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教妹

    肖二爷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在县里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做临时教授场所,她需要的工具也一应准备齐全。

    只三天时间,心竹便教会了肖家家仆,另外还教授如何蒸制粉皮,制作宽粉,还做了几种粉条宽粉的不同吃法,滤除的土豆渣番薯渣心竹也都交代了怎么做吃食,或者喂些家禽,可谓是事无巨细,倾囊相授。

    临走时肖二爷还另塞了她五百两的银票以作感谢,这三天他都看在眼里,李大姑娘确实是位非常认真负责的师傅,光是教授的几种吃法他稍加改造都能挣不少。

    心竹坦然接受,末了对肖二爷道,“这制作工艺并不复杂,相信您心已有成算,这粉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储存时间也足够长,定能助您更上一层。二爷放心,心竹会谨记承诺,如此便别过了,告辞。”

    说完便上了马车,悄然离去。

    他虽是肖家庶子,但也满怀理想报复,嫡兄在朝为官,他在外经商,肖家酒楼商队药房皆有,如今他得了粉条的方子,只要经营得当,他肖家定会更上一层!

    他没指望这方子能瞒多长时间,只要一年,一年的时间他足以将这生意做到全国,到时候,方子流出又如何。

    转眼就是阳春三月,柳树已经悄悄抽出了嫩芽,脱掉了厚重的外衣,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冬天悄然离去,春天已经来临。

    因手里的银钱足够多了,心竹便想买两个商铺,前日秦爹便找了牙行打听铺子,今日一家人便是来看铺子的,折腾了一天最后买了县衙附近的两间商铺,220两,她直接托牙行租出去了,租金一年大约十几两,牙行的手续费5两,契书写的青竹的名字。

    又在书院附近花了一百两盘下来一间铺子,写的自己的名字,心竹打算在这卖些吃食,平时也好照看着青松上学。

    她已经在为青竹攒嫁妆了,青竹九岁,古代的女子嫁人后多是不如意,嫁妆是女子的底气,她攒上几年,等到青竹出嫁,也就颇为丰厚了。

    她大多是被同化了,她也14岁了,及笄之后恐怕很快也会面对谈婚论嫁,还好这个时代没有女子18岁必须婚配之说,18岁出嫁的女子也大有人在,她才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谋算。

    她暂时是不准备婚嫁的。

    又在几日后花了一百一十两买下了县里的一处两进的小院,以后青松休沐来不及回家便回这来休息。

    这次契书还是写了青竹的名字,青松没有异议,他明白大姐的良苦用心,他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才能成为大姐和妹妹的依靠。

    三处房产加上手续费差不多花了四百两多些的银子,她手里还有三千两,她终于可以喘口气,暂时不用为钱财烦忧了。

    她并不打算动那三千两的银票,青松才十一岁,古人想求取功名,必经过十年寒窗,参加各级政府举办的考试。

    第一步的门槛便是童生试,只有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的学子才能被称作童生,成为童生方有资格参加院试,只有成绩佼佼者才能成为秀才,每年一府不过一二十人,一个县怕是也只出那么一两个。

    成为秀才才有资格参加乡试,也叫秋闱。

    考试地点基本上都在省城,合格者叫举人,说是万里挑一并不未过。

    古代的举人,是可以直接选官的,一般职位不高,但是总归也是改换了门厅。

    成为举人才有资格参加会试,也叫春闱。

    会试地点京城,每三年一大考,考中后称“贡士”,贡士可参加殿试,考中了就叫进士。

    这考取进士,可比考大学难多了,寒窗数十年,从青丝考白了发都不一定能考上,耗费着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她给青松足够好的环境,让他自己走,能走到哪步,能不能考中,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只是这条路怕是很长,花费肯定巨大,她暂时是不敢动那些银钱的。

    这样算下来,能动的银钱只还有一百两,这两日她要将青松送进书院,她打听过了,一月一两银子的束脩,她还是得努力赚钱,有钱才有底气供孩子读书啊。

    孝期一过心竹就带着青松去了县里之前李父任教的书院,因着李父的关系,他们拜师的过程也颇为顺利,书院的院长姓曹,是名举人,不愿意入官场便回了这青云县开办了书院,一教就是二十多年。

    李父之前也曾是他的学生,后又在他的书院教书,对于李秀才的离世他也非常痛惜,还专门赶到村里吊唁,此番看到李秀才的儿子,简单的考较之后也颇为满意,便直接收下了。

    书院每半月休沐一日,一月一两银子的束脩,书院提供笔墨纸砚住宿,饭食每日二十文,觉得吃的不好的也有单独点餐的窗口,只是需要另外付钱。

    这样一月下来就需要一两600文,对普通的家庭来说确实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要知道村里一个成年人一天打工的工钱也才十几二十文,二两银子够一家三口一年的开销了。

    这也是读书人地位高的原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说的就是这了,不是不想学,是根本读不起。

    第二日一早秦爹就带着青松和行李将人送至了书院,收拾妥当之后秦爹才回来。

    心竹没去,有些路,她不能跟着走。

    吃饭的时候秦爹看心竹对青松去上学好像没有一点不适,吧唧吧唧嘴就问了出来,“闺女啊,这青松上学你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心竹朝着便宜爹翻了个白眼,“有啥好担心的,他是去上学,又不是上战场。”

    又夹起一筷子蒜苗慢悠悠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塞给他钱了,这有饭吃有学上还有钱拿,他要是还练书院都适应不了,那这书就可以不用念了。跟着您继续学武,以后能混上口饭吃就行了。”

    青竹端着饭碗低头忍笑,心竹一个眼刀子就过去了,“还有你,若我再看到你偷偷的给王家那丫头送吃食,你给我等着。她有爹有娘,不用你滥好心,你刚吃饱饭才有几天??”

    心竹放下饭碗,对青竹严肃道,“她朝你哭一哭,装下可怜,你就偷了自家的吃食给人送了去,可是当初你我父母离世的时候,却没见她朝你伸出过援手,是你没去找过她吗?还是她不知当时你的情况?所以,李青竹,你给我听着,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收起你的好心,这个世道的残酷,不需要你的不忍心!”

    秦爹慢悠悠的喝着小酒,没打断心竹教妹。

    他一开始也是觉得青竹心善,拿些吃食没什么,但有一次无意听到王家那丫头与青竹的对话便觉得那丫头不是个好的,也想好好的与青竹说说,心竹快了他一步,且心竹说的很对。

    看着青竹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边羞愧的低头掉泪,心竹还是硬着语气道,“我是无意间撞到了你俩的谈话,她话里话外都是羡慕你,说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还被父母打骂,哄着你偷家里的吃食与她,是与不是?”

    青竹不敢抬头,羞愧点头。

    心竹又问,“我就问你,父亲是秀才出身,可教过你助人需要偷东西?”

    青竹头埋的更深,“她知你心软,今日哄着你偷吃的,明日若哄着你拿钱,你拿是不拿?你先别摇头,她深知你的脾性,只要她开口,便是有法子拿捏你,即使你不敢偷家里的钱,你也会将平日里你攒下的钱偷偷的拿给她,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心竹再接再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她真的拿你当朋友,又怎会让你如此做事?”

    她这阵子忙,有些没顾得上青竹,这丫头便重新和她之前的好友来往了起来。

    青竹去肖家的庄子去了三天,回来后发现家里的粮食少了些,她也没有声张,后来几日便都将青竹带在身边。

    前日她找赵婶帮忙给青松做了身长衫,回来的路上便听到了王家大丫跟青竹偷偷摸摸的谈话,她登时就火冒三丈,她先一步回家等着,就看青竹会怎么做。

    晚上她故意蒸了几个包子,不出意外的瞥见青竹将自己的饭食剩下,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去给大丫送了去。

    心善是好事,但不能烂好心。

    这种虚情假意打着好朋友的名义让人做坏事的朋友!不要也罢!

    于是心竹就给青竹上了这一课!

    青竹的内心波动很大,她开始是有些担心,后来又有些委屈,现在是觉得有些可怕。

    她,她怎么会偷东西呢?偷自家的东西也是偷啊。

    看着青竹懵懵懂懂的样子,心竹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就慢慢想,但是这个朋友是不能交了,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

    说完也不再管青竹和秦爹说起了话,“我一点都不担心青松,他一向沉稳懂事,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要闲的慌不如想想书院那边的铺子做什么吃食卖比较好。”

    她这几日一直在考虑卖什么吃食,后世的几种热卖的吃食她是不想做的,免得太过惹人眼,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能来一个她,肯定也会有别的人或者说灵魂,她还是低调些的好。

    青竹很快就转过弯来了,她是小,但不是傻,人情冷暖她也感受的出来,她仔细回忆和王大丫相处的细节,发现确实是如大姐说的那样,王大丫总是利用她的心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青竹想明白后边跟大姐道了歉,表示自己错了,以后会和王大丫说清楚,不会再拿王大丫做好朋友了。

    心竹叹了口气,心想总算是给掰过来了,这要是给发展成圣母他们一家可不够这丫头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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