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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骄阳成憔悴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昨夜批改奏折太晚,林金奕到晌午才睡醒,还未曾梳洗更衣,慕云便汇报苏亦眠有急事求见,已在书房等了半个时辰。

    苏亦眠瞧见还未束发的林金奕当场愣住,虽说今日不上朝,林金奕好歹是国君,不至于这么随便吧。

    “什么事?”林金奕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到了晌午,这要是在十几年前,早被李刚吊起来抽个半死。

    “天君,有人匿名送了一封信到宁远衙门。”苏亦眠将信件递给林金奕。

    看了书信上的内容,林金奕神色沉重,走到屏风后的暗格前,将一直封印在盒子中的木牌拿出,用灵力将它周围的黑气全部消除。

    “苏亦眠,这两块木牌是本君在落霞别院所发现,木牌附有冥界的至冥之气,甚为恶毒,你们尽快查出这木牌的来源。”林金奕将信封和木牌都交给苏亦眠。

    “宁远城没有结界,不论谁都能随意入城出城,百姓流动太大,要查出木牌的来源不易,还望天君下令,禁止外来人员入城。”

    城中各方各派的人都有,地均和的奸细多不胜数,妖魔两界都虎视眈眈,实在是防不胜防。

    “封控京都会引起恐慌,本君会让丞相全力清除何方细作。”

    林金奕说罢,又将一枚令牌递给苏亦眠,“本君在那个向嗣倡身上看到过一丝黑气,你去落霞别院搜查一番,再去请个本事不俗的术士住在他的屋子里。”

    若真是向嗣倡作怪谋害麟恪,他绝不放过。

    林金奕还想嘱咐两句,李金琪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小奕,有弘儿的消息,蚩少梓抓到了祖龙的后代,他们说四年前将弘儿扔到了地均和,你帮我稳住黛西,我带人去一趟地均和。”李金琪相当激动,面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地均和你去了多少次,弘儿如今是何面目你知道吗?蚩少梓说魔界的御魔台能抑制灵力,弘儿的水晶之痕早就碎了,你要南宫明月将所有适龄的孩子全部抓起来和你验亲吗?蚩少梓能在御魔台活下来是魔帝不想让他死,哥,你清醒一下。”

    林金奕看着李金琪,他也很希望李弘还活着,但一个五岁的孩子日日夜夜被折磨,活下来的概率实在是太低。

    “他还活着,我肯定能找到他。”他昨夜梦到李弘让他去救他,不久前蚩少梓便带来了消息,这难道不是天意。

    “那你去吧,祝你好运,或者你可以让玉兰婷给你打一卦。”林金奕并不觉得李金琪这一趟会有收获,反而会得罪黛西。

    打发走了李金琪,林金奕才问苏亦眠对李弘的事有什么见解,对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付蓝天必死无疑,科考第一的任长川暂时调到你们衙门,若是表现不错就让他担任河州郡守。”

    林金奕说完扶了扶额头,近几日他有些不适。

    “天君注意身体,臣先去查案。”苏亦眠客套两句便退下了。

    林金奕整理好衣衫,回到寝殿收拾妥帖后才拿起双环拂雪扇朝太和殿走去。

    因李金琪大意丢失李弘,他和向映月将孩子保护的很好,闲暇之余他还能和心爱之人一起游玩。

    顺天,觑洲

    简陋的马车悠悠走在路上,毒辣的太阳让马车上的三人汗流浃背。

    “师父,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宁远城。”林之源询问着寒若爱。

    他幼时随家人去过宁远,当时他们家非常富有,上好的马车,贴心的仆从,他当时欣赏山水和各地风土人情,甚为惬意。

    “到了前方县城找个人问一问,师父没有来过宁远。”寒若爱喝了半袋水,把没喝完的给了林之源,另一袋水则递到了从来手中。

    “来儿,天热多喝点水,师父有只手串,到前面的县城给当了,换一辆凉快些的马车。”

    林之源很识趣的接过水,弥雅旧地的几个人都不喜欢他,能给一口饭吃他已经很知足。

    从来拧开塞子小口喝着水,小声道,“师父,若是我爹娘不认我,您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这样想?”寒若爱给从来擦着汗水,这孩子脸上身上全是毒疤和伤疤,他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会将这么乖的孩子折磨成这样。

    “我爹娘眼高于顶,他们要是不认我,几百两银子全部都没了。”从来知道银子来之不易,就算赛亚他们不计较,他也很过意不去。

    “只要他们愿意给你心头血,师父就是砸锅卖铁都要给你解毒。”寒若爱宠溺的抱着从来。

    马车再次向前行驶,五六个轻功极好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跟在马车后边,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凌厉,手中的匕首反射着强烈的光。

    河州,灌南县

    几十锅米粥和馒头窝头已熟,拿着碗的百姓排着长队,有秩序的领着食物。

    “大家不要急,全都有份,十五岁以上没染病的先领,吃饱后赶紧到山脚集合,迎接岭北百姓送来的救济粮和修堤坝的材料。”慕长恭和向嗣倡扯着嗓子不停的喊着。

    饿了许久的王坤一口气啃了五个窝头,又喝了三碗粥才恢复体力,向映月让他休息半日,夜间再带领百姓去和轩辕氏接头。

    李渐离和李芸会点医术,跟随着来救灾的医师到被控制的疫区,数以万计的百姓皆窝在空荡荡的废墟之中。

    李芸和李渐离穿上特质的衣服,服下百毒丹后用帕子捂住口鼻,不顾众人的阻拦走进了疫区,将仅剩的几十粒百毒丹全部分给了较为严重的百姓。

    此番带来的药材皆是为了制作百毒丹,天地教特质的百毒丹不仅能解百毒,更能治疗各种疫病,只是这药不好保存,向映月才带着药材来到灾区。

    向映月在派粥的地方没瞧见李芸和李渐离,找人问了一句才知道那两人去了疫区,气的向映月拿起棍子就要冲过去打人。

    麟恪偷偷摸摸去了余浪他们所在的地方,那一群人都饿的瘫在了地上,麟恪有些纳闷,“年轻人可以先吃饭,你们为何不去。”

    率先认出麟恪的微风一脸震惊,“三皇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帝君也来了?”

    灌南距宁远城那么远,向映月定然不会让他单独来这里。

    “我知道你们是岚昕阁的人,爹爹说了,你们是来赈灾的,不会针对你们,快去吃饭,吃完了赶紧离开。”麟恪将一个纸团强行塞给余浪,小跑着离开。

    余浪不明所以的打开纸团,看到那个小小的紫珠,深感怀疑,这珠子是潇潇公子平日里对各位有功之人的赏赐,三皇子怎会有这个?

    回想到麟恪的表情,以及岚昕阁在宁远城的正常经营,他越来越怀疑,麟恪就是岚昕阁那没露过面的潇潇公子。

    “舵主,公子千叮万嘱让我们远离帝君,接下来怎么办?”

    “乔装一下,公子让我们赶紧撤,不能直面帝君。”余浪说罢从地上爬起来,“先填饱肚子,会有人给我们开路。”

    若麟恪真是潇潇,他们离开这里会很轻松。

    自晌午到黑夜,二十万百姓才都吃到食物,白日里最先吃饭的那些人歇息够了,每人各自领了三个窝头和一个馒头,随着王坤向岭北出发。

    由于百毒丹制作太复杂,向映月下令熬大锅药,一人一碗,两个时辰后再喝一碗。

    夜间又下起了雨,百姓挤在一个屋子里,之前岚昕阁搭建的房屋则让给了国君和几位皇子皇女。

    向映月忧心百姓睡不着,待麟恪睡下后,才在百姓聚集的地方设下结界,他则去观察灌南的堤坝以及王坤所说的灌北。

    目送向映月离开,向嗣倡从怀中拿出一块桃木牌,走近麟恪所在的屋子,从窗户将木牌抛了进去。

    数十条带有花纹的毒蛇逐渐靠向熟睡的孩子。

    “啊!”麟恪的惊叫声响起。

    睡在麟恪隔壁的李渐离和李芸听到声音,即刻跑向麟恪所在的木屋。

    看着握着剑瑟瑟发抖的麟恪和数条被砍成几节的毒蛇,李芸走近麟恪,见他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麟儿,舅舅呢?”

    “不知道,我正做着美梦,这把剑出现将我惊醒,刚坐起来就看到一堆蛇往我床上爬,姐姐,我害怕。”麟恪说着就哭了,那么多蛇突然出现,他都快吓死了。

    “麟儿不怕,哥哥姐姐在这陪你。”李芸抱着麟恪,替他擦着眼泪。

    “帝君设了结界,哪来这么多蛇。”李渐离俯身用树枝挑起一条蛇,看着上边五颜六色的条纹,心里更疑惑,“姐,这蛇有剧毒。”

    突然,屋子里的蛇全部化作一股黑烟,在三人的注视下消失。

    “这是到底是什么东西!”麟恪又往李芸怀里钻了钻。

    “先睡吧,应该不敢来了,我们陪你。”李芸抱着麟恪在床上躺下,李渐离也躺了下来。

    累了一天,三人很快又睡了过去,向嗣倡握着木牌,眼里充满了愤怒,好不容易他爹离开,竟然还杀不了那个小畜生。

    黑夜里,向映月在灌北上方俯瞰。

    同灌南一样,一大片黑色的妖魔之气笼罩整个灌北,星星点点的灵气被包围在小小的一处。

    一道蓝光自百米高空向下笼罩,随着向映月灵力的加持,灌北各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

    灌北县衙中,以黄悠扬为首的无心人感受到了强大的灵力,也都纷纷出手,倾尽全力对付围困在县城附近的妖魔鬼怪。

    黑气逐渐消失,向映月现身灌北,黄悠扬即刻带人出来接驾。

    “臣叩见帝君,保护河州不利,请帝君降罪。”黄悠扬跪朝向映月,很是自责。

    向映月扶起黄悠扬,之前的傲索冥为妖魔两界所霸占,作为边境将领,又处于荒蛮之地,他们夫妻实属不易。

    “起来,能护住百姓,你做的很好,河州之事不简单,你势单力薄,本君和百姓都不会怪罪你。”

    见向映月没有怪罪,黄悠扬即刻想到了王坤和黄景琅,她虽然是天兰贵的官员,她更是妻子,是母亲,“帝君,灌南缺粮食,百姓也染了疫病,王坤他还好吗?”

    “灌南拦路截粮的妖怪本君已经全部灭掉,来的时候带了医师和药材,也有少许的粮食,本君让轩辕氏去调岭北的屯粮,你夫君带着一批青壮年去和他们接头。”

    向映月虽然脾气不好,但也分场合,黄悠扬幸幸苦苦为国为民,是天兰贵的功臣。

    “太好了!帝君,灌北的堤坝被付蓝天的儿子炸毁了,河水不仅淹了城外的村庄和良田,他们甚至还在河水里扔带有疫病的老鼠。”

    黄悠扬不知付蓝天和他儿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挑衅朝廷,做事还那么绝,将自己的后路全部断完。

    “灌北的家禽全部都染病死了,河里的水也没人敢喝,只有靠近灌南的一处峡谷中有山泉水,距离太远不方便,大家重新挖了井,可是也供不住满城的人使用,大部分百姓都还饿着。”一旁的老人家也愤愤不平。

    “想造本君的反,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向映月怒火中烧,炸堤坝,制瘟疫断几十万人的路,当初他当太玄宫宫主都没有这么丧心病狂,付蓝天还真是好样的。

    “帝君,河水污染该怎么办?”黄悠扬知道遇到这种事只能挖渠引走脏水,再重新从别处引水到灌北,这种事既费人又费钱,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压根遭不住,还得靠朝廷拨款。

    “按照你们的法子办,朝廷拨款,灌南和灌北遭受大难,所受的损失,本君会找回来。”地方官员的心思向映月也懂,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并不算太难。

    有向映月的保证,黄悠扬在百姓面前说话都有了底气,附近妖魔被除,灌北的县令陈泽也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即刻带领着吃过饭的百姓领着工具出门做事。

    灌北不缺粮,损失也不小,到灌南也有一定的距离,由于朝廷收粮,百姓家中的的存粮也不多,指望他们支援灌南并不可靠。

    了解完灌北的情况,向映月回了灌南,原以为灌南的老少孩童会同麟恪一样安静的睡着,不曾想他回到灌南时,百姓都聚在一处,灯火通明。

    向映月站到地面时,看到了被他派到河州郡的威严和流星,他那睡着的两个儿子和外甥,都义愤填膺的指着人多的地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威严最先注意到向映月,拉着流星走近,“帝君,我们在河州郡听说付宪和他的两个表哥做了恶事,心里气不过,就给他们三个抓了。”

    “其中一个还说平天教是皇室中人建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流星觉得那小孩可能是听岔了,天兰贵皇室怎么可能会建立反朝廷的组织。

    “平天教和地均和的颂涵有关系。”

    结合岚昕阁送的情报和南宫明月的来信,向映月便了解了大概,只是他没料到这群人这么狠,他们想要的不是信赖他们的百姓,而是能控制,能给他们利益的怪物。

    “帝君,有没有可能那小孩说的是真的,皇室中真的有奸细,不是所有人都指望天兰贵安宁。”威严提示着向映月。

    向映月看着威严,又透过余光瞥到了麟恪和李渐离,心里也升起不安,“威严,话不能乱讲。”

    “帝君没有发现这些年有人越来越嚣张吗,甚至敢对三皇子动手,她哪里来的优越感和底气。”威严怀疑那个人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找出证据来,记你一个大功。”向映月不是没怀疑过黛西,但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立场去背叛天兰贵,地均和除了一个长公主的头衔并无他物,她所有的花销都是李金琪出钱,他的儿子也尽情的享受着天兰贵皇子的待遇,她没理由背叛她深爱的夫君。

    向映月靠近麟恪,从背后将他抱住。

    麟恪先是挣扎了一番,瞧见向映月,亲昵的唤着“爹爹”

    向嗣倡站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并未出声。

    将麟恪抱起,向映月看着自家崽子,佯装生气,“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爹爹,刚刚屋子里有好多蛇,差点就咬到我了,好吓人。”麟恪靠在向映月怀里,讲述着委屈。

    “蛇?爹爹在屋子外设了阵法,怎么会有蛇?”向映月很自信自己的结界。

    “舅舅,是真的,我和渐离都看到了,全是毒蛇,不过很奇怪,那些蛇没过多久就变成黑烟消失了。”

    “不会有蛇,你们可能中了幻术。”

    向映月抱着麟恪去了休息的屋子,将麟恪放在地上,向映月用灵力搜索着屋子内外,只见一团黑气浮现,向映月皱眉,将目光锁定在一处。

    用铁锹挖着一处泥土,很快,一块泛着红黑气息的木牌被挖了出来。

    向映月握着木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林金奕在祠堂发现木牌,如今又出现这东西,有人要害麟恪,自己的结界对这东西没并有作用。

    “你们三个除了去茅房,别的时候都要在一起,听到了没!”向映月嘱咐着三个孩子,这三个人任何一个除了事他都不配是天兰贵的统治者。

    “爹爹,这三个人怎么处置。”麟恪费了好大的心思和银子才购置出粮食和修堤坝的材料,运输东西送到灌南更是耗费了钱,这些人说毁就毁了。

    “帝君,千万不能放过他们。”李渐离虽害过李弘,但除此以外并未伤害过任何一人,这几个人太恶毒,几十万条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三个赶紧去睡觉,流星威严继续盯着河州郡,查出平天教的位置。”

    麟恪正想说他不想睡,就见自家爹瞪着他,只得低下头,和哥哥姐姐离开。

    “胡远,这几个人,凌迟三千,分五日执行,第六日处以火刑,每家每户的百姓都可以去报仇。”向映月看着义愤填膺的百姓,这些人若死的痛快了,如何对得起这么多百姓。

    “帝君,粮食不多了。”胡远将情况告知向映月。

    “带人到山上挖野菜和粮食一起煮,再坚持一天。”向映月说罢,走向人群之中,胡远即刻跟上,并让人去给向映月备椅子。

    围着刑架的百姓见向映月靠近纷纷让出一条路,曾经的他们认为太玄宫无恶不作,终究是他们错怪了那曾经的一方霸主,太玄宫只是做买卖,如今的平天教才是真的恶毒。

    向映月玩味的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三个人,或许是意识到了危险,他们脸上全是惊慌,再无之前的嚣张。

    两个百姓恭敬的将一把椅子放到刑架正前方,“帝君,椅子。”

    霸气的坐在椅子上,向映月挥手示意行刑。

    惨呼之声不绝于耳,向映月担心吓到麟恪,命人堵上这三人的嘴。

    向嗣倡走近向映月,站在他的身后,又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爹爹,这血淋淋的一点都不好看,一路上你都哄着弟弟,可以陪倡儿走一走吗?”

    “先去睡觉,明日爹爹让人把你那碍事的弟弟送回宁远,再带你去灌北玩。”向映月不能随时随地守着麟恪,他才离开片刻,麟恪就遭到攻击,这边实在太不安全。

    “爹爹要送麟儿回去?他想方设法跟过来,肯定不愿离开,您强行送走他,他会生气,更会怪我霸占了爹爹。”向嗣倡很委屈,向映月偏爱玉兰麟恪,这也是他想除了那小东西的根本原因,玉兰麟恪不喜欢分享父爱,他更不想。

    “天兰贵还轮不到他做主,乖,快去睡觉,没精打采爹爹可就不带你去了。”向映月紧握着向嗣倡的手,幼时的他调皮捣蛋,全是韩然替他背锅,如今他的麟恪惹是生非,向嗣倡也分外包容,这孩子真的越来越像他的韩然哥哥。

    “那倡儿去休息了。”尽管很不乐意,向嗣倡还是妥协,若玉兰麟恪要出去散步爹爹定然同意,到底是亲疏有别。

    两日后,灌北支援的粮食全部吃光,灌南灌北两座城彻底断粮,山间能吃的草和野菜都被薅尽,王坤才带着岭北所有屯粮来到灌南。

    收到通知后,两座城的百姓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人在灌南和灌北的交接地带迎接着运粮的大部队,另一部分则全力修建家园。

    灌北县衙内,李芸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麟恪坐在床上,一碗凉透的药放置在一边。

    “你到底想怎样,不喝药就滚回宁远城,别在这碍眼。”向映月怒气冲冲瞪着麟恪,眼里全是血丝。

    几天前他就打算让慕长恭送麟恪回宁远,这家伙一直撒娇,表示不会耽搁赈灾,他也想多陪陪麟恪,便不曾送他离开。

    哪成想有几个得了疫病的人接触到麟恪,带伤的他本就没有抵抗力,染了疫病更是瘦成皮包骨,胡远的夫人好心给他了蛋羹,他不吃还给扔了,自己怒气当头打了他两巴掌,哪成想这家伙竟然绝食,送他离开也不走,喂药不喝,强灌就吐。

    “麟儿,把药喝了病才会好。”穿了防护衣服的李芸端起药碗,还没送到麟恪嘴边就被他打翻在床上,李芸不敢说话,生怕向映月再打麟恪一顿。

    “芸儿,去给百姓分粮,不要管他。”向映月拽着李芸将她往外拖。

    向映月正打算重新给麟恪煎药送去,不料有人报附近出现大批妖魔和无头怪,情急之下,向映月顾不上麟恪,派慕长恭去照顾他。

    蓝色的灵气罩将灌南和灌北全部护住,妖魔逐渐消失,无头怪化作血迹。

    麟恪扶着墙从屋内走出,瞧见衣诀翻飞帅气凌人的向映月,愣在了原地。

    “玉兰麟恪,爹爹处理事情那么累,还要为你操心,爹爹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能不能别那么自私。”向嗣倡戴着面罩,很厌恶的看着麟恪,

    “向嗣倡,我为什么得病你很清楚,我若是回了宁远,你只有死路一条,看谁玩的过谁。”麟恪唤出轩辕剑,刺向毫无防备的向嗣倡。

    远处的向映月感知到了轩辕剑,用灵力控制住轩辕剑,奈何轩辕剑被麟恪赋予了全部的灵力,向映月担心伤到麟恪只得收回灵气罩。

    周围那虎视眈眈的妖魔鬼怪见灵气罩消失,再次对灌南和灌北发起进攻,更是放火烧山。

    河州的无心人实力也不弱,妖魔放火他们灭火,不停僵持,双方都没讨到好处。

    向映月提着轩辕剑,一步一步走向站在门口的麟恪,远处的慕长恭摇了摇头,一个要杀一个要护,这对父子因为一个向嗣倡还真是没完。

    向映月一巴掌将麟恪扇倒在地,怒道,“玉兰麟恪,你还真不让人省心。”

    麟恪没有说话,努力站起来后沉着脸进了屋子。

    向映月将轩辕剑还给麟恪便毫不留情的吼着向嗣倡,“让你离他远些你还总在他面前晃,活的不耐烦了。”

    “爹爹,我只是劝他不要任性,让他治好病就回宁远,他在这只会添乱,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不仅不领情还想杀我,你应该好好管教他而不是吼我,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儿子你只在乎他。”向嗣倡也忍不了了,他才是向映月的第一个孩子,若向映月不找玉兰婷,他就和李渐离是同样的身份,压根就不会有玉兰麟恪这个人。

    “玉兰麟恪是爹的儿子,但他不是你的弟弟,他是天兰贵储君,他就算杀了你,也没有谁能说他一句不对,这话为父只说一遍。”

    “那我算什么?我娘算什么?”向嗣倡的泪水也落了下来,“既然那么喜欢天尊,那你为何要招惹我的娘亲。”

    “倡儿,当初是你娘用蛊虫迷幻为父才有了你,你和麟恪从来都不一样,我现在护着你,待你十八岁,为父给你足够的银两,送你离开。”向映月知道麟恪的性子,若不是向嗣倡挑衅,麟恪不会病成那样还使用灵力。

    “爹,倡儿错了,您别不要倡儿。”向嗣倡跪在地上,就算是他娘心思不正在先,他的父亲也不该抛弃他。

    “起来吧,爹带你到河州就是怕麟儿伤害你。”看着向嗣倡哭,向映月心里同样不好受。

    扶起向嗣倡,再次将灵力铸成保护罩,阻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数个时辰过去,灌南和灌北的百姓都平安带着粮食回到县城,向映月才疲惫不堪的收起灵力。

    李芸忙完了事又跑回麟恪所在的屋子,见他还没吃饭,去伙房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和今天刚运来的西瓜汁。

    饿极的麟恪不再绝食,拿起冷硬的馒头大口啃着。

    “慢点吃,喝点果汁,别噎着,姐姐待会去找点止疼药。”李芸看着瘦成皮包骨的麟恪,心疼不已,不知道向映月怎么狠的下心打他。

    “姐姐,你不怕我的病传给你吗?”旁人都不敢进这个屋子,只有李芸和李渐离以及向映月敢进来。

    “你的病不是很严重,喝了药就好,姐姐让人给你煎了药,现在药材缺乏,你可不能再任性了。”若麟恪再不喝药,这病严重了就不太好治。

    “是向嗣倡把那个人用过的碗拿给了我,爹爹不仅没怪他,还骂我。”

    “他敢害你,娘亲不会放过他,你先吃,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姐姐给我带半个西瓜。”麟恪最不喜欢苦味。

    “好。”

    李芸刚走,向映月就推门而入,瞧见麟恪在啃白馒头,他冲上前夺过馒头扔到一边,语气不善道,“这里是灾区,你什么事都不做也配吃馒头。”

    言罢,向映月还将馒头狠狠踩了几脚。

    麟恪看着向映月的动作,一时语塞。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吃任何东西。”向映月说完,化作光点离开。

    “麟儿,药好了,快把药喝了。”李芸走近屋子,看到麟恪坐在床上发呆,地上还有半个沾了灰没啃完的馒头。

    “不喜欢馒头就不吃,先把药喝了,然后吃西瓜,这是岭北百姓送过来的,外边还有不少。”

    “姐姐,馒头是爹爹扔掉的,他说我不干活不配吃。”

    麟恪的眼泪还没流下来,向映月就提着两只山鸡进了屋子,“芸儿,舅舅抓了两只山鸡,拿去炖了你们补补身子。”

    向映月累的气喘吁吁,这是他跑到几百里外抓到的野生山鸡,营养价值很高。

    见向映月进屋,麟恪收了眼泪,他爹不让他吃馒头,转头就抓了山鸡,是给他的吗?

    喝完药,李芸将小半个西瓜给了麟恪,而后拿着山鸡去往伙房。

    向映月坐到麟恪床边,用灵力替他治疗脸上的伤,刚才太生气,把麟恪脸都打肿了。

    “你身体不好,那馒头放了许多天,不健康,西瓜是凉性,别多吃,待会喝点鸡汤,你病好了爹爹派人送你回宁远。”

    “我生病的事娘亲肯定会知道,他逃不了。”若不是染了病,他怎会这般虚弱,怎会成为向映月的累赘。

    向映月没有说话,看着麟恪喝完鸡汤才接着去忙。

    位于边境的河州官员谋反,同样是边境的利州也不安宁。

    六月二十,地均和王后进宫天兰贵的命令下达,驻扎在多夫利亚的军队朝利州安护府发起猛烈攻击。

    宁远城内,长宁天尊和长轩天君同时染病,打算去往地均和寻子的长平君上被迫留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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