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女巫那般恋爱[西幻] > 六十六 诸神黄昏预言

六十六 诸神黄昏预言

    海姆达尔堕入一片虚无之中。

    他觉得很累,身体很倦,困乏吞噬而来,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像是很久没有阖眼过、一直在行走中的旅人,茫然没有目的,胸中压抑着一种干渴,浑浑噩噩仿佛游魂,唯一只想倒头睡下。可是每当那个时候,总有一股尖利的刺痛切开他的脑袋,好像有一把利器从他的眼睛里凿进,又无情地将他的脑子搅个天翻地覆。

    那种疼痛一开始并不成气候,他觉得甚至是能够忍受的,不至于让他立时死去,可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在困乏与疼痛之间的永恒的钟摆,像是永远没有尽头,让人绝望……不是神体,甚至也不是魂体,漫长的不间断的煎熬首先击溃的是他的意志。

    如果眼前此时出现一个人自称是他痛苦的源头,他简直有种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冲动。

    他自小活在蜜罐里,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生出一种惊人的骨气。

    不要屈服!心里一个微弱的声音说。

    快闭嘴吧!他马上反驳那个声音,捂住要裂开的脑袋。

    不挣扎,就不会有痛苦……这种念头像远方的绿光一样引诱着他。

    不要屈服!——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困乏与痛苦的转换,那个声音微弱始终不曾断绝,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悬在丝线上的蜘蛛,在空中飘飘荡荡,如坠梦中,乃至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恐惧……

    他知道奥丁来了。

    ——奥丁又离开了。他想请求他敬爱的父神的驻足,然而更剧烈的头痛再一次袭击了他。

    “海姆达尔……殿下!”

    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狼狈的他扶起。

    海姆达尔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身边人熟悉的气味让他痉挛中的神经得到了一刻舒缓。

    ……芦笛。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和狼狈,此时却只想在她的怀里痛哭一场——她终于回来了。

    “还站的起来吗?”芦笛勉力撑着他走了两步,海姆达尔比她高大的多,脑袋没有什么生气地垂着,连她也感到害怕了。

    只是离开了一会而已,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芦笛暗自咬牙,乃至有点后悔听他的话,她就不应该离开他!

    两个人的步伐踉踉跄跄,好歹动了起来。芦笛费了好大功夫,将人扶到床边。海姆达尔失去了全部力气,陷入柔软的床褥中,金发散乱,唇色惨白。

    她忍不住擦着他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后悔的无以复加。

    他一只手僵硬地抓着她,明明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手上力气却大的吓人,芦笛挣脱不开,想着外面还有别人可能会进来。

    “托尔殿下来看您了,”芦笛凑近,在他耳边低声道,试图唤起他的意识,顿了一下,“还有希芙殿——”

    她的话没有说完,海姆达尔抓着她的手突然有了反应,急切地挣动了一下,好似一个人突然从噩梦中醒来,手掌紧跟着无意识地用力,抓的更紧,乃至芦笛感觉到了疼。

    “别离开我——”

    他发出这样一句话,再没有其他,随即陷入了昏睡。芦笛发着抖多等了一会,确定他只是睡着了。他的手也随即松开,叫她得以挣脱,除了她的手臂上多了几道刺眼的红印,他的睡眠看起来就跟健康时一般安详。

    “海姆达尔大人睡着了。”过了一会,芦笛重新出现在宫殿大厅,告诉来访的二位,面色苍白神情冷淡的她不愿多言,托尔与希芙似有所感,颇有默契地没有细问。

    “好吧,那我们改天再来……”

    托尔低着头,仍在反思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反应……着实也是没想到海姆达尔的病情竟会急转直下到这个程度。

    一旁的希芙也心中有愧……她的一心试探在海姆达尔毋庸置疑的病情面前成了笑话一样,活该讨个没趣,也想跟着托尔一同告辞时,芦笛却突然走到她面前。

    “有什么事吗?”

    芦笛的目光难得流露出一些复杂的情绪,落在希芙身上,叫她心里怪没底的。

    “希望您今后能常来西敏约格,”她开口道,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仍因为恐惧的遗留在微微颤抖着,同时感到的是自己不受控的僵硬的表情,想象中那一定十分难看,“海姆达尔殿下病中会很高兴的。”

    “啊?哦……”希芙不能说毫无预料,只能说莫名其妙。

    芦笛又转过去对托尔说:“当然,您要是有空也能来的话,西敏约格也十分欢迎。海姆达尔殿下经常提起您。”

    托尔:“?”……他之前经常来啊?

    希芙脸上原本挂着场面上的微笑,明白了芦笛的话中之意,瞬间褪了个干净。

    原来托尔之前真的都是借口骗她!

    堂堂青春女神哪咽的下这口气,这次看也不看托尔,径自出了西敏约格宫门。托尔也不知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失落……朝芦笛奇怪地看了一眼,也来不及多问,追着希芙离开了。

    随处庆典的阿斯加德,西敏约格显得格外孤单寥落。处于虹桥的接壤处,神界的最外围,沉默的宫殿像立着的一面亘古隔绝一切的铁墙。

    芦笛不为西敏约格外的热闹繁华所动,静静守着海姆达尔的病榻。

    周围没有旁人,她任由自己望着海姆达尔的睡颜发呆。

    “希芙殿下走了。”她轻声道,想到他或许想知道。

    “不过她应该会再来的。”她道,挑着他或许爱听的事情说,“就算她不想来……我也会主动去华纳海姆找她。你放心吧。”

    奇迹没有再出现。对面的静默也令芦笛收声。

    如果不是刚才的提醒,她差点都忘了……海姆达尔喜欢希芙。她从二十年前的金苹果狩猎上就已经知晓这个秘密。

    过去二十年,海姆达尔藏得太好了。以至于只有在刚才病情危重时,才不小心泄露出来。

    从前清闲无事时,她与海姆达尔的闲聊再一次涌上脑海。

    “喜欢一个人的话,是藏不住的——就算不从眼睛里流出来,也会从嘴巴。”他煞有介事地教导她,忍不住眯着眼睛吹了个口哨,而她只是无动于衷地望着他。

    如今,他的眼睛紧紧闭着,杜绝了她窥探的可能,没有血色的薄唇则逸出一个缺口,在昏迷中也并不安宁地喘息着。

    “我好像做了一件坏事。”芦笛道,不知是对身边人说,还是自言自语,心里明白自己刚才在希芙面前抹黑托尔的行为有多无耻。

    她不由得想,海姆达尔与托尔睚眦必争,希芙……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呢?会不会,海姆达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喜欢她?

    ……这样奢望着的她,好像更无耻了。

    还可以更无耻一点。

    一瞥眼,她又看到了海姆达尔的嘴唇,好像被蛊惑了,喜欢会流出来……是这里吗?

    她放任自己吻了上去。

    有一刻,她想过那嘴唇的主人可能会突然醒来……自觉无法面对,她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人沉迷,可是酸涩的味道……她的眼泪先于喜欢流了出来。她不敢说自己是喜欢,唯独只敢懦弱地承认,他刚才的样子把她吓坏了。

    她对他的痛苦无能为力,甚至还要从他的身上寻求安慰……她简直自我唾弃起来。

    下一秒,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双眼——嘴唇的主人一动不动,一双海蓝色的眼眸正冷静地看着她。

    芦笛惊得跳了起来!

    有一种尴尬,但是奇怪的尴尬……乃至芦笛第一感到的不是尴尬,而是奇怪……万幸她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没有像其他娇羞少女一样什么也不管地撇下人逃开。

    她还记得自己侍女的职责,还有,如果他问,她想她可以解释……

    她除了一开始的惊慌,再不躲不避。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了,简直好像眼前是另一个人躺在那里似的——当然那绝无可能。

    他仍是那个海姆达尔,病中的狼狈不掩俊美,眼眸像是深海中掩埋的宝藏,此时却先她一步垂下目光,刻意地忽略了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亲吻,还有那奇怪的尴尬。

    “我动不了了,”他的声音十分温和,好像对她有点抱歉那样,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得望着他,目光步步紧逼。

    他不与她对视,逃避的目光是有点惆怅的,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有点冷,能生个炉子给我烤烤火吗?”

    *

    托尔和希芙一路无话,好在回雾海之宫的路途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漫长。

    博德的洗礼即将开始,他们也只是将将赶上。

    典礼在英灵殿与雾海之宫交界的一处露台上举办,星空之下,一切布置尽善尽美,在暗夜中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自有一种圣洁之感。在场的神族基本都是上三界有名有姓的人物,虽然弗丽嘉一直坚持这是一场小范围的家宴。

    奥丁和洛基先他们一步到此,洛基,时隔数千年重新现世,此番到来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奥丁主动将他引荐给众人,碍于奥丁的面子,围绕着洛基形成了今日的社交场,反倒一边真正的主角,弗丽嘉和博德被冷落了。

    神后不与奥丁一同进退的时候少之又少,这次就是其中之一,她神色淡淡,嘴角的笑意细看是冷冷的,刻意远离以奥丁和洛基为中心的人群。

    什么博德的满月宴?她看是洛基的回归宣告式还差不多!

    她也并不是不满于风头被抢走,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洛基。

    如果世上有什么纯粹的邪恶,那一定是洛基。

    如果世上有什么纯粹的厌恶,那就是她对洛基。

    然而她的丈夫奥丁对洛基处处包容,简直令人不解。假如洛基不是奥丁的兄弟,而是一个女人……对于弗丽嘉来说,那将是比噩梦还要可怖的存在。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不止是弗丽嘉,包括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到疑惑。

    他应该死于四千年前那场精灵叛乱!如果有什么平等交换的道理,相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会同意,用死去的提尔和洛基交换!

    至于那些不同意的少数人——只是觉得这样的下场仍然远远不够。

    精灵的国度,亚尔夫海姆的领主,桑切斯与其妹妹左衣也受邀在列,当奥丁将洛基带到他们面前时,两个人的表情都一派僵冷。

    洛基金棕色的眼珠在左衣身上停留,半响,想起了她是谁,夸张地先叫嚷起来:“呀,左衣公主。好久不见!”

    左衣不答,两人的目光交错,似乎都藏着“你竟然没死”的未竟之语,不过洛基的眼里多一丝玩味,左衣压抑着仇恨,才不至于在这场合失态。

    “哎呀,那么瞪着我干什么。”洛基笑笑,明知故问,对面左衣和桑切斯的表情更难看了。

    “什么嘛,如果不是我,你们霜之精灵如何能坐稳王位?”洛基故意长吁短叹“如此对待,真叫我寒心。”

    桑切斯手握酒杯,一动不动,好像僵住了一样,脸色愈加苍白,一旁的左衣性情更刚烈些,根本止不住浑身颤抖,几乎要压抑不住愤怒的手摸向腰间的佩剑,胁下双翅随之一震,害得附近的香槟塔也跟着晃动,摇摇欲坠。

    “洛基。”奥丁此时开口,似乎制止了洛基的出言不逊,随着他的声音,周围暴动的魔力也被迫平复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洛基果然听话,无声冲左衣做了个鬼脸。

    “失陪了。”左衣握紧拳头,板着脸说出一句,转身离开。

    桑切斯垂头不语,面容忧郁,朝奥丁微点头打了个招呼,低着头不看洛基,也跟随妹妹而去。

    奥丁冷眼看着洛基,等周围人少些,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才回来就胡闹,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样你就满意了?”

    洛基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起洛基和精灵一族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在远古时代,精灵还无所谓王/权,更没有像如今生活在亚尔夫海姆那一层的时代,洛基作为火神,不费吹灰之力,引得大半火焰精灵爆体而亡,就如他所说,间接助霜之一族坐稳了精灵王位。

    但这并不代表霜之精灵就会因此感激他。将近灭族一半,令精灵元气大伤,反而让所有精灵同仇敌忾,对于洛基的仇恨一直绵延到现存每一个精灵的骨血之中。更何况桑切斯兄妹与他,还有一些私人恩怨……

    真正令人胆寒的是洛基做这一切的原因。

    “多好玩儿。”洛基不理会奥丁不痛不痒的劝诫,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好玩儿吗?”

    奥丁没有回答。

    洛基望着左衣离开的方向,今日何尝不暗自惊讶她会再次出现……露出探究的神情,一手摩挲着面盔下露出的下巴,随口说出一些惊人之语。

    “我已经有安尔伯达和芬里尔了。”——说的是他的巨人妻子和他的孩子,他们生下了一头小狼。

    “也不知如果我和那个那个左衣……”

    看不见洛基的表情,只看见那双金棕色的眼珠里露出天真而残忍的神情,那个践踏一切戏弄一切的火神真的回来了。繁殖对他而言,也像一种游戏,一种试验,如果他和巨人的后代是一条小狼,那么他和精灵……?

    身为神王的奥丁处变不惊,包容洛基,仿佛包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那样自然的事。洛基也不乏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的动机。

    “我真怀念那时候啊,和哥哥一起寻找精灵王的时候。好在很快了,我们是不是很快也要去人间……”

    他突然噤声,只因奥丁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二人颇有默契——这个时间,博德的洗礼开始了。

    诗神布吉拉从神后的手中接过襁褓里的黑暗之神,用沾过银河水的出奇柔软的丝瓜缕擦遍博德的全身,口中念念有词,都是祝祷之语。

    为了今天,在弗丽嘉的勒令下,他足有三天滴酒未沾,清醒是清醒了,全身却散发着一种悲观的颓唐,也不知是好是坏,冗长而古奥的咒词念的苦大仇深,令人昏昏欲睡。

    “金侬加裂缝流淌的霜与焰,

    构成你的骨与血!”

    ——弗丽嘉双手合十,目光柔软,望着洗礼台上,也在默默祈祷。在场众人都看着,那被沾湿的小婴儿渐渐看不清身影,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团,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尘世与地狱的苦难神秘的波涛,不沾汝身

    拥汝之船,驶入波澜!”

    ——布吉拉将擦过博德神体的丝瓜缕重新放回银河里,就像小船一样随着水流漂走,四翼神鸟顺势簇拥而来,在半空盘旋着送上赞歌,低垂的夜空之上,无数繁星一同闪烁,属于博德的小小的光团仿佛吸收着外来的力量,正在以一种缓慢而不可忽视的速度慢慢膨胀,凝聚着崭新的形体。自弗丽嘉诞下博德之后,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属于黑暗之神的降世。

    “云天之巅,光中暗点,

    尤米尔之眼灼痛魂灵,绿洲何寻?

    舔舐岩盐的母牛带来了你,

    用乳香、末药与安息香,

    涂抹你的眼睑,日日夜夜于你眼帘,

    阿斯加德抵御烈日头顶棕榈的清凉!一叶遮目,

    颠倒错乱,混沌不堪!”

    布吉拉目光发直,念出好长一段,忽然有种无以为继的感觉,吃力地抚住胸口。

    只有少数几个人认真听着他的念词,奥丁脸色有些变化,那边弗丽嘉则着急于布吉拉的不称职,眼见博德的光球越发膨胀,恨不得以身代之,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希芙的身影,招呼道:“把头冠拿过来!”

    正中央,博德已经成年的身形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光球内,正安详地抱膝沉睡,光球中光明与黑暗交错,忽明忽暗,神力尚不稳定,急需一件强大的神器稳住他的形神。

    希芙自觉不够资格,当机立断,将那顶槲寄生头冠递给身旁的托尔,将他推了出去,托尔先是惊讶,犹豫了一会,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下,慢慢走到博德身旁,将那顶古朴的头冠稳稳戴在了他的头上。

    在槲寄生头冠碰到博德前额的那一刻,周围被激荡而起的神力偃旗息鼓,星空随之一荡,恢复了不久前的静谧。博德——阿斯加德新一位主神,黑暗之神——睁开了眼睛。

    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弗丽嘉的幸福肉眼可见,然而此时此刻,身边并没有她的丈夫可以与她一起分享那种动人的喜悦。

    ——礼成!

    众人正要鼓掌欢呼之时,却被神王奥丁打断,他举起左手示意,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台上的诗神身影!

    “等等……布吉拉……是预言之境!”

    不知何时,布吉拉的眼中完全被阴翳覆盖,像两颗灰色的玻璃,简直染上死气。以完全不像他的粗嘎声音,喘着粗气继续念道。

    “……蛆虫朝生夕死,

    诸神黄昏将至;

    命运女神的纺锤扎破手指,

    风筝自困于牵线的人,坠于一旦

    诸神黄昏将至;

    巨蛇、黑龙与恶狼逡巡,

    尽赴烈火之嬉戏,

    海水倒灌树根,

    夕阳潜于尾渊,

    诸神啊,黄昏将至!“

    用尽全力说完预言,在奥丁难看的表情里,布吉拉眼睛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

    三日永夜庆典结束,阿斯加德迎来新的一天。所有人再一次看见朝阳的感动无可比拟……尤其当诸神的黄昏的预言成为街头巷议。

    做出以上预言的布吉拉,风评总算在神界扭转了一会,他依然成日沉湎饮酒,却无人再敢像从前一样怀疑他的预言之力,乃至对于他的丢人醉相也有了莫大的容忍。

    相比起当日洗礼的这些边角料,就仿佛那日重演,博德再次消失在阿斯加德的视野——或者说被刻意忽略了,提起他也总是讳莫如深。

    幸福好短暂,就像四翼神鸟一样拍拍翅膀飞走了。当初被誉为阿斯加德未来的博德,因其”黑暗“的神位,已经让人感到讽刺,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已确定是阿斯加德有史以来第一个没有神力的主神。一种说法在阿斯加德流传开来——是提尔被夺去主神神位的诅咒。弗丽嘉也不知这个传言是真是假,膝下的霍德与博德,这一对各有残缺的双子总是令她感到心痛。

    她不再苛责布吉拉的酗酒了,还总是挑来天上地下的美酒献给诗神,祈愿后者能够再一次发动预言之力。

    只因有一个从博德出生开始就一直困扰着她的梦境——博德在梦中被某物杀死,她在一旁亲眼目睹,如坠冰窖,然而总是看不真切……昔日和蔼可亲的神后笑容越来越少。

    这个时候,奥丁仍不在她身边。

    诸神的黄昏的预言看上去并没有打乱他的计划,虽然他看上去也总是心事重重。洗礼之后又过了不久,神王带领托尔与海姆达尔下界,去往米德伽特寻找人王。

新书推荐: 我*******) 名柯:在名柯组织王者荣耀马甲开修罗场 HP西弗勒斯与安娜 【综武侠】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被遗忘 未命名课题 从零开始当逃犯 所以世界消失时可以准备下班吗 在修仙文里卖谷子 星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