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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是承负

    金蕴的话一出口,诊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几个成年人神色各异。

    张谷天不解地看看大家,犹豫片刻,问:“为什么要说抱歉?”

    做错了什么事?伤害了什么人,在说抱歉呢?

    金蕴一愣,随即笑着看向章楼:“现在不是流行那什么……斜杠青年?”

    她都没好意思说,这几年过得浑浑噩噩,读了三个专业,西医是和罗道长商议过后去学的,心理学好歹和医学沾点边,这表演专业……

    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不提尚好,一提起,尤其是在这种对自己有一定了解的陌生人面前……

    到了宋玄相的别墅的时候,她同王玄泽提了这件事,听到王玄泽的笑声,臊红了脸:“三师兄……快别笑了,我当时都快尴尬坏了,明明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但被她那么一问,我就觉得,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抓包了。”

    王玄泽果然止了笑:“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把针包打开,平铺在桌面上,金蕴道:“这就要扎针了,千万不能再笑了。”

    王玄泽:“嗯。”

    认真地往他身上扎满针,金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才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后来有病人进来了,就散了,这事才算过去。”

    “已经过去了,你就不会再和我提。”王玄泽瞥她一眼,没瞥到,“你觉得这事儿没过去?”

    “我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但不知道是什么。”金蕴垂眸淡淡地道。

    王玄泽思量片刻,也没有结果,但金蕴既然这么说了,十有八九真的会引出不好的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必为还未发生的事情伤神。世间承负,本就不是一因一果,或许中间又有转机呢?”

    “嗯……”金蕴思量着,“你说得对,对未知的未来想多了容易形成焦虑。我不该这样。”

    王玄泽“哈哈”两声:“心理学上的东西,你比我懂,我只知道对已知的未来趋利避害,对未知的未来不去想。管他的,问题总比办法多。”

    “是‘办法总比问题多’。”金蕴笑着纠正。

    这是罗道长教他们的。

    不要怕遇到问题,也不要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又哭又闹,冷静下来想解决的办法,是遇到问题时最好的处理方式。

    两人说话间,外间门响,传来保姆高兴的声音:“大先生和二先生来了!”

    随即,她语调一转,惊呼:“哎呀,二先生怎么还受了伤?金小姐,二先生受伤了!”

    金蕴闻声,立刻走出去,正看到楚玄风笑得揶揄,而谷梁玄金正抱拳小声地救保姆不要嚷嚷……

    然而,话已出口,出覆街之水,收不回去啦。

    保姆尴尬地朝金蕴投来不知所措的目光。

    看到谷梁玄金脸上的抓伤,金蕴按下心里的着急,平和地对保姆道:“没事,你去忙吧。”

    谷梁玄金光溜溜的脸一红:“小师妹,这……没什么伤,没多大点事儿……”

    “二嫂抓伤的?”随口问着,看他和楚玄风的表情,金蕴就知道了答案,“还没别的伤吗?”

    楚玄风嘿嘿一笑:“老二是个柔软有弹性的胖子,缺点不太灵活,太善良,对女人没防备,人家一拳打过来,像打在棉花上,也就抓了一两道,像猫儿挠一样,对吧?”

    揶揄的话,却给足了谷梁玄金台阶。

    他哈哈笑着:“大老爷们,和娘儿们计较什么?不管她做了什么,都给我生了俩孩子,日后俩孩子还得看她脸色呢。”

    听着这话头不对,金蕴取来药箱问道:“两孩子选了跟她?”

    楚玄风把谷梁玄金按进沙发里,没接话。

    谷梁玄金目光微深:“她要孩子,不然不肯离。”

    金蕴疑惑:“她很爱孩子吗?”

    作为女生,她不好问太多谷梁玄金关于他家里的事,尤其是夫妻间的事,但师兄弟这么多年,她多少知道一些。

    谷梁玄金一家六口人,他们俩口子,两个孩子,还有岳父岳母。

    他一人赚钱,六口人花,岳父倒是不错,通情达理,但岳母和媳妇都是个软饭硬吃的角儿,没把谷梁玄金当人看。

    偏偏,谷梁玄金的老父亲在世时管着这事儿,不仅不许他离,还让他以德报怨,不许他说她们半句不好。

    因为这些原因,谷梁玄金曾经陷入无边的痛苦中,而后,才会追随罗道长修山。

    所谓山,是修心养性、锻炼身体,谷梁玄金学得通透,慢慢地,在那样的环境中也就游刃有余了。

    楚玄风讥讽地笑了一声。

    没有一个字,金蕴也知道了答案。

    能对谷梁玄金这么好的人都以怨报德的人,怎么会有爱?

    即便有,也最多是爱爱她自己叭……

    她微抿着唇,用双氧水给他清洗着伤口。

    轻伤在脸上,不痛不痒,重伤在心里,断壁残垣……

    “她爱不爱我崽有什么关系?”依旧笑着,谷梁玄金轻描淡写,“我崽爱我就够了。”

    通透啊……

    金蕴瞧他一眼,见他面上没有半点因为离婚而不舍痛苦的表情,越发放心了。

    对于别人来说,离婚或许是件痛苦的事,对于他来说,绝对是解脱。

    给谷梁玄金处理完伤口,金蕴便去给王玄泽收了针,推着王玄泽才出门,就看到大门打开,进来一个穿着悠闲劳动服皮肤黢黑的人。

    金蕴和王玄泽愣住,进来的人也愣住,但他抬头看向正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人:“你们怎么在这儿?”

    语气颇为不客气。

    他一开口,金蕴和王玄泽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金蕴忙叫在厨房里忙活的保姆:“陈姨,买的有鱼吗?能不能加道水煮鱼?”

    “鱼不用买,先生爱吃,前面的小池塘里就养了鱼,想吃捞一条就成。”陈姨一面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不禁疑惑,“你是……”

    定睛一看,她反应过来,笑着往外走:“先生回来了?黑成这样,我都不敢认了。快坐快坐,我这就去捞鱼来做先生爱吃的水煮鱼!”

    宋玄相随手把背包往沙发上一丢,仰身靠进去:“说吧,你们怎么舍得来我的地盘上?”

    如果说最开始那句是不欢迎的,后来这句话就隐隐透着委屈了。

    换一个多月前,冲着前面那句话,楚玄风和王玄泽也要好好刺他一下,但现在……

    楚玄风轻嗤一声:“给你脸了。以后老二住这里,你要这么说话,咱们走?”

    “啥意思?”宋玄相懵了,“老二不住自己家里,住这里?”

    “啊……对啊。”谷梁玄金笑如弥勒,慢慢地往沙发方向走,“欢不欢迎?”

    “怎么可能欢迎?”楚玄风哂道,“咱们三个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就老二你的房间,只连张床板都没有。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来住吧?”

    “谁说的?!”宋玄相气结,“我那是……”

    说到一半,他就不想说了:“算了,随你怎么想。爱住不住。”

    楚玄风:“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王玄泽打圆场:“我寻思着可能缺点钱或者没来得及装好就有事去了,你们有点耐心,听他好好说嘛。”

    “说什么?”宋玄相急了,“我自己的房子,凭什么要向他解释?”

    眼睛一转,他又看向谷梁玄金:“我以为谁会来你都不会来,你好好的自己家里不住,怎么回事?”

    “离了呗。”几个人说话的时候,谷梁玄金已经坐到了宋玄相身侧,“净身出户,连卖馍的车摊子都给了人家,老四啊。”

    “什么鬼?!”宋玄相仰着没动,瞪圆了眼,“你凭什么净身出户,你干啥对不起人的事情让人赶出来了?”

    金蕴和王玄泽替他捏了一把汗。

    楚玄风早就和他们沟通过了,如果谷梁玄金不说,就不要多问,太戳人伤疤了。

    他们都相信宋玄相是欢迎的,可说出来的话,落人耳中多少有些奇怪了。

    金蕴提醒着:“二师兄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先辈遗骸的事情,怎么可能对不起人家?”

    宋玄相坐起来贴近谷梁玄金,盯着他脸上的伤:“那怎么还被人家打了。”

    他说了半天,终于说对了一句话,但这句话着实太扎人心……

    金蕴和王玄泽都没脸再帮他说话了。

    谷梁玄金滚着手里的珠子,扯了扯嘴角:“就是没做什么事,被人骂得不是人了。”

    宋玄相不信:“你这么好的人,也能被人骂?他们是眼瘸了吧?”

    终于说了句人话,金蕴与王玄泽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

    “可别说我是好人,我现在不喜欢听这个词。对媳妇好,是好丈夫,对岳家好,是好女婿,对父母好,是好儿子,对孩子好,是好丈夫,可若是挣不着钱,满足不了他们的贪婪,那就连人都算不上。”谷梁玄金笑着叹息。

    离婚,对他来说,不再是求而不得,是上天眷顾的解脱。

    “她威胁过我几次要离婚了,先前因为我父母在,我不离。现在,他们都没了,我答应离了,她又不同意。可是我虽然好说话,决定了的事,却是绝不会变的。”云淡风轻地说完,他笑眯眯地看向宋玄相:“老四,我现在一无所有,全身的家当只有手里这串珠子了。欢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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