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月小筑

    《陛下叫你三更死》第九章催月小筑

    睿王赵澈的马车跟在赵柬的马车后面,越过闹市大街,径直行进到了京城南边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阿从跟在赵澈身后也下了车。

    那宅院上面的牌匾草书写着:催月小筑。

    赵澈看了眼上面的字,转身看着赵柬,那眼神十分不信任:“这就是你们本来要去的地方?”

    赵柬上前拉着赵澈就往催月小筑里走,讪讪一笑:“三哥,你还不信我吗?我本意就是要带着阿从出来转转,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太闷了!阿从央求了我好几回,我才答应把她带出来转转!”

    “三哥你可别小瞧这个催月小筑,这可是京城内最近新开的好玩地方,里面有意思极了,好多人找都找不到这个地方在哪呢?”

    阿从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也一同进了去,同时听着赵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慌搪塞赵澈。

    要说不说,这座名曰“催月小筑”的宅院内部还真是不错,院内有活水清澈见底,水底铺着一层原生态的石头,流水声潺潺。长廊蜿蜒,花藤遍布,环境清幽极了。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柔和的丝竹声。

    赵澈见状倒有些稀奇,不由得问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赵柬笑了笑:“三哥,这次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这个催月小筑呢,早前是前朝地方上犯了事的一个官员在京城的外宅,被处斩后这栋宅子就被别人收了去。这名字倒是一直没改,前段日子突然开了张,里面做起了生意。”

    赵澈:“什么生意?”

    赵柬笑:“一个有意思的游戏。”

    赵澈:“说来听听。”

    正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了一名身姿袅娜的紫衣女子,面容柔和宁静。那女子走过来行了个礼,裙角随着她的移动在下摆形成微小的涟漪,像这院落里平静流动的水。

    “赵小公子,多日未见,您今日倒是来了。这两位是?”她看着赵柬笑道。

    赵柬把赵澈和阿从向她轻车熟路介绍道,看起来对这里非常熟悉:“弱水,这是睿公子,她叫阿从。”

    催月小筑这位紫衣女子原来名叫弱水。

    弱水又单独向赵澈和阿从行了礼:“睿公子,阿从姑娘。”

    “这边请。”弱水领他们进了一间雅室,雅室里放着古朴的屏风,屏风上是一幅宋朝时期的仕女图。酒红色的矮桌上还点着熏香,造型精巧别致的香炉旁放着一只细长颈的高瓶,里面是一支点着清水的露水兰花。

    赵柬他们三个人落座,弱水给他们分别沏了杯茶,后又轻轻抬了抬手,就见有婢女手上托着一个托盘进来。走近一看,那托盘里放了许多枚一模一样大小的书签,每页书签上分别写有不同诗词命名的雅室名。

    那上面有什么叫“锦瑟”、“寄北”、“破崖绿”、“对北堂”的,反正一大堆文绉绉的书签。

    弱水从婢女手里接过托盘,跪坐恭恭敬敬开口道:“请每个人各自从中选择一枚书签吧!”

    赵澈有些不明所以,阿从也不明白,还是赵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弱水笑了笑:“是奴婢愚钝,忘记跟二位说明我们催月小筑的规则。每位入催月小筑的客人,都要先选择一枚自己的书签,而自己的书签只有本人才知道。这枚书签对应着每位客人要进的雅室,在进入这间雅室后,该雅室内上一位客人匿名留下的秘密可以允许该名客人读取。但基于同等交换的条件,在开启读取上一位匿名客人秘密的同时,也要在另一个房间中留下自己的秘密。除此规定之外,两个时辰内,同一时间进入催月小筑的客人会被各自分隔开,不得交换彼此看到的秘密。”

    赵澈听的有些没耐心了,不禁问道赵柬:“这里,这种游戏到底有什么意义?”

    赵柬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弱水。

    弱水微微一笑:“我们这里,大概是为了满足每个人的倾吐欲。无法对第二个人言说的倾吐欲。”

    “当然,客人在进入自己的房间时,是可以选择开启或者关闭上一位匿名者的秘密的。当选择不读取上一位客人的秘密时,自然不需要留下自己的秘密。”

    阿从在心里吐槽了下,赵柬从哪里找了个这么奇奇怪怪的地方,现在京城的贵族公子小姐们玩的这么稀奇古怪吗?

    这个弱水姑娘是不是漏说了一点,明明你们这个所谓的催月小筑,最要紧的难道不是满足人的窥私欲吗!大多数人都会按捺不住要读取上一位匿名者的秘密吧?!人的好奇心是抓心挠肺的。

    真不知道赵柬搞什么鬼,来这种地方为了搪塞赵澈,可真是够无聊的。阿从甚至想要转身就走了。

    在弱水姑娘温柔的催促下,赵澈、阿从、赵柬他们三个人分别从中抽取了各自的书签,阿从自己选择的书签是:对北堂。

    催月小筑里的规则还蛮严苛,竟然分别来了一些侍女,将他们三个人蒙上了眼睛,分别带了出去,带到了各自选择书签的雅室。

    阿从眼前一片漆黑,被静悄悄的带到了一间雅室,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领她过来的人帮她摘下蒙眼布,轻言细语告退后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眼前的这间雅室和方才那位弱水姑娘接待她们的雅室布置大相径庭,这间名叫“对北堂”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倒是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房间中间立着一个画架,画架上放着一幅作了一半的图。那图上画了一个贵族女子的背影,但画上只粗粗勾勒出了轮廓,像是画到一半戛然而止的。

    正当阿从打量着“对北堂”里的布置时,门突然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女子,正是方才的弱水。

    弱水看到阿从,笑了笑:“阿从姑娘决定开启上一位匿名者的秘密了吗?”

    阿从眨了眨眼睛:“我能再多考虑一会吗?”

    弱水柳眉弯弯,眉眼含笑:“当然可以,两个时辰内您打定主意了,随时可以跟我们这里的人说。”

    阿从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就被弱水温温柔柔的打断道:“不过,弱水以为,在阿从姑娘决定读取与否之前,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阿从有些疑惑:“更重要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赵柬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把扇子,倚靠在门上抬眼道:“亏我还把你的事放在心上,没想到你倒可好,自己先把出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忘了你今天为了什么事?!”

    赵柬走过来用扇子敲了敲阿从的头,阿从恍然大悟一声:“这倒是!不过我还以为今天去不成了呢!”

    不过,阿从看向弱水:“你们这里不是刚才说同一时间进来的客人进雅室后不能互相见面,被分隔开吗?怎么他就能过来我这?”

    赵柬笑道:“没听过一句话,有熟人好办事呗。”

    弱水也笑:“好了,赵小公子。你们二位若是外面还有事要办,不如赶紧趁着现在就去,两个时辰内,我会帮你们照顾好另一位公子的。”

    赵柬拉着还在一脸一头雾水犯蒙的阿从,就从催月小筑的后门溜了出去,那里早就停了一辆马车在等。赵柬自己的马车带着王府的标识,又和赵澈的马车停放在一起,不便去前门。只好央托弱水另行准备了一辆马车。

    去刑部天牢的路上,阿从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你和那位弱水姑娘怎么认识的?”

    赵柬摸了摸鼻子:“弱水人挺好的,之前我帮过她一次,后来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阿从笑道:“那当然好啊,没想到我们赵小公子侠义心肠!可能平时都快把人家催月小筑去的勤到,几乎要当成自己的家了!”

    意料之中的,赵柬耳根子莫名的红了起来。

    到了天牢口躲在石柱后,阿从才正经起来,低声在赵柬耳边问道:“咱俩怎么进去?就这么大大咧咧进去不得被轰出来!你即使是王爷,也得被司狱的人给打报告到陛下那里去吧?咱俩得小心点。”

    赵柬神秘的朝她招了招手:“你别急,我给你找好人了,我认识司狱里面一个人,他今日在里面当值,我让他把其他人尽量支开了。”

    赵柬神秘兮兮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哨子,对着天空吹了两声,果不其然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着司狱值班服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身材矮小却很是灵活,带着赵柬和阿从轻车熟路的穿过幽暗长长的狱道。

    天牢的味道并不好味,馊了的饭菜泔水味混合着血腥味一同涌上阿从的嗅觉里,让她不禁脑海里浮现之前在天牢的回忆,真是糟糕。

    司狱的那个男人带着赵柬和阿从穿过一间间牢房,阿从目光在这些犯人蓬头垢面的脸上掠过。

    没有款款。

    还是没有款款。

    司狱里的那男人压低声音道:“王爷,天牢里目前现存的女犯人就这些了。”

    赵柬目光看向阿从,阿从皱了皱眉,摇摇头示意。

    赵柬只好开口问道:“这些日子有转移或者流放出去的女犯吗?”

    司狱那男人为难道:“王爷,女犯本来就少,这些日子倒没有转移或者出去的。”

    接着,那男人继续小心翼翼开口道:“其实人不在天牢里,还有一个可能——”

    阿从蹙眉道:“什么可能?”

    那男人拱了拱手,压低声音:“您找的那位女犯,可能早就死了。”

    阿从脸一白,咬了咬牙,良久之后开口道:“扔去乱葬岗的名册在哪里,你能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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