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妆娘弄权 > 毒入骨髓,你想好了?

毒入骨髓,你想好了?

    夜风习习,风声如哭,屋子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烛火下的人在抽泣,春月哭的辛酸,没有回答花湛芳的问题。

    花湛芳也没有让她现在就回答的打算。

    有些事,有些决定得需要有人推一把,下毒这件事对春月打击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说起,那股忿忿不平早就没有最开始刻骨铭心,尤其与花湛芳中的秘心丹相比,更加没有什么杀伤力。

    一句话足以抚平伤害——散形丹是可以治好的。

    身体的机能都可以恢复,这样一想,春月甚至要感激贵妃的仁慈,要她反抗贵妃,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谁会在收割的时候才播种?

    好一会,春月停滞了抽泣,问花湛芳:“我能走吗?”

    听到这话,花湛芳知道,她和春月的合作到此结束了,不过有个问题总也是问清楚才好。

    “庚子年中秋有什么特别?”

    花湛芳没有说可以不可以走,她想要知道这句话对贵妃的冲击力为何那么大,若安娘子是霍大人的人,为何进了宫刑司这么多天才出来。

    被春月有些阴森的目光盯着,花湛芳缓缓绽出一个笑容:“我也不知是一定要知道。”

    “你不知道便不会死,这张纸条是你从宫外带进来的,上面写了什么也是韩娘子写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芳娘,最后一句箴言——”

    春月把花湛芳塞进她荷包里的那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冷笑:“我们都不想做刀,就要看谁棋高一着。”

    抿嘴笑,花湛芳本把那张薄薄的纸捏在手里,不经意地放在烛火上,眼看被火舌吞噬,春月笑了一下,打开门走了。

    过了一会,颜娘子闪身进来:“你们打什么哑谜,要冻死我。”

    把床上的薄被给颜娘子披上,又把炉子上滚沸地水装在汤婆子里递给颜娘子。

    “她知道此毒可解,不想合作。”花湛芳打了一盆水,好好地洗了手,擦干,倒水。

    又换了一盆热水,

    蒸腾的雾气中,花湛芳看不清颜娘子的表情,颜娘子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能听见颜娘子略带委屈的声音。

    “芳娘,我没办法撒谎,中毒这件事,我不想骗人。”热腾腾的雾气散去,花湛芳看见颜娘子眼睛晶晶亮,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嘴角有些下垂,好像惹了麻烦,很不好意思。

    拧了把热帕子递给她,花湛芳温言道:“擦一擦,去去寒气。”转身倒了杯热茶递过去:“现在身上不冷了,你喝一点热的,慢慢喝。”

    看着颜娘子一点点抿茶的样子,花湛芳笑:“不用在意,她中毒心中害怕,我们利用她也并不是这个毒药本身,而是她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

    颜娘子脸色慢慢恢复,就要去掉薄被,花湛芳连忙阻止:“你等一等,要把身上的冷汗都发出来,才行。”

    “我才是医生,我的身体我知道。”颜娘子说完抿嘴一笑:“算了,我的底细你都知道,我就不显摆,可,芳娘,你吃了安娘子的东西,你又中了新的毒药,你可知?”

    花湛芳静静点头,她若是不知道,怎么会着急联合春月也一定要把安娘子除掉?

    “你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花湛芳依言伸出手腕,颜娘子把了好一会,才说:“我,是医学生你也知道,我学艺不精,不过我有金手指,我有一个实验室,你能让我抽点血吗?”

    上辈子闺蜜就是查血才查出来问题,她是穿越来的,对于抽血并不抵触。

    很快,暗红色的血液就出现在一次性的抽血管里,不知道颜娘子怎么操作的,她很快消失。

    花湛芳被抽了血,此刻也有些体力不支,昏昏欲睡的时候,颜娘子再次出现。

    “芳娘,你醒醒,结果很不理想,安娘子下的毒药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霸道,已经深入骨髓。”

    自己不过吃了她两次东西而已,毒药已经深入骨髓?

    耳边嗡嗡作响,但是花湛芳已经听不见颜娘子到底说了什么,她此刻只想睡觉。

    缓慢移动到床上,花湛芳还记得要烧水,要洗涮自己。

    整理好之后,他把头埋在粗布床单上,眼泪一滴一滴濡湿了枕套。

    不知道颜娘子何时离开,花湛芳敏锐的观察力尽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梦里的。

    脸上传来剧痛,花湛芳睁开眼睛就看见冯太医的胡子朝着自己的眼球扎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翻身。

    下一秒,她被牢牢按住。

    “芳娘子,别动,你体内的毒正在往外排,前提是——”花湛芳看见颜娘子咬了下嘴唇:“你得流点血。”

    冯太医的声音响起:“不是一点,是一盆。”

    花湛芳打量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银针,但是却没有什么疼痛。

    “你这算是发现的早,你还没有出现流鼻血之类的情况,这种毒药只能逼出来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冯太医顿了顿,抬起袖子擦了把脸:“会影响到你以后嫁人。”

    摇头,一个连自己姓名都不要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嫁人?

    谁会要一个出身于教坊司的正头娘子?

    冯太医手起针落,花湛芳感觉自己又要昏昏欲睡,强撑起精神问:“什么时候能好?”

    “就当是做梦,明天就好。”

    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出生的太阳红兮兮的光落在她黑色的六角桌上,把那桌子都弄的有几分意境美。

    桌子上的一把狗尾巴草吸引了花湛芳的目光,这一定是颜娘子的手笔,是要告诉她,她和狗尾巴草一样生命力旺盛。

    想到身上的针眼是不能让人发现的,花湛芳走到铜盆面前,仔细看自己的脸。

    没有针眼,没有红肿。

    除了手肘内部有个抽血的针眼之外,昨日的一切都像一场梦。

    她的门被人敲响,花湛芳警惕地打开门。

    是两个从未见过的小宫女,只有十岁出头,一个拿着擦脸白帕,一个提着一个瓦罐。

    见到花湛芳行礼问安:“芳姑姑,我们之前是安娘子手下的洒扫宫女,特来伺候姑姑。”

    让开半个身子,让她们进来,在叫教坊司伺候惯了人,偶然有人伺候,花湛芳靠在门边上看着她们。

    十岁出头,能做什么?

    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走过来问:“姑姑,已经准备好水,还请姑姑洗涮。”

    花湛芳点头,看了她们的发髻一眼有些不忍心的撇过脸去,这孩子手艺真差,两个人的发髻都是歪歪扭扭,看上去真丑。

    “你们两个是否都整理过自己了?”花湛芳开口问,两个小姑娘瑟缩一下,回答:“姑姑,我们……”

    “那你把发髻解开,我来替你们收拾收拾。”

    不知道为何,两个小姑娘脸色瞬间煞白,就是不挪窝。花湛芳俯下身子盯着她们问:“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没人回答。

    瞧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在安娘子手底下肯定没少受磋磨,伸手按住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坐下。

    拽下这两个孩子头上的簪子,两个毛躁的脑袋呈现在面前。

    从里面还能看见跳动的活物——虱子,忍住恶心,花湛芳拿起篦子,沾着清水给她们梳理头发。

    一点一点的梳理开,两个小姑娘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花湛芳手腕翻转,给她们挽起的发髻看上去和宫里其他的小宫女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细微处又有着独特的巧思。

    任何年龄的女子都爱俏,她们看见铜镜里面的自己,两个人眼睛里楼流露出惊艳。

    只有一个说了话:“谢芳姑姑,我们进宫里没有自己的名字,这会跟着姑姑就是姑姑给起名。”

    进宫失去姓名的不止她一个,花湛芳抿了抿嘴:“我不会起名,你们在家里会有名,在家里叫什么,在这里就叫什么。”

    见小姑娘还是不说话,补充:“你们愿意自己叫什么就叫什么。”

    她话音还未落,只听见外面冬雪喊她:“芳…娘子,姑姑喊你过去。”

    “你们两个去吃饭,走吧。”

    花湛芳打发走了两个小姑娘,自己跟着冬雪到了冬梅姑姑这里。

    一进门,冬梅捧着一碗粥坐在小圆凳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红豆粳米粥,清淡小菜,还有做的很精致的小花卷模样的点心。

    见花湛芳来了,冬梅放下小碗:“来了,十六岁的掌事姑姑,芳娘,做的挺好。”

    这话可不好接,花湛芳笑:“姑姑说笑,这件事与我而言不过是让我更加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而已。”

    冬梅端起小碗,舀好一碗粥放在桌子上,转头说:“红豆粳米粥,对你身体比较好,你吃吗?”

    眼里是挑衅的光,花湛芳吃了点安娘子的东西,就中毒了,但是在这里,她不吃就是明显不相信冬梅。

    端起粥,吃。

    一种毒药还是多种毒药,对于她而言都是不重要的。

    “只要你替我找回来我要的东西,我就把我的手艺传给你,整骨的手艺。”

    冬梅这次说话没有避开人,以致于冬草和冬雪的目光落在花湛芳身上,里面都是嫉妒。

    “姑姑,我知晓您的想法,但是又冬草和冬雪姐姐在这里,我又如何能排上号呢?”

    很快,冬梅的眼神冷下来,看着花湛芳突然冷笑:“你想反悔?”

    “我是想告诉姑姑,办事我没问题,但是要姑姑衣钵传承,我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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