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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未慢热,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面对宋雄志的热情,她也是客套又礼貌,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主要是她和宋雄志也不熟,不知道要开启什么话题。不过宋雄志倒是把她当自己人,从问候身体,工作等方面聊到了程谦萧身上。

    接下来的重点全是程谦萧。

    宋雄志穿着红色唐装,整个人显得富贵典雅不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着,和蔼可亲到不行,“谦萧这人是个好孩子,虽然身世是不出彩了些,但他特别努力上进。我家墨渊要是有一半像他就好了。”

    关于程谦萧的过去,其实季未挺感兴趣的。她不可能从程谦萧的兄弟那了解,或许宋雄志是个机会。

    不用季未多加“引导”,宋雄志话里话外都是程谦萧,每说一句便是对他的赞赏,季未懂了,程谦萧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卓尔不群。宋雄志肯定没少拿他和宋墨渊比较。

    “谦萧和他爸关系不和这件事你知道吗?”

    原来他俩关系不和的事外人也已经知道了。

    季未点点头。

    宋雄志吁了口气,正打算口若悬河,一位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敬完酒后,还想和他聊几句,宋雄志赶走了他,只顾和季未说话。

    不远处的宋墨渊酒都喝完两杯了,那头宋雄志还在和季未有说有笑。

    “我爸大概率又是在聊你。”宋墨渊反正是明白了,他从小就在宋雄志的“程谦萧式的压迫”下长大。再讲明白点就是,程谦萧在前面跑,他宋墨渊在中间慢慢悠悠,最后是宋雄志抽着鞭子在后边追打,努力让宋墨渊追上程谦萧的步伐。

    宋墨渊又提起一件久远的事,“程谦萧,你不知道你当初公开婚约那天,我爸有多兴奋。在我耳边念了一晚上,说你神通广大,盖世无双。谁也没想到,说公开就公开。他很佩服你这样的行为,说我要是有你一半果敢,他也不至于急得满头白发。”

    宋墨渊已经习惯了宋雄志对程谦萧的偏爱。

    程谦萧看着不远的季未,她和别人聊天有一种异常的正经,在外边清冷沉稳,昨天的活泼狡黠属实难得一见。

    “你爸一直以来挺有眼光。”

    “……”宋墨渊不打算和程谦萧聊天了,他今天晚上可不是一般的骚。

    ……

    “谦萧这孩子从小吃了很多的苦。”宋雄志也是感慨,“你看他在程家风光无限,实际啊,不受待见。”

    这个季未没看出来,她以为程谦萧能够回到程家,是程松不计较那些过往了。再说,程德超和程谦萧也友好相处着。反倒是…程谦萧一直在叛逆……总在气程松……

    但季未也不是再说程谦萧坏话,她能想得到,父子俩一定有什么误会,才会关系持续恶劣,等解决好了,那些问题也就不复存在。

    宋雄志还在继续说,“谦萧小时候体弱多病,我记着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打针吃药。也不是说程家不带他治病,治是治了,不太用心。”

    那时宋雄志在程家看到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程谦萧。很礼貌很懂事,不像同年龄的宋墨渊,只会撒泼打滚要游戏机。宋雄志和程松有生意上的往来,去程家的时间也多。他能看得出程家待程德超和程谦萧的区别。程德超应有尽有,程谦萧能有就不错了。

    “那天墨渊邀谦萧来我们家吃饭,吃到一半人就昏过去了。后来才知道,他不想程家嫌他麻烦,事多,硬撑着不让他们发现他又生病的事。那天要是晚去医院一步,后果也不堪设想。”

    程谦萧发烧好几天,按医生的话说是,再耽误下去,听力会出问题,耳朵会聋。听了医生话的程松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程谦萧,还想打他,最后是宋雄志拦下来了……

    回忆起过去,宋雄志心情也是苦涩的。他没见过这种毅力顽强的孩子,难免会有一丝心疼。

    “我帮他讲过话,往后谦萧就记着我的好意了。逢年过节,有时间就会来看望我。”宋雄志说,“如今能看到他能成家,有了心爱的人,还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我很欣慰。季未,这也是我为什么想和你说这么多话的原因。”

    等宋雄志离开后,季未站在原地平复了许久的心情。其实,初次见程谦萧时,她根本想不到他从前经历过什么。看他的第一眼,能把好多词汇用到他身上,出生于良好家世的天之骄子,人长得帅不说,能力还出众。可往往是这样优秀的人,上天偏得让他走些弯路,经历一些不太好的事。

    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对对方产生不一样的看法。本来不在乎程谦萧是不是私生子,恰好利用他是私生子这点而方便联姻的季未,此刻有点惭愧。这个名头冠在程谦萧头上太久,外人尚且对这三个字敏感,不知道身为当事人的程谦萧又如何看待。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或许也看开了吧。季未相信他是看开了,他那么温柔细腻,且认真生活、井井有条的一个人,不会被这些挫折磨难打倒。

    对程谦萧多了解一分,季未心里的触动更深,对他这个人也是有了更深刻的看法。他不仅是个温柔的人,也是个傻乎乎的人。

    季未放下喝完的酒杯,她忽然觉得脖颈有些痒,不止脖颈,手臂也痒痒的,她挠了两下。今天醒来时就在痒了,是被露营地的蚊虫叮咬的。

    “季未。”

    季未还在躲着人群抓痒,听见了程谦萧的声音,刚回头他前来抓住她的手臂,细细打量。眉眼之间凝着担忧,似在探究她这是过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程谦萧也猜到了,“昨晚上露营咬的?”

    “嗯。没多大的事。”

    程谦萧刚才去陪宋雄志喝了两杯,喝完也没聊天,匆匆忙忙就来找季未了。怕又发生上次那种事,他可不想经历第二遍。时间不早了,再加上季未身子实在痒,程谦萧和宋雄志宋墨渊告别完后就要走。

    宋墨渊问:“嫂子怎么了?”

    他问完就后悔了,也不是他故意要看的,是季未身上的红印子实在惹眼,想不看到都难。

    他移开视线莫名就和程谦萧的眼神对上了,程谦萧的眼神是平静无波,但宋墨渊就是在里边看到了一点…骄傲?

    等到两人的身影远去,宋墨渊的后脑勺被敲了一下。

    宋雄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要是有谦萧一半厉害,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操心吗。你说你有心爱的姑娘,在哪呢。”

    宋墨渊:“我是有。等哪天带回来给你看。”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程谦萧让季未回屋洗澡换衣服,而他进了厨房煮面条。席间光顾着聊天,也没吃什么,程谦萧担心她的胃受不住,吃不下多少也得吃点垫垫肚子。

    简单的荷包蛋加蔬菜叶面条,是上次看陆秀雅做,偷师学过来的。

    程谦萧去叫季未出来吃面条,他以为季未还在洗澡,也没敲门直接就进去了。这一进去看见季未光滑的背部程谦萧是吓了一跳,刹住步伐,立即转过身去。

    那边的季未也被吓住了,连忙蹲下去,靠床遮住身子。她一边急急忙忙套睡衣,一边告诉程谦萧别转身,“我先穿好衣服。”

    程谦萧没动,“我先出去了。抱歉,没敲门。”

    他想走,系上最后一个钮扣的季未喊住他,“你能帮我涂一下药吗,我涂不到。”

    回来的时候程谦萧就从医疗箱里翻了一盒止痒的药膏给她。他翻出来的,并不代表他要帮她涂。

    程谦萧还是有分寸,“哪涂不到?”

    “后脖颈。很痒。”季未眼神带着小心翼翼,和一点隐秘的期盼,“你能帮我吗?”

    程谦萧偏语气正经,不解风情道,“你既然看不到,那把药膏抹在手上,大范围的涂也可以。”

    季未有时和他说话也真的费神,一句话要说好几遍,“可是我不想这样,浪费药。”

    “……”

    “你到底帮不帮我涂?”季未眯着眼,猜中他这个老古董的心思,“你是不是害羞了,不敢帮我涂?”

    程谦萧也坦然承认,“虽说我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但该有的分寸,程某没忘。”

    “什么分寸!”季未想象不到他想方设法要和她睡觉,八爪鱼抱住她睡觉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又想过什么是分寸吗,“我又没要你干什么,不就是涂个药。”

    程谦萧不为所动,季未开始耍赖,“行。你不帮我涂,那我不涂了,我痒死我自己。”

    季未将药膏扔去一边,爬上床,刚要盖上被子,程谦萧揪住她的后衣领,跟揪小孩似的揪了出来。

    “帮你涂。”程谦萧拧开药膏的盖子,挤出一点药膏在指尖,他看着季未的眼睛,“把头发撇开吧。”

    季未背对着他,头发撇开后,露出她白皙的后脖颈,上面几个红印子又红又明显。程谦萧手指按在上面,轻轻地打着圈,药膏在指尖的旋转下晕开。这个涂完,程谦萧又挤出一点涂另一个,刚碰上她的脖颈,季未就颤栗地躲了下。

    程谦萧不知道是药膏冷,还是她痒,这一下手后,他又轻了不少。轻到季未浑身飘飘然,有人帮她在挠痒痒的感觉,令她莫名舒服,直到程谦萧冷漠的声音打破这种舒服,“涂完了。”

    季未幡然醒悟,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我背部还有,程谦萧你”

    程谦萧把药膏放在桌上,“程太太,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发现你有点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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