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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羿栩,联络外界

    晨光熹微,围炉上的瓷白色小壶吐着白烟,氤氲在空气中,吹到人脸上,等于敷面膜。

    饭毕,茶水已经递到花湛芳手中。

    感受到冬梅打量的目光,花湛芳并不是很在意,坦然地接受。在她眼里、心里,冬梅的整骨之术说不定还不如教坊司门外老大爷。

    好一会,冬梅笑了一声:“你无所求,我该怎么相信你?”

    “姑姑,不是无所求,而是所求更多,我中毒了,事成之后,我想解毒。”

    冬梅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开口:“什么毒?”

    “秘心丹——”花湛芳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观察这冬梅的表情,继续补充“还有一种毒药,我不知道名字,是安娘子下的。”

    说到安娘子,冬梅冷哼了一句:“你手脚倒是很快。”

    “姑姑说笑,谋人性命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自保。”花湛芳没有错,任谁被人算计性命也不可能不反击。

    没有解释更多,花湛芳目光炯炯地盯着冬梅,等着她的回复。

    良久之后,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粗陶碗,里面是白色粳米——生的。

    “回去自己煮,总不能顿顿都要到我这里来吃?”

    冬梅开口,花湛芳的眼神暗淡下去,这事不成,把手里的茶碗放下。

    起身,行礼,出门,听见冬梅叹气:“年纪轻轻的,也是可怜。”

    可怜,或者可悲。

    解毒什么的,在花湛芳这里并不重要,要让人觉得她可怜,可悲,这才重要。

    露出自己短处,是博得别人同情的一种手段,这些话会被传到贵妃那里去,到时候,她应该已经有自保的手段来让贵妃不能随心所欲。

    刚从冬梅这里出来,花湛芳就被春月捉住:“怎么找不到你,今天是宫里有菊花宴,娘娘要出席,点名你为她妆扮,还不快去?”

    花湛芳每日都要到贵妃这边来听用,可她本就为洒扫,她每天只要完成了手上的活计就不会再有别的事,升任才第二天,哪里就想到贵妃能够用她?

    看春月的样子,冬梅压根不知晓这件事,问:“贵妃说要我来做妆容?”

    得到春月肯定的答复之后,花湛芳回头看了看冬梅的小院,也难怪冬梅要着急的笼络她,原来是失宠。

    到贵妃这里,花湛芳净手擦干,才见到坐在梳妆台前的贵妃。

    “来了,今日,本宫不想别人看出本宫憔悴。”贵妃说完这句话,花湛芳通过铜镜看贵妃。

    铜镜里的贵妃依旧美丽如常,但是在花湛芳眼里,贵妃比一天前老了好几岁。

    她的皮肤白皙不假,却隐隐透出几分松弛下坠的感觉,嘴角,法令纹,抬头纹都不明显。

    已经能看出来不在青春靓丽。

    花湛芳的手被握住:“菊花宴上,本宫要你在。”

    “是,奴婢自然陪伴贵妃左右。”得到承诺,花湛芳才觉得自己手上有着隐隐疼痛,袖子下面,是被贵妃用护甲刮出来的血痕,贵妃不是故意,那只能说明,她的心很乱。

    装扮好的贵妃与往日不同,看上去哪里还有贵妃的霸气,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女子,有着青春气息的,还是朵含苞待放的清纯女孩。

    贵妃看见铜镜里的自己,问:“你觉得本宫搭配什么衣服,本宫的雍容华贵呢?”

    花湛芳拿起一旁的牡丹花,插进贵妃的发髻之中:“娘娘,您要雍容华贵,奴婢现在就改,只是对于雍容华贵,奴婢没有冬梅姑姑理解深刻,做不到娘娘满意。”

    贵妃在铜镜里翻了个白眼,转身在花湛芳的脑袋上点了点:“你真是不懂规矩,今天这菊花宴结束,你还是去风林巷学学规矩,说话没大没小。”

    贵妃语气平淡,眼里只有调笑没有怒气,花湛芳收敛了目光,躬身回答:“是。奴婢谨遵娘娘谕旨。”

    贵妃带着护甲的手指在紫檀木妆台上敲了三下:“你知道冬梅?”

    花湛芳点头,故作天真问:“进宫的时候安娘子交待过,冬梅姑姑是负责娘娘妆容的姑姑,让我要清楚自己的本分。”

    这话半真半假,但是此刻死无对证,贵妃将带着护甲的手拿到面前看了看又问:“你见过冬梅?”

    “见过,冬梅姑姑今早儿让奴婢去了她小院,赏了奴婢一碗粥喝。”

    贵妃的护甲落在花湛芳的脸上,带着一股寒意,上下滑动:“你连该吃谁的饭也分不清?”

    花湛芳敏锐地感觉到冬梅和贵妃之间肯定有矛盾,这种矛盾他还不清楚是为什么,能看出来的是,贵妃对冬梅绝不信任,甚至忌惮。

    “娘娘,奴婢以为,福宁殿就是娘娘的,在这福宁殿任何地方吃饭,都吃的是娘娘的饭。”

    凉意没了,贵妃嘴里哼出冷笑:“湛芳,你要知道,谁让你进宫,为你脱籍。”

    “奴婢不会忘记娘娘大恩。”

    头顶上审视的目光,停顿片刻,贵妃一声喟叹:“冬梅呵,合该让她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花湛芳听见贵妃吩咐:“明儿——让冬梅和湛芳比一比,看看谁画的妆容更加好看,春月,你去找两个齐头整脸的小宫女来,明日,让她们比一比。”

    替贵妃收拾好妆容和穿戴,花湛芳跟着贵妃身后,来到了前朝后宫的分界点——分宫楼。

    分宫楼是个单独的宫殿,这个宫殿除了上位者落座之处,三面都是大窗户,从这里望过去,外面的菊花开的正好。

    菊花的品种花湛芳并不认识,只能是看个颜色热闹。

    索性,这菊花宴也用不着她吟诗作赋,表演助兴,自有人来-首先上场的就是官方人员表演——教坊司的姑娘们。

    花湛芳看见了贺娘子,抱着的正是那一把司徒羿栩在六元阁付钱的琵琶。

    好琵琶的声音自然是好听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弹得一首《平沙落雁》(注释)

    这首曲子所表现的意境…

    “没想到这教坊司还真有能人,能把这首曲子弹成这样已是不容易,不过我知道,这首曲子弹的最好的是雍阳王,王爷,您不会被一个艺妓挫了锐气?”

    花湛芳寻声看过去,竟是珊榕郡主,郡主嫁给了广陵王做侧妃,结果广陵王正妃意外死亡,她现在已经是广陵王正妃。

    在这种场合,用艺妓来刺激司徒羿栩,也不知道司徒羿栩会如何说,或者用不着他说,自有韩娘子出面。

    可……韩娘子没来。

    不出所料,司徒羿栩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酒:“婶娘想听琵琶,自有叔父张罗。”

    这话一出,广陵王一个眼刀就甩向了珊榕郡主,分宫楼瞬间安静,弥漫着火药味。

    “羿栩都加冠了,做事说话还是这么不经过大脑?”贵妃声音温柔地开了口:“珊榕郡主可是你的长辈,真是没人教,忤逆长辈可是重罪。”

    贵妃这番话很快得到圣人的支持:“贵妃说的对,羿栩,这么多年你没有在身边敬孝,总是忤逆长辈可不好,择日不如撞日,依稀记得你的《夕阳箫鼓》(注释)不错。”

    圣人发话,司徒羿栩不好说什么,只能走上前,走到贺娘子身边问:“姑娘,这把琵琶借我用用?”

    贺娘子极为隐晦地看了眼花湛芳,把手里的琵琶递给司徒羿栩,花湛芳站在贵妃身边,隐隐发现贵妃脸上怎么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此时分宫楼窗户大开,花湛芳着夹衣还觉得微微有些凉爽,怎么贵妃,竟然出汗?

    仔细看贵妃的脸色,花湛芳此时恨自己的手艺,她的底妆“焊”的太牢,根本看不出来此刻贵妃的脸色,但是看她的耳后还有脖子还在持续出汗。

    花湛芳跪下身子,膝行到贵妃身旁:“娘娘,可想出去透透气?”

    还不等贵妃回答,司徒羿栩五指拨动琴弦,他本是男子,手指力量比女子强很多,曲子开始已经从意境上超出贺娘子许多。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花湛芳此时脑海里的斗争。

    她的手被贵妃紧紧握住,已经容不得她想更多。

    “娘娘,撑住,我去想办法。”

    花湛芳给旁边的春月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离开。花湛芳眼看着贵妃的手已经捂着肚子,就知晓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算计好时间,花湛芳把酒泼洒在贵妃的裙子上,继而请罪带着贵妃离开,只是这个地方距离福宁殿太远,如果要救肚子里的孩子,此刻就只能……

    “去临水照花阁,这里有收拾好的被褥。”

    花湛芳听贵妃的话,她肚子疼可眼睛里没有慌乱,花湛芳为自己没有做出愚蠢的行为感到庆幸。

    “冯太医到。”花湛芳被春月肥硕的身体挤到一旁,站在屏风旁边,屏住呼吸,听冯太医的声音:“娘娘,腹中胎儿无恙,只是这件事总归是动了胎气,不把这件事告诉圣人,作乱之人还会继续谋害别人。”

    花湛芳手指捏紧了裙边,几乎可以预见到贵妃做局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可司徒羿栩已经做好撤离的准备,又是皇子,几乎不会再后宫出现,所以才要在分宫楼这边下手?

    正是因为如此,韩娘子此刻才会因为避嫌,没有出现?

    花湛芳脑子里转了一万个想法,可她琢磨不准贵妃的意思,做不了任何的应对。

    司徒羿栩,自求多福。

    想到自己刚才余光扫到司徒羿栩的时候,他脸上的疤痕,好像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又严重了一些,这是为什么呢?

    根本不容她思考更多,听见贵妃在喊她。

    “湛芳,你去告诉圣人,今天那个酒有问题,我喝了下去腹痛,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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