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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对。”程谦萧有气无力着,用气音说话,懒懒的,“应该你吃我草莓才会过敏。”

    “……”

    程谦萧有很多面,唯一这妖孽属性的一面她应付不来,季未不想继续趴在他怀中,要起身时程谦萧突然又紧紧地抱住她。季未像是被捆绑的鸭子,无法动弹。

    她扑腾着,“放开我。”

    程谦萧压制住她,“季未,能不生我气了吗。”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说话吐着的气吹过来痒痒的。吹得季未脸热,攀上了红,还有他身上的香味,迷得季未脑袋有些泛晕,她一纯情了二十多年的人无法接受挑逗,挣扎着要离开。

    “不生气了。”她抬着脑袋,连程谦萧的胸肌都不想触碰,他这个浑身散发着魅惑的妖孽,会把她拖进沼泽里,泥足深陷,“你先放开”

    程谦萧并没有放开反而又压着她的脑袋摁下去,贴在了他的左胸膛。清晰有力的心跳震得她头皮发麻。

    “听见了吗。”

    季未咽了咽口水,不敢答话。

    没得到答复的程谦萧低着头看她,“听见了吗?”

    “……”就非得她说话吗。

    季未表现正经,平平淡淡的回复,“听见了。”

    话音刚落,程谦萧就迫不及待的抢答,“它是为你而跳。”

    最后又是季未落荒而逃,逃回了主卧。在里边冷静了一分钟没到,又打开门来。程谦萧已经坐起来了,也看不出他醉没醉,只看得出他一身凌乱,不洁,混乱到像街头混子……

    季未看不惯他清冷文雅的人陡然变成这副模样,走了过去,“还能站起来吗?”

    程谦萧清醒又不大清醒,“我想洗澡。”

    季未也没管他行不行,反正她是不可能帮他洗,只能他自己解决,“你能走去浴室吗?”

    程谦萧:“程太太不能扶我过去?”

    人醉醺醺的,也能认全她。季未扛着他的半边手臂慢吞吞地移去浴室,程谦萧是人高马大,但施在她身上的力没多少,也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人带到了浴室。

    带到浴室后边的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季未转身想走,程谦萧拉住她的衣角,“程太太不帮我洗澡?”

    季未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洗澡吗?她视线从上往下在程谦萧身上打量,一想到如果程谦萧没穿衣服的模样……她打了个激灵,还是算了,她才没有钟木言那么涩,遭不住。

    “洗什么洗!”季未很突兀的硬气起来,“三十岁的大老爷们了还要别人帮忙洗澡,说出去多搞笑!”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冲,季未磕磕巴巴的,态度平和下来,“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

    她说完,程谦萧久久没有回话,季未忍不住抬头看了眼。

    他立在原地,冷峻的面容照旧冷峻,只是出口的话却出卖了他。

    “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

    “……”

    程谦萧声音沉闷着,“亲了那么多次哪里授受不亲。”

    “……”季未不想和他说话,留下一句好好洗澡,她就彻底关了门,把程谦萧留在浴室里。

    季未坐在梳妆台上在看她的脖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明天还要怎么去上班啊!近两天天气回温,也不好戴围巾去吧……

    她愁怨着,那边程谦萧洗完出来了。洗了个澡他看起来似乎清醒很多,坐在床边吹着头发,吹完,又征求季未的意见。

    “今晚程某能睡主卧吗?”

    季未眼珠子瞟着,因脖子的红又置了点气,“不能。”

    程谦萧也很果断,“那我回次卧了。”

    他离开后,主卧空下来,季未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他不挽留不赖皮,听了她的话就走。季未又跟他怄了两秒的气,两秒过后,她想着洗完澡去爬床。

    弄好一切,季未关了主卧的灯,摸黑走向次卧。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对程谦萧有歹念。起初这个歹念是埋藏在心底不愿承认,此刻,它明晃晃地就写在季未脸上。季未百般不愿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她刚才有那么一秒竟然愿意真的帮程谦萧洗澡……

    她是算着程谦萧睡眠时间,拖了半个多小时才来的,她先尝试开门,看程谦萧是否会反锁,结果无误地开了门,顺利的进去了。

    程谦萧真的对她没有一点防备心理。

    也是,都夫妻要什么防备心理。

    季未熟练地爬上床,去到里侧,程谦萧睡姿一点也不标准,大腿都伸到这边来了。季未轻轻地搬正,腾出点能够自己睡下的位置,就躺了下去。

    被子都还没盖好,她被人拖了进去,紧紧抱住。程谦萧照常蹭在她的肩窝,嗓音在深夜里越发磁性。

    “就知道你会来。”

    本以为自己是那个狼,没想到程谦萧才是,就在这等着了。季未又感到了浓厚的挫败,可惜也不想走,将就睡吧。

    程谦萧身上的香味和酒味混合,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独特味道,很清新,也很催眠。在这种环境下,很适合睡眠。

    她闭上了眼睛,程谦萧还在继续讲话。

    “就知道程太太舍不得我。”

    季未:“晚安。”

    “晚安。”

    -

    第二天季未起的比之前闹钟早半个小时的床,她要起时程谦萧还不让,“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这人也是奇怪,昨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醒来还精力充沛,一点头晕的迹象也没有。

    季未不能再睡了,昨晚睡前她就想了很多,想今天穿什么衣服遮住脖子。想了好多也想不起自己有些什么衣服,她得去衣帽间翻了才知道。

    “我有事,你别拦我。”

    程谦萧也是为她着想,“再睡会,还早。”

    季未已经掀开半边被子,冷风灌了进来,“不睡了,我要去处理见不得人的脖子。”

    “……”

    季未找了件高领毛衣穿,挡是挡住大部分,可还有位置高的没挡住。恰好程谦萧进来拿领带,季未不由得怪罪起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谦萧系着领带,漆黑的眼是困惑的,“什么故意?”

    季未指着脖子,“你这样让我怎样出门见人?”

    程谦萧迟疑了下,“那你来我这亲两口,扯平?”

    “……”

    “不对,你不能亲,会过敏。”

    “……”季未想揍人……

    她最终还是戴了条围巾出门。她发现种种办法过后,还是戴围巾来的最便捷。出门前,季未问候过程谦萧的身体状况。

    “无碍。红酒我喝过很多次。”

    那季未还真是踩中他的喜好了,可是他既然喜欢喝红酒,为什么家里也没收藏。满橱柜都是茶。比起红酒,他更喜欢饮茶吧。

    和他聊着聊着就到了老地方,季未想要下车时,程谦萧直接略过了。

    “偶尔几次搭小叔的顺风车也没什么。”

    于是季未和程谦萧一前一后进了公司,他们照旧也没什么反应,又是如常的埋头工作。季未不禁怀疑在她请假的这段日子里,程谦萧究竟用了什么办法?

    刚坐下,钟木言迫不及待地拉住她,“看你和程谦萧一块进来。季未,你成功了?”

    “啊。”季未还在奇怪梁幽她们,钟木言贸然一句话她还没听懂,良久之后,她恍然大悟,“差不多吧。”

    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钟木言给她比赞,“你真厉害。这次如何,亲了是不是快一个小时?”

    “……”季未也难以说清,想到昨晚她还是有点心悸,不太敢细想,只敢脑子里快速过一遍。

    “也没你说的夸张。就那样。”

    钟木言也不多说,“懂。你们夫妻之间的秘事不好和外人说。”

    “……”

    聊过天后,两人开始工作,画了没多久,季未又被叫进了办公室。在钟木言暧昧的眼神中,季未面无表情的进去了。

    程谦萧在泡茶,见季未来了,端起茶杯放置她面前。

    “碧潭飘雪。”

    “什么?”季未没听清。

    程谦萧重复一遍,“碧潭飘雪。茉莉花茶。专为你泡的。”

    季未拿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好好听的名字。”

    程谦萧习以为常,靠在沙发背上,“有很多好听的,你如果想喝,我可以为你泡。”

    “可以啊。”

    季未以前对茶没什么兴趣,要喝也只喝普普通通的菊花茶。认识程谦萧也跟他见了不少世面,品过不少茶。口感,还不错。

    季未喝完,程谦萧又帮她续上。

    季未抿了口,“程董找我什么事?”

    程谦萧放下茶壶,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季未疑惑的看着。好像是一份行程表,记录了早中晚要干的事情。

    季未:“这是什么?”

    程谦萧端坐着,在公司浑身的气场自带冷感,拒人千里之外。他这般讲话,季未以为自己要和他谈什么合作。

    “这是跨年那天的安排。是我疏忽大意了,才会让程太太在前段时间置那么久的气。虽然不知理由,但往后我会用尽我的一切的努力,讨程太太关心,让程太太有一个幸福的婚姻。”

    ………

    季未在办公室几乎听了程谦萧快二十分钟的跨年安排,仔细到每一个环节都要过问她,征求她的意见,就怕她不喜欢。

    讲到最后,季未告诉他,她什么也不在意。他怎么安排都行。这才出了办公室。

    一出来她热的不行,公司里空调开的大,再加上刚才不停在程谦萧办公室喝茶,季未热得后背出了层密密麻麻的汗。

    她下意识的要摘围巾,刚取下一半,响起钟木言的尖叫。

    “啊!”

    季未吓一跳,“怎么了?”

    钟木言捂着一张嘴难以置信,季未脑子转的快,立马又戴好围巾。但也已经迟了,该看的钟木言都看了。

    她是一脸佩服,“这就是你在办公室呆这么久的原因?”

    季未拉开外套拉链散热,“别瞎说。我们分得清场合。”

    钟木言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那就是这几天在家里的战果了。”

    “……”

    “程谦萧真不赖啊。这么看那张冰冷的薄唇还挺有温度的。”

    “钟木言!”季未气急败坏,根本不想和她讲话了。

    钟木言也适可而止,“我是衷心的祝福你。季未,你幸福我就开心了。”

    说到这个,季未有件事还想和钟木言分析,“我觉得程谦萧…好像喜欢我……”

    有时候是错觉,有时候又很明确,但总体上明确占大多数。譬如昨晚上他醉酒时的动情…她相信酒后吐真言,或许那些是程谦萧埋葬在心,平时根本不会说出口的真心话……

    “把好像去掉。”钟木言坚定她的信心,“就他那张薄情寡义的薄唇在你脖子上留下那么多印记,还不够证明他的爱意?平常也没见你穿高领毛衣,下边还有更多只独属于程谦萧的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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