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梁幽指着他俩根本说不出话，脸上遍布震惊。
不只她，其余人早就丧失了语言功能。
程谦萧面不改色道，“如你所见。我是在和季未偷鸡摸狗。”
程谦萧一句话吓得梁幽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他。
“请问梁小姐。”程谦萧并没有给她松懈的机会，步步紧逼，“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梁幽摸不清程谦萧的套路，“程董这是何意？”
虽然程谦萧举止激烈，但她受的侮辱好像更多一些。
程谦萧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如果你还想知道，我不介意告诉你实情。”
他真是好手段，梁幽根本不是对手。看似什么都依着她，实际她才是被架在火烤的那一方。
“那我想问问程董是如何跟声称侄女的季未搞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信息量过于大。有的人怕错过什么重要点，竖着耳朵凑过来。
而季未早已没眼看下去，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任由程谦萧胡作非为。
程谦萧搔搔眉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梁小姐一个问题。你又是怎么和季未前男友搞到一起去的。”
梁幽错愕一秒，又恢复如常，“程董是想跟我比谁卑鄙吗？”
程谦萧：“那倒没有。至少季未是我明谋正娶的太太，至少你如果想当我侄媳，以后还得看我脸色。”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啊。”钟木言抱臂站在一边，“你大名鼎鼎的前男友是程董的侄子呢。”
梁幽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迟迟消化不了钟木言的话，她摇头道：“不可能！”
她费尽心思的想踩季未一脚，结果呢，人家一直在她头顶，根本没有撼动过。这让她无法接受。和程川卓在一起后，她还沾沾自喜，却没想到…
“怎么不可能。”钟木言很早就看不惯她了，“有本事你就去问程川卓。”
“什么意思，我好像搞不懂。所以说梁幽谈的男朋友是季未前任？”
“而这个前任又是季未现任，也就是程董的侄子？？”
“我快要被你绕晕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梁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斗来斗去，也斗不过季未的事实。况且，回顾她和季未相斗的这些时日，基本都是她在挑火，季未始终保持着良好风度，也没待她怎么，似乎没把她当成对手一样……
想到这，梁幽心底唏嘘，她有些无地自容，待不下去了。
梁幽走了，所有人喊也喊不动。
……
没了梁幽，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不好再站在原地，各回各的位置。只是背后都长了眼睛，时不时往季未程谦萧方向瞟。
表明了身份，程谦萧也无所忌惮。
“脸疼不疼？”
季未敏感感知到周边人的视线，她摇头：“不疼。”
“撒谎。”
“……”
“跟我过来。”程谦萧走出两步，发现季未还站在原地，牵起她的手进了办公室。
男女主走后，他们开始高谈阔论，说起这一场震撼人心的事迹。
“他俩好般配啊。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程董。”
“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季未和前男友叔叔在一起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钟木言最讨厌这群嚼舌根之人，闲的没事干总喜欢讨论他人，“家族联姻。程川卓不想联，程董愿意联，就这么简单。”
她一句话道出了程谦萧季未深厚的家世，这是他们触及不到，也了解不了的世界。
众人也不再多言。
唯有角落的莫逊时常在懊悔。
所以，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当着程谦萧的面追季未？？？
还好程谦萧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吃醋，不然早就开除他了……
-
“你要的冰块买来了，程董。”钟森着急忙慌的进来，把一箱盒子放下后，他知趣的退下了。
这边程谦萧还在观察季未的脸颊，红红的，肿得很高。
“和你有仇是吧，下手这么狠。”
季未扒开他的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程谦萧说起也来气，“我哪里知道她还会动手打人。”
这个季未也没料到。她以为梁幽顶多就是讨厌她。她也不想计较这些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过……
她看向程谦萧：“你刚才亲我干什么。”
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非得曝光他们之间的关系。
程谦萧摆弄着冰块：“不想再让公司的人猜忌我俩。”
上次季未受伤他就想说，但又怕季未回来，遭受异样眼光，程谦萧还是忍住了。
“过来。”
季未坐过去，在冰块刚碰上她的脸时，她惊呼：“冷。”
程谦萧：“不是应该疼吗？”
“不疼。”打的那一下是痛，但后边没什么知觉。
“还狡辩。”
“真不痛。”季未嘟囔着，“我受过比这还痛的。”
“什么时候？”程谦萧忽然很认真地看着她。
季未意识到自己说漏话了，“没。我是说我小时候摔跤摔习惯，对痛免疫了。”
程谦萧动作放慢不少，“季未，程川卓是不是在骚扰你。”
季未还在想小时候和别人打架，别人给了她一巴掌的事，就听见了程谦萧跳跃的话题。
程谦萧都知道了，她也不好瞒着。
“嗯。”
程谦萧嗓音轻到没边，脸上是冷肃的，“今晚回家教训一下这小子。”
“别。”季未急忙道，后在他的凝视中，换了语气，“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能解决好。”
程谦萧懂她什么心思，“你不用觉得我和他会因为你产生隔阂。说起来，我和程家的关系就如同你和季家的关系。淡薄。”
季未能看得见。
程谦萧也很不愿意回程家，和她一样，像是有阴影一般。
“但是我还是不想看到你们关系不和。”
季未知道程川卓的个性，蛮横自我，根本听不懂他人的话。
季未什么想法，程谦萧一清二楚。
敷得差不多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今天我要加班，你先回去。还是说你现在回家休息？”
季未：“不用。我可以工作。”
季未回到位置上，钟木言围了过来，观察她的伤势。
“梁幽真不是人。对着你这张绝世容颜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季未说，“工作吧。”
“工作什么啊。”钟木言笑得贼眉鼠眼，“都无心工作，全在热心吃瓜了。”
季未扶额，甚是无语，“请问钟小姐能不能别随便卖瓜。”
钟木言耸耸肩，“这我也没办法。人家包了我这一个星期的午饭。我也没说什么，这不广为人知你们的爱情故事吗。”
“……”季未想打她，“你都说了些什么？”
“
私下群里呢。自己看。”
他们私下有个群，里面没有程谦萧。都是员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吐槽什么就吐槽什么。
季未点进微信，平时这个群被她屏蔽掉了。因为动不动就999加消息，太吵。
此刻又是上千条消息，并且还在不停的轰炸。
她依稀看了眼，差点昏厥。
【我决定了，我要磕季未和程董的cp。】
【程董也太骚了吧，我去，看外表也看不出来啊。】
【不过季未也很man。】
【程董屁股真有那么翘吗？】
【问题是你敢盯着老板的屁股看吗。】
【我怎么觉得我在看小说…】
……
季未看到这些人的消息就够无语的了，她或许能猜到钟木言都说了些什么。
等看到时，她是无语到说不出话。
【程先生和季小姐的浪漫史（一）这是很平常的一天，季小姐和程先生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电影里恰好播放到女主在摸男主屁股这一幕。程先生见季小姐看得认真，问道，你想摸吗？季小姐没听懂他的话，反问什么？程先生答，屁股。季小姐哦了一声，正经道，我有屁股知道什么感觉。程先生问，那摸别人的屁股你知道什么感觉吗？季小姐告诉他，人人的屁股长的一样不就那种感觉。程先生说不一样。说完拿起季小姐的手放在他臀上，季小姐很久之后才评价，是不一样，你的…比较…翘…】
季未放下手机，对着钟木言就是一顿严刑拷打。钟木言抱着脑袋，乖乖认错。
“我错了季小姐，别打我。”
季未偏得打她，“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我面子该往哪搁。”
钟木言：“我随便杜撰，添油加醋的，别人还不一定相信呢。”
季未怀疑钟木言手眼通天，随便说的就能够猜中她摸程谦萧屁股那点事。
“怎么回事？”
季未和钟木言还在激战，后边响起程谦萧的声音。
“第二次世界大战？”
钟木言头一回看到了救命恩人般，对程谦萧热泪盈眶的，她奔向程谦萧，如实告状，“程董，我不过就是在公司传播了你和季未的爱情故事。她非得打我。”
程谦萧：“什么爱情故事？”
钟木言不顾季未的阻拦，狗腿地现出她绞尽脑汁现编的几百字。
“喏，就是这个。”
程谦萧一目十行，面无表情地看完了。
看完后交给钟木言。
钟木言也不敢多揣测他的心思，“程董意下如何？”
“把我拉进这个群里。”程谦萧扯了扯领带，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什么时候更第二章。”
“……”
“……”
-
等程谦萧进了办公室，钟木言和季未臭屁着，“连程董都站在我这边，季未你拿我没办法吧。”
季未幽怨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只能画图解气。
她想不通程谦萧为什么也要跟着乱来。
根本没有一点老男人的持重沉稳。
就这么埋头画了很久，久到下班了，季未还不觉得累。
钟木言照常又得和宋墨渊约会，季未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一个人提前下班了。
今天天气很好，临近傍晚，还有和煦的暖风扑面而来。
季未刚出了公司没多久，就被人堵住。
程川卓。
照常又喝了酒，酒味顺着风吹过来。
纯净的风里有了酒精味道。
季未不想搭理他，转身换了个方向，程川卓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拽住她的手腕。
“季未，你和程谦萧离婚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天晚上不应该不帮你解围，不应该让他抢走了你。”
季未想要挣脱，奈何他手劲大，根本挣不掉。
“程川卓。你能不能清醒了再和我说过？”
程川卓大吼着：“我很清醒。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清醒。”
他面带屈辱，忽然又控诉着程谦萧。
“为什么偏偏是他抢走了你，为什么！我从小把他当成我最尊敬的长辈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崇拜他，也想以后成为一个像他能力出众优秀的人。结果呢，他从我身边抢走了你，他凭什么这么做！”
说到最后，他隐隐有些失控的状态。
季未不想和醉酒的他牵扯下去，怕又发生像上回在酒吧那事。
她用了全力努力甩开他。
或许是醉酒的程川卓身子疲惫，竟然被她甩掉了。
季未转身要走，就见到了暮色昏沉下的挺拔男人。
她心忽然狠狠地跳了一下，撞击着胸腔。
面前的人双眼墨黑如漆，似乎藏着火。
牵过她的手，走到程川卓面前，宣示主权。
“就凭我爱她胜过一切，这一点，你永远都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