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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我藏起来?

    圣人起身,走到花湛芳身边,瞧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圣人身边的中官倒是留了下来,花湛芳感觉到他慢慢挨近自己,阴阳不协调的声音在耳边:“芳姑姑,这边请呢。”

    进宫的日子不算短,花湛芳再不情愿,也知道面前这位中官可是圣人近侍,地位足够高,他能给自己带路,就算是死路,也得去。

    一路安静,花湛芳垂头走在中官身后,她不说话,中官也不说话,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长长的甬道之中格外明显。

    偶尔抬头,花湛芳敏锐的发现,她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分宫楼。

    “官家所说的地方,你可知道?”阴阳不定的声音让花湛芳瞬间收回目光,她敏锐的感觉到,前面的这位中官大人,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武艺。

    “奴婢不知。”坦然回答,花湛芳此刻几乎已经断定,广陵王给他们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这也许是和广陵王府燃的那一炉香料有关。

    幻觉,胡说八道,毫无逻辑。

    花湛芳想到了冬梅那本小册子里的一种熏香,可,冬梅已经死了,小册子在她手里,那香料又是从哪里来,怎么会落到广陵王手上?

    这些都没有想明白,或者想不想明白都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她现在前途未卜,生与死,就在面前的这位中官手上。

    或者,在官家手里。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花湛芳被带到了一个三层的小阁楼。

    潋墨阁。

    “这是官家的书画库,内藏名家画作数幅,官家要芳姑姑在里面好好的临摹名家画作,磨一磨自己的心性,做一个合格的书画库婢女。”

    这是什么意思?

    临摹名家画作,磨练心性?

    花湛芳想到自己还未得到、还未消化、还未施行的计划,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贝齿轻咬,一种为鱼肉濒死感充上大脑。

    偏偏,她还一句不能说,一个字不能问。

    “奴婢遵命。”

    那中官瞧了她一眼,嘴角抽动片刻,忍不住补充:“里面字画都官家最爱,姑姑临摹时候还需注意。”

    “是,奴婢知晓。”

    她这边一头雾水,中官看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芳姑姑,请吧。”

    中官在前面带路,花湛芳跟在身后,铜环敲三下,门开了。

    “中官大人,您来了,潋墨阁蓬荜生辉……”

    “行了,油嘴滑舌,这里我不是天天来,今日给你带了个弟子过来——芳娘子,来见过你以后的师傅,你能不能入了他的眼,就看你的造化。”

    眼前人不是寺人,也不是男人,而是个女子。

    那女子蒙着面,看上去比贵妃年纪还要大些,竟是与眼前的中官大人年纪相仿。

    被人上下打量的感觉其实很不舒服,花湛芳低眉顺眼,露出几分顺从的模样,毫无攻击能力,毫无心机,傻傻的小白兔。

    这是最好让人卸去防备的方式。

    果然,那女子轻笑了一声:“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丫头,能学的来那些玩意?”

    “柔娘,贵妃有孕,还是双生子,哪怕流产也还留着一个,你可知……”

    话说到这里,中官不再说,那个叫柔娘的女子脸色变了变问:“冬梅呢?”

    “ 你问她罢。”

    中官甩了拂尘,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花湛芳在柔娘森然的目光中坦然站立,但是架不住站立的时间有些长,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听见柔娘开口:“你杀了冬梅?”

    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她没想让冬梅死,但是冬梅的确因为她而死。

    “我从未杀她,但是她的确是因为我而死。”

    柔娘走到花湛芳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交出来。”

    花湛芳装傻:“什么?”

    柔娘伸手在花湛芳肩胛骨处捏了捏:“我看你娇娇柔弱,没想到却是个心思锦绣的,不枉费官家送你过来。”

    柔娘收回了手,瞧着花湛芳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不愿交出来也成,给你时间临摹出这幅画,不然,就只能自救了。”

    她的目光瞧向放在八角桌上的一炉香,花湛芳敏锐地感觉到,这个香和广陵王府上的那炉香,很像。

    手边多了一幅画,花湛芳看了片刻问:“只要画出来就成?”

    柔娘冷笑一声:“你画的出?”

    找了笔墨纸砚,花湛芳埋下头作画,时间不长,起码在柔娘失去耐心之前,抬起头:“奴婢画完。”

    不过是两三盏茶的时间,柔娘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看了,呼吸一窒。

    这手法,不像是刚及笄的小娘子能够画出来的,她主人在这个年纪,也画不出来。

    柔娘生了几分怜惜,便道:“你之前师从何人?”

    “无人。”

    柔娘沉默片刻,她不晓得花湛芳的身世,此刻更生爱才之心,便说:“我愿收汝为徒,你可愿意?”

    花湛芳猛然被官家的人带到这里,说这里龙潭虎穴倒是不像,可,谁不想在进入陌生之地的时候有人庇佑?

    可在进入新环境的时候第一个对你冒出善意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况且这人和中官聊天的时候可是能看出来她与冬梅的关系匪浅。

    冬梅折在她手里,若眼前这个人同冬梅有什么情谊,那么现在这个师,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拜的。

    但是明晃晃的拒绝不能说,况且她在宫里的人设,花湛芳把贝齿咬着下唇,绕过长案,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艰难道:“奴婢愚钝,不敢奢求。”

    到底是不敢奢求,还是根本不屑,花湛芳知晓对方肯定明白,可她现在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她到这里来还怎么去贵妃身边?

    不去贵妃身边,她如何得知当年抄家灭族的真相?

    心里焦躁不已,可偏偏半分不漏,只等着柔娘给出反应。

    扫在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笑,又带着几分审视。

    不急,不能着急。一切结果都谁在她静下心来的时候慢慢浮出水面。

    “也罢,不愿就算了,不过听说你是教坊司出来的妆娘?”

    一语道破来历,花湛芳并不意外,但是她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此刻却不好询问。

    一时间憋屈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开来,她若日日被关在这里,以后还怎么去看韩娘子,还有司徒羿栩……

    官家是真的要将她关起来。

    “奴婢不猜,知晓一点点做妆小技,不足挂齿。”

    她这边说的谦逊,没发现柔娘不知何时抽了头上的簪子,净了脸,披散着头发坐在一旁。

    “替我做妆,我瞧瞧你的手段?”

    猛然抬头,花湛芳瞧见柔娘坐在一旁,只看了一眼,心里便涌出几分梳洗之感,但是她的确知晓,再来这里之前她可从未见过眼前人。

    做妆,对她而言不是难事,花湛芳应承后站起来,走到柔娘面前细细观察。

    看了许久,才猛然想起来好像是在那里见过。

    贵妃假扮的那个人。

    假装说自己的是闵氏,还说自己的是霍大人的妾室。

    很像,脸上若是再多一些伤口,便更像。

    花湛芳愣神片刻,她手腕被握住,柔娘问:“你在想什么?”

    “奴婢在想,要做什么妆容才更合适,想问问您,喜欢什么妆容?”

    手腕上的桎梏松了,听见柔娘说:“你有什么手段试管使出来就是,不必问我喜好。”

    还真是刁钻,不知喜好便做妆,很容易做出来之后挑三拣四,上辈子这种客人见的太多,相比较这种人,她宁愿是拿着照片过来求定制的。

    没想到穿越了还能碰上这种。

    既如此,那就按照五官比例,骨骼来做妆就好。

    只是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做妆的物事。

    “敢问姑姑,这里没有做妆的物事,若姑姑允许,奴婢要贵福宁殿一趟。”

    花湛芳想趁机回一趟福宁殿,见贵妃倒是其次,这些日子没见韩娘子,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恢复了没有。

    柔娘轻笑:“你去阁楼,便可看见一个紫檀小箱,里面做妆物事尽在。”

    这就是不允了,花湛芳无奈:“我,出身教坊司,很多做妆物事乃出自自己之手,恐怕会影响……”

    很不该纠缠,尤其是在在陌生的地界,可花湛芳忍不住,要把她关在这里,她不能接受,自然想尽办法也要出去一趟。

    “你要出去?”柔娘站起身,反把花湛芳按坐在板凳上。

    “出不去,潋墨楼是官家书画库,能进这里的人便是陛下心腹,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等你大成,便可出门。”

    花湛芳问:“如何算大成?”

    “别人临摹出一个名家的所有画作之后,自己画出一副神韵相似的便可算大成。”

    柔娘放在花湛芳的手渐渐收紧:“至于你,自然是临摹玩这里所有的名家字画,然后每个名家的画作有何特点,需要什么技法,然后必须能够集合他们的特点画出来,才能算大成。”

    脖子几乎僵硬,花湛芳艰难地抬起头,这阁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面积着实不小,而且每一层上面都摆满了书架,书架层多,每一层满满当当的画轴。

    全临摹完?

    那不得……好几年,就算她速度极快,没有一年半载她也是画不完的。

    画不完,根本画不完,有种当初准备艺考被逼画画的即视感。

    这种强迫感,真的是熟悉又抗拒。

    想了想,花湛芳站起身来:“奴婢这就去阁楼拿做妆的物事。”

    长叹一口气也只能如此,这个架空时代,他不知因为何事入了官家眼,成了着潋墨阁的一员。

    一点也不知道官家要他来此做什么,只能先安顿下来。

    阁楼狭窄,光线很不好,花湛芳顺利地找到了柔娘说的紫檀箱子,搬动箱子的时候不小心带下来一副画。

    画轴展开的时候,花湛芳瞧见了自己爹爹的标记。

    这幅画,是爹爹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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