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纠葛

    林中拐出一对人马,为首的锦绣华袍,头戴金冠,腰间悬着一张赤金色的玄天网,右手提着一柄玄黑斩龙戟。

    “伯丞兄,别来无恙啊!”

    那人语气含笑。

    “东孚!”

    “难得伯丞兄还记得在下,想当年在千峰山,也就伯丞兄能真心待我。今日之事,实非我所愿见的。”

    东孚说得诚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心有大义之人。

    “东孚,你为何要对黑龙族人赶尽杀绝,就算你曾经在千峰山受过一些委屈,也不至于有如此深仇大恨。”

    东孚轻笑了一声,满是不屑道:“委屈?你知道我这手指是怎么丢的吗?”

    东孚扯下右手上的那只黑手套,只见他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都被削去了大半截。

    “就因为你们族中几个人想验证自己炼制的药能否让断指重生。”

    东孚似乎想起了当日的耻辱,眼中流露出着怨恨,嘴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你说可不可笑,为了证明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性,结果却要我承受断指之苦。你知道为何,为何我要对黑龙族人赶紧杀绝?因为我看不惯。”

    “什么看不惯?”

    “你以为我们天生奴性,喜欢匍匐在脚下伺候别人吗?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自恃清高,尤其是你,风伯丞,不要以为给了一些一些小恩小惠,别人就要对你感恩戴德。”

    “我又何时要你对我感恩戴德了?”

    “你别以为你嘴上不说,心里就没这么想,最讨厌你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我得了贵人相助,终于得了自由,而那贵人就刚好需要我的帮助。”

    “伯丞兄,你可不要怨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黑龙族在天水潭安逸得太久,安逸得都不知道是谁想要你们的命。”

    风渡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个下贱胚子,就知道干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东孚脸上杀意四起,嘴角轻扯:“小子,等你有实力了,再口出狂言。”

    东孚冷冷对着身后的人,抬手召唤道:“给我上,生死勿论!”

    豢龙族众人将他们五人团团围住,可是根本进不了他们的身,单论修为或功法,豢龙族众人完全不是风伯丞等人的对手。

    “废物!”

    东孚厌恶地将一个属下从脚边踢开后,亲自加入了战阵。

    他一把扯下腰间的玄天往,朝着中间的几人望去。

    “东孚,你这个卑鄙小人。”

    风渡见他又来这招,眼中满是痛恨。

    “你这小子,这么聒噪,就你了。”

    东孚一把撒出玄天网,空中犹如列出了一个密密麻麻的法阵,发着阵阵金光,朝风渡兜头罩来。

    风渡顿觉灵力尽失,毫无还手之力。

    “渡儿,小心!”

    稚绾拼尽全身修为,将风渡一把推出了阵眼,自己却被困在了阵中。

    “师娘!”

    “母亲!”

    风伯丞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那些围攻上来的豢龙族人,朝稚绾这边掠去,但是晚了一步。

    “东孚,你快放开我师娘!”

    “放心,你们很快便能相聚。”

    东孚收了收手中的力,用玄天网将稚绾重重缠住,肉眼可见的深深勒进了稚绾的身上。

    风渡、风宁他们根本无法靠近,一旦靠近就被重重弹开了。

    “风宁姐!”

    唐幺幺仍被豢龙族的人困住,根本无法帮得上忙。

    风伯丞使出全身修为,只为抵挡东孚越收越紧的力道。

    “伯丞,你快带他们走。”

    稚绾口角溢出了一丝丝血迹,身上亦被勒出了条条血痕。

    “母亲!”

    风宁重新爬起,朝她母亲而去,可是根本靠近不了,反而被压制的体内气血翻滚,一口鲜血溢出了嘴角。

    风渡这下慌了,双眼红透。

    “东孚!东孚!我给你道歉,都怪我嘴贱!求你放了我师娘!”

    风渡慌不择路,未带丝毫犹豫的跪地朝东孚磕头请求。

    “小子,晚了!”

    东孚讥笑着,手下越发用力。

    “渡儿,男儿膝下重千金,如此小人不值得你求他。”

    “师傅,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师娘!”

    风渡,眼中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渡儿,你没有错!”

    东孚脸色越来越沉,得意道:“伯丞兄,你终于不装了?终于说出你心底的话了,你打心底就认为我比你低一等,是不是?”

    “东孚,没有人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

    风伯丞灵力渐渐不支,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东孚凄厉大笑了起来:“那我就送你们夫妻一场。”

    东孚收回了玄天网,稚绾已经是满身伤痕,鲜血染红了全部衣衫,无力倒在地上。

    “母亲!”

    风宁费劲地朝母亲爬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东孚提起手中的斩龙戟,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朝风伯丞的后心刺去。

    “师傅!”

    风宁听着风渡的惨叫,回头只够看到斩龙戟没入风伯丞后心的刹那。

    风宁已经忘了如何发声,这山林间似乎都开始旋转起来。

    “伯丞…”

    风伯丞看着穿胸而出的斩龙戟,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自己终究是没能护住他们。

    已经奄奄一息的稚绾,努力地朝着风伯丞靠近。

    “东孚,我要的命!”

    风渡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艰难爬起后,徒手朝东孚扑去。

    东孚一下抽回插入风伯丞胸口的斩龙戟,抬起一脚便正正踢中了朝自己扑来的风渡。

    风渡被蹿飞出去几丈远。

    “不用这么着急,很快你们便可以团聚了。”

    东孚像看死人一般地看着风渡,提着斩龙戟慢慢朝风渡靠近。

    “师哥!”

    就在东孚挥戟朝风渡劈去的时候,风宁用尽全身的修为,生生接住了斩龙戟,鲜血顺着小臂一直流入了袖中。

    要是东孚刚刚再用力一些,风宁的手掌肯定就被削去了。

    东孚用力一把抽出了被风宁握住的斩龙戟,带出了长长一条血线。

    “风宁!”

    风宁颤抖着双手,不知如何才能减轻这疼痛。

    东孚玩味地看着他们,轻蔑地笑道:“还真是一家子硬骨头。”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东孚用尽全力扬起斩龙戟朝他们二人劈来。

    风宁紧紧地趴在风渡身上,想替他抵挡。

    “宁儿,渡儿!”

    “风宁姐!”

    东孚这一斩落下,他们二人定将被拦腰斩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空中划过,东孚的斩龙戟被挑飞了出去。

    一柄八棱的轻薄银剑,斜斜的插在地上,势力不减,仍在颤抖回响。

    “何人?”

    东孚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风宁趁着这个空当,忙查看地上风渡的情况。

    “风宁姐。”

    唐幺幺扶着两人跌跌撞撞朝风伯丞和稚绾那边靠去,那两人已几无生息。

    “老白,你说我们怎么到哪都能碰上些不平事呢?”

    随着一声嬉笑,一身蓝色广袖长袍的男子从林中转出,半束着长发,潇洒中满是不羁。手中拿着一个葫芦状的酒壶,往口中倾倒了一口后,自顾自地感叹道:“真是好酒啊!”

    “雨师大人,你怎会在此?”

    雨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身后的林中望去。

    幽无人至的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修长白影渐入眼帘。

    素衣若雪,如绸黑发用一个简单的发簪轻挽着,清风吹起的发带轻扬在身后。

    “九澈神君!”

    东孚依着眼前人的气势,默默猜测他的身份。九澈一直活在众人的传说中,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近些年雨师时不时跟在他的身侧。

    东孚微惊,今天怎么碰到了这么两个人。

    “东孚,原本你们两族之间的恩怨,外人不该插手。”

    雨师喝着酒走到东孚身边:“可如今你这做的实在有些过分,又恰巧我们路过此地,那就不得不出手了。”

    “雨师大人,你刚刚也说了,这是我们两族之间的私愿,望仙君你置身世外。”

    东孚敬畏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警告。

    虽说天下苍生之事都在上界的管辖之内,可这近百年来,黑龙族和豢龙族两族之间的恩怨都只限在他们内部,还未伤及旁族。

    现在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做的多,谁做的少。

    “若本君非要管呢?”

    一身束袖长衫的九澈漫步走到东孚身边,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东孚。

    东孚一时语塞,下意识地握住了已经重新捡回的斩龙戟。

    九澈将东孚的动作尽收眼底,嘴角不经意地扯起微微弧度:“怎么?你还想和本君动手?”

    “小人不敢。”

    东孚忙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几步的距离,心下盘算了一番,今日怕是不能成事。

    如今风伯丞和他夫人已经没有活路,这两个小的,留着日后再收拾也不迟,总比得罪了这尊大神来的好。

    雨师大人又畅快地喝了一口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那就请吧!”

    东孚心中不快,对着身后的众豢龙族人厉声道:“一群废物,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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