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变(17)

    是怕她因为害怕而跑了吗?姜念汀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大义凛然的女英雄,不会为了大义而奋不顾身舍己为人,但此刻,她竟不想舍下傅砚丞置身事外?

    姜念汀咬咬唇,暗想着,她不过是觉得傅砚丞是个好人,衙门的捕快们也都对她还不错,才会觉得这案子不破,她不能安心的离开。

    “大人,咱现在……是先装作不知道,不拆穿‘它’?”姜念汀觉得,目前还不确定害人的恶犬是不是就是这只狗妖,万一不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它”不伤人就好。

    傅砚丞点了下头,“等拓了它们的齿印,跟尸首上的齿痕对比了再说吧。”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傅砚丞知道,是傅晋拿面团回来了。

    这家伙最近不知道是长脑子了,还是突然开窍了,总能观察出他的不寻常来,即便他与姜念汀的手掩藏在长袖之下,也难保傅晋这家伙眼尖看到点什么。

    傅砚丞迅速地松开了姜念汀的手,往旁边撤了一步,与姜念汀拉开了些许距离,看上去生人勿进的样子,好像跟姜念汀之间关系很不融洽。

    姜念汀眼见着傅砚丞整个人弹开,好似他们俩刚才从来没有靠近过,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把姜念汀看愣了,他到底几个意思?有病还是咋地?

    傅晋抱着一盘子面团进来时,正好看到姜念汀伸手想要扒拉傅砚丞,似乎是有话要说。

    可傅砚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宛若没看到姜念汀的动作,直接走向傅晋,将欲言又止的姜念汀晾在了身后。

    “……”姜念汀憋闷地咬了咬牙,有种想撂挑子不干的冲动,虽然说傅砚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她的金主,但也不能这样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罢了罢了,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交易了,拿到钱她就拍屁股走人,再也不受这莫名其妙的窝囊气。

    傅晋忍不住瞥了眼脸色阴恻恻的姜念汀,小声提醒了下傅砚丞,“大人,姜姑娘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傅砚丞一脸茫然地回头看向姜念汀,“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姜念汀看得牙直痒痒,她可以肯定,傅砚丞这厮就是在装模作样,虚假得很!

    “没什么!”姜念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嘴上说着没事,心里憋着火呢。

    可没人知道姜念汀在气什么,除了傅晋。

    傅晋在一旁暗暗咋舌:瞧,公子这态度,把人家姑娘给得罪的不轻,以后可不好哄咯!

    某种程度上,傅晋算是歪打正着,猜中了傅砚丞的心思。

    唉,为了他家公子,他做做好人,从中调和一下吧,省得公子以后追起路漫漫,心情躁郁了拿他出气。

    趁着大家给狗拓牙印的功夫,傅晋暗搓搓地挪动脚步猫到姜念汀身边,“姜姑娘,你别往心里去,我家公子脸皮薄,有些事拉不下脸皮说,其实他心里是有你的。”

    “你说啥?”姜念汀满脸问号,傅晋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连起来……她就不太懂了。

    “你说啥?”姜念汀满脸问号,傅晋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连起来……她就不太懂了。

    傅晋冲姜念汀暧昧地眨了下眼,抛给她一记“我懂”的眼神,“我知道这种朦朦胧胧的阶段最让人纠结了,你们总归要有一个人捅破窗户纸的,你不好意思说的话,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转述给公子。”

    “朦朦胧胧?窗户纸?不好意思说的话?”姜念汀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傅晋,“大白天的,你发什么魔怔呢?你是被人夺舍了吗?”

    傅晋见姜念汀不上道,心里不免有些急,“哎呀,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什么心意?”姜念汀彻底茫然了,今天的傅晋神神叨叨的,她有点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傅晋见姜念汀是真的满眼迷惑,不由一愣:难不成公子他是单相思?

    这就更麻烦了,傅晋原以为傅砚丞和姜念汀是互相有点儿意思,却没戳破,可现在看来,纯粹就是他家公子心猿意马,就这种情况,公子他还敢对姜念汀忽冷忽热爱答不理?

    傅晋尴尬地笑笑,“没、没什么,打扰了,呵呵。”

    姜念汀看着傅晋傻愣愣地跑开,只觉得这姓傅的主仆俩都莫名其妙,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

    拓好牙印,傅砚丞让金亮他们将狗栓进牢房看守好,小心着些。

    金亮想着不过是几只狗而已,随便找几个柱子拴着就行,还需要关进牢房里?

    可他看着傅砚丞脸色不容置喙,也没敢违背。

    只有姜念汀知道傅砚丞绝对不是多此一举,反而觉得单单只是把狗关进牢房,对于那只狗妖来说,很可能没有太大的作用,但就目前来看,这狗妖貌似也没有要暴露的意思,想来应该暂时没什么事。

    走在回义庄的路上,路过许多农户家,那些家犬被拴在门口冲他们叫,姜念汀脑子里突然升出一个念头:该不会青城县不止有狗妖,还有猫妖、猪妖、鸡精、鹅精之类的吧?

    可惜,她现在眼睛没法识别它们的真面目,使得她总感觉这些猫猫狗狗里面隐藏着什么祸害,导致她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突然扑出个妖怪,咬断她的喉咙。

    姜念汀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很菜鸡的妖,故意给对方咬一口,看看伤口会不会快速愈合,能愈合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即便被妖弄死了,她也能复活?

    刚刚跟傅砚丞拉手证实了她的猜想,的确跟傅砚丞有稍长时间的肢体接触,她就能触发特殊技能,所以,她要找个看起来很弱的妖怪,就免不了要去跟傅砚丞拉小手。

    如何能说服傅砚丞配合她?毕竟,没用的小妖,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找得到的,傅砚丞哪里有这么闲配合她玩这种把戏?就算他有时间,也没这么好的脾气和耐性吧?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确定一下徐珍儿他们身上的齿痕到底是哪只狗的吧,但愿不是那只狗妖的,不然可真就难搞了。

    傅砚丞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姜念汀身上,看着姜念汀走路左看看右瞧瞧的,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摸下巴,好像一路上就没闲过,走路都能有这么多戏,除了姜念汀也没别人了。

    。

    只是……姜念汀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

    傅砚丞情绪俨然被姜念汀牵动,他以为,姜念汀当时问他想不想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能看到妖怪,是因为姜念汀紧握他的手,将她的法力传输给了他,所以跟姜念汀松开手没一会儿他就又什么异常都看不见了。

    所以,姜念汀的法术究竟练到了什么程度?是在那只狗妖之上还是之下?

    如果姜念汀法术比那狗妖厉害,那这案子办起来就容易多了,倘若姜念汀不敌狗妖,他自然不愿她去冒险。

    借着谈公务,傅砚丞走到姜念汀身边,“你的法术师从何处?你唤隐没师父,莫不是你的法术是他教的?”

    姜念汀也想知道自己法术是怎么来的,还没抽出空来去问问那卖黄纸的老头儿呢。

    但她看傅砚丞这意思,好像是要让隐没帮忙降妖?

    “不是,师父养育了我,我原本是要叫他义父的,可他觉得义父这头衔担子太重,他没有信心能担负起为人父的责任,所以便让我叫他师父了,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姜念汀答应了隐没,不会透露隐没会医术的事情,更不会暴露他们师徒二人会制作脸皮,她要是闭口不言,傅砚丞怕不是会真的以为隐没的法术更神秘更高超,所以只能信口胡诌,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傅砚丞似信非信地挑了下眉,“你可别说是你做梦梦到了什么世外高人,在梦里学的法术。”

    姜念汀佯装震惊地看向傅砚丞,“你怎么知道?确实是这样!是不是很不可思议?那人自称是蓬莱仙君,说与我有缘,又见我孤独可怜,便教了了些仙法,可我终究只是肉体凡胎,只能学到皮毛,再高深的便不会了。”

    傅砚丞笑而不语,半晌才低声道,“不愿透露也不必把故事编得这么假,你看我有几分像傻子?”

    “……”姜念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是大聪明。”

    傅砚丞怀疑姜念汀在内涵他,可他没证据。

    “大人,如果害命的事真是狗妖所为,该如何应对?”姜念汀心中难免担忧,人和妖力量悬殊,人能斗得过妖吗?

    傅砚丞眸光微凛,“万物相生相克,总归有制衡它的办法,你会法术,可知应对妖物之法?”

    姜念汀想着,等辨认了狗牙印,她就去找卖黄纸的老头儿好好问一问。

    可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法术是因为黄纸本身就被施了法,还是其他什么因素,只能继续充楞,“我今晚睡觉的时候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让仙君入梦指点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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