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南疆

    约莫过了十来日,这一日的晚课后,阿酒自觉饥饿难耐,便从饭堂顺了一个鸡腿回房啃着。阿酒在房中边津津有味的嚼着,还一边翻看着进来新学的术法口诀,甚是心满意足。

    正看的投入之际,只觉窗口的光线一暗,似是被一个人影挡住了,阿酒头也不抬道:“清风师兄,你挡住我光线了。”

    对方并没有应答,只是侧了侧身子。

    阿酒不禁好奇,清风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便抬头朝窗外望去。

    “小师叔…”

    窗外长廊上的人哪是什么计清风,明明是初则神君,阿酒嘴里还啃着鸡腿,手中拿的书不禁脱落在桌上。

    “你找我?要进来坐坐吗?”

    阿酒被突然到访的初则惊得不知所措,忙嚼了嚼仍在口中的半块鸡腿,咽下肚。

    “把手给我。”初则显然没有要进来坐坐的意识,仍是站在窗外,语气平淡。

    阿酒不知他是何意,便把拿着半个鸡腿的手伸了过去。

    初则抬手搭在了阿酒的手腕上,用微凉的指腹轻轻按压着。

    “已然痊愈。”

    “我早就好了。”阿酒笑着抽回手,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腿,知晓初则为何突然到访了。

    初则道:“既然如此,明日便启程去南疆。”

    阿酒疑道:“南疆?”

    “你之前不是想去南疆查明真相?”

    阿酒一阵期待:“你真要陪我一起去?”

    南疆路途遥远,不知道会有何凶险,拉着这个大神,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初则道:“自然,这是本君答应过的事。”

    阿酒欣喜:“那就多谢小师叔。”

    初则和阿酒离开天昆山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选择沿着人烟稀少的海岸一直往南,中途休息也基本选个荒岛应付一下。

    这原本是最佳的方案,但是却苦了阿酒,初则已经辟谷,可阿酒每天都要吃从海中现捞的鱼烤着吃。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挺新鲜,吃到第三日的时候,看到鱼基本都想吐了。加上没有竹石师兄的出神入化手艺,更是难以下咽。

    这一日黄昏,他们依旧选择了一个荒岛做休憩,尽管初则已经放慢了御剑速度,阿酒跟着仍然很吃力,刚落地便瘫坐在地上。

    按着前几日的惯例,初则会自行选一个僻静之地,打坐休憩,偶尔会唤出一套茶具自斟自饮。阿酒则刨坑点火,下海摸鱼果腹。

    初则见阿酒久久瘫坐着没有动静,不知她又想做什么,便难得上前关心起来。

    “你不饿?”

    “弟子实在不想吃鱼了…我又不是猫,喜欢天天吃鱼。”阿酒有气无力的说着。

    “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不是什么鱼,怎么都好。”

    “这个如何?”

    初则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看空中飞过的一群海鸟。

    阿酒看着那群欢快的海鸟,似是已经尝到了那外焦里内的肉味,忙点头道:“嗯!嗯!”

    只见两道寒光朝空中射去,两只肥美的海鸟便落在了阿酒跟前,还在死不瞑目地挣扎着。

    “多谢小师叔!”

    阿酒抱起两只海鸟便去收拾起来,虽然烤的的有些不尽如人意,可总算不用再吃鱼了。她这一顿吃得甚是心满意足,收拾妥当后便靠在一块礁石后消食,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海面。

    待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沉睡的阿酒迷糊中似是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而且声音越来越嘈杂,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阿酒勉强睁眼,四下搜寻,未见初则的身影。仔细辨别了一会,这声音似从这礁石下传来。

    小心探头往这礁石下看去,只见距离这礁石几十丈远的海面上,月光明晃晃的,一群人鱼正在海面上嬉戏。

    阿酒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人鱼,果真和书上说的一样,他们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鱼尾,鱼尾上粼光闪闪,头发如海藻般,妖娆的女人鱼还时不时发出阵阵娇笑,男人鱼却显得更兴奋了,更加卖力地在海面上穿梭跳跃。

    阿酒饶有兴致地看了半晌,渐渐却觉情况愈发不对,这些人鱼成双成对的躲在一处处角落里,时不时还传来女人鱼的阵阵娇嗔。

    他们刚刚这是在求欢吗?

    正在阿酒吃惊之际,忽觉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你在看什么?”

    阿酒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初则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学着阿酒的样子,探头看了看礁石下面。

    “哦,你竟…”

    初则的话还未说完,阿酒便忙转身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嘘…”阿酒生怕底下的人鱼发现被人偷窥了,一阵心虚。

    原本阿酒是趴在礁石上,初则半躬着身,阿酒这一转身,姿势甚是奇怪。她的手仍捂着初则,他的一缕长发自然垂落在阿酒胸前,她甚至能闻到他发丝上的味道。

    阿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竟莫名心慌,这崖下还时不时传来人鱼的娇嗔。

    暗骂了一句“该死”。

    初则缓缓起身,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她,不经意的嘴角微微上扬。

    阿酒连忙从礁石上爬起,一阵慌乱间,竟踏空了一块,引得底下的人鱼纷纷逃窜。身子一倾就要往崖下摔去,初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阿酒的手腕,带着她重新站稳。

    “多…谢。”

    阿酒恨不得此时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下腹诽,他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有特殊癖好?这下怕是跳进这汪洋大海也洗不清了。

    转而又像想通了似的,自我安慰着,算了,他误不误会,和自己好像也没关系,反正总不能把他灭口吧?好像自己也没这个能力。

    阿酒赶紧寻准时机,溜的远远的。

    第二日,阿酒央求着初则不要再露宿荒岛,一来实在不想再吃那些食物充饥,二来不想触景生情,回想昨晚那尴尬的一幕。初则竟难得地随了她的意,寻了一处海边的小渔村落地。

    “这里已属古越国境内,穿过这个南部小城就是其他各族散居之地,白黎族应该就在附近,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小师叔,我们可以寻一户农家?”

    这周围并不像是有客栈的样子,阿酒见初则没有反对,便就近叩开了一家院门。

    “谁呀?”随着一阵狗吠,屋内传来一声爽朗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大姐,我们路过此地,想找您借宿一晚。”

    “吱呀”一声。

    一个壮实的中年妇人打开了院门,看着门前惊为天人的两人,一时语塞。

    “大姐,这附近没有可落脚的地方,我们今晚可否借宿在你这院中?”

    阿酒端着笑,一脸的人畜无害。

    这妇人缓过神道:“姑娘,快进来吧,只要你们不嫌弃。”

    妇人热情地引着两人进入了这院中,院子不大,收拾的却算齐整。待进到屋内,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桌旁,桌上简单的餐食还冒着热气,看样子他们是正准备吃晚饭。

    男子看到进来的两人忙木讷地起身,显得很是拘谨。

    “他爹,他们两人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你去给他们再拿两幅碗筷吧。”

    男人连忙起身往灶间去了。

    阿酒道:“大姐,这家里就你们两人吗?”

    大姐叹了口气道:“哎,原本还有我家小子和儿媳妇,因着这段时间村中不太平,我家小子便带着他的小媳妇往娘家暂避几日了。”

    说着,那男人已经拿了两幅碗筷进来,放在阿酒和初则跟前。

    “姑娘,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将就吃一点吧,我们这只有这些粗茶淡饭。”

    “大姐,你客气了。这可是我这几日吃过的最热乎的饭菜了。”阿酒说着便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初则仍是正襟危坐。

    “那就好,那就好。”

    “大姐,你刚说你家儿子和媳妇出去避几日,这是为何?”阿酒边吃边问着。

    “我们这小村落原本以海为生,虽算不上富足,却过得也算安稳。近日不知何缘故,连续几个月以来,隔几日就会失踪一个年轻女子,搅得人心惶惶,能躲得都躲开了。前几日还路过一个自称仙君的人,帮我们去寻那作怪的妖物,只是一直不见回来,不知这仙君是否安然无恙。”

    “仙君?什么仙君?”

    “自称是路过此地的,因发现此地有异,便过来探查。和你们一样,长得可俊了,看样子修为很高,还会腾云驾雾。”

    “小师叔,此地怕是有异。”

    阿酒看了看初则。

    “嗯,知道了。”

    “小师叔?我还以为你们是…我们家就一间空房,这…”

    那妇人一惊,这白衣男子看着年轻,没想到竟是这姑娘的师叔。

    阿酒似是觉察道妇人的为难,忙笑道:“无妨,我家小师叔喜欢睡在荒郊野外。”

    那妇人又看了看初则,心中不禁好奇,这风餐露宿的还能长成这样,真是难得,不知用的什么保养方法。

    这一夜,阿酒睡得倒是安稳,她家小师叔却在院中打坐了一晚。待第二日阿酒走出房门的时候,并未看到初则,只在院中的石桌上留下几字“村东头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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