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许南清回府的那一天格外低调,但刚走进舒柳院就看见坐在院中的叶行远,颇有些惊讶。

    “将军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许南清虽然惊讶,但还是掩饰不住喜悦。

    “听闻你今日回来,特地抽时间来看看你。还有,我现在不是将军了,莫要再像从前那样称呼我。”

    叶行远起身走到她面前,顺手将她垂在脸颊旁的发丝挽到耳后。

    “我知道了,那我唤你夫君可好?”许南清笑着,脸颊却有些微红。

    叶行远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柔声道:“从前我与你之间多有误会,如今你还愿意这么称呼我,我求之不得。”

    说完,他牵起许南清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去。

    “听说你在寺中病了,将养了好几日这才回来,怎么不早些让人来通知我呢?”叶行远关切地问。

    许南清避开叶行远的眼神,轻声敷衍道:“事发突然,我也不愿打扰你,不过是风寒而已,养上几天就好了。”

    她不愿把在明远寺发生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叶行远,朝局动荡,若在此时再生是非怕是不利于他的仕途。

    叶行远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怎能因为权力斗争困于京城当个守城之将呢?

    见许南清不愿多说,叶行远便也不再多问,他看着娇美动人的妻子,眼里满是心疼。

    “你我夫妻一体,以后这些事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从前是我没有尽到为人夫的责任,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叶行远这话说得极为熨帖,顷刻间就让许南清心里的委屈消失大半。

    她顺势依偎在叶行远宽阔的怀里,心里满是甜蜜。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何况是曾经极负盛名现在又跌落凡尘的叶行远呢?

    在阮柠和玉嫔的布置下,许南清在明远寺遭人轻薄一事在京城传开了,更阴损的是,阮柠让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了许南清衣衫不整地在山林里被人发现的。

    很快便有好事者借由此事来羞辱叶行远。

    这好事者便是玉家旁支的一个纨绔少爷,若非要问这玉少爷和叶行远有什么过节,那也说不上。

    只是家里长辈经常夸叶行远年少有为,回头就数落他和家里其他兄弟,久而久之他便对叶行远厌烦起来。

    如今他自己被贬官不说,花容月貌的妻子还出了这样龌龊的事,玉少爷甚至已经脑补出叶行远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时气氛又窝囊的样子了。

    这夜,和几个狐朋狗友吃完花酒的玉少爷带着人,东倒西歪地往叶行远所在的巡防营班房走去。

    玉少爷是玉家人,跟在他身后的这几个纨绔哪个家里不是当官的?他们大大咧咧不经通传就闯进班房,大声嚷嚷要找叶行远。

    叶行远此刻正在书案前仔细检查城防图和名单,见有人闯进来赶紧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冷眼看向来人。

    毕竟是在战场上历练、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主儿,叶行远满身戾气让这群纨绔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发怵。

    可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玉少爷打了个酒嗝,挺起背就往前走,用洪亮的声音遮掩内心的胆怯:“哟,叶行远,你还有心思在这当值呢!看来坊间传言你根本不在乎家里那个娇妻是真的嘿!”

    叶行远皱眉,冷声喝道:“哪来的闲杂人等,巡防营岂容尔等闲人擅闯?来人,赶出去!”

    “哎哟哟,好大威风,还以为自己是战神大将军呢?小爷我是玉家人,我看谁敢动我!”玉少爷把手中折扇一抖搂,四平八稳地站在班房正中间。

    旁边的人听见玉家的名声,一个也不敢动,谁都知道玉致朗如今跟在太子身后权势滔天,没人敢惹。

    面对这样的情形,玉少爷非常满意,他一脸□□地看着叶行远,说道:“叶行远,你说你放着家里那么漂亮的老婆不疼爱,天天在这巡防营里和臭老爷们呆在一起,真是暴殄天物啊!”

    一旁的其他纨绔也不再害怕,跟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就是就是,许南清那小娘儿们老子早就看上了,这不是没来得及娶回家嘛!”

    “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可天天不下床,让她品尝品尝极乐的滋味。”

    “你们听说了吗,许南清那腰身软的哟跟棉花似的,还有胸前......啧啧啧,哪哪儿都是极品!”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下流,听得叶行远怒火中烧,拍案而起,骂道:“混账东西,你们几个来我这诋毁我的妻子,究竟是何居心?”

    玉少爷见他生气了,心里痛快极了,笑道:“我们这不是来给你提个醒儿,别你头顶发绿了还被蒙在鼓里呢!明远寺那晚发生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叶行远上前揪住玉少爷的领子,恶狠狠地问。

    玉少爷用力掰开他的手,不屑地说:“哎呀,看来还真不知道。你这不知好歹的,放着美人不疼爱,到给王泽那家伙吃了口好的,啧啧啧,我要是你啊,我可得把他腿打断。”

    “得亏王泽不争气,只闻了闻香气没吃到嘴里去,但许南清那模样可都传的真真儿的,叶行远,你老婆只穿个单衣被人救起来的事你也不知道?”一个纨绔问。

    “对,对!京城都传遍了,许南清被救起来的时候只穿了单衣,领口开到这,肩上还有抓痕呢!看来前一晚可够激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玉少爷接过话茬,一边说着还一边用两只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叶行远岂能容忍这些浪荡子这么侮辱许南清,当即一圈挥到玉少爷脸上,直接把人打的倒地不起。

    可叶行远没打算放过他,走上前把人拎起来,咬着牙说:“你再敢辱我妻子半句,我要你狗命。”

    玉少爷许是脑袋晕了,不仅不怕还觉得快意极了,满脸是血的嘲讽道:“叶行远,你老婆被王泽轻薄了,逃跑出去躲在雪地里被人救起,京城里谁不知道许南清衣衫不整是什么模样,你还装什么深情。你要是把她也给我玩两天,我就原谅你今晚打我的这一拳。”

    叶行远双目猩红,手中的拳头紧握,想也没想就又一拳打了上去,一拳,又一拳,似乎不知道疲惫,打的自己满手鲜血也不停歇。

    其他纨绔见状早就吓破了胆,大喊着杀人了就往外跑去,巡防营的其他人见那玉少爷真的快被打死了,四五个人这才冲上去把叶行远狠狠按住,又有其他人过来把玉少爷抬走,场面一度混乱。

    “晋良,晋良!”恢复一丝神智的叶行远大声呼喊,晋良赶紧跑来。

    “回府,现在就回府。你去查查,夫人去明远寺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去!”

    晋良头一回见叶行远如此失控的模样,赶紧一路小跑的出去办他交代的差事。

    叶行远回到府里已是深夜,他头也不回直接往舒柳院方向跑去。

    “将军怎么这个点来了?夫人已经睡下了。”素香见到叶行远,感到诧异极了。

    叶行远并没有理会素香,而是越过她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走到床边一把将睡梦中的许南清拉起来。

    “啊!”被猛地惊醒,许南清发出一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的她以为又要遭遇噩梦般的过往,当即捂住胸口,瑟瑟发抖地往床脚退去。

    叶行远却不给她逃离的机会,抓着她的手腕就把人往身前带,随后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撕开她寝衣的领口。

    锁骨处伤疤已经结痂愈合,痕迹蜿蜿蜒蜒在她如遇一般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叶行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痛的难以呼吸。

    他轻轻触碰着那新长出来的娇嫩的肌肤,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南清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低着头,拉起自己的衣衫,轻声道:“我怕.....我怕在这个时候会再给你生是非。”

    紧接着她又抬起头,慌乱的拽着叶行远的衣袖,言语间满是卑微的哀求:“他......我没有让他得逞,我......我没有对不起你,求你......求你不要厌弃我......求你......”

    叶行远把许南清揽入怀中,虔诚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安慰道:“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你。”

    黑夜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内心。

    待到许南清哭累了又沉沉睡去后,叶行远轻柔地帮她掖好被角,然后离开了舒柳院。

    出了门的他,身上在瞧不见方才的半分柔情。只见这位战神大将军脚下生风直往他的兵器房走去。

    没过多久,手持长剑的叶行远出现在了王家的大门口,只见直接跃过王家的院墙,手起刀落就打昏了家丁。

    一路走到王泽院门口根本无人阻拦,或者说没有人敢阻拦,他如入无人之境,眼神里满是杀意。

    还在两个小妾怀里呼呼大睡的王泽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晚是他余生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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