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

    《陛下叫你三更死》

    第22章兴州

    暴雨停后还未天亮,阿从就被从睡梦中推醒,把她赶到马车上继续行路。日夜兼程,马匹换了好几匹。阿从在心里算了算,应该也已经走了快三四天。

    马车晃晃荡荡,走到午后她竟有些困倦,独自一人窝在角落昏昏沉沉。行至不知什么地界,马车外开始吵闹嘈杂起来,看样子是进了什么城中。那西域女子忽然将她推了推,用细长的手指勾住阿从的下巴,弯腰俯视她,眉目流转笑道:“今夜有好戏给你瞧。”

    话音未落,阿从感觉嘴唇被这女人冰凉的手指拨开,猝不及防被喂了什么药丸入口,那女人另一手掌按在她的颈后一?推,逼迫阿从将不知名的丸药咽了下去。

    那西域女子就是渠趁商,渠趁商摸了摸阿从的脸蛋,笑着开口道:“只是一种让人能够十二个时辰里说不了话的药,不是毒药,放心。“

    阿从听了她的话后,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能如她所言自己口中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有像哑巴一样呜呜呀呀的声音。

    阿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她们暂时应该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于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被渠趁商她们从宫中掳走,自从意识到她们暂时并没有杀自己的打算,可以获得了暂时性的生命安全。对于阿从而言心理上是莫名有些复杂的,一方面这样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终于从皇宫那个大魔窟逃了出来,她以前拼了命的想要从那里逃出来而不得,如今突然如愿以偿,又隐隐觉得心脏里像是缺失了一片,像是会偶尔刮过一阵风有些难以预料突如其来的伤怀。

    另一方面,她又会想念照华宫中的人,蒲页她们在发现自己消失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她此时不能言语,只能跟在渠趁商身后,那西域男子抱着弯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最后。赶车的老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

    阿从口不能言,眼睛还是可以观察的。她注意的到此时好像来到了兴州城内,兴州在东南角,京城已是千里之外。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一不留神,已经竟已经快到了边陲。

    她有时候特别想问问渠趁商三人到底要带着她去哪里,或者说目的是什么?

    一路快马加程,路过的低于几乎从来没有长时间落脚,兴州似乎是一个特殊的地方,竟让渠趁商她们主动进城。看来,绝非偶然,定是要做什么。

    渠趁商先是进了一家看似毫不起眼的银铺,银铺的老板是一个相貌普通扔进人堆里也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穿着长衫站在柜台后打着珠算盘。见渠趁商几个人走了进来,若无其事的迎了出来,低声对伙计道:“且休店,有人来问,就说我出去办事了。”

    渠趁商带着阿从她们轻车熟路的往银铺的后院走,直到那银铺老板躬身拱手唤渠趁商:“翎主!”,阿从才反应过来,好哇原来这是一伙的!

    渠趁商负手立在院中,阿从正要竖起耳朵听她们要说些什么,被渠寻崎长臂一伸横起弯刀横亘在阿从面前,冷声道:“你,退后。”

    切,小气鬼。

    她真的和这个渠寻崎八字不合,哪哪看不顺眼。

    没多大一会,渠趁商和银铺老板耳语了几句,那银铺老板神色凝重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渠趁商走了过来,对阿从道:“小哑巴,你,过来。”

    阿从张了张嘴,正想要开口问做什么,说了第一个字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真是哑巴,说话发发声发了个寂寞。

    还没等的及反应,她就被渠趁商一把推进了银铺后院的一间厢房里。渠趁商把门一关,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找,过了一会头也不回二话不说往阿从身上扔了几件衣服:“把衣服换上,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阿从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些衣服,手心一握,是几件有着西域特色的薄如蝉翼的裙衫,她登时警铃大作,瞪向渠趁商,虽发不出声音,但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大程度的问题,那意思就是:这架势,这女人不会要把自己卖了吧?!!

    渠趁商也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衫,看也没看阿从的反应,懒懒的就开口:“你想多了,我还没到让你去接客的地步。快换衣服。”

    渠趁商背对着阿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然后施施然的轻车熟路换上翻找出来的裙衫。她的身姿窈窕,肌肤白如凝脂,仰起的脖颈像垂涎欲滴的玫瑰,有着西域女郎的饱满和性感。阿从仅仅是看着她舒展的后背,也禁不住有些脸红。

    西域的特色衣裙把渠趁商本就艳丽的面孔,衬托的更加鲜明。大片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勾勒紧致的腰线,像扯断珠线的散落满地的珍珠。

    渠趁商换完衣服后懒懒的坐在这间屋子的梳妆台前,拿起眉墨就开始细细的描眉,时而不耐烦的催促阿从:“你最好手脚麻利点,否则我就真把你送去青楼。”

    被威胁的阿从咬了咬牙,只得手忙脚乱的换上衣服。

    渠趁商给自己梳妆后,又把阿从的脸掰过来给她梳理描画了一番,最后扔给了阿从一面用珠子做成挡脸的面帘:“把这个戴上。”

    出门前,渠趁商站在阿从跟前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把渠寻崎揪了过来,问他道:“怎么样,我的杰作?”

    渠寻崎皱了皱眉,冷冷道:“不怎么样。”

    渠趁商涂了蔻丹的手指趴在渠寻崎宽阔的肩膀上,笑的前俯后仰。

    阿从走在她们两个身后,忽然对面前的这对男女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总觉得渠寻崎对渠趁商的依赖感很强,或者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

    可是,他们的名字,难道不是姐弟吗?

    阿从的好奇心像猫一样被勾了起来,嘿嘿。

    兴州节度使的府邸灯火通明张灯结彩,排场开的很大,像是在举办什么宴会,来往宾客繁多,门前的石狮子张着血喷大口。

    阿从跟在渠趁商的身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节度使的院子里的乐伶队伍里。阿从回头探着脚看了看,渠寻崎并没有跟着一同来,明明一起到了府邸门口,忽然就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被请来表演助兴的乐伶一眼望过去许多胡女,乐师在调试管弦乐器,后台纷纷扰扰很是热闹。这里的人对于渠趁商的出现,似乎并不惊异。

    渠趁商赤着双脚,脚上系着一串琉璃铃铛,忽然跳上帘布后的一面大鼓上。她站在鼓上,仰着头带着笑,看着阿从:“会跳舞吗?”

    阿从摇了摇头。

    渠趁商眼睛扫了一眼外面的宾客,轻笑道:“那你可要看好了,把我一会做的每个动作就要记住。我跳完后可得你自己上去跳了。”

    什么???

    竟然要跳舞。

    阿从心里警铃大作:不要啊!!我哪会跳舞啊!!

    还没等阿从反应过来,渠趁商就在乐伶拥簇下,直接上了台,临走前朝着阿从的方向勾唇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会不由自主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的,她摇曳生姿,面庞和腰肢一样柔软,就像在风中飘起的轻如蝉翼的裙衫,纤细的裸露的胳膊再掠过指尖。有些人是情愿做她脚下踩的鼓的,伴随着鼓点,铃铛贴着渠趁商的脚腕折射出异常的光彩。

    兴州节度使是一个中年的老头子,他似乎极为忘怀,看的如痴如醉。直到胡姬在一众人的注目下,施施然的走到节度使的面前,用她轻柔的手腕执着瓷白的酒杯笑意盈盈的向他敬酒。

    节度使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台上的其余伶人还在跳舞,胡旋舞摇曳多姿,让府邸的氛围愈加欢乐。

    外面的熙攘声都被门隔绝在了外面,房间里点着上好的熏香,从精巧别致的炉内飘出幽幽的香气。

    烛光照射在她透出淡淡红色的脸庞,她的目光一直看向门边的角落。直到,渠趁商绯红的嘴唇贴到兴州节度使的耳朵边,喑哑而魅惑的说了一句:“张大人,时间到了。”

    兴州节度使骤然变了脸色,眼神中有些惶然,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目中惊恐嘴边流出黑色的血,一头栽倒在了床头。

    渠趁商低低的笑出了声,兴趣盎然的欣赏了下面前这个人的遗相,然后慢条斯理的把褪在半腰的裙衫穿了起来。

    腰间别着弯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床头,看着她缓缓穿衣服的动作,冷冷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杀了他?这种人值得你亲自动手吗?”

    渠趁商看了他一眼,光着脚站在床边,一伸手就勾到他的脖颈,嘴唇凑在他的唇边蜻蜓点水的亲吻,声音有些沙哑:

    “渠寻崎,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吃醋?”

    渠寻崎推开她,走到床边伸手用手指探到兴州节度使的人中处,确认他已经没了呼吸。望着那人乌青的脸色倒在床上,突然开口道:“看来,你这些年用毒的本领又长进了不少。”

    渠趁商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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