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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寒雨知风急

    麟恪平安回家,所有人都很开心。

    宁远持续下雨,白日夜里雷声轰鸣,向映月和李金琪处理政事,林金奕守着玉兰婷。

    李弘为了赎罪,每日都在太和殿外跪一个时辰,谁劝都不起,李金琪起初还拦他,被李弘骂了一通,终是由着他跪。

    昏睡了几日的玉兰婷终于清醒,得知李弘跪在殿外,又气又心疼。

    林金奕扶着玉兰婷走出殿门,李弘即刻撑地起身,踉踉跄跄走到玉兰婷脚边跪下。

    还没开口说话,李弘便被不轻的力道打翻在地,本就狼狈的他更为狼狈。

    “你身体怎样自己不清楚吗!有几条命够你这样糟践!”

    “娘亲。”李弘唤了一声,又捂嘴轻咳了一阵。

    玉兰婷拽起李弘,将他塞到林金奕怀里,“赶紧带他去泡个澡,让唐冰过来候着。”

    玉兰婷担心李弘,让他睡在了太和殿,由她亲自照顾。

    有李弘开头,几个孩子纷纷效仿,以各种理由接近玉兰婷,时而指点武艺,时而讲解策论,又或是探听些朝堂之事。

    李弘病愈已是半月之后,玉兰婷每日都教他认字,又给他讲解朝堂之事。

    即将面临考核,学院的孩子都紧张了起来,少部分年纪小的孩子只顾着玩,已被学院遣回。

    朝廷已定八月三十正式考核,以随机抽取数字的方式代替学子姓名,防止有人故意放水。

    考核前一天,学院为了让孩子们放松心情,午时便宣布放假。

    太和殿侧殿

    几位皇室中人围坐一桌,享受着家宴。

    “明日考核你们有没有把握。”

    “我挺有把握,只要题不是太难。”

    “爹爹,谁是这次的主考官呀!”

    “不知道,你伯伯负责这件事。”

    “舅舅,所有人一起考吗?在哪里考?笔墨自己带吗?什么时候公布成绩?”

    李弘看着向映月,他从未参加过考核,若是还没握笔便被遣退,李金琪会抽死他。

    “在天启殿考核,进考场前每个人都要从殿前的木盒中抽取一个圆球,圆球中的数字是多少,你进入考场便坐到数字所对应的位置,考卷上不能出现真实姓名,一旦发现成绩作废,作弊者当堂廷杖二十,成绩三天后会公布。”

    “李弘,你认识多少字?”

    “先生讲过的都能认。”李弘非常紧张,虽然是启蒙组的题目,但他认识的字并不多,天地文字更加晦涩难懂,他不确定自己能过。

    “李弘,你是储君,学院教的只是基本,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弘儿明白。”

    “小家伙们,你们娘亲炖了鸡汤,快拿碗过来排队。”林金奕端着一只不小的砂锅,从殿外踏进。

    鸡汤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麟恪和玉兰汐率先端着自己的碗候在林金奕旁边。

    几个孩子接连站起,李芸看着无动于衷的李弘,疑惑道,

    “大哥,你不要吗?”

    “我不喜欢喝汤。”

    “娘亲炖的鸡肉也鲜嫩可口,不喝汤吃肉也好啊,难得娘亲下厨呢,我给你盛。”李芸拿过李弘的碗,径直走向林金奕。

    同一时间,向映月站起身,将放在桌子最里侧的一盘玫瑰酥端到李弘面前,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凉,海鲜性凉最好不吃,你娘炖的鸡汤很补身体,不喜欢就少喝点,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

    李弘看了眼向映月,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玫瑰酥,“谢谢舅舅。”

    李芸很快回来,将李弘的碗放到桌上,拿小调羹喝着鸡汤。

    安排好考核流程,李金琪才动身去往太和殿,在湖心亭碰上端着糕点的玉兰婷,从她手中接过,结伴到太和殿。

    一路上,李金琪汇报着利州之事,战事所需都准备妥当,但格拉尔朝廷触碰到了世家利益,内斗了起来。

    “下个月底新兵入营,我打算送弘儿去历练,你抽空教他几招防身的功夫,多点耐心,别动不动就打孩子,他身子不好。”

    “后背那些伤是他在学院挨的,我那二十板子全抽在他屁股上。”

    玉兰婷闻言脚下一顿,她倒是没想过李弘会在学院挨打。

    “学院他不用去了,把薛长静调到昭阳殿单独给他授课,你去安排。”

    “行。”

    连吃几块玫瑰酥,李弘端起碗喝了一口鸡汤。

    汤味醇厚,唇齿留香。

    尝到了鸡汤的美味,李弘毫不犹豫吃了碗中的鸡肉和配菜,又端着碗去了一旁放置砂锅的桌子,却见那通体漆黑的砂锅,汤汁都没剩一滴。

    “大哥,还以为你不要,都分完了。”麟恪看着李弘,这倒霉大哥吃饭都不积极。

    “这里还有两碗,给你爹和你娘留的,想吃就吃,你爹娘不缺你这口汤喝。”林金奕伸手,将李金琪座位上的碗放到李弘的位置上。

    “今日我还做了荷花糕,来尝尝味道。”

    所有人看向殿门处,只见玉兰婷和李金琪并列入殿,郎才女貌,非常耀眼。

    林金奕和向映月同时冷了脸,两道目光如利刃般,直插李金琪的脑门。

    见气氛紧张,李刚假装咳嗽一声,“小琪啊,弘儿喜欢喝婷儿煲的鸡汤。”

    玉兰婷端着糕点坐到李弘旁边,用筷子夹起一块荷花糕放到他嘴边,“尝尝这个,喜欢喝娘亲空闲了给你煲。”

    咬住荷花糕,李弘用手指拿住糕点,在口中咀嚼了两下,随后朝玉兰婷点了点头,夸赞道,“娘亲做的就是好吃。”

    有了李弘的话,其他几个孩子也都拿了糕点,速度最快的麟恪已经咬了一口,整个人当即愣住,看向李弘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好好吃哦!”

    麟恪笑着,将没啃完的糕点送到向映月嘴边,对方没有犹豫,直接咬住。

    很快,向映月就将糕点吐了出来。

    “玉兰婷,你做的什么玩意!这么咸,两个兔崽子装的还真像!”

    李弘端起碗喝了两口鸡汤,笑了起来,“娘亲,你把盐当糖放了,太咸了。”

    “大哥三哥太坏了,骗小孩子。”

    林金奕拿起一块糕点,配着果汁咬了一口,“婷儿做的我都爱吃。”

    “老爱装逼,齁死你丫的!”

    玉兰婷拿过林金奕手中的糕点扔到一边,夹了他最喜欢的菜喂给他,“糕点别吃了,吃菜,下次做了再让你尝。”

    向映月看着这两人秀恩爱就烦,不满道,“玉兰婷,你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了。”

    玉兰婷不理他,给李弘夹了个狮子头。

    一顿家宴,孩子们吃的很开心,李金琪胃口不好,浅尝了两口便放下筷子,欣赏着一家和睦的温馨时刻。

    “爹爹!你承诺只要我考核通过就让我负责新兵选拔的事,不能耍赖。”

    李渐离看向李金琪,为了这次考核,他熟读兵法,又和欧阳倾几人去校场看了演练,更是虚心请教了天兰贵历届新科得中的官员。

    “既然提到新兵,就提前告知你们一件事。”

    “弘儿去新兵营锻炼两个月,芸儿渐离去校场训练,待到天兰贵和格拉尔开战,你们全部随军去战场。”

    “新兵营?”

    李弘看着玉兰婷,眼中满是质疑,他走路走快了都会喘,还能去军营里训练?

    “对,新兵营要求不高,去练一下,每年都有不少豪门少爷花钱去历练,就算被刷掉,也不会太丢脸。”

    李渐离闷头吃着菜,不再出声。

    “谁考核过了,今年的新兵就由谁担任考官,考核不过的人,跪在自己寝殿思过。”

    李金琪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李弘一眼,众人的目光也相继落在李弘身上。

    “看我做什么!我承认我很差劲,你们没必要这样羞辱!”

    “你自己蠢,能怪谁?”

    “明知道有诈还要赶着去送死,你历来不相信渐离,那天怎么就信了!你长没长脑子!”

    林金奕正在喝茶,听到李金琪的话呛得他一口茶喷了出来。

    “哥,你魔怔了吧!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玉兰婷眼神冰冷,她正要对李金琪出手,却有人赶在她之前拽住李金琪的衣襟,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殿内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惊住了。

    “狗娘养的!这种话你也敢说,若不是你招惹了那毒妇,怎会有那么多人含冤而死,李弘又怎会失踪这么多年,还有小汐和麟儿,被那毒妇暗害过多少次!”

    向映月愤怒的踹着李金琪,甚至拿凳子往他身上砸。

    “向映月,拖出去打,别影响我们吃饭。”

    李金琪虽没还手,也不给向映月打他的机会。

    所有人都认为黛西该死,可黛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弘儿,多吃点肉,瞧你瘦的。”玉兰婷夹了一碗菜给李弘,又盛了碗当归补心汤。

    麟恪和玉兰汐小声嘀咕着,还没吃饱的两人都捏了只烤兔腿啃着。

    李渐离想离开,又怕惹怒玉兰婷,干脆将凳子搬到了李刚旁边。

    李弘大口吃着碗里的菜,眼中逐渐起雾,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落到碗中。

    李芸坐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

    李弘终是没握住碗筷,顾不上行礼,狼狈的跑了出去。

    李芸欲追,被玉兰婷拦下,“由他去吧。”

    李弘跑了,玉兰婷也装不下去,让林金奕去安慰李弘,她将几个孩子带到偏殿去温习功课。

    一顿饭吃成这样,谁都不爽。

    院中的李金琪和向映月还在斗武,水月诀对上风雅颂,向映月不论是招式还是内功都在李金琪之上。

    李弘哭着跑出来时,向映月分心,被李金琪拍了一掌。

    鲜血喷在地面,向映月擦去嘴边血迹,对上李弘充满绝望的眼神,批评道,“李弘,眼泪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哭哭哭!就知道哭!这软弱的性子究竟随了谁!”

    李弘继续朝前跑着,他要努力学习,他要通过考核,他要用实力告诉所有人,他配得上天兰贵储君这个身份。

    “真不是东西。”

    向映月站起身,狠狠的剜了李金琪一眼。

    林金奕走出侧殿,瞥了眼负伤的兄长和情敌,加快步伐去追李弘。

    所有人都以为李弘回了昭阳殿,当玉兰婷在偏殿看到李弘时,很是惊讶。

    倔强的孩子眼角还有泪珠,怀中正抱着书本。

    玉兰婷和林金奕分工明确,一人在内殿教兵法谋略,另一人在外殿教小孩子认字解析,李金琪则被向映月拖着去处理政事。

    官员入京,宁远城倒是安静,衙门的人落得清闲,在衙内举办了宴会。

    南宫明月当了十多年国君,将拿捏人心做的非常到位,不过半月,衙门的人都对他表示认可。

    “娘,卓遥叔,你们看谁来了。”苏亦眠的女儿苏芽大喊着。

    化名卓遥的南宫明月正搬着桌椅,天气炎热,他满头都是汗水,听到有人唤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叽叽喳喳的两个姑娘正拉着一个男孩子朝他们走近。

    卓遥看着那陌生的脸,眉头一皱,“远志,你不是在宫里吗,君上放你出来了?”

    “阿志非常聪明,先生经常夸他呢,君上知道衙门设宴,特许他回来住。”

    “孩儿给父亲请安。”

    “志儿懂事了。”

    卓遥摸了摸儿子的头,带他去认衙门的人,“这是司隶大人,叫苏姨。”

    卓远志向苏依依一拜,“志儿见过苏姨。”

    苏依依掏出一个红封塞到卓远志手中,又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志儿真乖。”

    卓遥又领着他见了苏亦眠的夫人沈臾,苏亦枫的夫人秦晚,衙门勘察乔锋以及神探苍英和一众交好的同僚。

    宴会期间,苏亦眠明里暗里撮合着没了妻子的卓遥和年纪颇大的苏依依。

    不过,被撮合的两人似乎都有心事,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夜间,一位老妇人到宁远衙门报案,说家中进了贼,已经就寝的苏依依又起床处理事情。

    然,只是一场乌龙,老妇人将放的东西记错了地方。

    回到衙门,苏依依却没了睡意,不经意间走到了卓遥父子的屋外。

    屋里还亮着灯,她想去问问对方有没有睡下,却在门前听到了一个爆炸的消息。

    “父王,两国交战死伤无数,你不能总依着那个女人,南宫希心思歹毒,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滥用职权杀了很多人,都是鲜活的生命,他们多无辜。”南宫辰安跪在地上,恳求南宫明月回屠浮城,阻止这一切。

    “争权夺位本就是你死我活,杀了她们,也有聂尔旺,又或是别的人。”

    南宫辰安起身,指着南宫明月,骂道,“你当格拉尔王君十数年,宠幸妖妃,重用佞臣,纵容妖魔,不顾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中,又故意煽动和天兰贵的战事,还躲在这座城里逍遥,你就是十足的昏君!”

    南宫明月并未因为他这句话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明君又如何?昏君又如何?李金琪高尚,为了苍生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本王心胸狭隘,只守身边人。”

    辰安闻言心中微微触动,又不认同,“李弘已经归家,依然是天兰贵少主,大哥和三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辰安,你想不想留在宁远过安生日子?父王留在这里陪你。”

    “什么意思?”

    “你若是喜欢这座城,父王就回格拉尔将王位传给你二姐,到时候让向映月封个王爵,你我父子在这座城逍遥自在。”

    “格拉尔建国六百多年,先祖奋力拼搏,你却要看着国家走向灭亡,父王,您也是一方霸主,一国之主,为何如此任性!”

    “你在指责本王?”

    “舅公和祖父当年就不应该夺权,若是南宫修继位,格拉尔何至于衰败成如今这样!”

    “照你这样说,先王就该被杀?”

    南宫明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辰安,叹了口气,“你可知,你大哥的死和南宫希没有关系,他是父王下令杖杀。”

    “什么?”

    “他不仅想杀了你谋取王世子,他还欲弑父,想吸干父王的灵力。”

    想起那个享受了他无尽宠爱又被无情杖杀的孩子,南宫明月心里依旧隐痛。

    “宁远城虽好,我更喜欢我的故乡,喜欢从小到大供我栖身的屠浮宫。”

    尽管学院的孩子对他很好,他依旧想回格拉尔,他想让那个颓废的国家重振当年的辉煌。

    “格拉尔为世家把持严重,官员早已形成密不透风的网,加之聂尔旺呼声太高,希儿又有不弱的灵力和势力,你此时回去,只是枉送性命,父王带你离开,就是不希望你卷入这些纷争。”

    “我也有势力。”

    “论阴谋诡计,聂尔旺当数第一,论狠辣,希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两个人联手,会打破世家把持的僵局。”

    “可舅公和妖妃会发动战争,会死很多人。”

    战场之上,杀人就和砍萝卜一样,残忍血腥。

    “李弘被颂涵设计卖到了青冥为奴,你以为玉兰婷和李金琪真的不计较?魔界已被荡平,下一个就是格拉尔,父王的退出,就是给双方一个机会。”

    “别想那么多,你还小,父王会保护你。”

    “哦,父王把桌上的书递给我。”

    南宫明月将书递到辰安手中,冷眼看向房门处,含着内力的一掌拍向屋外的人。

    依依躲开了攻击,刚打算离开,南宫明月便来到她面前,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瞧见来人的面容,南宫明月松开手,“依依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有人报案被吵醒了,睡不着,见你房间灯亮着,想找你聊会天。”

    “我和辰安的话你都听到了?”

    “国君既然让你来了衙门,作为臣子,自然遵从国君旨意。”

    “不愧是苏大人。”

    午夜过半,一辆马车在宁远城外被拦下,坐在马车内的赛亚掀开车帘,将利州安护府的书信递给守城的禁军。

    “公子稍等片刻,我等前去通报将军。”

    “有劳了。”

    一刻钟不到,身着单衣手撑油纸伞的李铭亲自下楼,将马车中的赛亚和朵茵迎入城中。

    李铭将人安排在清源街的院子里,又吩咐城楼暗卫去皇宫报信。

    “赛亚,这院子好别致,君上不是说赐我们一座宅子吗?如今格拉尔水深火热,师父和池余在那边太危险了,搬到这里既安全又能经常见到从来。”

    在顺天听到三王子横死的消息,朵茵就后悔没有带寒若爱一同离开,重新返回利州时,却被守将姚洁拦下,不让他们回格拉尔。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一路北上,李金琪亏欠李弘,定然会帮他把寒若爱和池余带过来。

    “我们到宁远君上定然知晓,从来如今是天兰贵储君,我们想见他不容易,先等几日。”

    “赛亚,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万里之外,一群带刀军士闯入弥雅旧地,大将褚武明将二人活捉,更是在院子周围泼满油和酒,偌大的院子燃起火光,周遭的百姓望着那火,不敢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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