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变(11)

    张廷在施障眼法之前,小花看见他变得尖嘴獠牙,是因为障眼法已经奏效?

    真是障眼法迷了小花的眼,还是另有隐情?

    是什么障眼法,还需要变脸才能灵验的?

    因为小花目前是唯一对徐珍儿和张廷之死有些知情的人,未免她再发生什么意外,傅砚丞将小花一并带到了义庄。

    徐珍儿之死,即便不是张廷亲手所杀,也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可死的另外一个孕妇,跟张廷毫无交集,且家中也并不富贵,凶手杀害她又是为何呢?

    凶手的动机依旧不明,傅砚丞一时间还理不清这二者之间除了都是孕妇,还有什么共同点。

    趁着杨奔验尸的空档,姜念汀贴到傅砚丞身旁,小声道,“咱们青城县……该不会有妖怪吧?”

    若是以前,傅砚丞肯定毫不迟疑地回姜念汀一句“休得胡说”,可现在,他却沉默了。

    傅砚丞突然想起姜念汀死而复活之事,忍不住瞥了眼姜念汀,现在站在他身边的,究竟是大活人,还是跟那些尸体一样用妖法控制的行尸走肉?

    姜念汀发现傅砚丞突然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目不转睛,从来没被男人这么注视过的她,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尴尬,她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打趣道,“咋地啦,我现原形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傅砚丞眉心紧紧蹙了蹙,“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啊?”姜念汀满眼疑惑,她怀疑傅砚丞在骂她,好端端的,问她算什么东西?

    姜念汀不满地斜了眼傅砚丞,“大人,我没惹你吧?你这样可就有点侮辱人了啊。”

    傅砚丞瞧着姜念汀的脸色,好像真的生气了?他只是诚恳地问她,她到底是什么品种,冒犯了吗?

    是他想多了?如果姜念汀真不是人,应该会心虚,而不是这般生气,觉得他的言语是侮辱。

    实在是姜念汀会操纵死尸这件事,让他不得不多想。

    何况,姜念汀自己问他是不是现原形了,难道不是怕真身暴露吗?

    “干嘛呢你这是?”姜念汀看着傅砚丞脸色变来变去的,她这暴脾气,实在是忍不了一丁点儿,“有话你直说呗,老瞅我干啥?”

    傅砚丞沉默了几秒,觉得既然已经惹了姜念汀不高兴,索性就直截了当再多问一句,“你还是人吗?”

    “啥?”姜念汀被气笑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咋地,短短功夫,她连人都不配做了?

    是她作风真的入不了傅砚丞的眼,还是他傅砚丞太癫?正经人谁这么聊天啊?

    眼看着姜念汀要暴走,傅砚丞回想了自己方才的问题,好像确实……挺让人误会的。

    “抱歉,是我唐突了。”傅砚丞承认,自己刚才没头没尾的突然问那么一句,很像是在责难姜念汀,“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单纯确认一下,你是人类,还是其他什么……种类。”

    “……”姜念汀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傅砚丞并不是在骂她,而是在怀疑她是其他什么物种。

    也怪她嘴贱,说啥缓解气氛不好,偏来一句“我现原形啦?”,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未免傅砚丞再有什么误会,姜念汀瞪大了眼睛,严肃到不行,“我是人,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人,大活人!”

    姜念汀这急赤白脸的样子,好似傅砚丞再敢质疑她一下,她就要上手挠他,倒真打消了傅砚丞对她的怀疑。

    倒不是因为傅砚丞怕了她,而是她这张牙舞爪的样子,确实挺真情实感的,不像是装的。

    而且,他想到那天姜念汀打瞌睡的样子,她的耳朵又软又暖,不是活人的话,应该不会有体温才对。

    傅砚丞原本想说“姑且信你是个人”,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这话说出来,姜念汀不挠他才怪。

    所以,他思虑了一下,最后只回了个“嗯”。

    姜念汀受不了傅砚丞这么敷衍,当即炸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你是金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我赚钱也是有底线的,才不受这种窝囊气。”

    傅砚丞倒抽一口凉气,姜念汀这人……真是没谱,说话就说话,拿手指戳他做什么,偏偏还那么准,戳到他胸膛一点红。

    隔着衣服,他都被刺激到了。

    浑身跟通了电一般,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傅砚丞也不知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一张俊脸瞬间爆红,一时间竟卡了壳,不知拿什么语言来形容姜念汀。

    姜念汀眯眼斜视着傅砚丞,“你什么你,你还好意思怀疑我不是人?我倒是要问你,你妖法哪儿来的,该不会是你贼喊捉贼吧?”

    傅砚丞被姜念汀问得一愣,若不是看到义庄的尸体诈尸,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如此邪门儿的事,怎可能会什么妖法?

    “难道不是你在黄纸上已经施了法?”傅砚丞俨然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小把戏”的神色。

    他以为,姜念汀故意这么整,让他误会自己也会妖法,实际上,换作任何一个人在那已经施好妖法的黄纸上写字,都会奏效,他要是真信了自己会妖法,那才是真蠢。

    “诶?”姜念汀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说不定不是她会妖法,而是那黄纸本身就自带魔力,操纵死尸的不是她,而是黄纸。

    莫不是那卖黄纸的老头儿是世外高人?

    姜念汀摸着下巴,思忖着晚点去会一会那个老头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道法高深。

    傅砚丞瞧着姜念汀贼眉鼠眼的样子,忍不住挑了下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念汀神秘地呶呶嘴,“私事,不方便透露。”

    “……”傅砚丞嘴角轻扯,倒真不好刨根问底了,他又不是姜念汀什么人,她的私事,与他何干?

    他原不是什么对别人的事情关心好奇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姜念汀这般神秘兮兮的,他心里竟是生出几分求知欲来。

    尤其是看到姜念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好像对她口中的那件私事很期待似的,她是要去见什么人?

    男的女的?

    傅砚丞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烦躁地甩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杨奔旁边去看他验尸,姜念汀要去处理什么私事、见什么人,他才没闲情去关心。

    姜念汀完全不知傅砚丞这么多的心理活动,只一心想着,等验尸完了,她就去找卖黄纸的老头儿问问清楚,以至于傅砚丞偷瞄了她好几眼,她都未察觉。

    傅砚丞终是没绷住,故意找了个借口,“姜念汀,你让徐珍儿躺回去,将张廷和徐珍儿伤口处的牙印仔细对比一下,确认看看到底是不是出自同一个物种。”

    姜念汀不疑有他,上前很认真的比对每一颗牙齿印的凹陷痕迹,就怕判断失误导致查案偏离方向多走弯路。

    傅砚丞突然觉得,姜念汀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姜念汀比对完直起身,一抬眼,正好与傅砚丞的目光撞上。

    傅砚丞没料到姜念汀会突然抬头,想移开目光都来不及,只能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询问,“如何?”

    姜念汀有一瞬地晃神,方才与傅砚丞四目相对的一瞬,她有被傅砚丞那深邃的眸光给晃到,少女心小小地跳跃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傅砚丞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再配上他注视的眼神,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好似他对她有意思似的。

    要不是心里清楚地知道,傅砚丞讨厌她讨厌的要死,姜念汀还真要以为傅砚丞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傅砚丞这公事公办的语气,完全打碎了姜念汀心里浮起的一丝涟漪。

    相信傅砚丞会喜欢她,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在我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东西所为。”姜念汀心里感叹着傅砚丞长得可真养眼,面上却是目空一切,好似一点儿都不为傅砚丞美色所迷。

    傅砚丞见姜念汀神色如常,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他也不明白,自己刚才紧张个什么劲,有什么好心虚的?

    真是跟姜念汀在一块儿待得久了,人都不正常了,傅砚丞愈发确定,这案子结束后,要离姜念汀远一点。

    隐没起夜上茅房,听到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过来看了眼,这才知道,又多了具尸体。

    姜念汀看了眼隐没,又看了看尸体,二话不说,直接撸起了隐没的裤腿。

    “你这孩子!”隐没猝不及防地感觉到小腿一凉,看着自己被撸起半截的裤子,有些哭笑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徒儿是真不怕他们想太多啊!

    不过还好,姜念汀只碰到他的裤子,没碰到他的腿,不然真是要倒大霉了。

    姜念汀却是浑然未觉大家看她时那欲言又止怪异的目光,蹲着身子睁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隐没满是腿毛的腿瞧。

    良久,她看得眼睛有些疼了,忍不住道,“师父,你能把腿毛刮了吗?我想仔细看看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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