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Stop

    诺埃尔发现《每日邮报》上的新闻时,他正在同宿醉做对抗。昨晚他为保罗·威勒在威尔士的演出开场,他表演了7首歌,又参加了演出后的余兴派对,直到凌晨4点才上床。不过自从他决定改变生活方式后,他喝酒没有以前喝得凶了,因此宿醉的感觉也没有以前那么严重,只是有些轻微的头痛。

    等他在酒店过道里遇到他的助理凯特时,他发现她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

    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玩的吗?”

    “只是利亚姆,”凯特把新闻指给他看,“还有一些女孩。那个红头发的看起来就很漂亮,可惜照片不怎么清楚。你认识她吗?”

    诺埃尔皱起了眉,接过报纸,盯着照片陷入了失语。

    这该死的是什么情况?他当然知道她是谁!那是他的乔琳!利亚姆这个混蛋,他为什么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凯特还在继续说:“但是利亚姆和帕齐不是和好了吗?但有的时候我真的总是被他们两的关系搞糊涂。”

    “是啊,”诺埃尔假装若无其事地附和道,“那个混蛋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把报纸还给了凯特,同她告别后回到了房间里。等他一关上房门,他就开始给乔琳打电话。

    可他刚按下拨号键,他就后悔了。他要质问她怎么跟他弟弟待在一起吗?他有点害怕听到她的答案,尽管他理智上知道他们可能只是在酒吧碰到了,但他还是下意识按下了挂断键。

    他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重新按下了拨号键,重拨了乔琳的号码。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直接进入了语音信箱。

    乔琳充满活力的语音信箱提示音传了出来:“你好,我是乔琳,你绝对找对电话号码了,但你的女孩现在没法回应,所以你知道该说什么的!如果它很重要,请给我发短信!”

    诺埃尔叹了口气,按下了挂机键。

    他发了会儿呆,但还是重新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乔琳的电话号码。这次他确实留言了。

    “嗨,是我,等你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另一厢乔琳完全没空听自己的语音信箱。她一整天都在忙着跟德国图宾根大学来的学者开研讨会,她自己有个一小时的讲座要讲,根本没心思考虑自己成了“神秘红发女郎”的事。等她参加完晚宴后,她就得回家面对大卫的盘问了。

    是的,大卫也看到了那份报道。显然,他像往常一样去了超市,准备给家里买点新鲜牛奶。他在排队结账时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拿了一份超市小报,于是他同样看到了那个报道。

    大卫直接给乔琳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知道这件事。

    而乔琳的回答也很简短。她说:“我知道。什么事都没发生。等我回家再聊。”

    乔琳当然知道她可以直接说出那晚发生的事,并且躲过这颗射向她的子弹。毕竟,那晚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她和利亚姆之间什么都没有。但她已经厌烦了这样拖延了,她决定跟大卫坦白。

    她回家时,大卫刚刚洗完他晚餐时的脏盘子。他们在二楼的厨房门口相遇了。

    “你回来了。晚宴怎么样?”

    “还不错,你知道的,标准程序,”乔琳微笑了一下,“但我确实很怀念克莱尔学堂的周三晚宴,不错的葡萄酒,还有很多笑话。”

    大卫笑着点了下头,“如果你的新论文被接收了的话,你可以申请新学期的克莱尔学堂访问学者奖学金,但那样你就得住在剑桥了。”

    “嗯,你的晚饭在怎么样?”

    “我煎了块牛排,火候有点过头了,但还能吃。”

    “你确实得多练习一下。或者你就直接放弃,然后点外卖吧。但女人们总是更喜欢会做饭的男人,大厨总是很性感,食物和性,它们是相通的。”

    “我不需要其他女人觉得我性感,”大卫挑了下眉,“只要你觉得就行了。”

    他原本以为乔琳会配合他的笑话给他一个吻,可她平静地摇了下头,轻声对他说:“大卫,我们得谈谈。”

    当你的伴侣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谈谈”的时候,你知道他们的意思不是要讨论你们今年冬天应该去哪儿度假,这总是意味着更不好的话题。

    比如,分手。

    他们坐在餐桌旁,沉默了几秒后,乔琳抬头看向大卫轻声说:“你看到那个报道了?”

    大卫点点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她的眼睛,“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真的跟……那个小丑有联系吧?他试着勾搭你了吗?”

    乔琳没有预计到他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但她还是冷静地摇了下头,“不,利亚姆和我只是在酒吧碰到了,我们聊了几句,但我们没有那种你怀疑的关系。”

    大卫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所以你要跟我谈什么?”

    乔琳紧紧地抿了下嘴唇,随即叹了口气后抬头看向大卫的眼睛,“大卫,我们不能结婚。我爱上其他人了,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法继续下去了。这是我的责任,我真的很抱歉。”

    她设想过大卫会有什么反应,但她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乔,你现在可以把话收回去,我会当成我从来都没听到你说过那些话。我们一起回纽约,像我们计划的那样结婚,过上我们计划好的生活。我们会幸福的。”

    乔琳闭了下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大卫……”

    “乔,你正在犯傻!我们计划好的那些未来,它们已经触手可及了。但没关系,我爱你,你只是害怕了,所以我会原谅你。”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去握乔琳的手。她立刻躲开了他的手。

    “不,大卫!我已经思考了很久了!我已经厌倦了等待那个正确的时机了!我不想伤害你,可我已经伤害你了,”她的声音出现了哭腔,“我爱过你,我确实爱过你,可我只是不再爱你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在我们让这个错误永远地固定下来之前,大卫,放手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大卫高声打断了她的话,“但我从我们还是个孩子时就爱你了!梅丽莎带你去了我们的壁球比赛,我几乎害羞到不敢跟你说话,可你却对我没什么印象!你知道我在学校会议上碰到你时有多高兴吗?我知道这是命运,你会属于我的,你会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们会是完美的一对!一切,我们计划好的一切,你就这么丢掉了?”

    他几乎都是在求她了:“乔,别犯傻!你只是害怕了!”

    “不,大卫,”乔琳红着眼圈,“我很抱歉,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觉得你今晚最好去酒店住吧,我会把你的东西寄到你的剑桥公寓的。”

    “乔……”大卫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绝望地意识到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他低下头,狠狠地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乔,我不会乞求你的爱,你不再爱我了,现在我知道了。但你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到底输给他什么了?”

    “这不是个比赛!”乔琳大喊道,“你不是输了,大卫!你没法赢得某个人!如果非得说你输给谁了,那你只是输给我了!我选择离开,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我的选择而已!”

    “但这仍然是我的问题,不是吗?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知道你在跟谁胡搞!”

    “走吧,大卫,”乔琳闭上了眼,“在我恨你之前,离开!”

    大卫站了起来,看着扭头不愿意看他的乔琳冷声说:“乔,我爱过你,也许我现在还爱着你,但你一直都是个冷血的婊子。你总是拒绝其他人靠近你的心,你身边围满了人,但你从不把他们当成真的朋友。我不知道在你心里,除了梅丽莎以外,你是否真的还有任何朋友。我甚至怀疑你是否有爱其他人的能力。你爸爸真的把你毁了,你根本没能力爱人,你不知道爱是怎么回事。我原本一直觉得这没关系,只要你跟我还在同一个战壕里,我们还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斗,那就没关系。我爱你,我想要有你的生活,你似乎也回应了我的爱,但我错了,你内心深处仍然是那个冷血的婊子。”

    “你说完了吗?”乔琳站起身看向他,“大卫,我爱过你,我理解你现在非常愤怒,感觉你自己被背叛了,所以你说了一些过激的话,我原谅你。现在,请离开吧!”

    大卫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冲上了三楼卧室,抓着他的文件包重新冲下了楼梯。

    “乔,祝你的新受害者早日感受到我今天的感觉!”

    他怒气冲冲地丢下这句话,摔门离开了。

    听着门摔上的声音,乔琳坐到了地板上,淡淡地叹了口气。她捂着脸,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她下意识摸了下脸颊,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等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眼泪突然就抑制不住了,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倒在地上,几乎无法从地板上爬起来。

    她和大卫,他们曾经也有过很多不错的时光的。就像大卫说的,他们至少曾经在同一个战壕里为着同一个目标战斗过,现在,是她先背弃他了。

    对不起,大卫。

    对不起。

    不可否认,他临走时丢下的那些话确实有一些扎在了她的心里,她是不是真的没能力爱人?她是不是打心底里冷血,所以她总是那个做出离开决定的人?

    乔琳的眼泪渐渐停了下来,但她不想从地板上爬起来。她翻了个身,全身放松地躺在了餐厅的地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设计师说它是德国照明设计大师英戈·毛雷尔的作品,他在1973-1975年间用日本传统扇子制作了一批灯具,乔琳家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它是用竹子和日本宣纸手工制作的,灯罩由悬挂在竹架上的七把日本纸扇组成,中间悬吊的灯泡点亮时,温暖的黄色光线会把扇子照成半透明的。

    这一切描述都很漂亮,它的价格也很漂亮,足足花了爸爸三千美金。可为什么没人考虑过这件事呢,现在从下往上看,它很丑啊?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乔琳从这个奇怪的胡思乱想中拯救了出来。她勉强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桌上的手机,随即又重新躺回到了地板上去。

    她把手机举到耳边,有气无力地按下了接听键,“嗨,我是乔琳。”

    “乔?”诺埃尔被她说话声里的虚弱感吓到了,“你还好吗?”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鼻头一酸,眼睛里的泪意又要压制不住了。她带着哭腔回答:“诺埃尔?我不好。我想见你。”

    “我就在你楼下,”诺埃尔叹了口气,“我也想见你。你能来开门吗?”

    乔琳有点惊讶,伸手擦了擦眼泪,从地板上坐了起来,“你等着,我就来。”

    诺埃尔在楼下车里等乔琳来开门时一直有点担心他会被狗仔注意到。他已经特意让司机换了一辆狗仔队没见过的车,但马里波恩一直是伦敦中心最上流的社区之一,上次利亚姆在酒吧被拍到就足以说明这周围始终有狗仔在活动,他可不想在正式采取法律行动之前率先被报纸捅破他和乔琳的事。

    等乔琳来开门时,他才发现她不仅仅是声音听起来虚弱,事实上她看起来也糟透了。她眼睛哭得有点肿,鼻头也哭得发红,脸色却白得要命,头发被她随手挽在脑后,身体单薄得就像是她这些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一样。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拥着她走进了室内。等门一关上,他就紧紧地把她抱到了怀里。

    “怎么了,”他觉得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乔,发生什么了?”

    乔琳紧紧地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低声说:“诺埃尔,我爸爸切断了我的经济支持,我告诉了他一切,我告诉了他关于你的事,他把我踢出家门了。然后大卫发现了利亚姆和我的那条新闻,他质问我,我没法再忍下去了,我告诉他我爱上其他人了,我要分手。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刚走没多久。”

    诺埃尔在这一刻简直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她显然为他做出了非常可怕的牺牲,他毫无疑问地为之狂喜,但他也为她哭泣的样子感到心碎。

    如果他没法让她幸福呢?

    他轻轻地抚摸着乔琳的背,柔声安抚道:“我在这儿呢,宝贝,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乔琳轻轻点了下头,“诺埃尔,我只是……我很伤心,大卫,他不仅是我的未婚夫,他也曾经是我的朋友,但他说我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我都开始质疑我自己了。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她抬起头同诺埃尔对视,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支持,“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很糟的人?”

    “傻瓜,”诺埃尔抬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如果你是个很糟的人,那我肯定在地狱里预订了位置。如果有什么事出错了,那我们两是共犯!所以,别担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总是还有我。”

    乔琳被他的夸张比喻逗得破涕为笑,“听起来我们都在地狱里有个位置。”

    “放心,”诺埃尔也为她的笑容笑了起来,“我们的朋友也都会在那里,而且恶魔们总是会有更好的烈酒和香烟!”

    乔琳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听起来很有道理。”

    诺埃尔笑着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别再哭了,亲爱的,你要哭得我心都碎了。你爸爸是个混蛋,你不该为他这么流泪。你的未婚夫,那个混蛋滚得越远越好,这是件好事,好吗?”

    乔琳无奈地轻笑着摇摇头,“诺埃尔,别那么说他们,我是那个犯错的人。我知道爸爸是想让我放弃,他一直觉得我还没长大,他想让我学到点什么,但是……”

    “你总是太好了,”诺埃尔打断了她,“你可以试着自私点!”

    “诺埃尔,”她叹息着,抬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你就是我最大的自私举动了!我太想跟你在一起了,即使伤害其他人我也不在乎!”

    诺埃尔看着她蜜色的眼睛,知道自己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吻她。他抬起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我知道,”他在她的唇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叹息着,“我知道你爱我,我相信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乔琳迫切地回应着他接连不断的吻。他们的吻让彼此交融在一起,她的手指同他的黑发纠缠在一起,他的呼吸正同她的气息密不可分,她的心正同他的心一起跳跃。她渴望他深入她的一切,让她忘记呼吸和门外的世界。她需要他这样激烈地吻她,就像是她甚至需要他让她感觉到疼痛一样。

    诺埃尔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当她轻咬他的嘴唇时,他也忍不住让手滑进了她的衬衣内。她的丝绸衬衫这一刻是那么的与人方便,几乎没怎么样就从她的肩头滑落了。

    一切都正在滑落。就像是他们两的心,他们身上的文明的遮蔽物,他们最后的芥蒂,这些东西都在被欲望和爱意的重力拉扯着向下坠落。

    “等一下……”她轻喘着叫停了他们的举动。

    “你不想要?”他失望但尊重地停了手。

    “不,”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们需要床。”

    “餐桌似乎也不错,”他会意地反握住了她的手,“但我们可以留在下一次。”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到了楼上。

    等她重新被他拥入怀中时,他轻声问:“甜心,你确定吗?”

    “傻瓜,别停下,”她的手指重新缠绕上了他的头发,“让我颤抖吧。”

    然后他就完全遵守了她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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