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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Delete The Kisses

    1999年8月25日英国苏格兰爱丁堡

    酒店房间内的电视正忠实地直播着新闻发布会,原本盯着屏幕的人却已经闭上了眼,就像是睡着了。

    「问:利亚姆,诺埃尔,你们什么时候听说Bonehead和Guigsy要离开乐队的?他们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诺埃尔:就Bonehead而言,他无法继续参加录音或者巡演,所以他现在告诉我们最好,这样我们就不用在巡演中间突然发现他要离开。一开始我们确实有点震惊,但我们必须进行下去。我们还有一张唱片要完成,并且继续为它巡演。

    问:在1995年时你说没有Bonehead就没有绿洲,Guigsy的离开还是Bonehead的离开更令人震惊?

    诺埃尔:我不会说其中一个比另一个更令人震惊,因为他们两已经是15年的老朋友了。这会有点奇怪……想要找到一名吉他手就够难了,更别提再同时找个贝斯手了。

    利亚姆:也是再找一个哥们儿,你懂的……

    诺埃尔:但就像是我说的,如果我们没有录制新唱片,我们可能会犹豫是否要继续下去。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新唱片要完成,我们就必须得继续下去。这会很奇怪,但我们必须坚持。

    问:这跟Tailgunner有关系吗?

    诺埃尔:不,这与此无关。那是我朋友的乐队,他只是要求我在里面打鼓,仅此而已。它目前还只是一支不存在的乐队,你不可能说一支不存在的乐队正在妨碍一支已经存在的乐队。

    问:Bonehead是什么时候真正离开的?我们听说他在三月份离开,但直到两周前才发表声明,Guigsy什么时候离开的?

    诺埃尔:Bonehead说过他可能想在三月或者四月离开,他离开了法国,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件事。然后他在两三周前告诉了我们。我们昨晚或者前一天晚上才知道Guigsy的事。但我想我已经足够了解他们了,毕竟你在乐队里这么长时间,你已经知道有些事不对劲,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到来,但我们没想到今天会坐在这里说这些。这有点令人失望,但就像我说的,演出必须继续下去……」

    乔琳睁开眼,看着屏幕上的MTV新闻直播,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诺埃尔和利亚姆看起来不错,他们的头发都长得有点过分了,还都戴着深棕色的墨镜。尽管记者一直在刁难他们两,但是他们两回答问题时经常微笑,看起来很轻松。

    作为绿洲曾经的歌迷,她觉得很遗憾。但作为对诺埃尔仍然有感情的前女友,她很高兴看到他能像往常那样应付这些事。她听得出来他在努力掩饰Bonehead和Guigsy离开前绿洲内部爆发的冲突,没人会因为想要陪伴家人(Bonehead的官方声明里是这么解释的)离开自己一手创建的热门乐队。

    毫不客气地说,Bonehead和Guigsy早就被公认为英国音乐界的幸运儿了,很多人都认为如果没有盖勒格兄弟,他们的乐队永远都不会得到一份正儿八经的唱片合同。如果离开绿洲,他们又会是谁呢?

    诺埃尔在绿洲里一直扮演着一个奇怪的领导角色,很多时候事情更像是他一个人vs其他三个人,而利亚姆在两个阵营之间摇摆,一旦事情激化,他就又会飞速站到他哥哥那边去。

    就像是Bonehead和Guigsy可以离开,利亚姆却绝对不会抛弃诺埃尔和绿洲。他崇拜绿洲本身,他也崇拜他哥哥,甚至过分渴望后者的认可,但这种依恋是以一种攻击性实足的方式表现出来的。

    就像乔琳始终无法共情却了解的那样,诺埃尔和利亚姆是同一个豆荚里长出的两颗不同的豌豆,可他们被这个豆荚紧紧地包裹着,永远都分不开。

    这就是血脉亲情最暴力的一面。

    乔琳忍不住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屏幕上的诺埃尔,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羊毛夹克外套,鬓角头发长得都要到唇边了,看起来甚至好像稍微又胖了些。

    “吃得不错嘛……又懒得去理头发了?”

    乔琳有点愤懑地想着,这家伙不会一点都没想她吧?亏她去法国开会的时候在商店碰到他和利亚姆,吓得远远就躲开了!

    那天他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衫和蓝色的牛仔外套,非常好笑。如果是过去,她觉得她可能会走过去嘲笑他。

    乔琳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他。他在抬手咬指甲,露出了手腕上的金色手链。

    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们一起在墨西哥买的那条?刻着她的名字的那条?还是一条类似的?

    男人的手链总是没什么选择,看起来都差不多。

    乔琳按了一下遥控器关掉了屏幕,闭上了眼。

    一分钟后,她起身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了她工作用的IBM ThinkPad 860,开始撰写第二天在詹姆斯·泰特·布莱克纪念奖颁奖仪式上要用的感谢辞。

    「……我必须在此表达我的感激,这是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认可。正如我们所知,这是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文学奖,同时也是在没有赞助商和媒体的压力下做出的选择,尊敬的评审团唯一关心的就是写作本身……」

    感谢辞本身并不难写。写完后,乔琳把它通过邮件发送给了她的编辑。之后她便开始修改她要在爱丁堡国际图书节发表的演讲稿。

    她一直还算喜欢图书节这种活动,在那儿她能见到不少同行还有热情的读者。

    当然,签售环节对手腕的伤害真的太大了。

    她目前还没遇到过那种去了签售会,面前座位却空荡荡的情况。不过据说每个作家都会遇到那样的场景,她不知道她到那时会不会偷偷哭出来。

    诺埃尔的笑容突然又闯入了她的思绪。

    “小猫,我们成名之前得在英国各地的厕所巡演,对着零星几个醉汉和一只猫唱‘今夜我是摇滚明星’,没什么能比那感觉更糟糕了!”

    “厕所?”

    “当然不是真的厕所,是一个在曾经的公厕土地上改成的演出场地,那仍然很糟!”

    “哇哦,但说真的,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在纳贝沃斯演唱会那一晚唱《Rock’N’ Roll Star(摇滚明星)》呢?”

    “天呐!”他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她,大笑道:“你那时候在哪儿?见鬼,当时居然没人提醒我们这个!我也许会为了你这个建议付你钱!”

    他的笑声瞬间点燃了她的脸颊,她好像能透过他冰蓝色的瞳孔,看到他灵魂中燃烧着的情意。

    那真是……太耀眼了。

    —————————

    1999年8月25日英国伦敦 The Water Rats音乐场地

    诺埃尔和利亚姆在保镖的簇拥下上了车。如果不是戴着墨镜,他们两都不怀疑身旁的闪光灯会把他两本就视力一般的眼睛照瞎。

    诺埃尔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带他去曼彻斯特的眼科诊所检查视力,当时那个医生说他有点斜视。

    后来具体怎么回事来着?他有点记不清了。他小时候不是身体特别健康的那种孩子,总是让妈妈头疼。不过好处是他因为某种感染被允许不穿制服,他成了全学校唯一一个可以穿长裤的男孩。

    当然,他也因此被霸凌了好多次。

    妈妈那时候在饼干工厂工作,总是带着很多发给员工的福利饼干回家,那些玩意儿就是他们的早餐、午餐和晚餐。他得带着它们去学校,然后学校的孩子们就会嘲笑他:“这不是饼干小子盖勒格吗?”

    想到这里,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点着烟,吸了一口。

    那些家伙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很后悔当年的事,不然现在说不定能找他借钱呢!

    孩子们的恶意总是很简单,也许这就是利亚姆在学校那么暴躁的原因,如果他不表现得很凶悍,其他孩子就会反过来像欺负诺埃尔和保罗那样欺负他。

    孩子们能嗅到贫穷和不幸的味道,他们天生就是势利眼。

    他突然很想哼他曾经写过的那首歌,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Where we're living, in this town

    我们生活的这个小镇

    The sun is coming up and it's going down

    太阳升起然后又落下

    But it's all, just the same at the end of the day

    一切都一样,到最后都一样

    And we cheat and we lie

    我们欺骗,我们撒谎

    Nobody says it's wrong

    没人说那是错的

    So we don't ask why

    所以我们不问为什么……”

    利亚姆停下了抽烟的动作,扭头看向一旁的哥哥,“你见鬼的为什么突然唱这首歌?”

    利亚姆讨厌这首歌,它叫《Sad Song》,它不仅歌如其名的悲伤,而且还是他跟诺埃尔争吵后的产物。

    “没什么,”诺埃尔摇摇头,“去喝一杯吗?”

    “当然,任何时候我都有心情喝一杯!”

    “帕齐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还有两周。”利亚姆长出一口气,声音里突然多了一点很少见的颤抖。那是一种轻微的只有足够熟悉他的人才能听出来的情绪波动。

    诺埃尔拍了拍他的膝盖,什么都没说,但利亚姆已经接收到了哥哥的信号。他看了诺埃尔一眼,也什么都没说。

    他们不需要说太多。

    诺埃尔突然说:“妈妈会很高兴的,她一直都想当祖母。”

    利亚姆墨镜后的眼睛明显被这话点亮了。他扭头看向哥哥,“当然,如果你和梅格还在一起,也许你们已经让妈妈当祖母了。”

    诺埃尔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坦白说,我不相信她能成为妈妈……况且,妈妈已经是詹姆斯的祖母了,不是吗?”

    利亚姆点点头,肯定地回答:“当然,詹姆斯是个好孩子。他很酷。但你知道妈妈希望你有个家庭。”

    “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诺埃尔压低了声音,“我还有太多事要操心。”

    “当然,”利亚姆吸了口烟,“写更多歌吧,诺莉,我们需要那个。”

    诺埃尔又翻了个白眼,利亚姆每次谈及让他写歌的时候都像是那玩意儿努努力就能出现一样。

    “你觉得我们找Gem来做我们的吉他手怎么样?”

    “Gem?Heavy Stereo的Gem?哦!对了!他们曾经为我们开过场,对吧?”

    “对,他是个非常不错的吉他手。我觉得他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已经决定了,对吧?混蛋!”利亚姆不满地看了诺埃尔一眼,却也很快同意道:“他是个乔迪①,但如果你觉得他很好,那就让他来试试!可贝斯手你打算让谁来?”

    “我还没什么想法。”

    “你知道不知道安迪·贝尔要加入Gay Dad②?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你得让安迪来!”

    诺埃尔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安迪当然很不错,他的旧乐队Ride是盯鞋流派的先锋,虽然算不上商业成功,但仍然曾经非常成功。Ride解散后安迪组织的那个新乐队Hurricane #1甚至风格很像绿洲,可惜销量不佳。安迪现在算是休息状态,在业界很抢手,大家都想要他。唯一的问题是,安迪是吉他手和主唱,不是贝斯手。

    “安迪·贝尔不会弹贝斯!”

    利亚姆坚持道:“去你的,他会弹吉他就会弹贝斯,贝斯就是低音吉他!我们不能让安迪·贝尔加入Gay Dad,我不允许这件事发生!他鞋子很酷!Gay Dad一点都不酷!”

    说实话,利亚姆的理由似乎很充分,确实,如果你会弹吉他,你总是能学会弹贝斯的。那玩意儿就四根弦,顶多五根,但Oasis的贝斯手不弹5弦贝斯,他们又不是金属乐队。

    诺埃尔一边腹诽着会让所有贝斯手怒视他的结论,一边妥协道:“好吧,我会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利亚姆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笑了起来。诺埃尔也笑了,随意地看向了窗外。

    这一刻他的笑容很快消失了。他才注意到他们的车正在经过一个熟悉的街区。

    马里波恩西摩巷和约克街的交叉路口。

    那家他曾经在早晨光顾过无数次的咖啡餐馆,乔琳很喜欢他们的培根三明治,说他家的培根煎得总是恰到好处,不像一般商店那样过硬或者过老。她会为了他跑去买早餐而给他一个吻,可如果他睡过头了,她也会耐心地给他煮杯咖啡,好让他清醒清醒。

    那家他每次路过都会忍不住进去买束花的花店,乔琳喜欢蜀葵、康乃馨和红色以外的玫瑰,不过即使他给她一束红玫瑰,她也会很开心。她只看重他的心意,不太挑剔花的种类。

    她总能从人身上发现好的一面,更别提在他身上了,她真的让他觉得他是个更好的人了。

    还有那家唱片店,他就是在那儿买了几张给乔琳的The Jam唱片。她有很多乐队需要补,不过没关系,他很乐意给她准备一整套速成课程。唯有一个问题,她觉得约翰尼·马尔和保罗·威勒太帅了,以至于他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介绍他们给她认识。

    唱片店旁边的那家录像店乔琳倒是常去,她在那儿租了《泰坦尼克号》的碟,看得掉了两次眼泪,简直让他受不了。他不喜欢这个故事——穷小子、富家千金和未婚夫,让他想起她和他之间的问题。他现在是有钱了,可这不代表他能改变他自己是谁,他始终都是那个伯纳奇的穷小子。

    当然,谢天谢地,她没问他如果她掉海里,他会不会玩命救她。他不会撒谎,他自己也不知道生死关头,他的爱能不能超过求生的本能。

    可他又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她连问都不问呢?

    诺埃尔想到这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傻姑娘在那时笑着回答他:“你当我傻吗?还是让我救你差不多吧,你个傻子根本不会游泳!”

    她真见鬼的太可爱了!

    诺埃尔的墨镜挡住了他眼角的湿意。

    他的目光扫过那栋他再熟悉不过的红砖房,发现那曾经承载过他和她无数个吻的地方已经变了样子。

    哦,那家书店现在是家理发店了。

    该死的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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