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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芳漫漫侵古道

    宁远皇宫,太和殿

    林金奕颇为惬意躺在藤椅上,吃着玉兰婷递到嘴边的西瓜,“婷儿,这样装病不太好吧,我哥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

    “哪有装病,自从弘儿失踪我常年心口都疼。”玉兰婷敛了敛眸,她知道她的心口疼并非偶然,她的孩子还活着,倍受煎熬。

    “我发了一道悬赏令,寻到天兰贵少主的人悬赏百万两黄金,六界各处也散布了消息,只要找到天兰贵少主,天兰贵能满足其两个愿望,有很多人和妖魔仙鬼都在寻找。”尽管希望渺茫,他们都不曾放弃,毕竟李弘还活着。

    “弘儿刚失踪那两年我的心口特别痛,之后的几年虽然也有痛感,比起之前还是好得多,去年年底又疼了起来,直到你哥回来痛感才减轻,我觉得弘儿被人救了,他可能在利州,在青冥或者地均和。”

    李弘进入和离开魔界的时间和玉兰婷心口疼痛的时间完全吻合,利州青冥出事玉兰婷心口又开始疼痛,确实让人起疑。

    可惜当时那些人的家人带走孩子太快,李金琪只是粗略的感应了水晶之痕,没有得到回应才放走了所有人,回宫后得知玉兰婷心口疼,重新回到青冥却查不到任何消息,那些人贩子全是用假的信息,根本无从查起。

    “林金奕,弘儿可能在怨我们当初不救他,救他的人对他很好,他不想回来。”

    除此以外,玉兰婷找不到任何李弘不回家的理由。

    “你想逼他回来?”

    “传消息出去,就说我旧病犯了,药石无医,活不过三个月。”李金琪心心念念着李弘,玉兰婷又何尝不想自己的孩子回到身边。

    林金奕起身,将玉兰婷搂住,温和的声音中略微带着霸道,“婷儿,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许为了他诅咒自己。”

    “弘儿不回家,天兰贵皇室决不允许办家宴,他回来了,所有朝臣都得给他接风。”作为天兰贵的掌权人,作为李弘的亲娘,玉兰婷此言是对李弘最大的肯定和期待。

    “林金奕,我有些累了。”玉兰婷话音刚落便闭上了双眼,毫无预兆向地面倒去。

    林金奕稳稳接住玉兰婷,这几年她没少这般晕倒,怕是李弘又出了什么事。

    “李弘,回来吧,没有谁不在乎你,大家都在等你回家。”林金奕长叹一声,将玉兰婷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便去完成她的命令。

    顺天,伽兴医馆

    看着嘴里不停冒黑血的从来,寒若爱分外焦急。

    大夫收了银子,尽可能的替他用药压制毒性,随后也只是对寒若爱摇头,“老人家,这孩子体内有多种毒,身体也亏空的厉害,鄙人不才,救不了他,你另请高明吧。”

    喝了药,寒若爱抱着从来出了医馆,尽管只是顺天的一座县城,伽兴城的消费对他们来说都太高,长时间待下去银两根本不支持他们到宁远。

    从来靠在寒若爱怀里,觉得很冷,“师父,天黑了吗?我感觉好冷。”

    寒若爱抬头看着似火的骄阳,泪水终是绷不住。

    人只有在快要离世时才会觉得冷,他的从来真的回不到父母身边吗!

    “嗯,天黑了,师傅也觉得冷,多给来儿盖几件衣服。”寒若爱将李弘抱上马车,将他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又将包袱里的所有衣服都给他盖着。

    “师父,两百两银子就换了一副药,不值得,待我回家了,他们会救我。”从来不知道宁远城究竟在何处,他也明白自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能不能活到那座城都是未知数。

    “傻孩子,只要对你的病有好处,多少银子又有什么关系,师父问过了,从这里到宁远连续赶路十天就能到,师父一定将你送到宁远。”寒若爱想赌一把,从来那年伤成那样都活了下来,区区几种毒,怎会要了孩子的命。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从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了不让寒若爱担心,他用力掐住腰间还没愈合的伤口,笑着跟寒若爱撒了个娇,“师父,我好困,抱我一会吧。”

    几年前侥幸逃过一命,遇到了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师父和兄姊,人生如此也够了。

    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的笑容,从来松开手,强烈的倦意来袭,他沉沉的睡在了他师父的怀里。

    “阿源,从师父包袱里拿一百两银子,请个经常到宁远的车夫。”寒若爱吩咐着坐在马车外的林之源。

    听到寒若爱的话,林之源惊得打开了车门,“师父,最后二百两也给从来看了病,我们哪里还有银子。”

    “师父把祖传的手串卖了,还有银子,赶紧拿着去请人,能在半个时辰内出发最好。”有两个人交替驾马车,只需要换马即可,经常去宁远的人熟悉路不会走错,他要尽快将从来送往宁远。

    林之源略带怀疑的看了眼寒若爱才去拿包袱,寒若爱有事从不跟他说,除了从来别的人对他的防备都很强。

    看着包袱里的两张百两银票和几块银子,林之源拿过一张便下了马车。

    宁远城,郊外桃林

    小雨淅沥,少年少女撑着油纸伞漫步在小道之上,一抹紫色匆匆穿过小道,来到桃林尽头的小桥边。

    早已守在桥头的男子环臂看着数日不见的女子,尤为激动,奉上一颗珍藏许久的鲜红色珠子,“你来了?这是我从少主那里得来的宝贝,吃了能提升功力,送给你。”

    紫袍遮面的女子拿过红珠子服下,询问着她想知道的事,“河州如何?”

    “付蓝天的儿子炸了灌南和灌北的堤坝,我们的人拦截了到这两座城的所有物资,也有不明势力盯上了向映月的儿子,拖住了他,我们的人正在向岭北和临阳转移,就算付蓝天把我们供出来,也没有多少影响。”男子说着,渐渐朝女子靠近,试图将美人拥入怀中。

    女人冷眼扫过男子,随即一掌将他震出好远,“看清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本宫的一条狗,你若是死了,自有别的人为本宫做事!”

    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男子失落的垂下了眼。

    太霄殿内,李金琪看着天罡阁的密报,面无表情将那没用的纸张撕毁。

    灌南城郊,李渐离和李芸同面黄肌瘦的麟恪告别。

    河州之事短时间解决不了,向映月执意要送麟恪离开,他们无力阻拦,也不能阻拦。

    “麟儿,回了宁远不要乱跑,娘亲不会打你。”李芸将身上的几百两银子全部交给麟恪,这家伙瘦成这副模样她看着都心疼,玉兰婷定然更甚,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算账。

    “威严,把他看住了,人丢了唯你是问。”如今河州正是缺人之际,他走不开,旁人带着麟恪他又不放心,斟酌了一夜才决定让威严送麟恪回去。

    “我做事你放心。”威严说罢,拥抱了流星,才从李芸手中拉过麟恪。

    “爹爹。”麟恪回首望着向映月。

    向映月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半跪着张开怀抱,“过来爹爹抱。”

    松开威严的手,麟恪扑到向映月怀里,“爹爹每天都要想麟儿。”

    “乖,回去把伤养好,专心做功课,爹爹回来带你去玩。”向映月抱起麟恪,一步步向威严走近,将怀中的小家伙递给威严,“赶紧出发,这里到宁远有一定的距离,路上不要停留,有情况用上十成灵力,出了本君担着。”

    “帝君放心,我一定平安送三殿下到皇宫。”威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除开妖皇魔帝那种级别,合灵巅峰的他在六界之中鲜有敌手。

    两只光点南下而去,向映月摊开手掌,三枚铜钱静静地躺在手上,

    “流星,是时候该做正事了!”

    送走了麟恪,向映月再没有任何顾虑,将灌南和灌北的事交给王坤和黄悠扬,留下李芸监工便带着流星和李渐离前往河州郡。

    岭北上空,化作光点的麟恪窝在威严怀里,“姨父,回去要多久啊!”

    “正常情况两个时辰,怎么了。”威严时常被向映月派往各地,对时间掌握地十分精确。

    “我刚刚没吃饱,一只鸡就那么点,我若吃了爹爹和哥哥姐姐就没得吃,能不能到临阳吃顿饭再回去。”余浪说付蓝天的岳父是临阳首富,那些人可能在谋划什么,他想去临阳分舵瞧一瞧。

    “你把你爹的话当耳旁风呢!老实点,河州的事没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别再给你爹添乱,我要是帝君早抽你了,还跑那么远给你抓山鸡。”威严不想同这小惹祸精说话。

    “哼,不去算了。”

    新旺亚,新州

    代亚雅雅带着南宫辰安逃亡数日,终是没敢带他回家,只能将他领到她和阿苗首次相遇的新州城。

    南宫辰安降世的那一年,南宫明月将尔旺亚的新州,来德,科勒和北狄四大州归属为新的地方机构,为新旺亚,由新晋妃子北州柔的父亲接管。

    新州繁华,防守也较为严格,代亚雅雅和南宫辰安身份特殊,又没有地均和的官籍,只能借用旁人的身份上街。

    易过容的南宫辰安牵着代亚雅雅的手走在街上,从没逛过街的他对什么都很好奇。

    瞧见杂耍,南宫辰安也去凑热闹,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孩子,代亚雅雅想笑又笑不出来。

    代亚雅雅走进了一家珠宝铺子,打算给辰安送个礼物。

    阿达阿苗本事不俗,那年不仅成功带走了她,还弄到了官籍,开了个镖局押镖赚的盆满钵盈,她这些年不缺银子。

    在铺子里走了一圈,最后代亚雅雅选择了一块镶金的玉佩挂坠。

    南宫辰安买了半个西瓜的时间,转头便不见了代亚雅雅,以为被抛弃的他蹲在路边,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当街号啕大哭,引得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怀疑他是个傻子。

    藏在暗处的南宫明月很想带走他,却被锦泽拦下,“王君,你现身就抓不到阿达阿苗了。”

    “本王打的他浑身是血他都没这样哭过。”隔这么远都能听到哭声,南宫明月拳头捏的死死地,若不是为了知道阿达阿苗的栖身之地,他也不会利用辰安。

    “王君快看,她出来了。”锦泽提醒着南宫明月。

    代亚雅雅走出店铺,见一大群人围着,好奇的走近去看,却发现脚边放有半个西瓜的南宫辰安哭的肝肠寸断。

    “怎么了,怎么哭了?”代亚雅雅走近辰安,将他抱住,“谁欺负你了,告诉娘亲。”

    听到代亚雅雅的声音,辰安将脑袋靠在她怀里,“娘,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哭了,娘给你买了礼物,瞧瞧喜不喜欢。”代亚雅雅将荷包里的玉佩拿出,递给辰安。

    “我有娘亲就够了。”辰安紧紧的抱着代亚雅雅。

    将玉佩在辰安面前晃了晃,代亚雅雅诱惑道,“这是娘亲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当真不要。”

    辰安小心翼翼接过玉佩系在腰间,伸手牵住代亚雅雅,“谢谢娘亲。”

    “这个你喜欢吃?”代亚雅雅指了指一旁的西瓜。

    “没有吃过,看别的小孩都在吃,就想尝尝。”辰安俯身抱起西瓜,他的银票都给了从来,身上只有一点碎银子,这西瓜卖的还挺贵,他倾家荡产才买了小半个。

    “他平日里都给你吃什么?”代亚雅雅不敢想象,身为王君的南宫明月,吝啬到半块西瓜都不给辰安。

    “叫不上名字,他吃什么我吃什么,还挺好吃。”除了经常挨打,南宫明月并没亏待他什么。

    母子俩手牵着手远去,南宫明月和锦泽才现身。

    “五王子又要遭罪了。”锦泽摇了摇头,南宫辰安吃西瓜身上会长红疹,又痛又痒,用灵力镇压都没用,只能擦药。

    “你继续守着,本君回去了,若是新州的医师不能治红疹,你就易容去卖药。”

    当南宫明月回到屠浮城后,才知颂涵趁他不在以天兰贵奸细伙同废后弥雅儿劫走五王子为由,下令多夫利亚攻打天兰贵,并派了五十万人去边城协助。

    当夜,南宫明月自成婚以来首次和颂涵吵了一架,甚至传了杖,毫不犹豫的打了她五十杖。

    正打算派人拦截军队时,聂尔旺出现,收到黛西传信的聂尔旺觉得颂涵攻打天兰贵一事并无不妥。

    覆水难收,对于战事,南宫明月不支持,也不反对,为了撇清关系下令罢朝,让他的女人和舅舅去拼,若赢,他就是六界最强,输了,将聂尔旺定罪,顺势将黛西一并除掉。

    新州城郊,农家小院里,代亚雅雅看着浑身是红疹的辰安不知所措,附近的大夫都找来了,都判断是吃了西瓜过敏,却都没有治疗的药物,毕竟这种病太少见,治疗的药又贵,他们都不愿做赔本生意。

    锦泽在院子周围守了许久,见大夫都走完了,才化身成和尚的模样,拿了一盒药膏走近屋子里。

    “阿弥陀佛。”锦泽朝屋子里的几人微微躬身。

    “你是?”代亚雅雅一脸防备。

    “贫僧路过此地,见院中有红光出现,以为有妖魔作乱,打扰到几位施主。”和尚说罢,转身要离开。

    院子的主人较为迷信,觉得辰安身上的红疹就是和尚所说的红光,求着和尚替辰安看一眼。

    辰安身上的红疹比锦泽想象中更严重,不仅身上,连脸上都是大片的红疹,不少地方甚至破了皮,流着脓水。

    锦泽将代亚雅雅和屋子里的人全部赶到门外,装模作样的在房门上贴上黄符,而后才跑向南宫辰安,将南宫明月留下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红疹处。

    一道金光闪耀,符咒燃烧。

    代亚雅雅推开门,不见和尚,南宫辰安的手腕处多了一串佛珠。

    尽管觉得奇怪,代亚雅雅还是守在南宫辰安身侧。

    漆黑的夜,灯火阑珊的宁远城。

    威严将麟恪安全送到太和殿,又将河州之事汇报给林金奕,才满心欢喜跑向合欢殿。

    太和殿殿外,林金奕看着瘦的只剩皮包骨的麟恪,放弃了要教训他的想法,将两根缠绕在一起的树藤扔到他脚边,冷冷道,“托着这个去你娘寝殿外跪下认错。”

    “林爹爹,我知道错了,让我见一见娘亲好嘛。”麟恪跪着挪到林金奕脚边,可怜巴巴望着他。

    “任性妄为,害人害己,不想认错就滚回你的襄阳殿。”

    麟恪第一次见林金奕生气,不敢回襄阳殿,也不敢回话,身体不适的他不想跪着,就坐在殿外的台阶上,若是玉兰婷出门,一定能看到他。

    漆黑的雨夜,麟恪独自坐在台阶上,冻的瑟瑟发抖的他紧紧抱着自己,小小的人在偌大的太和殿前显得很可怜。

    林金奕得知麟恪没走,还坐在外边淋雨折磨自己,以为他不服气,没有过多干预,让他在外边冻着长个记性。

    两刻钟后,雨又大了几分,屋檐下出现水柱,殿门才从内侧打开。

    麟恪哆嗦着往殿门看了一眼,便拖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腿向撑伞之人跪下,“林爹爹,麟儿知错了,要打要罚我都认,您别生气。”

    麟恪低着头,尽力让自己跪的端正。

    看着说话在颤抖的麟恪,林金奕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不再拦着他见玉兰婷。

    林金奕扶起麟恪,拉着他的手向正殿而去,“可以带你去见你娘亲,但你私自离家触犯家法,罚五十藤条,念你身上有伤,允你半个月后再受罚,你可服气!”

    “麟儿服气。”

    刚走到屋檐下,麟恪顿足,“林爹爹,我饿了,早上没有吃饱,下午遇到坏人饶了路,没吃东西。”

    “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待会让幽雪给你炖个十全大补汤。”玉兰婷若是醒了见到麟恪这副样子,又得心疼好一阵。

    “娘亲睡了吗?”麟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身子不好,你的离开让她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今夜麟儿能和娘亲一起睡嘛。”麟恪望着林金奕,他的两个爹轮流缠着他娘亲,上一次在娘亲怀里睡觉还是两年前,他依恋爹爹,但他更喜欢娘亲。

    林金奕摸着麟恪的头,这家伙长的水灵,嘴巴也甜,整个皇宫除了黛西,没有谁不喜欢这个小家伙,“只要你乖,天天都能和娘亲一起睡。”

    若雾带麟恪去沐浴更衣的同时,幽雪也到天膳司吩咐人熬制补汤。

    给麟恪上药包扎后,林金奕才拉着麟恪走进玉兰婷的寝殿。

    玉兰婷在正殿不喜穿鞋,林金奕和麟恪进殿前脱了鞋袜放置在足榻上,赤着脚往殿内走。

    “鸡汤在小桌上,你待会自己喝。”林金奕说完,松开麟恪的手,走到衣橱边褪去外袍,摘下发冠。

    麟恪小跑着来到床边,趴在床头看玉兰婷的睡颜,想亲一亲她,又因为犯了错不太敢。

    “林爹爹,娘亲醒了看到麟儿会不会生气。”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吃了鸡汤,洗漱一番上床睡觉,明日林爹爹有事要做,你自觉去学院报道。”

    “林爹爹,我是小孩,你是大人,为什么也要和娘亲一起睡觉!”麟恪看着林金奕,很不理解。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再废话把你轰出去。”散着发丝的林金奕身披真丝睡袍,赤着双足走向床边。

    床幔落下,男子搂着自己的爱人,缓缓闭上了眼。

    麟恪坐在小桌边喝着鲜美的汤,数日没吃饱的他将碗中的食物全部吃完,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

    洗漱完毕后,麟恪掀开床幔,钻到玉兰婷和林金奕中间,又伸出两只小手臂搂住了玉兰婷。

    林金奕整夜失眠,心里很慌,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无意间,林金奕发现玉兰婷的手臂搂着麟恪,母子二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哪怕是昏迷,她也尽可能护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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