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我沉默着回到了彭格列的庄园。

    就算对这个世界有再怎么样的滤镜,今天这一遭已经足够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reborn想要教沢田纲吉的是操控我的情绪,让我心甘情愿地被束缚在他的身边。

    沢田纲吉会怎么做呢?他会因为不喜欢而放过我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把我的系统剥离呢?这是想要占有和侵蚀我的自由吗?

    我喜欢的是十年前的他这个人,还是他的灵魂给我带来的温暖,还是现在的他?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我不喜欢现在的他。

    我的弱小,无能为力,他的强大,高高在上,对我或施舍,或怜悯,或强迫的态度,都让我想起被那个公司肆无忌惮为非作歹的记忆。我深深厌恶他们歌颂的弱肉强食,利益至上,冷漠又恶毒的世界。

    不幸的是,黑手党就身处这样的世界的中心。

    当时我为沢田纲吉扫除的旧规则和反对势力,送给他作为新世界奠基石的范迪华特家族,真的有发挥外来世界的力量,改变黑手党世界的本质吗?

    越想越混乱了。我苦笑一声,翻身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没有改变。十年前未来的自己在沢田纲吉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十年后现在的我依然无能为力。资本世界的武力掠夺,扩张输出和强大的统治地位从来都是建立在苦痛之上,那美好的理想社会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但是,这并不代表人们会停止追求美好社会。

    我虽然是个阴暗扭曲爬行的自私者,但是这不能否认我心中也能有对那样社会的期待。

    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我之所以会留恋这个世界,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这里,有着系统,有着神明的力量,有着实现那个遥远理想的可能。

    而那个青涩又温柔的沢田纲吉,是我的知己。是那个对世界的痛苦浮沉有着同样哀伤和愤怒的,正直又滚烫的灵魂。

    我没有信心说,他一如从前的赤诚。

    我也有信心说,找回系统的力量,我有能力实现我的愿景。

    翻了个身,我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黑暗和困意又涌向了我。大脑沉沉地睡去,就像这夜幕下彭格列庄园静静的屏息。

    静悄悄的夜色里,庄园深处的地下室传来清亮的“叮”的一声响。训练室的控制室的门感应到ID卡,自动识别成功。训练室被重新开启,一片灯光连绵着亮起来,照着空旷的白色墙壁压抑又刺眼。

    那人打开电脑,在键盘上简单修改了几个参数和机器的模式后就离开控制室,走到了训练场的中央。灯光尽数打在他的身上。他皱了皱眉,微微低下头调整了一下拳套的角度。

    那人右手揉着左手腕,拳套粗粝的表面摩擦着皮肤泛起了红。他似乎太用力了。

    “Ciao,蠢纲。”一道神出鬼没的声音从他肩膀后传来。reborn不知何时出现在沢田纲吉的身后,一个侧身又转到他的跟前,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晚上好,reborn。”沢田纲吉随意地点了点头,“我现在打算练习一下。”

    “以方便更彻底地圈牢七月?”他的声音现在可没有婴儿的可爱。

    “reborn。”沢田纲吉眯了眯眼,“我并不打算那么做。”

    他不置可否:“如果你已经做好决定的了的话。”。

    沢田纲吉收回目光,无言的静默在空气中蔓延。铛的一声,他握紧拳套,彭格列的匣子打开,金黄色的火焰铺天盖地地燃烧。

    他摆出起手式:“老师,请与我切磋一下。”

    “哼,正好我现在看你不爽。”

    第二天我在训练场的视频里看到了昨天沢田纲吉和reborn的友好交流场面,进一步证实了我不能和沢田纲吉起正面冲突的必要性。螳臂当车,蜉蝣撼树,我们的差距在我找回系统前让我无法承受他任何一丝更进一步的念头。

    在餐桌上,我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余光中是reborn优雅地切着一块牛排。少年人身量挺拔,有着浪漫潇洒的皮囊,令人恍惚了十年的时间。

    我现在是把沢田纲吉当作敌人来假设了,不是吗。

    很快收拾好心情,再一复盘我的计划,首要目标就是找回系统和白兰两者之间任一。

    找白兰的途径有两种,在不刺激沢田纲吉神经的前提下,最安全的途径是找到这个世界的入江正一,通过他联系我的世界的白兰。又或者是寻求十年后火箭筒的帮助,在十年前的世界里,和系统回合,借助那五分钟离开这个世界。

    咬下最后一块食物,我试探着开口:“reborn先生,我今天想去公司里转转。”

    “你没必要征求我的允许。”他做了一个意大利人常见的手势,似笑非笑,“沢田纲吉应该跟你说过,你是自由的。”

    我打了一个激灵,莫名感到深切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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