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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 黎州

    上官、祀二人去医馆同李承氲等人道了别,上官煜一转头看见岁烛也在医馆,他没太在意,与祀一起离开了。

    岁烛从门帘后探出头,轻轻地来到李承氲的床前,小心翼翼道:“李道兄?你伤的不重吧?”

    郁梓遐出去送行了,此时小隔间内只有岁烛与李承氲两人,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李承氲打破了沉默,他微微笑道:“你小子这么一点礼貌都不懂?我比你大一辈呢,你叫我道兄?”

    岁烛一慌:“晚,晚辈无礼,当叫前辈才是…”

    “噗,我就随便一说你还真信了啊。”

    李承氲拉过岁烛让他坐在自己的床沿上。

    “你年纪轻轻功力就如此深厚,未来必然不可限量,我听师兄讲你与闻煜道兄有一战,结果如何?”

    岁烛苦笑道:“我怎敌得过那位前辈?自然是败了。”

    “哦?他竟如此厉害么?你可有受伤?”

    “前辈手下留情,只受了些轻伤,不碍事的。”

    “伤口可处理了?”

    “不曾…”

    李承氲拿过矮案上的纱巾:“给我看看。”

    岁烛一愣,随即在李承氲认真地审视下不得已撸起袖子,小臂上一道细长的血口此刻已经结了血痂。

    李承氲起身打来清水,将纱巾打湿,轻触上岁烛的伤口。

    “嘶…”

    “疼?”

    “没,没有!”

    李承氲放轻了动作,将伤口细细清理干净,又用纱布裹好,做好了一个前辈该做的事(他自己觉得),做完后还拍了拍岁烛的肩膀,像一个老父亲(同样是他自己觉得)。

    岁烛两颊微红,向李承氲道了谢,匆匆开了隔间。

    李承氲疑惑,现在的小孩脸皮都这么薄吗?碰两下就脸红。

    引春城,西门外。

    繁密的树林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雾气,初春的太阳都照不透。

    上官煜与祀已在这林中转了一刻钟,按理说早该出去了,上官煜轻轻打了个寒战,头顶竖起两只狐狸耳朵,心道这破林子怎么阴森森的。

    面前的岔路口他们已经遇见三回,上官煜受不了了,转头道:“前两次都是你选,这次我来。”

    上官煜指指右边:“走那边。”

    祀偏不:“那边。”

    相反的方向。

    “谁长得好看听谁的!”

    “好。”

    祀说完就朝着他指的那边走去。

    上官煜急忙跟过来:“你这人怎么这样?”

    祀:“林里有迷阵,你可能破?”

    上官煜的左耳朵尖弹了弹:“自然。”

    他双手食指相触,指尖汇聚起点点灵光,沉声道:

    “极北昆仑虚,可闻?”

    面前突然出现的光球莹白如雪,古老苍茫的声音却好似从天边传来:

    “听闻。”

    “唤,极北之地烛九阴,开竖眼,勘破迷障,助我破阵。”

    “烛九阴…听调。”

    迷雾外清亮的的天空聚起阴云,低压的云层间有的身躯游弋穿梭,天边忽的飘起皑皑白雪,烛九阴巨大欣长的身影盘旋而下,他看起来仿佛真龙一般,浑身布满暗红色的鳞甲,蛇的身躯上却长了一颗人的头颅,脸上白茫茫一片只有一条细细的竖缝。霎那间睁眼,橙黄的瞳孔射出耀眼的金光,林间的迷雾瞬间一散。

    上官煜抬手,漫天的飞雪汇聚到他的掌中,忽的一握拳:“散!”

    烛九阴巨大的身影随之消失,只剩下空蒙的天空。

    “这不就破了?”

    上官煜随意地甩甩手指。

    祀:“……。你可知道,我目不能视,是不受这林中雾障影响的?”

    上官煜:“……”

    “那你不早说还乱带路?”

    祀绷起平直的嘴角——他即使看不见也知道这傻狐狸炸毛了。

    上官煜一挥衣袖掉头就走,祀则缓缓跟在后面,两人慢慢悠悠上了密林外的官道,前方的路蜿蜒入山,也不知去下一座城要走多久。

    青州城,城南。

    这条街总是很萧条,路边的一家茶楼二楼雅间的窗被人推开,青色的衣袖落在窗框上,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赵途。”

    干瘦的男人推开雅间的门进来,屈膝匍匐在男人脚下,像一条卑贱的狗。

    “属下在。”

    “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大人,线人接到暗信了,事也办妥了。”

    “好,再过几日你便随我去皇城,上面传话来了,时候差不多了。”曹璟暇低低地笑道。

    辞弋山麓,官道。

    两道人影在绵长的土路上缓慢地移动,走在前面的那人身着一袭红衣,步履稍显急促,后面的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已行了一日多,距离黎州还不知有多远。

    祀的身体本就不如往日,连着喝了几顿风,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栽在地上。上官煜看着他慢慢悠悠地走,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是去敌国打探消息,不是来陪养尊处优的圣子大人散步的。

    “喂,我说圣子大人啊,您还能再慢点吗?”

    他抬起头朝远处望了望,又说:“前面有座驿站,我们去那买匹马。”

    “……你为什么不在引春城买一匹?”

    祀的声音有些微哑。

    “啊,走得急,忘记了。”

    “……”

    驿站灰扑扑的,大门上半部的雕花楞木已经断得差不多了,被店家用窗纸草草糊上,驿站里寥寥几人皆是风尘仆仆。正值用膳时,掌柜在桌椅间穿梭,端上的一盘盘都是面饼和肉酱,再配上一壶烧刀子,对于赶路的普通百姓来说已是十分不错了。

    上官煜推门进来,在靠楼梯的桌旁落座,不一会祀也跟了上来,在他对面坐下。店小二凑上来,有些殷勤地询问他们要什么,上官煜要了盘面饼和一碟牛肉酱,又要了一壶竹叶青。

    小二麻溜地端上食物,上官煜捻起白面饼尝了一口,又夹了些牛肉酱,慢条斯理地配着竹叶青把饼吃了,吃罢一甩手,几块碎银从袖口飞出,直直地飞入小二手中,道:“你拿这银两给我牵匹好马,再扣掉酒水钱,余下的就是你的了。”

    小二听了喜笑颜开,立刻屁颠屁颠牵马去,掌柜瞧见了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忙其他事情去了。

    祀吃了些东西,回复了不少力气,本还想就地打坐入定养神,却被上官煜叫了出去。

    他有些不满。

    “小二,你快点,我们急着赶路。”上官煜催促道。他顿了顿又问:“从这里到黎州还有多远?”

    “还有六十多里哩。”店小二回道,“客官若急,有此好马一路小跑溜达,晚膳前就能下官道了,再走十几里就能进城。”说着,他伸手拍了拍身后黑色高头大马的胸脯。

    上官煜微微抬起头,瞟了一眼此马,见它肌肉紧实,毛顺腿长,确似匹好马,便淡淡应下了。

    出了驿站往东南继续沿着官道走,上官煜让祀骑上黑马,自己挥手叫来玄螭,一翻身便坐在刀鞘之上,悬在空中与黑马并行,看起来无比闲适,甚至还余有空闲来给这黑马想名字。

    黑马四蹄皆白,如踏雪而行,额前有一抹白纹,最独特的是它的瞳色,是一种清澈的淡蓝。

    上官煜几经思索,为它取了个颇为斯文的名字。

    遆云。

    黑马似乎很满意。

    又将近行了两个时辰,太阳微微偏西,上官煜让遆云停在路边吃些草的空挡,就见祀伏在马背上睡着了,上官煜叹了口气,索性将玄螭收起,上前牵起马缰往前走。

    天色暗下来,官道渐渐看到了头,远处是幽深的小径,马上要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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