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听墙角

    “来了!”

    小芩拍了一下身旁差点睡着的秩逵,屏住呼吸,用手指悄悄指了指跳动的金丝线。

    这是空慎布下的结界,因着小芩不会武功,而秩逵他却也算不上高手,是以便布了这个法阵,以金丝作器,只要有人进入,缠绕在他们手腕上的金丝就会不停跳动,以此来警醒他们,能够让他们知晓有人闯进了法阵。

    “真来了,夫人可真是神算子。”

    秩逵轻声说道,他们所处的地方也被空慎下了法阵,在里面说话外界是无法听见的,可以放心的说。

    “那是,娘子冰雪聪明。”

    小芩也附和着,眼神却紧紧的盯着院中的着一身黑衣的人。

    在下午小芩回时,秦卿便与他们说了要布好局,三公主毕竟是公主,天潢贵胄,身边定然是高手如云,藏龙卧虎的,她若是想来此寻找神医也必定会先派人来打探一番虚实。

    那黑衣人将院中晒药材的竹筛查看了一番,又推开了写有药房二字的厢房,一番捣鼓后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才出来,随即便一个轻踮飞上房梁,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走了。”

    秩逵说道,便要起身开门,被小芩拉了回来,他将将蹲下,便看到本应离开的黑衣人何时竟然匍匐在了房梁处,房梁有个玄角刚好遮住他的身影,看上去竟然与屋瓦合二为一一般,所以秩逵才会未曾注意到。

    “这小子,阴险的很。”

    秩逵气愤道,同时心里暗然一惊,若是方才他手快一步将房门打开,恐怕夫人的整个计划都将因为他的这个失误而付诸东流。

    他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小芩,巴掌大的小脸在从房门的空隙所漏出的月色下显得如莹玉般美丽,心底暗暗吃惊于这么娇小玲珑的小女子却比他这个习武之人洞察力还更为厉害些。

    小芩其实也没有看到那人是否还在,只是她自从秦卿出事之后,便时时刻刻强调自己要谨慎,要细心,能多想一分对于娘子来说便是是多了一分的安全。

    “看我做甚,看他!”

    小芩扭头便看到秩逵呆愣的看着她,微微蹙眉说道。

    “你好看。”

    秩逵下意识的回答,说完才觉不妥,有些无措的看向小芩。

    小芩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便笑得颇为得意,“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家娘子是谁?我若是不好看,岂不是拉了娘子的身份!”

    “那是,那是。”

    秩逵诺诺的说着,旋即摸了摸鼻尖儿,继续转头看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又静待了半柱香的时间,见院子内除了一个出房门上茅房的小厮,且毫无异样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黑衣人离开,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小芩才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对着秩逵说道:“你且回屋睡去吧,我去和娘子交代便是了。”

    秩逵因着方才的插曲面上也有些尴尬,见小芩毫不在意的模样,更是心中有气不顺,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小芩看着秩逵离开的背影,钝了片刻,这才转身朝着后院里的阁房而去。

    “你是说那小火苗是这串珠自生的灵魂?”

    秦卿坐卧于空慎怀中,看着手中的串珠问道身后的空慎。

    “嗯,这是我娘亲的旧物,具体何时所来的我也不甚清楚了,师父告知我,他第一次遇见我时,我身上便戴着了。”

    空慎握着秦卿的手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揉着手腕上的红痕,是他未曾控制住自己所留下的,若是不仔细揉散,明日定然是乌紫一圈。

    “哦,那这金丝也是它自生的嘛?”

    秦卿接着问道。

    “不是,它……”

    空慎想要解释时,门外响起一阵轻而齐整的叩门声,“谁呀?”

    秦卿问道,然后挪开空慎的手臂,下了床,正要走时又被空慎拉住手腕,她回头还未开口就看到空慎手中提着她的亵袜鞋子。

    “是我,娘子。”

    小芩在外应答,旋即便没了声响。

    “地上寒凉。”

    空慎说着,弯下腰,让秦卿坐靠在他的肩上,低头耐心的替她穿上亵袜与鞋子。

    待穿完,空慎便入了盥洗室,秦卿则踩着亵袜来了外间,打开了门。

    “怎么了?可是被来人发现了?”

    秦卿问道,小芩摇了摇头,“不曾被发现,娘子神机妙算,事情按照娘子料想中顺利进行了。”

    那出房间去上茅房的小厮也是秦卿特意安排了的,太过寂静没有声响更是蹊跷,而小厮夜半如厕便显得格外自然,从而更能降低他人疑心。

    “嗯,不出意外明日或是后日便有贵客上门了,咱们只需要静下心来等候便是,只是这两天依照我的计划进行,买菜之类你按照你平日来便是。”

    秦卿笑道,小芩点头,“嗯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芩盯着房顶,本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结果却发现屋顶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她定眼看去发现是一只火红的狐狸和银色的……龟!

    “娘子,那是……”

    她刚要说就发现房顶什么也没有了,只余下一轮弯月如钩悬挂在漆黑的天幕之上。

    她眨了眨眼睛,再看依旧什么也没有,秦卿问道:“怎么?”

    小芩摇了摇头,“无事,娘子也去休息吧。”

    秦卿点头,关上了房门,小芩也转身离开,离开前她再次回头看向那房顶依旧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看来真是这段日子累昏花了眼了,回头可得多喝点决明子茶水。”

    小芩喃喃自语的说着,走回了她所在房屋的前院。

    待她走远后,一道声音陡然响起,“龟孙子,都怪你,非要听什么墙角!”

    赤狼显出形来,埋怨道。

    而被他骂的银龟也慢慢显出原身,不紧不慢的说着:“狗儿子,可不能这般诬陷你老/子,明着是你求我一同来听的。”

    赤狼气亏,但他向来不甘示弱,梗着脖子正要再说什么,便看到两个金光灿灿的法圈从房下而来,赤狼瞪大眼睛便要跑,结果下一刻便被圈了个正着,不待他出口,一片金光便飞速遮了他的嘴。

    “……呜……嗯……呜”

    赤狼扭动着身体,嘴里呜呜啊啊的叫着,一旁的银龟也忙伸出了四肢便要爬,但还是被光圈圈住了龟壳,紧接着他与赤狼身上的金色光圈变为金色细绳将他们结结实实的捆成了花儿。

    “嗯嗯!”

    赤狼摆动着身子,却被吊悬在了半空中,晃悠悠的荡着。

    而他们身上金圈上的光晕汇聚在一起,成为小股的金丝,而小股金丝慢慢融合在一起,成为一根约七寸长短、拇指粗细的绳索来。

    相比较赤狼的挣扎,银龟格外冷静,甚至转了头去任由自己四脚朝天的躺着。

    “聒噪,你是狼不是狗。”

    银龟淡淡的说着。

    “银龟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参与其中了。”

    绳索左右晃了晃。

    赤狼翻着白眼,一边不忘继续挣扎着,这光圈虽对他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束缚了自由,且还要被这怪东西收拾。

    “别挣扎了没用的。”

    银龟说道,那绳索似乎十分赞同的前后晃了晃,还陡然悬空在赤狼面前,绕着他飞上了一圈。

    “……”

    赤狼急得恨不得将这金丝咬烂,可这玩意儿是那老和尚的精血凝聚而成,实力不知深浅,恐怕还未出手便被绑成了粽子了。

    “唉。”

    赤狼叹息一声,任由自己在空中晃悠着。

    “事情可是顺利了?”

    空慎洗漱完,问道进来的秦卿。

    “嗯,那人未曾发现异样,大概明后两日那位三公主便会登门拜访了。”

    秦卿说道,她坐在软榻上准备去掉脚上的鞋袜,却被空慎抢先一步,自然的褪去她的鞋袜,姑娘家白嫩精致的玉足被他小心托起置于膝上,待双脚鞋袜褪完,空慎低身将秦卿拦腰抱起朝着拔步床而去……

    夜已深,而他们也要去……休息了。

    有人抵额缠绵,而有的人则夜深饮酒入醉乡企图寻内心片刻安宁。

    “公子,阁主在暗房,驸马也在。”

    绞乌毕恭毕敬的朝着面前男子行礼,说道。

    男子轻颔首,便提步朝内阁暗房而去,入门便充斥着浓烈难闻的酒味儿。

    “这可不像你。”

    男子出声道。

    “你来了。来,同我喝上几杯。”

    男子颓然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光模样。

    “驸马爷,这是喝醉了?”

    男子问着一旁角落处快与黑色融为一体的男人。

    “大概吧。”

    冀王冷言道,随即站起身从暗处慢慢抬步走出来,一张白如病态的脸庞上如同刻画一般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原本的伤疤消失不见,只是那眼角的邪气越发的浓烈了。

    “啧,这药还是不够稳定。”

    男子轻笑一声,说道,说罢又将一颗黑色药丸放入了驸马面前的酒杯之中。

    “这又是新的?”

    冀王问道,苍白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嗯,我又进行了改善,希望能带给我们惊喜的效果!”

    男子笑道,眉眼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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