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萧有些接受不了，她之前明明热情似火，说喜欢他，可如今……变得陌生了…
程谦萧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埋怨他出国一事。
“我曾说过，你要是对我哪里有不满意的，都可以提。不要憋在心里。”
季未不会告诉他自己动了情，更不会告诉他自己动了情后，又打算克制住，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本来就是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她也不打算为人知。
“我有疏淡吗？”季未把锅扣回程谦萧身上，尽量表现自己正常，“你敏感了吧。我这不和平时一样？”
她说这话也虚得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倒打一耙。
程谦萧不承认他的感觉失误，“你有疏淡。”
“……”季未回想一下昨晚到今天的相处方式，昨晚上他淋雨回来，她关照了吧；他被人体模型吓到，她也安慰了吧；最后还抱着她睡觉…这桩桩件件哪里能看出她疏淡了？
哦。
可能是等下不陪他去跟合作方吃饭的原因吧。
季未：“我真不想去。去了都是你们三十多的男人们，我融不进去…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不喜欢参加这种饭局。”
“你终于把你的不满讲出来了。”
“？”季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讲什么了？”
“你嫌我老。”说完，程谦萧还摸了下脸，“我这张皮，老吗？”
“……”季未忽然不想和他说话，他这人有时也有点不大正常，“你不是还要去吃饭吗。我就不耽误你了，程董。”
程谦萧根本不给她走的机会，“你还没说清楚，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还是说那种男大更入你眼？”
季未不懂他怎么就纠结上这一点了，她刚刚有表现出嫌他老的迹象吗？还有，她才不喜欢什么男大…
“我没有嫌你老。”季未和他解释清楚，“刚刚口误。”
“既然没嫌我老，那怎么和我疏淡了？”
季未算是明白了，程谦萧在这和她杠上了。绕来绕去，就得绕回这个话题。
快要下班了，季未不想和他讨论这些。
“我没有疏淡。等明天我做饭给你吃好吧。”她想身体力行的表现出自己没有冷淡，也并没有疏离，更严重的嫌弃他。
她只是喜欢了他一阵子，不知道该怎么退回原位置了。
“我不要你做饭。”程谦萧紧紧地盯住她，里面充斥着不明的异色，“你最近怎么不想方设法的亲我了？”
“……”
“你如果想证明你没有疏离我，很简单。”程谦萧眼眸深邃无边，似乎要把她盯出个洞，“亲我一口。”
话音落地，周边陷入冷寂。两人相对而立，一人在等待，一人无动于衷。
旁边的落地钟一分一秒的走动着，转了一圈，直到第二圈半，程谦萧扣上了西装扣子。
“逗你呢。”
“我先走了。程太太早点回家。”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季未在原地站了会儿，无声无息地也离开了。
去医院看过陆秀雅和蒋华后，这才回的家。
季未一出电梯，在他们家门口看见一人。
程川卓。
他坐在地上，靠在门边。头垂着，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季未过去的念头也没有，转身又去等电梯。下到一楼，她在保安亭找到保安，说明情况。不一会儿，程川卓被扛着下来。
他就是喝醉了。
保安压制不住他身高马大的体型，颤颤巍巍。更何况，程川卓还在挣扎、抵抗。
“放开我，我在我女朋友家门口等人，你们抓我干什么。”
保安透的很，“什么你女朋友家，里面住着一对夫妻。你走错了。”
程川卓：“我没走错，那就是我女朋友。有人抢了我的女朋友。”
他的胡话越来越无厘头，保安逮着就去了派出所。
后续如何，季未也不再关注。反正程家的人会来接他，反正程川卓也不敢道出还惦记着她的事。
回到家，季未煮了碗面条吃。清汤寡水，放了再多的辣椒油也无济于事。吃起来还是没味。好不容易吃完，她去书房画昨晚上没画完的画。
中途，手机响了。
陌生来电。
她想也没想挂断。陌生来电她一般不接。可是今天晚上这个电话锲而不舍的。
忍无可忍，频繁打断她作画，季未接通。
“喂。”
那边人声很小，根本听不见。
季未摁了免提，这才听清楚一点。不过她当下立断要挂，程川卓有先见之明。
“季未，你先别挂，听我把话说完。”
季未对他才是毫不吝啬的冷淡，“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程谦萧和宁芷仪以前真的谈过，你不要不相信我。”
季未呼出口气，忽然语言匮乏，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又如何？”季未不愿再表现出自己被伤害到的模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好像已经对我说过一遍了。”
他们只是联姻对象。不该深究对方的过往。保持理想的度最好。
她得这样想。这样想就对了，她凭什么为了程谦萧身边那些女人的事而过分伤心啊？
听到意外之外的答案，程川卓迟疑道，“你…不喜欢我小叔了？”
“本来就是联姻对象。你和他，我都没喜欢过。”
还来不及高兴一秒的程川卓，就被泼了一盆凉水。他竭力证明自己和程谦萧不一样。
“我对你是忠心耿耿，只喜欢过你一人。”
这话季未听了好笑。那梁幽是摆设还是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当着别人面拆穿的爱好。
“挂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真的很喜欢你，季未。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等我成长起来了，我要把你从程谦萧手里抢回来，我”
“程川卓。”季未声音冷下来叫他的名字，“你再说，别怪我把这话录下来发给嫂子。”
季未当机立断挂了电话，不再和他拉拉扯扯。
经他这么一打搅，季未连画画的心思也没了。出了书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泡茶的程谦萧。
季未有些慌乱，不知道刚才和程川卓的那通电话他有没有听见。
季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到他旁边坐下。
“你回来了。”
程谦萧西装外套脱了，搁置在一旁。穿着白色衬衫的他，更显得肤色白皙。俊朗面容在灯光下，立体隽冷。
他面色如常，季未看不出什么。书房有隔音的，肯定没听见。她不能先自乱阵脚。
“嗯。别画画了，早点睡。”
他讲话正常，可还是哪里怪怪的。
“那我先去睡了。你喝完茶也快点。”
等季未回房间后，程谦萧移去了一边的阳台。他连续喝了好几杯茶，企图压下心底横冲直撞的郁气，它宛如将落未落的雨，罩在程谦萧头顶。
要说季未和程川卓的那通电话，他听了多少。
该听的不该听的他全听了。
原来，一切根源都出在这。程川卓竟然在背后捣乱，挑拨他和季未的关系。
可是，他不知道，季未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被挑拨动了。
说喜欢就喜欢。
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程谦萧的心跟放在锅中两面煎烤。
他忽然想起，今晚上回来前和宋墨渊打的那通电话。
季未情绪不对劲，他在想尽办法找苗头。第一就是从宋墨渊下手，他那通电话奇怪至极。
结果宋墨渊反倒来质问他。
“程谦萧。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和小嫂子表白？”
在宋墨渊眼中，他一直以为程谦萧对季未一见钟情，两人早就情投意合，暗许芳心了。可是听了钟木言的话后，他才知道原来程谦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当着他们的面表现的他多爱季未，结果呢，和人正式的表白也没有。
“这你可不行啊。老程，听我分析，你不表白怎么给女孩子安全感？怪不得你和嫂子天天吵架，如果我是嫂子，我不和你打起来都算好的了。”
“能要点脸吗？”
“……”宋墨渊话说到这，“我都亲自教你方法了。你还不学。不过我挺好奇，你既然喜欢嫂子怎么不和她表白啊？”
宋墨渊没看过程谦萧对哪个女孩子上心过。
季未是第一个。
按理来说，他这种性子的人，肯定很在乎女生的感受。
毕竟，温柔细腻吗，很多女人都想嫁的男人。
程谦萧：“你不懂。”
宋墨渊很不喜欢他看低自己情感大师的身份。他好歹也是成功追到钟木言的人。
“我哪里不懂了，说来听听？”
程谦萧笑了一声，“我在等她追我。在没有感受到她明确的爱意之前，我一般不出手。”
侮辱。
那一刻，宋墨渊遭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他忘记了。忘记了程谦萧不如表面那般，沉稳正经。
他还骚。
……
程谦萧洗完澡，床上的季未也准备睡了。
等他爬上床，季未关灯。
“晚安。程先生。”
季未刚想翻身，被带过去。随之滚烫的吻落下来，烧了全身。他的吻热烈又野蛮，辗转着唇。
程谦萧抵住她的牙关，想更近一步。
季未喘着气推开他。
“程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程谦萧呼吸急促，沉着声道。
“想消除和程太太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