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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ing for the Rapture

    乔琳翻阅着这一年她写下的日志,浏览着上面的文字和相片,就像是在浏览自己生活的一片片剪影。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年会有如此多的事发生。

    她正处在这个奇妙的时刻,她生活里的事前所未有的混乱,又无与伦比的清晰,她真的很满足于她所拥有的一切。

    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5月1日的那一晚开始吧。

    ***

    那一晚诺埃尔和她没有找到他们解决分歧的答案。坦白说,他们彼此都明白时间没有奇迹般地为他们解决问题,相反,时间把问题变得更大了。他们是一对近一年半没有正式对话的前情侣,几乎只在媒体上看到过彼此的消息,这只会让他们变得生疏,甚至无法清晰地把握彼此的态度。

    这比两个刚刚相爱的情侣互相摸索着相处之道时还要难,原本如此熟悉彼此的旧日爱人婉转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既要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又不能太过冷淡以至于给出错误的信号,简直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总之,他们都感觉像是在隔着一堵名为时间和现实的墙对话,心声传递到对方耳边时就只剩下了一些电波碎片。

    在他送她回到纽黑文的当晚,她让他在她家里的客房留宿了。

    她在他们互道晚安前说:“诺利,我仍然需要时间搞清楚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失望地看着她的眼睛,回应说:“乔,这只是个简单的问题,你到底想不想要有我的生活?”

    她抬头同他对视,轻声反问:“你呢?”

    “我已经体会过没有你的生活了,那比地狱还糟!没有你我当然活得下去,可我该死的一点也不想要那种生活!”

    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表明他是认真的,乔琳不会错认他的坚定。她只想吻他,告诉他她也一样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回来,可她仅剩的理智让她停了下来。

    “我爱你,诺利,”她柔声说,“我只是乞求你别怀疑这一点。”

    他失望地移开了目光,冷淡地回答:“我也希望我能相信你。第二次。”

    她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柔声说:“晚安,诺利,别想太多,你明天还得回纽约录节目呢。”

    也许是这个吻实在太温柔了,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他也重新看向她,忍不住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你真是要让我死去了,”他叹息着说,“做个好梦,我的死亡女神。”

    第二天一早,诺埃尔返回纽约继续巡演,而乔琳继续她在纽黑文的生活。

    她说不清到底有什么改变了,可她知道事情跟以往不一样了。诺埃尔时不时会给她打电话,而保罗的电话也还是会响起,她几乎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两种生活的可能性拉扯着,让她有的时候烦恼到想要跳到第三个选项上去。

    即使这样,她也仍然在努力忙着她的事,论文不会自动完成修改,小说也不会自动写完它的最后三章,更别提她正在执教的课程和拍摄工作了。

    雅诗兰黛的现任代言人伊丽莎白·赫利的合同即将到期,他们正在寻找新一任代言人,乔琳显然是备选之一。这是一份至少年收入在百万美元的重磅级长期合同,在香奈儿的合同即将到期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在经纪人的耳提面命下努力配合一切工作。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超人,像蝙蝠侠一样用人类的身体过着冰火两重天的生活,她没病倒都算是天赋异禀了,更别提去考虑费心费力的感情生活了!

    她把诺埃尔和保罗都牢牢地关在了“友谊区”,还给那儿上了一把名为“不过度思考”的大锁。

    她唯一真正需要花时间思考的是,她该怎么选择自己未来的职业道路。

    在她忙个不停的同时,诺埃尔那边的生活也实在丰富多彩极了。

    利亚姆还在美国巡演时,他妻子帕齐从家里打来电话,告诉他她要离婚。他想要回家安抚帕齐,但显然他有巡演要继续。而且很难说在他跟帽子设计师艾维·西尔伯斯坦在纽约过夜的消息见报后,他回家会有什么用。帕齐也在跟同剧组的同事约会,这段婚姻在很久前就已经死掉了。

    诺埃尔和利亚姆的关系也又一次陷入了低谷。也许是因为诺埃尔跟朋友的新乐队让利亚姆感到不安,也许是因为利亚姆正在怀疑诺埃尔要出一张个人专辑,也许是因为绿洲正在巡演的专辑仍然没能恢复乐队过去的声誉,这对兄弟又一次陷入了矛盾的动荡关系。

    之后他们不得不因为鼓手艾伦·怀特的肌腱炎取消了好几场欧洲的演出。利亚姆一边跟准前妻进行着公关和法律大战,一边买醉。她带走了他们还不满一岁的儿子,他不得不通过律师争取见孩子的权利。

    无数因素汇聚在一起,最终导致诺埃尔和利亚姆在巴塞罗那爆发了剧烈的冲突。

    再然后,在一个晚上,乔琳在纽黑文公寓的门口“捡”到了闷闷不乐的摇滚明星。

    “诺埃尔?”刚刚从学校回来的乔琳看着在她公寓楼下抽烟的男人,有点惊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摘下了墨镜,朝着她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说:“嗨,乔。门卫说我得在外面等。”

    “天呐,”她瞪着他说,“你真走运你没被抢!”

    “什么?”诺埃尔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她打量着他身上看起来就很贵的衬衫和夹克外套,翻了个白眼说:“这儿是纽黑文,就算这附近是很安全的地区,你大晚上穿成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只超级大肥羊!你的保镖呢?”

    “他们是保镖,不是保姆,我总有权享有一点私生活吧?而且你不也是自己回来的吗?”

    “我?有同事送我回来。你以为我会在晚上8点以后一个人走夜路吗?”乔琳又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被抢或者遇到更糟的事。”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出门禁卡,刷开了大门。

    “你都生活在什么地方啊?”诺埃尔翻了个白眼,“战区吗?我可从没想过我会从你这儿得到安全教育,我该死的可是在伯纳奇长大的!”

    乔琳轻笑了一声后说:“欢迎来到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

    随后她跟忠于职守的门卫打了个招呼,为诺埃尔做了登记,带着他走进了电梯。

    诺埃尔感慨着说:“我就知道美国人很疯狂!我曾经以为我出生的地方就够疯狂了呢!”

    “每个大城市都会有它的负面地区,”乔琳按下楼层键后说,“不幸的是,纽黑文对它的负面地区来说太小了。这儿基本没什么工业,也没有什么便利设施。坦白说,大型购物商场总是很蠢,可这儿连这玩意儿都没有。如果不是有耶鲁,我永远都不会考虑搬到这儿。这儿甚至比纽约都冷!”

    “这就是你不想搬去伦敦的原因吗?讨厌天气?”诺埃尔冷不丁地说道。他盯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没有扭头去看乔琳。

    她也没扭头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甲说:“你知道不仅仅是天气,纽约的天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是什么呢?

    诺埃尔知道他在恳求她放弃她在美国的社交关系,离开她已经熟悉的生活,到他身边去。

    他想说他会照顾她,她可以安心地待在家里写作,但他知道她会拒绝他。于是他把这些话咽了下去。

    直到电梯抵达既定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叮——】

    乔琳率先走了出去,她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我知道你来这儿不只是为了这个。你应该在西班牙或者别的什么欧洲国家,发生什么了?”

    诺埃尔沉默了一会儿,跟着她走进房间后才说:“我在想离开绿洲。”

    走到厨房开始烧水泡茶的乔琳闻言睁大眼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一刻她看到了他没有隐藏起来的痛苦。

    她立刻走到了他面前,轻轻地揽住他,柔声说:“你想谈谈吗?”

    他没立刻回答,却回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肩头。

    她同样回抱了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背,安抚道:“如果你不想谈的话,没关系。我就这儿,我一直就在这儿。”

    她能感觉到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们就这样拥抱着对方,在房间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她不确定她是不是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凉意,他是不是哭了,而她始终都在紧紧地拥抱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脖子后侧和头发,好让他能不借助言语直接感受到她的支持。

    乔琳也不确定他们互相拥抱了对方多久,总之,是一位毛绒绒的第三者打断了他们的拥抱。

    上次诺埃尔来的时候,毛球一直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暗暗观察着他。这次它似乎胆子大了很多,居然直接走了过来,嗅了嗅他的裤腿。

    诺埃尔感觉到了它的动静,忍不住笑了。他抬起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又低头看着毛球柔声说:“嗨,小傻瓜!”

    而毛球也在好奇地抬头打量着他。

    看着这一幕,乔琳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她开玩笑说:“你怎么敢叫我的孩子傻瓜!”

    “你的孩子?”诺埃尔又恢复了他平常的那种笑意。“小猫,虽然你是小猫,但这不代表你能真的生只猫出来!”

    乔琳笑着翻了个白眼,走到储物柜拿出了毛球的宠物零食,递给诺埃尔。“你想不想喂喂它?然后你们就能交朋友了。”

    诺埃尔被她那种哄孩子的语气逗笑了,他从善如流地接过了猫零食,坐在地板上,开始引诱毛球。

    乔琳则向厨房走去,继续泡茶。

    “诺利,”她打开冰箱看着自己的食物存货的同时大声喊道,“我忘记问你了,你想要吃点东西吗?你吃过饭了吗?”

    他抬头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由得出了神。

    她迟迟没得到他的回答,疑惑地回头看他说:“诺利?”

    “哦!”他回过神来。“我飞来时吃了点东西。”

    乔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别告诉我是飞机餐……”

    诺埃尔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你不会觉得我是飞经济舱来的吧?是英航头等舱,餐食还不错。”

    “真的吗?英航?”乔琳无奈地看着他摇头说,“你真是太英国人了!”

    “怎么了?”诺埃尔疑惑地挑了下眉。

    “他们的头等舱餐食基本上是……商务舱水平。你知道的。”乔琳皱了下鼻子。“而且我总是讨厌在飞机上吃东西,让我的胃不舒服……所以你想吃点什么?我可以……嗯,煎三文鱼配酸奶油?还是煎牛排?我昨天才买了一些非常好的牛排。抱歉,现在我基本上都只能吃些高蛋白的东西,没什么甜点。对了,我还有一些正宗的无花果卷点心,相信我,这些跟我在伦敦吃的一模一样。你觉得呢?”

    诺埃尔看着她像报菜名一样数着她能提供的食物,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呢,诺利?”

    “我感觉你在努力喂胖我。”

    乔琳笑着耸耸肩,“你可以这么理解。你想要什么?”

    “我在飞机上吃了鸭胸沙拉和煎鸡肉,但我现在真的有点饿了。煎牛排怎么样?”他已经成功将毛球诱惑到了他怀里,正抱着它呢。

    乔琳做了个滑稽的敬礼动作,笑着说:“很乐意为您效劳。”

    诺埃尔看着她在那里忙碌,忍不住放开了已经开始感到不舒服的毛球,走到她身旁说:“我能做点什么吗?”

    “坐在那儿,”她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坐到她对面,“跟我说话。”

    诺埃尔坐了下来,笑着反问:“你甚至没有什么最小的活给我吗?我至少会打鸡蛋。”

    “是吗?”乔琳斜睨了他一眼后说,“你甚至都不自己泡茶!”

    “利亚姆才不自己泡茶,”诺埃尔翻了个白眼说,“我自己泡我自己的茶。我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有人替我做而已。”

    乔琳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诺埃尔笑着摇头说:“你说话的时候就像你不是在管家和厨师包围下长大的一样,乔。”

    “我确实是那么长大的,”乔琳耸耸肩说,“但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自己照顾我自己。”

    诺埃尔轻笑了起来,叹息着说:“我很确定你确实是这样。有的时候我甚至希望你能更依赖我。”

    “真的吗?”她看向他。

    他轻点了下头回答:“你总是不希望依靠我,我知道的。我不是在说你独立一点不好,只是,有的时候,你可以向爱你的人求助。”

    她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一下。“这话居然来自你……诺利,你才是那个总是让你的心墙保护着你的那个人,我所能做的只有敲敲你的心门,看你是否会让我进去。现在我就是在等你打开你的门。”

    诺埃尔沉默了。她也不继续说话,只是安静地做着饭,偶尔低头跟凑过来的毛球说会儿话。她说一句,毛球就喵一声,一应一和地像是真的在对话。

    就在她低头开始煎牛排时,他突然开口了。

    “我厌倦了我和利亚姆之间的那些事,他喝醉的时候,让我想起我爸爸。那个男人,一部分的我觉得他只是个无能的男人,把他对生活的不满发泄在他弱小的孩子和妻子身上。但总有另一部分的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邪恶的人。他就是个恶魔。”

    牛排在锅里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黄油带来的香味开始在空气里飘散。乔琳盯着牛排边上溅起的油点和气泡,安静地听着他的话。

    “事实上,我从未真的了解过我爸爸。我们只是从他身边逃走了。在一个晚上,妈妈带着我们打包了所有的东西,只给他留下了一副餐具。可利亚姆喝醉的时候,他身上那种突如其来的怒气总是让我想起我们的爸爸。每天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也会想起他。你看过他的照片,你知道我很像他。”

    乔琳抬头看了诺埃尔一眼,发现他正低头盯着他的茶杯。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把牛排翻了个面。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和利亚姆,我们是兄弟。这很简单。我不需要评价利亚姆,我不需要想他是个很酷的人或者他是个天才什么的,他是我弟弟,就这么简单。他爱我,他崇拜我,我爱他,我带着他走到了今天,事情本来应该就这么简单。没有他,绿洲永远都不会变得那么成功。他是个天才的主唱,我第一次听到他唱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得把我的事业归功于他。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他,特别是他喝醉的时候。”

    诺埃尔抬头看着乔琳的脸继续说:“他最近在离婚,他见不到孩子,他爱他的孩子,可帕齐和他一直在电话里吵架。这对他来说很难,我知道,可他不应该把他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他离婚不是我的错。昨天我们在巴塞罗那,他说了一些关于我爱的人的垃圾话,我只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我给了他一拳。”

    乔琳几乎都不用想也知道诺埃尔避而不谈的那个被辱骂对象是谁,他爱的人并不多。

    “Rkid在太年轻的时候就变成了明星,自那以后他似乎从未成长过,明星不需要洗碗,不需要带孩子,不需要做生活里的琐事,但他现在是个父亲了,他还是不断地搞砸事情……你知道,最可悲的事情不在于他想要戒酒或者不戒酒,而在于他在努力说服他自己相信他已经戒酒了。我只是真的太累了!我爱那个混蛋,但我真的没法喜欢他了!”

    他趴在了桌子上,闷声闷气地说:“我想要离开。反正我也不想写绿洲风格的歌了,我们现在已经是个大型的体育场摇滚乐队了,它变得越来越无聊了,我没法尝试新东西,利亚姆永远都不会允许。”

    乔琳叹了口气。她关掉了火,把牛排摆好盘,然后从烤箱里拿出了烤好的土豆泥。

    “诺利,我需要你伸手帮我一下……”

    诺埃尔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起身走到她身旁帮着她端盘子。

    在他刚走到她身旁时,她就立刻抱住了他。

    他下意识笑了起来,“这是干什么?”

    “我不擅长安慰人,”乔琳有点尴尬地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只是……”

    “小傻瓜,”他温柔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你让我待在这儿,给我做饭,你不需要再说其他的了。”

    乔琳笑了起来,她眨了眨眼,随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得事先声明,我爱你,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满足,我希望你拥有最好的生活。但我只希望你先吃饱,好好睡一觉,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好吗?你不能就这么快地决定抛弃你一生的事业。”

    诺埃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额头上又吻了一下后说:“遵命,Madame。”

    乔琳翻了个白眼说:“我还没结婚呢!”她随即把盘子塞到了诺埃尔手里。

    “如果你说你愿意,”他随手从盘子上捡起了一块烤土豆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可以随时让你变成已婚。”

    乔琳笑着摇了摇头。“闭嘴!”

    诺埃尔看着她的笑容,也得意地笑了。

    之后他们好好吃了顿有点过晚的晚餐,陪着毛球玩了一会儿,然后又认真地聊了聊。乔琳这才知道他已经通知管理公司他不会参加绿洲接下来的巡演了,绿洲的管理公司可能在明天就会宣布这个消息。

    “我是吉他手,他们可以找人来替我。除非他道歉,我不会回去。”诺埃尔有点赌气地咬着手指甲。“乔,你放暑假了吗?”

    乔琳点了点头。但博士生向来不能像本科生一样尽情享受暑假。

    “太好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让我们去度假吧,抛掉这一切,去个更暖和点的地方。”

    坦白说,跟前男友去度假,这听起来就是个超级糟糕的主意。可乔琳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地点了下头。

    “好吧——你想去哪儿?”

    “你觉得呢?”

    “大溪地?”

    “那我们就去大溪地吧!”

    ***

    乔琳看着她和诺埃尔在大溪地度假时照的那张照片,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正骄傲地举着酒杯,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他们去度假的事确实上了新闻,她不应该认为没有狗仔会跟着他们去大溪地,她和他坐在游艇上的照片第二天就登上了八卦杂志。

    他们在大溪地待了一个月,之后她就不得不回去继续工作,而他跟着她回了纽约,厚脸皮地住在她家里。

    他明明有钱住酒店的!

    可她也确实让他待在那儿,不同的房间,但却是同一个屋檐下。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事现在变得很复杂,他们没有正式复合,却也不只像是朋友。

    保罗给她打了个电话。

    那真是一个尴尬到了极点的电话,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再没给她打过电话。

    可她和诺埃尔也还是没有复合。

    再然后在朋友们的说服下,诺埃尔回去工作了。利亚姆和他仍然非常疏远,可诺埃尔总得考虑乐队里的其他人,Gem和安迪刚刚加入绿洲,总不能这么快就让他们失业吧。他们都有孩子。

    而且乔琳说得对,他确实可以离开绿洲做个独立的词曲作者或者吉他手,但他一生的事业和遗产都与绿洲密不可分,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还有利亚姆,他知道他抛不下他弟弟。

    之后绿洲重新开始活动,诺埃尔和利亚姆一直非常尴尬地住在不同的酒店,只是在演出时碰面。利亚姆故意搞砸了他们在温布利球场的大型演出,诺埃尔非常恼火,却也没再像之前那样直接离开。

    与此同时,乔琳留在美国继续她的写作,她的博士学位论文终于获得了导师的认可,可以走毕业程序了。她也开始找工作,拿着导师和同事们的推荐信到处投简历。纽约州立大学水牛城分校向她提供了一个非终身教授制的助理教授职位,承诺一年后可以转为终身制序列,但她不太喜欢教学任务太重的职位,还在继续联系其他工作。

    再之后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诺埃尔和利亚姆的祖母在睡梦中去世。再过几周就是她的80岁生日了。这对兄弟暂停了巡演,飞回了爱尔兰参加葬礼,他们也终于在这个痛苦的时期和好了。

    乔琳叹了口气,她也在那儿,以一个奇怪的朋友身份陪着诺埃尔。

    利亚姆和帕齐的婚姻也在那个月正式结束,他们两都没出席法院审判。

    乔琳翻过了这一页的日记,继续浏览了下去。

    10月底的时候绿洲赢得了Q奖的最佳现场表演奖,乔琳不在那儿,她在忙着修改她的期刊论文——当期刊编辑告诉你“尽快修改”的时候,没人敢随便拖时间。她为了毕业甚至放弃了参加这一年的秋季时装周!

    11月就比较神奇了,乔琳不仅写完了新小说,还得到了新的论文用稿通知——这简直就像是提前庆祝她毕业的礼物!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通过了她的毕业论文答辩!现在她是乔琳·阿普尔比博士了!

    诺埃尔同样拥有了新头衔——他又要当叔叔了!利亚姆的新女友、All Saints歌手妮可·阿普尔顿怀孕两个月了。

    诺埃尔有点郁闷地跟乔琳抱怨道:“为什么我比利亚姆大五岁,我一个孩子都没有,这家伙已经有三个了?”

    乔琳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诺埃尔本人也在努力制作一些新东西——不是宝宝,而是新唱片的demo。这次他们打算采用一些新的制作方式,利亚姆以及乐队的其他成员也会贡献自己的歌。绿洲要以全新的方式重新出发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乔琳感慨地翻过了这一页。

    现在——

    “蜜糖,我们得出发了!你准备好了吗?”父亲约瑟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乔琳合上了笔记本,起身走到了穿衣镜前,看着身着博士袍的自己,微笑着回答:“好的,爸爸,我准备好了!”

    约瑟夫走到了她身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天呐,我的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你妈妈如果在这里,她会哭得停不下来的!”

    乔琳转身抱了抱他,没有拆穿他——明明是他要哭了,他的眼角都是红的,还有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今天是她被正式授予学位的日子。因为她是在12月毕业的,所以她不打算参加明年5月的集体毕业典礼了,系里给她和另外两个同时毕业的博士在今天要举办一个小型的学位授予仪式。

    “走吧,爸爸,我们别迟到!”

    “当然,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乔琳笑着点了点头,刚准备走,门铃就突然响了起来。她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猫眼。

    “乔,是谁?”

    她有点犹豫地看了约瑟夫一眼。

    “嗯?”

    “爸爸,是我的朋友。实际上是……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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