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

    朱诗宜连忙上前几步挡在楚清歌前面,对楚清歌说道:“一会你现在后面不要动,先由我跟他谈一谈。”

    楚清歌没有跟她争,毕竟此事朱诗宜有经验,她也不想插手,便退到她身后,不多时,契丹大军便到了。

    见大乾军队站在城前,他们疑心有诈,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朱诗宜轻轻一笑:“说不定还是老熟人呢。”她高声喊着,“高崎,想不到你还活着。”

    那边的首领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朱诗宜的脸后,大笑出声:“我说怎么听到一个娘们声呢,原来是朱家小姐啊,怎么让你来打仗啊,你爹呢,不会是死了吧。”

    那人笑得刺耳,言语粗鄙不堪,楚清歌深深皱眉,十分不悦,她死死盯着对面男子,嘴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

    她看见朱诗宜咬着腮边的软肉,握着长枪的手有些发抖,她知道,朱诗宜生气了。

    朱诗宜知晓对面的人惧怕她,所以用这些话来讽刺她,让自己着急,那样赢面会更大一些,她冷笑一声:“当年朱家的看门狗,卖主求荣投靠了契丹,做了契丹人的狗,就算是能带兵又如何,契丹人,根本没把你当人看。”

    高崎脸色变了变,胸口剧烈起伏,他最烦别人谈及自己的身份,他咬着牙用弯刀指着朱诗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以为凭着兰城那边人,能打败我们契丹的铁骑?”

    朱诗宜闻言大笑出声:“大乾的叛徒,你来大乾的地界就是该跪着来的。”

    “几年前,你为了眼前那点私利,将朱家军一处营地的布防给了契丹,还偷了粮草,致使那一处营地七千将士被屠杀,我今日,便拿你的血,来祭我朱家军的旗,告慰将士们在天之灵!”

    高崎也不想跟她废话,契丹王答应他若是能拿下兰城,便分他一处部落,赐他契丹大姓,到时候,他就算是真正的契丹人了。

    他高举长剑,嘴里喊着楚清歌听不懂的契丹语,一声令下,身后的铁骑便似有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奔来。

    就是此刻,楚清歌与朱诗宜对视一眼,“回城!”朱诗宜一声令下,一千人顿时后撤,回到城中。

    刚进城中,楚清歌没有停下,高喊一声:“拉!”紧接着便跑到城墙上。

    还没等她走到城墙边,便听到马的嘶鸣和人倒地的声音,只见一声令下,十几根绊马索齐齐拉起,他们没有准备,前面的人皆被绊马索绊倒,人仰马翻,后面的人来不及反应,也直直摔在前面倒地的人的身上。

    一时间,底下十分混乱,楚清歌歪头看着他们,冷冷一笑:“本宫给你们添把火。”

    她站在一旁,对火炮后的士兵喊道:“狠狠地打,这是你们出气的时候!”

    话音刚落,只听嘭嘭几声惊天巨响,火炮在城门前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火花,契丹原本引以为傲,号称坚不可摧的阵型,楚清歌和朱诗宜只用了两招便轻松瓦解。

    见火炮扔的差不多了,她抬手,身后的人也便停了手,城门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将士,见火炮声没了,打开城门,开始冲锋。

    只见城中将士挥着长刀,他们犹如乌云狂潮,与契丹的铁骑狠狠撞在一起,刀光剑影,钢刀与弯刀铿锵交错,两军这般交战,毫无战术可言,唯一的想法便是杀敌,多杀一人便可多一分生路。

    而契丹人却没有大乾人的冲劲,一是因为之前的绊马索和火炮挫了他们的锐气,再者,他们没有大乾人心中的恨意。

    兰城一战,是他们心中之痛,每个人都对契丹恨之入骨,现下有机会让他们去报仇,他们定是士气高昂,每个人都战在最前方,没人敢打退堂鼓。

    楚清歌指挥着前方的弓箭手,剑尖沾上火油,点燃后,朝着契丹大军后面那些人射了出去,登时,契丹大军中燃起点点火光。

    契丹铁矿稀少,他们的铁绝大多数都用在了武器和首领部落长的铠甲上,一般士兵用的是草甲。

    寻常作战间,他们的草甲都是湿润的,用火难以点燃,可现在刚入春,天气干燥,再加上用了火油,虽说不能百发百中,却也有几率。

    楚清歌冷眼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火星,淡淡勾唇看来这几率挺大的。

    朱诗宜挥刀斩下一人头颅,看着近处那些先行冲锋的契丹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而不远处的契丹大军还源源不断的派出人。

    朱诗宜往身后瞥了一眼,先出来的将士虽然士气正盛,可也略显疲惫之态,挥刀的速度和力度都肉眼可见的下降,有些人的刀刃上也有了豁口。

    她随打随退,当即下令:“带着伤兵,拿好兵器,撤回城中!”

    高崎见朱诗宜后撤,以为她无力招架自己源源不断的攻势,心中狂喜,高喊道:“娘们就是娘们,贪生怕死,成不了气候,来人,往前推进!”

    身旁的部落长拉住他,似乎是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连忙说:“你三思,这是兰城,小心有诈!”

    高崎嗤笑,一把甩开了部落长的手:“怪不得王上不中用你,就你这胆小怕事的样,一辈子也出不了头。”他用剑鞘拍拍部落长的脸,言语嘲笑:“萨楣旗,你怕就在这待着,放心,打下兰城,我会跟王上说你的功的。”

    说着,他待着大队人马向前奔去,高喊着:“拿下兰城!”

    楚清歌站在城墙之上,冷眼看着他们:“痴心妄想,本宫让你看看什么叫有去无回。”

    “上弹!”她站在火炮前指挥,看着契丹人逼近,“放!”

    城门刚关,朱诗宜便听到城外火炮轰炸的声音,她笑出声来:“公主看来是玩爽了。”

    她迅速收敛笑意,冷静地指挥:“清点伤亡,赶快修整,每个人换好兵器,休息。”

    崔之越走到朱诗宜面前,说道:“师傅,这轮轰炸之后,我带另一波人去。”

    她紧紧抓着崔之越的手,咬牙道:“契丹这次率军的人,是高崎。”

    崔之越愣住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什……什么?”

    朱诗宜看着他的样子只有心疼,崔之越六岁父母双亡,而高崎,便是元凶。他叛军而逃,崔将军去追杀他,没想到落入了契丹的圈套,尸骨无存。

    听说,崔将军的头颅,被他们割下,做成了盛狗食的碗……崔之越的母亲,难以接受丈夫的离世,便将崔之越托付给朱家,自刎于与崔将军初见的地方。

    而这些事,没人瞒着崔之越,也正是因为这些仇恨,崔之越才一步步走到将军的位置,可这些年他经历的事,让朱诗宜心疼不已。

    她重重拍了拍崔之越的肩膀:“不要逞强,你可以和陇青换一下你去守北门。”

    朱诗宜很担心他的情绪,杀父仇人在面前,怕他失了理智,而战场上,最怕神志不清,崔之越又是将军,若是局势分析不当,平白葬送了许多人的性命。

    崔之越看着朱诗宜,带着茧子的手坚定的握了握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师傅您放心,我很冷静,别忘了,我是您教出来的徒弟。”

    这时,外面的炮声停了,城门大开,崔之越带着另一队人冲了出去:“师傅,等我好消息!”

    朱诗宜看着眼前的城门关闭,她连忙爬上城墙,看着战况,她走到楚清歌身边:“怎么样?”

    楚清歌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于是说:“你若是问战况,我只能说现下还不明朗,契丹人人数是我们几倍之多,就算有火炮的帮助,现在也难说一定会胜。”

    她看着远方静谧的草原眼神微动:“说不定有天降奇兵呢?”

    朱诗宜看着楚清歌胜券在握的眼神,微微一笑,小说总爱写英雄救美,可楚清歌从不需要英雄救美,她就是自己的英雄。

    楚清歌看着远方,朱诗宜和崔之越的车轮战已经打了几轮,天已经大亮,她有些不耐地敲着墙砖,忽的听到了区别于契丹的呼喊声。

    她眼前一亮:“来了!”

    只见在契丹身后又来了一方人,以利箭之姿射入契丹人的内部,生生扯开了一个口子,撞得他们懵了圈,一时不知道该先打哪一方了。

    楚清歌走下城墙,反身上马,对一旁的人说道:“敲鼓!”

    之后开城门,楚清歌带着最后一队人马冲出去,正在前线厮杀的沈叶初看到楚清歌从城中出来,连忙向她靠去。

    鼓声一下下擂在高崎心上,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敌人,不免胆寒,几声擂鼓后,他看见从兰城两侧的门内涌出士兵,皆冲他而来,像是乌云一般,压的人透不过气。

    他见自己大势已去,想着趁乱逃走,他就算是回不了契丹,可这些年来积攒的金银也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了。

    崔之越看到了鬼鬼祟祟想要逃走的高崎,脚下借力,踩着几个契丹士兵的头,几下跳到高崎的马背上,坐在他身后,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还想跑,往哪跑?”

    高崎不知身后的人是谁,连忙说道:“壮士,壮士,你放我一马,我给你一百两黄金,不,五百两,不,一千两,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崔之越冷笑一声:“老子不要你沾着人血的钱,老子要你的命!”

    他见高崎还在挣扎,他难以控制,就动手挑了他的手筋,高崎惨叫一声,原本拉着缰绳的手顿时卸了力。

    崔之越带着高崎穿过不远处的树林,来到城门口,他拖着高崎走上城楼,高声喊着:“别打了,你门的首领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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