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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庭对质(大改)

    自秦大夫为北齐太子诊治之后,北齐太子的身体便不断好转,已经有意识清明的时候了,北齐诸人大喜,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完全康复。

    而三日后,诸国使臣就要启程回国了。回国之后,自然能更好的救治北齐太子。

    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北齐太子死了。

    死在雨夜之后的第三天清晨。

    北齐太子的侍女一如既往端着铜盆,推开卧室,打算替太子殿下擦身时,惊愕发现床上的北齐太子满身血污,身首异处。

    而在床边,赫然留下一行血字。

    黑甲令下,十死无生。

    侍女惊叫一声,摔倒在地,水盆倒翻,温水溅了侍女一身

    惊恐的尖叫声吸引了外面的侍卫,门口护卫的侍卫进门一看,大惊失色。

    不一会儿,两队胯间持刀的侍卫训练有素的包围了卧室,侍卫长最后走进来,看着床榻之上的北齐太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北齐太子的死状着实骇人,其他的北齐侍卫眼神都不敢过多的停留在北齐太子那狰狞的面孔上。

    唯独侍卫长一人,沉沉的脚步声在床榻边停下,随即便跪倒在北齐太子身边,粗糙的指尖颤抖地抚上北齐太子怒睁的眼睛。

    粗哑的嗓音在卧室内响起,“太子殿下已经醒了,已经醒了啊!到底是谁杀害了他!”

    侍卫长浑浊的眼里满是血丝,极近癫狂。说着,他的眼神终于注意到黑檀木床边上的血字。“黑,甲。”语气森然,一字一句仿佛从喉咙中撕咬着吐出。

    南燕有三甲卫,都是秘密培养,知道的人很少。

    但是北齐太子身边的侍卫长自然对这有所耳闻。

    黑甲,不就是南燕。黑甲之主,不就是顾卿。

    血字一一对应上,但是还有一个疑点,黑甲行事,惯不会如此张扬。

    侍卫长很想这么不管不顾地去找南燕皇室的麻烦,但是脑海中又想起北齐三皇子的温润的声音。

    “北齐太子殿下如今病重在床,而现如今南阳公主的三月桃花宴即将进入尾声。此次诸国会宴,北齐与南燕针锋相对,但是漠国始终不曾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这非比寻常,漠国本来就是一个张扬的性子。若是北齐太子频频于姑苏遇险,我们不妨思考一番,漠国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就在昨天,他特意找过来,和自己深谈一番。

    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北齐三皇子,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侍卫长自己也清楚,北齐太子从小便是北齐唯一的继承人,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张狂惯了。但那又如何,有皇后娘娘宠着,自己护着,有何不可。

    但是自从三皇子被找回来,太子殿下愈发失衡。二皇子天生痴傻,从小自然没有威胁。但是三皇子为人真诚,处事行之有道,处处对比之下,北齐太子心中不满愈胜,用骄狂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也许这便是北齐天子为什么此次要求三皇子陪同太子一起出席的原因吧。

    思忖片刻,侍卫长小心将北齐太子的尸身收敛好,便起身审问蹲在墙角颤抖的侍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和我说说。”

    侍女委顿的身体被侍卫长拽起,她哭诉道,“昨晚一夜正常,我睡在隔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谁知一夜过后,太子殿下就这么......”

    侍卫长恼恨侍女的不用心,还不是看如今太子殿下卧病在床,神志不清,便想偷懒。但事已至此,责怪也无用了。

    太子殿下身边的这些人,生生死死都得伺候太子殿下。

    侍卫长眼中闪过一抹温情,找到杀害太子殿下的凶手之后,他必定手刃仇人,然后下去守护他的太子殿下。

    从小他便是看着殿下长大,眨眼间,当年那个软软糯糯护着一个卑贱侍人的皇子,如今已经成为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

    以后,他也要继续陪伴下去。

    **

    不管如何封锁消息,南阳公主顾卿暗杀北齐太子的消息还是在姑苏城传得沸沸扬扬。

    金明殿上。

    北齐聚集诸国齐聚于此,要求穆英交出顾卿,给诸国一个交代。

    “一国皇储在你南燕几次三番遇刺,现如今竟然被南阳公主给暗杀了。这让我们如何与南燕放下戒心,互通商市!”

    这是北齐侍卫长。

    “你南燕意图何为,当真想将诸国一网打尽,以全自己的私心吗?”

    这是北齐附属国,赵国。

    站在两旁的南燕群臣忍不住开口了,“现如今我南燕初立,广邀诸国赴宴就是为了互通有无,为之后开互市奠定基础,怎么可能自断商路,与诸国为敌呢?更何况若论起国力强盛,漠国才应当居于首位。南燕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拓跋宏站在一旁茫然四顾,一会儿附和北齐侍卫长,一会肯定南燕臣子所言。直到最后火逐渐烧到自己身上,才义愤填膺地道,“这肯定不是南阳公主殿下所为,但南燕这姑苏城内是否有别有用心者,不言而喻。”

    所罗国的使臣赞同地点点头。

    顾卿就在穆英身后半透明的屏风之后,冷眼旁观。诸国使臣在这一刻各国之间的关系一览无余。

    正当金明殿上僵持时,始终端居金台之上,神情莫测的穆英终于开口了,“诸国使臣的想法我大概都了解了,既然大家僵持不下,不如让我儿顾卿来说说”

    底下群臣茫然四顾,谁也没看见南阳公主。

    正当此时,顾卿从威仪的巨大屏风后走出,清亮的声音响彻朝堂。

    诸人不由精神一振,齐齐看着今日格外正式,穿上红色朝服的南阳公主。

    顾卿郑重道,“今日本应当是为诸国使臣践行的朝会,没想到北齐太子不幸遇刺身亡。想必在座诸位也清楚这其中疑点重重,我麾下的人从几日前抓住的刺客找到了线索......”

    说着底下便有人按捺不住了,打断了顾卿说的话,金台上的女郎目光流转,看向他,是所罗国的使臣,“说起这件事,公主您迟迟不公布刺杀一案的细节,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公主你是不是心怀鬼胎。”

    熙攘的朝堂之上,是独自巍峨璀璨的金台。

    金台的王座上端居着这个诸国间唯一的女帝,在她身边则是笑意盈盈的南燕公主,这世间上最为尊贵的母女面对质疑,面色不改。

    顾卿悠悠继续道,“这些人说他们是所罗国使臣派出的。”

    殿下的所罗国使臣面色大惊!

    顾卿眉心微蹙看似担忧道,“听到他们的自述,我自然是不信,但是,他们后来给出了一个更加铁证如山的证据——”

    拉长的停顿中,顾卿将袖中的文书用内劲一推,飘向所罗国使臣手中。

    “他们拿出了所罗国使臣你亲自下达刺杀命令的文书。字句一一附和,这让我不论如何也不得不信了。”

    所罗国使臣拿着那文书的手轻轻颤抖,突兀的扭头看向独在一旁,好似毫无关系的拓跋宏,他双眼逐渐睁大,瞳孔紧缩。

    拓跋宏避开他的视线,故作痛心疾首道,“没想到你暗中做下这么恶毒的事情,竟然刺杀北齐太子,还嫁祸给南阳公主,我看你所罗国野心不小呀!”

    “所罗国使臣,你还有什么话说?”大殿之上传来顾卿悠悠的声音。

    所罗国使臣此刻只觉得自己被骗了!

    婆罗国原本就是漠国的附属国,这次桃花宴,拓跋宏特意允许他一同围猎,表达出漠国想要成为所罗国的宗主国,庇护所罗国的想法。心中原是喜不自胜。

    于是拓跋宏说要他修书一封,表达所罗国加入漠国的决心,他也就照做了。甚至沾沾自喜,国君知道这个消息后必定会夸赞他懂得抓住时机,甚至加官进爵也不无可能。

    可看到面前那张所谓下达暗杀命令的文书上的字迹后,他心里顿时明白了。

    漠国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想也是,婆罗国本就是漠国的属国,而婆罗国与所罗国之间是持续百年的血海深仇,是灭国之仇,两者不可兼得。

    捧着手中的纸页,所罗国浑身颤抖。忽然将其撕得粉碎,就地一扬。

    满朝哗然,就见所罗国使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金台之上的顾卿深深俯下身子。“请南阳公主殿下,请诸国使臣明鉴,所罗国区区一介小国,如何敢挑衅南燕,北齐——”

    “是漠国拓跋宏在背后诬陷我,他才是刺杀北齐太子的幕后真凶!”

    满朝皆惊,纷纷看向拓跋宏。就见拓跋宏指着跪地的所罗国使臣,不可置信道,“昔日是我没看清你,没看清所罗国背后的野心,这才邀请你与我共猎。你怎可将我的好心当作攻击我的把柄!”

    接着,又面对诸国使臣陈垦道,“在座诸位与我相处这么久,也应当知晓在依照我漠国中人的性子,根本不会使出这般萦回曲折的计谋来。”

    最后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顾卿,躬身行礼道,“请公主信我!”

    顾卿轻抬素手做安抚状,闹哄哄的金明殿终于又为之一静,她肃问道,“所罗国使臣你可有实据,不然可就是血口喷人!”

    跪倒在地的所罗国使臣这时终于站起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本是我写给拓跋宏申请漠国庇护所罗国的信函,而这所谓下达暗杀命令的‘文书’字字都能从中找到!当初拓跋宏哄骗我写下信函便想拿走,我心中便生疑,于是做了两手准备,留下了那份盖有拓跋宏公章的那份,新写了一份申请书交给他。”

    拓跋宏的脸色终于变了。

    此时众人目光的焦点皆汇于拓跋宏,漠国中人,天性崇尚自然,于是拓跋宏大半张脸都被乱糟糟胡须与蓬乱的头发掩盖着。

    诸国使臣曾一度认为拓跋宏不过是一个粗鲁无脑,只是依靠高贵身份才当上的吐屯。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有可能是刺杀北齐太子的幕后凶手。

    刚刚还针对顾卿的北齐侍卫长此时矛头一转,质问拓跋宏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蓬乱头发下,拓跋宏抬起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看着北齐侍卫长,好笑地质问“所罗国使臣此时不过一只疯狗,见谁咬谁,更何况区区一封信函,又怎么能过早的下定论?”

    北齐侍卫长目光炯炯的与之对视,“当然有实据!”片刻后,让出身后的齐钧,

    齐钧长身玉立,温和淡笑,“拓跋吐屯不是想要证据吗?南阳公主殿下手中便是实打实的铁证。”

    顾卿从袖中拿出一沓密信与一个拇指大的水晶瓶。

    在满殿明亮的灯火中,水晶瓶熠熠生辉。瓶中黏稠的液体泛着幽幽的紫光。

    底下的拓跋宏神色一变,原本慵懒地环保在胸前的手此刻不由得警惕地放下。

    齐钧又温声补充道,“刺客们一开始妄图混淆视听,只道是所罗国,后来在审问下终于松口,说他们来自婆罗国。可谁不知,婆罗国在一年前就被所罗国灭国了呢。南阳公主心生疑惑,便不好将结果公之于共,只好暗中调查。谁知却查到了一些相当不得了的东西!”

    顾卿穿越无数双人的眼睛,与拓跋宏对视,“婆罗国与漠国暗中谋划都在这些密信中,而这水晶瓶正是从拓跋宏住处搜出来的——蚀骨寒。”

    群臣皆惊,刹那的寂静后是沸腾的喧吵。

    齐钧淡笑着接过话茬,“这件事南阳公主不敢相信,只私下和北齐商谈,却没想到践行之日,我皇兄——北齐太子当天遇害。凶手所用手法与围猎当天,如出一辙!”

    顾卿清扫一眼朝堂之上的侃侃而谈的齐钧,淡声道,“北齐三皇子求真心切,便找上我,想要南燕北齐一起合作演一出戏,诈一诈那所罗国使臣”

    “果不其然,现在的情况不是明了了吗?”齐钧温润的眉眼终于浮现一抹厉色,“幕后之人,正是漠国。”

    两人一唱一和之间,金明殿中,诸国使臣纷纷远离漠国一行人,北齐侍卫长一声令下,便包围了拓跋宏等人。他额角青筋暴起,厉声道,“杀!”

    一蓬蓬血色便在金明殿上炸开,南燕殿前侍卫迅速护着诸国使臣和南燕臣子撤退。

    光华璀璨的金明殿中央终被厚厚的血迹覆盖。

    金台之上,是刃不沾血的帝女二人。金台之下,是杀声震天,血色弥漫的人间。

    顾卿定定看着齐钧没入人群中撤退的身影,片刻后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

    心中的猜想终究落下了定锤——

    霎时,身边的女帝低声开口,“卿儿,你看上北齐那小子了?”

    顾卿一惊,瞳孔紧缩,看向一直淡然镇定的穆英,唇角轻颤,没有开口。

    就听女帝沉沉的声音响起,“卿儿,吾观他非良人。今日之后,不要再与他有交集了。”

    顾卿睫羽轻颤,“好。”

    穆英默默颔首,“今日这场大戏演得不错,就是脏了点,可惜了这金明殿。”

    顾卿失神,不仅回想到今天清晨。

    站在柳树之下的佳公子,身如明玉。

    看着她,缓缓吐出了那句,“要不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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