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变(5)

    姜念汀怔愣地走到女尸身边,这个女尸她记得,是她十岁的时候,就被官府送过来的无名女尸。

    五年过去了,都已经风干了,除了能看清性别,其他特征一律不显。

    这样一个死得不能再透的尸体,她竟然真的开口唱歌了!

    一时间,姜念汀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处在现实之中,还是在做梦。

    看到姜念汀真能随意操纵尸体,潘成林瞬间乖得跟孙子似的,脖子缩成了鹌鹑,就怕姜念汀注意到他,又让哪位尸大哥尸大姐冲他动手。

    可惜,姜念汀的霉手效应起了作用,刚才挨了姜念汀一巴掌的潘成林本来苟的好好儿的,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往前一带,他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方扑去。

    不要啊!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脸,潘成林心中无限哀嚎。

    可惜,他摔得太猝不及防,众人都反应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潘成林扑在了他跟前的那具尸体上。

    “……”看到潘成林的脸与尸体的脸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众人有的眯眼,有的皱眉,有的下意识地捂住嘴,没眼看。

    意识到自己跟尸体来了个嘴对嘴,而且还是一具死了没多久的男尸,潘成林比吃了屎还难受。

    被姜念汀的手碰到,倒的霉各有不同。

    潘成林虽□□上没收到伤害,但心理上的打击相当沉重。

    “啊啊啊!”跟发了疯似的,潘成林从尸体上爬起来,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擦嘴,这么多人看到他亲了具男尸,老脸都丢尽了。

    不论他怎么擦嘴,那股子恶心的感觉都挥散不去,感觉自己满嘴的腐肉味,尤其再配上那女鬼阴森森的吟唱,他心里更是发麻。

    心理防线一下子便被击碎了,潘成林也顾不得脸面,哭嚎着求姜念汀放过他,“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了!”

    姜念汀见着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快速地在黄纸上写下字,令女尸闭嘴。

    瞬间,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这下,别说是在场的人了,连姜念汀自己都相信她会妖法了。

    趁着潘成林被吓得不轻,姜念汀趁火打劫,“你刚才对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侮辱了我的人格,给点精神补偿是很应该的吧?”

    “应该,应该!”潘成林没有半点不情愿,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只要不再为难他就行。

    刚才的遭遇,已经够让他做噩梦的了。

    傅砚丞警告性的瞪了眼姜念汀,似是在指责她敲诈勒索。

    姜念汀耸耸肩,故意朝潘成林问了句,“你是自愿补偿我的对吧?”

    “对对对!”潘成林真挚地点头,“明日一早,我就命人给您送银子过来!”

    姜念汀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看向傅砚丞,“大人,他出言伤害了我,自愿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不违法吧?”

    傅砚丞气闷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明知潘成林是迫于姜念汀的淫威,但只要潘成林承认是自愿,他也不能把罪名强加在姜念汀身上。

    姜念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是真的高兴,原本还打算再干一笔了就可以收拾行囊上京城了,现在看来,不用再接单,明天收到潘成林的那笔补偿金,银子就够了!

    傅砚丞不知姜念汀心中所想,姜念汀这灿烂的笑容,在他眼里,俨然像是挑衅。

    狠狠睨了姜念汀一眼,傅砚丞将目光挪开,当务之急,是让杨奔赶紧验尸,没空去跟姜念汀浪费口舌。

    趁着杨奔验尸的空档,傅砚丞也对潘成林和柳氏进行了一番盘问。

    案发时间,潘成林跟他新纳的小妾腻在一起,寻欢作乐不亦乐乎,完全没空作案。

    至于柳氏,与潘成林成婚十六年,育有两个女儿,因潘成林嫌她生不出儿子,已有多年不在她房中留宿。

    她自知没什么资本争宠,与其凑上去惹潘成林生厌,还不如把两个女儿好好培养,她一心想将女儿培养得知书达理、出类拔萃,好嫁入高门,到时候女儿出息了,她也能稳坐主母的位置,即便有人给潘成林生了儿子,也动摇不了她半分。

    所以,除了白天夫子教她两个女儿功课外,用完晚膳,她也会教女儿抚琴和下棋。

    今晚也不例外。

    潘成林和柳氏,都有人证,证明他们没有作案时间。

    杨奔的验尸结果,与姜念汀所言一致,死者徐珍儿的确是活生生地被蛮力撕扯开肚皮的,且没有被束缚的痕迹。

    这两者之间,存在很大的冲突。

    徐珍儿行动自由,怎么会半点反抗都没有?

    “庄勤,派人守住潘府的前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明日一早,府中之人,本官要一一问话。”傅砚丞始终相信,徐珍儿大着肚子,随时都可能生产,若非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府。

    徐珍儿近日来往的人中,作案的嫌疑最大。

    似是想到什么,傅砚丞又补充了一句,“刚才发生的事情,诸位都把嘴封严实了,不可泄露出去,以免引起城内骚乱与不安。”

    虽然傅砚丞没有直接点明,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姜念汀会妖法操纵死尸之事。

    傅砚丞说话间,还着重瞥了眼姜念汀,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若胆敢用妖法招摇撞骗祸害百姓,我定不轻饶!

    姜念汀无奈地咧咧嘴,她可从没想过要去操纵死尸,鬼知道刚才那种情况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背后操纵。

    在姜念汀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她不敢滥用,怕被反噬。

    眼看着所有人都要从义庄撤离,姜念汀也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傅砚丞便停住了脚步,“你跟上来做什么?”

    姜念汀心虚地摸了下耳朵,“呵呵,来者是客,我送送你们。”

    傅砚丞冷哼一声,“你觉得你很幽默?”

    他们官府的人无事不会来义庄,既然来义庄,必然是有命案,哪门子的客?

    “……”姜念汀这辈子没遇到过什么对手,除了傅砚丞,偏他还不受她霉手的影响,她奈何他不得。

    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小道上,姜念汀还跟着他们,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傅晋还以为姜念汀是真的礼数周到,“姜念汀,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姜念汀嘴巴动了动,有苦说不出。

    换作是以前,她早钻进被窝了,可现在……她觉得被窝不香了,她可不想睡着睡着,有只冰凉的手出现在她被窝里。

    “嗯,我看着你们走,你们走远了我就进去。”姜念汀故作镇定,心里却想着,他们前脚走,她后脚麻溜就跑,随便在哪里凑合一晚,也比跟这些随时会诈尸的尸体待在一块儿的好。

    傅砚丞好似看出了姜念汀心里有鬼似的,特意提醒道,“你和隐没乃义庄的看守人,如若徐珍儿的尸首出了什么岔子,本官唯你们师徒是问。”

    “……”姜念汀咬牙瞪着傅砚丞他们离开,她知道隐没沾床半刻钟就能睡着,这会儿怕是睡得比猪还沉,就算屋里的尸体全部都跳起来狂欢,隐没怕是都吵不醒。

    她这会儿要是开溜,万一徐珍儿的尸体跑了,或者被其他尸体爬起来捣鼓坏了,她跟隐没担不起这个责。

    她倒是不怕,大不了死遁,可隐没不行啊。

    怎么说隐没也算是她的再生父母,养育她这么多年,她自是不能自个儿跑了,把烂摊子留给隐没收拾。

    硬着头皮,姜念汀重新回到屋里,想着自己反正不会死,便大着胆子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搜索,想要看看这义庄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可她一圈找下来,累得浑身冒汗,腰都酸了,却连只鬼影都没看到。

    “难道真是我多疑了?可我什么时候会的妖法,我自己都不知道?”姜念汀有点不敢信,这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了。

    “也不是不可能,我都怎么杀都杀不死了,会点妖法怎么了?”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姜念汀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我上京城,身后跟着一群蹦着的僵尸,会不会很拉风?”姜念汀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她背着行囊,身后整整齐齐的跟着一群僵尸的画面——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算了,虽然可以震慑坏人,但应该也会把沿途的人吓出毛病来吧?万一吓死人,罪过可就大了。”

    姜念汀打消了念头,心绪复杂,突然多了个技能,也不知是福是祸。

    横竖是睡不着了,她索性举着蜡烛,更为细致地检查徐珍儿的尸首。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徐珍儿肚皮外翻的伤口上,发现了一排类似牙印的痕迹。

    因为徐珍儿肚皮被生生扯开,所以伤口不平整,不凑近了格外仔细的瞧,根本就看不出来异常。

    “是牙齿印吗?看着怎么这么奇怪?”姜念汀总觉得这跟她所见过的牙齿印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为了解惑,姜念汀搓了个面团子,轻轻咬了一口,落下自己的齿痕,拿着与徐珍儿肚皮伤口处的痕迹两两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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