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变(18)

    傅砚丞轻呵一声,“你这么说……我倒是挺有兴趣看看仙君是怎么入你梦的。”

    姜念汀一阵恶寒,“大人不是说非礼勿视?你一个男人,怎么盯着我一女子睡觉?这要是传出去,对大人名声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登徒浪子呢!”

    就算傅砚丞是女的,她也受不了被人盯着睡觉啊,搞得好像她是待宰的小羊羔似的。

    她原以为,她都这般说了,恪守礼节的傅砚丞肯定会自觉打消这个念头。

    哪知,傅砚丞却是轻笑一声,“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传出去。”

    “你……你还是傅砚丞吗?”姜念汀狐疑地上下打量傅砚丞,心里暗自犯嘀咕:这家伙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来,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至少,在姜念汀印象中,傅砚丞不这样。

    傅砚丞被姜念汀诚挚又疑惑的眼神逗乐了,有心想吓她一下,“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不能留着你了,我这就吸干你的血!”

    “!!!”姜念汀动作从没这么灵敏过,傅砚丞话音还没落,她就直接弹跳开了,满眼防备地瞪着傅砚丞,好家伙,差点就被吸血成干尸了!

    坏了,连傅砚丞都被脏东西附身了,那其他人……

    姜念汀目光扫了一圈儿,觉得看谁都像隐藏的妖怪,要了命了。

    傅砚丞见姜念汀一惊一乍地,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我没被附身,你放心走便是了,不然天黑都到不了义庄。”

    这语气,才是傅砚丞嘛!姜念汀恼怒地瞪了傅砚丞一眼,“你耍我?”

    傅砚丞撇了下嘴,“这不是提前给你提个醒,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包括我。”

    姜念汀听得出,傅砚丞语气很沉重,其实他也会害怕的吧?但因为他是百姓的父母官,所以不管前路再艰险,他只能带头往前冲,没有回头路。

    “大人,我相信你,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以前只以为妖怪乃是传说,不存在于世间,可现在亲眼见过之后,姜念汀瞬间觉得身为人类,真的很脆皮,虽然她不一定能帮得上傅砚丞什么,但她可以在精神上给傅砚丞鼓励。

    傅砚丞能感受到姜念汀的真诚,可这个案子,不是光靠信心就可以解决的,他倒是想乐观一点,可现实不允许。

    可他不想把这种负面情绪带给姜念汀,只能故作镇定,“嗯,我心中有数。”

    姜念汀见傅砚丞如此从容淡定,当真以为傅砚丞已经有了应对妖怪之法,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脸色明显轻松了不少,“如此便好,大人能当官,确实是有道理的。”

    傅砚丞满意地勾唇,“我姑且当你是在夸奖我吧。”

    “大人!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衙门找你呢,你快过来看!”隐没面色急切地冲傅砚丞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赶快进义庄,好似义庄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姜念汀了解隐没,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事能够惊扰到隐没,可此刻,隐没脸色带着惊惧,显然不是一般的情况。

    三步并作两步,姜念汀快步地往义庄跑,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隐没都大惊失色。

    傅砚丞借着轻功,也是脚底生风,很快便超过了姜念汀,率先进了义庄。

    隐没等不及其他人进来,直接走到那几具新鲜的尸体前,“大人,你看,他们身上都开始长毛了!”

    长毛?傅砚丞瞳孔微缩,顺着隐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几具尸体的皮肤上显现出了黑色的毛发,与杨奔给张廷验尸时,从他裤子里发现的黑毛一样。

    所以,这是开始出现尸变了吗?

    如果只是单纯长毛,倒也没什么打紧吗,就怕……尸体会出现异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可怕的东西无法控制。

    紧随其后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尸体的异常,纷纷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此种情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想到小花供词里提到的障眼法,他们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长这么厚密的狗毛?

    姜念汀忍不住伸手揪了下徐珍儿身上的黑毛,揪不下来,果然是长在皮肤里面的。

    其他的尸体都没有异样,唯独这三具身上都有狗牙印的尸体身上长了毛,难不成真的是那只狗妖咬的,所以才会出现异化?

    为了验证猜想,姜念汀拿着面团仔细的比对,心里又盼着是那只狗妖,又害怕这个猜想被坐实。

    对比之后,姜念汀手握那个标有编号“叁”的的面团,这个面团上的牙印跟尸体上的齿痕最符合。

    傅砚丞看着姜念汀一直抱着那个面团,便知姜念汀肯定是已经确认了,他转头询问身旁的傅晋,“叁号是谁牵的那只狗?”

    因为是傅晋挨个儿做的记号,他记得很清楚,“是展昀齐牵的那只。”

    傅晋此话一出,傅砚丞和姜念汀脸色同时变了。

    展昀齐牵的那只,可不就是那只狗妖!

    当真是妖怪害人?

    是张廷与妖勾结吗?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障眼法,小花见到的张廷,是被狗妖附身的张廷,所以才会尖嘴獠牙,使用妖法浮起一团黑雾,将昏迷的徐珍儿卷走。

    可是,那狗妖下手的目标都是即将临盆的孕妇,意欲何为?

    莫不是想要吸取新生婴孩的生命,以此来增加它的修为和法力?

    如果是这样,那两个刚到世上的婴儿,岂不是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世界,就成了妖物的盘中餐?

    姜念汀心里堵得慌,将面团随手塞给了傅砚丞,“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不等傅砚丞回应,姜念汀已经着急忙慌地跑出了义庄,她着急去找卖黄纸的老头儿,想知道究竟老头儿是高人,还是老头儿认识什么不得了的大师。

    现在这情况,每一个孕妇都很危险,如果不铲除那个十恶不赦的狗妖,以后青城县岂不是再无新生儿?

    相信老头儿为了青城县长远的未来,不会坐视不管的。

    姜念汀是老头儿香烛铺子的常客了,因为义庄尸体多,逢年过节,姜念汀都会来这里买香烛和黄纸,老头儿看到姜念汀急吼吼地跑进店里,只以为姜念汀又是来买老三样的,直接转身便要去给姜念汀拿她要买的东西。

    姜念汀却是着急地喊住老头儿,“今儿我不买东西,问你点事儿,你可不能瞒我。”

    老头儿还是头一次见姜念汀这般急切的样子,“怎么了?平时见惯了你嬉皮笑脸,突然这样我还真不习惯,有啥话你就直说,我能瞒你啥?”

    姜念汀环顾了眼四周,确认没旁人,才小声道,“你是不是会法术?”

    “你这丫头,是认真的还是逗我老头儿玩呢?”老头儿被姜念汀这没来由的问题给问愣了,“我要是会法术,早就发财了,还至于一大把年纪了,守着这香烛铺子讨生活?”

    姜念汀觉得老头儿说的有理,但又觉得很多高人都是不在乎银钱这种身外之物的,“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上次在你这儿买的黄纸,它有问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头儿登时就来脾气了,“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质疑我做生意的良心,我店里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不可能有问题,烧给死人的东西,我还能造假不成,那不是损阴德吗?”

    “不是不是。”姜念汀见老头儿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说你的东西有质量问题,而是……在上面写字,义庄的尸体会动。”

    “啥?”老头儿一度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出了问题,“尸体会动?丫头,这可不兴胡说啊!”

    姜念汀急的直跺脚,“哎呀,咱们打了这么多次玩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

    “你……你亲眼瞧见的?”老头儿还是不敢相信。

    “何止是我,县令大人和衙门的捕快们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找他们随便哪个问,但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传扬出去,省得城中百姓恐慌。”姜念汀不是藏不住秘密的人,实在是她需要从老头儿口中知道黄纸法术是源自何处,才不得已透露。

    “这我当然晓得。”老头儿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我这黄纸卖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神奇事,怕问题不是出在黄纸上,而是在黄纸上写字的人,当时在黄纸上写字的是哪位高人?”

    “……”姜念汀顿时语塞,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人,原本,她还以为老头儿留着一手,故意隐瞒,可她瞧老头儿这一脸懵的神色,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姜念汀一时间迷糊了,到头来,还是没找到答案。

    不死心的姜念汀又飞速往义庄跑,幸好,他们都还在,当即,姜念汀便拿着用剩下的黄纸,挨个儿地分发给在场的所有捕快,“你们随便在纸上写点儿什么,给屋里的尸体下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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