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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背影看着眼熟?

    花湛芳把紫檀箱子放在一旁的空地上,伸手摸了摸卷轴,总觉的这个卷轴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点点展开,里面是一男一女在月下赏玩菊花,各自手里还拿着一杯酒,看这架势好似要喝交杯酒。

    但是这幅画画的是侧影,女子的脸都要埋进男子的怀里,基本上看不出是画上人是谁。

    落款,是父亲,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她胎穿过来,是成年人的记忆,若真是一个五岁的还痛,经历了那么些事情,估计早就把自己的家里的事忘记的干干净净。

    此刻,顾不上考虑更多,花湛芳在父亲的印章上摩挲片刻,仔细地卷起来,收回架子上。

    本是画师家族,传承了好几代,内库有父亲的画作正常,又不太正常。一个已经被抄家灭族的画师,他的化作为什么会出现在官家内库?

    而且……

    这幅画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青年男女月下定情而已,有什么要紧?

    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忽略的,这幅画一定大有深意。

    手指控制不住的伸向书架,鬼使神差般的把那个卷轴拿下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信息在她脑海里闪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再次展开,花湛芳仔细观察线索。

    纸张是平时画师常用的洒金熟宣,人物就是一男一女,男子穿着普通的长袍,就这样看自然是看不出穿的是丝绸还是棉布,但是能看见隐隐的花纹,要说男子身份尊贵,可画里的男子袖口却微微泛白,是画被磨损了?

    不对,不是,不像。

    这幅画甚至和她见过的水墨画的画风都不太一样,基本上有些西洋风,人物画的十分写实,这也就是说……

    推翻了她心里一开始的猜测,这并不可能是官家年轻的时候,官家是先帝的唯一成年的儿子,后期上位是众望所归,根本不可能穿着袖口微微发白的长袍。

    现在看不见脸,也无法确认对方到底是谁。

    景色也没有什么特别…

    不对,景色很有特点,那么特别在哪里呢?

    一则信息从她的脑海里面蹦出来。

    八月十五中秋团圆日。

    花湛芳看着画上的那一轮圆月,脑子里想着这则信息,她有感觉,这个消息和这幅画有关系,但是,她没有一点思路和头绪。

    这画上,为何没有写落笔的年月,为何没有写作画的地点,为何?

    目光在这幅画上逡巡良久,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正在踟蹰的时候,身后响起柔娘硬邦邦的声音:“你认识这幅画?”

    花湛芳心跳加速,面上却半分不露,只手加快卷起画轴的速度:“奴婢笨手笨脚,搬动做妆物事的时候碰掉了画轴,只想打开看看是否有损坏。”

    他说的诚恳,声音还带着可以压住的颤抖,花湛芳没有回头,却也能感觉到身后柔娘子呼吸的变化。

    一副任人宰割的绵羊模样,落在柔娘的眼睛里,嘴角微微上挑。

    有意思。

    回到大厅,花湛芳已经准备好了,净手之后,垂手站立,看上去,真好欺负。

    柔娘收回自己的思绪,坐在花湛芳已经准备好的圆凳之上。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不相信会有人能比冬梅的手艺更棒,冬梅能让她变得比现在漂亮十分,这对做妆的人而言,已经是无法企及的天花板。

    还有人能比冬梅更加厉害?

    铜镜中,露出花湛芳略带稚气的脸庞,柔娘露出几分轻视。

    这刚及笄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本领,让贵妃为她脱籍并且带入宫里。不过就是贵妃借机安插自己的心腹罢了。

    她这样想,眼里也就带着几分轻松,轻视的笑,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是在等着什么好戏。

    可,很快,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热,好像是被谁打了几巴掌一般,嘴角很快扯平,她看见了什么?

    看着自己在铜镜之中一点点变化,不,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变化,而且这些变化储户他的所有预料。

    铜镜中的确是她,但是又好像不是她。

    她从未变的这么精致,或者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好看。

    她的眼睛大了一倍多,眼周的细纹也消失不见,她高高的颧骨此刻平了不少,她不再是往日那个咄咄逼人的柔娘。

    而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柔娘嘴角抽搐了片刻,最终还是抿住了,她无法露出满意的笑,也不能对着孩子说出一句夸赞,因为这孩子好像看透了自己,发现了她从未示人的一面,曾几何时,她也想成为一个温柔如水的人,但……

    柔娘微微叹了口气,冬梅被顶替是理所应当,要她是贵妃,也会选择这孩子。

    可心里就是很不舒服,被碾压,被打脸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她的手慢慢收紧,嘴角扯成了一条直线,硬生生压住满意的嘴角。

    柔娘的眼神变化、动作还有微表情都落在花湛芳的眼里。

    她的手艺她清楚,柔娘要称量她的心思她清楚。

    所以她想到这个办法,她务必要让柔娘惊诧,惊艳,甚至忌惮。

    不求从此对她信任有加,只求,花湛芳自嘲地笑笑,她要求的,不过是稍微宽松一些,能偶尔进出潋墨阁而已。

    毕竟只有出去,她才能解开心中疑问,把自己掌握的那些珠子找条线穿起来。

    看到那幅爹爹画的这幅画,有预感,她估计很快她就会知道花家为什么会被抄家灭族。

    “娘子可还满意?”花湛芳第一次称呼柔娘,早在只言片语中知晓,冬梅是眼前人的徒弟,她引以为傲的徒弟死了,自然不会让她平安过关。

    不难为她,怎么配为人师呢?

    但是她还要问,哪怕会惹这位柔娘子不开心。

    花湛芳现在才知道,她顶替了冬梅成为贵妃心腹,在官家眼里,暴露了贵妃挣脱他掌控的意图。

    那么作为贵妃的爪牙加心腹,官家会怎么对待她?

    要她死?那太简单了,如果要杀她,就不会随意放她出宫,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把她接回来,还让她来潋墨阁。

    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能是真的让她学习画画吧?

    还是以画画为名软禁为实?可她一个小小宫女,实在也没做什么……

    花湛芳有些心慌,难道说她做的小动作都已经被官家看出端倪,想要策反她来抵抗贵妃?

    若是如此,不必如此试探,干脆挑明了说。

    一直没有等到柔娘的回答。

    花湛芳轻轻叹气,她自信自己一定会让柔娘忌惮,所以此刻就更加的谨小慎微。

    进宫以来,在人前她一直是谦卑的,伏小做低的,与人为善的。此刻说话也是温温柔柔:“娘子?”

    才发现,这段时间不光是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柔娘也沉浸在回忆之中。

    花湛芳轻柔唤醒了柔娘,看见对方的双眼重新聚焦,看到了铜镜中她眼神中收不回,压不住的忌惮,听见她说。

    “好手艺,不愧是能顶替了冬梅的人。”

    “奴婢不敢。”

    柔娘这句话有服软,有赞赏,可她的眼神中却说明了她不会就此放过花湛芳。

    花湛芳在乎吗?

    并不。

    于是便轻声提出了自己的目的:“奴婢期望能够有时间去看看宫里的小姐妹,贵妃侄女韩娘子待奴婢亲厚,奴婢知晓她受伤,想去看看。”

    她在这里行动在柔娘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出来什么,柔娘想要拿捏她还得试探一段时间,来回拉扯,彼此试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花湛芳忍不住,他们要把柄,她就亲手给她一个把柄,他们要软肋,她就把软肋亮出来给她们看。

    果不其然。

    柔娘听了这番话,嘴角勾起笑,从身后捞起来一撮头发在手里缠绕,好似再思考,好似在纠结,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才说:“既如此,你三日后可去福宁殿瞧瞧,前提是,这三日,你便要临摹完一位前朝名家的画作。”

    这个任务着实不轻,花湛芳也不晓得官家和这位柔娘子到底何所图,只能应承下来,画画这件事对于她而言,就是修心养性的消遣罢了。

    并不打算直接应承下来,花湛芳行礼:“娘子好意,奴婢知晓,可奴婢手艺不精,三天,恐怕临摹不完。”

    这在常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任务,花湛芳在艺考的时候每天临摹的画作更多,经过那样的魔鬼训练,现在,她不怕,可是对手并不知道,她也应该以常人的身份讨价还价,这样做戏才能更真实不是吗?

    讨价还价的结果就是柔娘起身,走到桌边,拿起她之前画好的画看了一眼:“这才多久,你的画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回娘子,奴婢学艺不精,只能描绘其形而不懂内里精妙,画作自然不能维持。”

    花湛芳在柔娘故意难为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看似用很少的时间作画,画出来的东西还十分完美。

    其实。

    墨里着意多加了一些水,她的画作不可能一直放在羊毛毡上晾干。

    花湛芳着意在还未干的时候就说画完了,把画作交给柔娘。

    柔娘看完之后就随手撇在桌上,此刻那画早就氤氲的不成样子,任谁也看不出那画是临摹谁家大作,不过是几个深深浅浅的大墨团子罢了。

    饶是柔娘想拿着这幅画和人官家说花湛芳天赋异禀,也不能够。

    她的回答堪称完美,柔娘的脸色像是吞了一坨翔一样难看,转过头看着花湛芳,眼里带着怒火:“我倒是小瞧了你。”

    把头垂的更低了些,露出雪白的颈,花湛芳的意思也很明确:“来呀,有本事杀了我。”

    她顺从的姿势更加激怒了柔娘,柔娘伸手捏住花湛芳的下巴,狠厉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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