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头的尼可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校医庞弗雷女士手忙脚乱。

    庞弗雷女士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

    金妮最近一直病恹恹的,被珀西强迫着喝了一些提神剂。结果,她鲜艳的红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

    钟意有意无意的目光一直在金妮的身上晃,金妮像是腼腆害羞一样,躲避着钟意的目光,垂下头捏着自己的袍子边。

    看到这幅情景,钟意的心里更加确信了。她拜托一只陌生的猫头鹰给邓布利多寄了一封自己用左手写的信,不过钟意觉得以邓布利多的智慧,看出来信是她寄出去的是迟早的事情。

    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种的南瓜一个个膨胀得有花棚那么大。

    伍德定期开展魁地奇训练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减弱,所以,哈利这几次训练归来,返回格兰芬多的城堡,他全身都湿透了,沾满泥浆。

    钟意看起来能比他微微强一点,毕竟她还有魔杖伞作为隔开雨水的屏障。

    这几次训练并不太理想,伍德一直在生闷气,其他队员的兴致也并不高涨。这都是斯莱特林清一色光轮2001导致的,它们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不是格兰芬多用横扫就能比拟的。

    哈利和钟意咕叽咕叽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们突然看见了格兰芬多塔楼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忧郁地望着窗外,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他的身体比以往还要透明,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符合他们的条件……就差半寸,如果那……”

    “你好,尼克。”钟意和哈利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你们好,你们好。”差点没头的尼克吃了一惊,四下张望着。

    他长长的鬈发上扣着一顶很时髦的、插着羽毛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长达膝盖的束腰外衣,上面镶着车轮状的皱领,掩盖住了他的脖子几乎被完全割断的事实。

    他像一缕轻烟一样似有若无,两个孩子几乎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眺望外面黑暗的天空和倾盆大雨。

    “你有什么心事吗,尼可?”钟意问。

    不过她也猜到了,能让这位幽灵头痛的。也就只有无头猎手队那些事了。

    “啊,”差点没头的尼克优雅地挥着一只修长的手,“小事一桩……并不是我真的想参加……我以为可以申请,可是看样子我‘不符合条件’。”

    他的口气是满不在乎的,但他脸上却显出了深切的痛苦。

    “你倒是说说看,”尼可突然爆发了,把那封信又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噢——有的。”哈利显然应该表示同意。

    “但是你的头没有掉。”钟意说。

    “是啊,是啊!”尼可显得非常愤慨,但又立刻萎靡下来。“他们总是因为这个拒绝我的申请,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希望我的脑袋完全彻底地断掉。我的意思是,那会使我免受许多痛苦,也不致被人取笑。可是……”

    “哦,天呐,”钟意悲怜地看着尼可,偷偷对哈利说,“那一定非常疼和折磨。”

    “我能帮你点什么吗?”哈利问。

    “什么也帮不了。”尼可烦躁地说。

    “喵——”

    哈利脚脖子附近突然发出一声尖厉刺耳的叫声,淹没了他的话音。钟意低下头,看见两只像灯一样发亮的黄眼睛,是洛丽丝夫人。

    “你们最好离开这里,”尼克赶紧说道,“费尔奇情绪不好。他感冒了,还有几个三年级学生不小心把青蛙的脑浆抹在了第五地下教室的天花板上。他整整冲洗了一个上午,如果他看见你们把泥水滴得到处都是……”

    “谢谢你,尼可。”钟意抓着哈利的手就想跑。“我们快走!”

    可是已经晚了——

    “脏东西!”费尔奇喊道,指着从哈利的魁地奇队袍上滴下来的泥浆和脏水,眼睛鼓得怪吓人的,双下巴上的肉颤抖着,“到处都是脏东西,到处一团糟!告诉你吧,我受够了!波特,跟我走!还有你,钟!”

    “靠北。”钟意小声骂着。

    “他和他的猫就像是信息互通,可以互相传送一样!”哈利愤愤地说。

    于是他们只能和尼可告别,垂着脑袋和喘着粗气、鼻子通红的费尔奇走。

    哈利刻意地跺着脚,泥水顺着他的裤腿滴落到了走廊的地板上。

    钟意在霍格沃茨最讨厌的房间莫过于是费尔奇的办公室了,那里简直比不打扫的厕所还让人避而不及:

    房间里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煎鱼气味。

    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从标签上看,里面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光是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就占了整整一个抽屉。

    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亮晶晶的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大家都知道,费尔奇经常请求邓布利多允许他吊住学生的脚脖子,把学生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

    “他要是真的那么做,那就最好一辈子别离开这个城堡。”钟意小声说,“不然死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费尔奇从书桌上的一个罐子里抓过一支羽毛笔,然后拖着脚走来走去,寻找羊皮纸。

    “讨厌,”他怒气冲冲地咕哝着,“嘶嘶作响的大鼻涕虫……青蛙脑浆……老鼠肠子……我受够了……要杀鸡给猴看……表格呢……在这里……”

    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大卷羊皮纸,铺在面前,然后拿起长长的黑羽毛笔,在墨水池里蘸了蘸。

    “姓名……哈利?波特。罪行……”

    “就是一点点泥浆!”哈利说。

    “对你来说是一点点泥浆,孩子,但对我来说,又得洗洗擦擦,忙上一个小时!”费尔奇说,他灯泡似的鼻子尖上抖动着一滴令人恶心的鼻涕,“罪行……玷污城堡……处罚建议……”

    费尔奇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哈利。哈利屏住呼吸,等待宣判。

    然而,就在费尔奇的笔落下去时,办公室的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巨响,“当!”油灯被震得格格作响。

    “皮皮鬼!”费尔奇吼道,一气之下,狠狠地扔掉了羽毛笔,“这次我一定不放过你,我要抓住你!”

    “太好了。”

    费尔奇追了出去,钟意松了一口气,在费尔奇的办公桌上面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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