释什么，只能随她去了。
出了校门，林零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正停在门口，于是挥别金玲茜，大步朝着车子走去。
打开车门，正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中年司机，他与林零打过招呼之后就一言不发启动了车子，准备将她带到郁渊公司所在的大楼。
车子疾驰在城市高架桥上，逐渐驶入了由钢铁森林构成的城市CBD，一幢幢反射着天空灰蒙蒙颜色的高大玻璃幕墙建筑矗立在城市中心，它们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光是看到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钢筋水泥中穿行了许久，车子终于停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楼下。下了车，林零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的环境与她在梦中通过周林看到的地上环境非常相似，她暗暗记下周围几栋楼的模样，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探查一下。
司机大叔将她带到大堂门口便鞠躬离去，她推门入内，立刻有个身穿修身白衬衫和灰色西装裙的年轻女人微笑着迎上来说道：“您好林小姐，我是郁总的秘书辛柯舒，您跟我来。”
说完，她就带着林零往大堂中间的电梯走去。
这间大堂的装修以银灰和黑色调为主，看起来非常利落又充满设计感。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不停有结伴而行的员工刷卡进出，看到辛秘书正带着林零往里走，有不少人还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们俩。
林零有些不自在地快走了两步，原本走在前方的辛柯舒注意到她的动作，稍微放慢了脚步，待她近身后，引她拐弯走到了大堂电梯后侧一个房间中。
进去后林零才发现，这里好像是几部较为私密的电梯，辛柯舒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样式特别的卡刷了一下，墙上的刷卡处向左右滑开，才露出了里面的按键。
见林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电梯按键上，辛柯舒笑着解释道：“这里是总裁专用电梯，郁总特别嘱咐我带您坐这个电梯上去。”
林零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跟辛柯舒走上了电梯。
这时她注意到，电梯按钮1的下方还有一大块空出来的凸出空间，像是隐藏了许多楼层按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