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愧

    临近年关,为了安抚士兵和振奋军心,叶行远整日在兵营各处穿梭,忙的脱不开身,而阿清心里存着心事,更是在为数不多见面的时候躲着他。

    叶行远不明所以,他猜不透她的心思,更找不到机会贸然询问,只得一日又一日耽搁下去。

    除夕这一晚,整个军营喜气洋洋,年前打了机场漂亮仗收复失地,皇帝十分满意,接连嘉奖了许多立下战功的人。

    而叶行远,也自己掏钱向周边城镇买了许多好酒,甚至买空了河谷镇和青山三城的家禽,还带着亲卫在周边山里林打了许多野味,让将士们在除夕夜也能有口肉汤喝。

    肉汤可是好东西,许多士兵是贫苦出身,十几年从没喝过肉汤,这一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若是奋勇杀敌就能喝到肉汤这样美味的玩意,那自己能跟南麓人打个三天三夜,把他们都城都拿下。

    叶行远来南境这一年,有罚有赏,大家看的真真儿的,对这位不到而立之年的将军更是打心眼里敬佩。

    因此,这一晚来给叶行远敬酒的人是一拨接一拨,甚至排起了队,而叶行远呢,向来对手下的人好,也不会刻意拒绝。

    所以,尽管将军海量,可喝完最后一杯,还是有些晕晕乎乎,他当即给晋良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

    晋良得令赶忙劝走了还想接着敬酒的人,把叶行远扶到了他的住处。

    “夫......阿清姑娘,快来帮忙!”

    阿清听到声音,赶忙从房间里出来,一打眼就看见晋良搀着东倒西歪的叶行远。

    “这是怎么了?”

    “今儿除夕,大伙儿非抓着将军敬酒,这不,喝的有些多了,还劳烦阿清姑娘帮忙找聊一下,外面那些酒蒙子我还得去对付呢!”

    说完,他把叶行远搀到房间里往床上一扔,脚底抹油跑得没影儿了。

    阿清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门口去关上门,这一转身就看见原本躺着的叶行远坐在床上,目光缱绻地盯着自己。

    “阿清,我喝醉了,有些难受,你能过来帮帮我吗?”

    听到这话,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忧的阿清双手抱臂,冷笑一声:“吐床上二十两。”

    她早听弟弟说过,真的喝多了的人是不会说自己喝多了,只会认为自己还能再喝一坛子。

    叶行远听到这话,嘴角弯起弧度,这样活泼的妻子是他从前很少见的,他想要好好珍惜她这份难得的心性。

    叶行远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阿清,最终双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把她圈在了门板和自己之间。

    这回,阿清全然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气焰,缩着脖子像个闯了祸的孩子,她悄悄拨动门闩,准备乘其不备逃出去。

    可她的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叶将军的眼呢?叶行远当即伸手按住门闩,并拉起她的手把人揽进怀里,一个转身对准床榻,欺身压了上去。

    “叶行远,你要做什么!”惊讶之间,阿清甚至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奇怪,为何叫起来这么顺口?

    男人滚烫的气息洒在颈间,让阿清忍不住红了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夜饮酒的是她呢!

    叶行远见她害羞地别过脸,心里有些不乐意,他强行让阿清直视自己的双眼,问她:“这段日子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我没有躲着你。”

    叶行远笑了笑,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言,语气却极为温柔:“是吗?我找你十次,有九次你都借口身体不适躲着我,为数不多的见面,也说不了两句话就赶我走。为什么?”

    “那......我就是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寻人给你看看。”叶行远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

    阿清见状连忙叫住他,垂头丧气地说:“我......我不能总是见你。”

    “为什么?”

    “前段时间,我听闻军营里......有......有人传言说我是你......是你......”

    “是什么?”

    “是你寻来在南境消遣的,说我自持容貌爬上你的床榻,说我的出身其实脸给你做妾都不配......”

    阿清越说声音越小,连日的委屈积攒,让她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叶行远见不得她哭,赶忙走到床边,单膝跪地为她擦眼泪:“别哭,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消遣,我也不会让你做妾。”

    阿清摇摇头,闷声道:“原本我也是不该在意的,我阿哥曾经说过,只要自己做的事问心无愧,就不用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问心有愧。”

    阿清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却在叶行远的心上擂鼓,让他的心跳震耳欲聋。

    他伸手,抚在了阿清的脸颊上,她没有躲闪。

    他靠近,一寸一寸吻去了她的眼泪,她也没有躲闪。

    而后他急匆匆的探索和进攻,她也没有抗拒,甚至生出极为熟悉的愉悦感,好像从前她和他有过这样的过往。

    恍惚间,男人的喘息和记忆深处的雨声混在一起,整个人随着没有节奏的冲撞而晃动,嘴角溢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勤奋耕耘的男人此刻大脑也不再清醒,他分出神轻咬阿清的耳垂,用极具诱惑的声音说着:“夫人,你该唤我什么?”

    夫人?

    这一声让阿清的身子僵住,她迷离着眼看向叶行远,她好想问他此刻他叫的是谁。

    可张嘴却只有破碎的喘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男人猛烈地重逢几乎要将她揉碎。

    叶行远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可箭在弦上的时刻他并没有想到其他原因,他熟练地拿捏住阿清的敏感,搅得她脑海中只剩愉悦和索取。

    “叫我......”叶行远的声音如同魅惑众生的神明,强硬地引诱阿清的灵魂。

    “将......将军......”

    啪!叶行远的手掌不轻不重地落在阿清的身上,惹得她浑身一颤,喉咙间发出令自己羞耻的声音。

    “叫错了,这是惩罚。”

    “夫......夫君......”

    这一声轻唤似乎出发了男人的什么机关,他的攻击更加激烈,阿清节节败退只得不断求饶。

    可今日的将军却丝毫不管「穷寇勿迫」的道理,恨不得把眼前求饶的人拆吃入腹。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天明才歇下,阿清几乎是昏睡过去,再打不起一点精神。

    阿清又做梦了,她断断续续梦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教自己骑马,梦见和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帐篷里缠绵,梦见那个身影站在桂花树下,往自己的发间簪下一根发簪,消对自己说:“好看。”

    上一回梦的不真切,这一回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赫然就是叶行远。

    梦里,她还坐在一个陌生又华丽的院子里,梦见哥哥和弟弟,哥哥穿着官服极为俊朗,弟弟锦衣玉袍风流倜傥。

    梦里的许严皱着眉头,问她:“你当真想要嫁给叶行远?”

    “当然。”自己说的斩钉截铁。

    许严拧眉,严肃表情极为严肃:“叶行远他......是三殿下的人,与许家站在对立面,且他府里还养着一个姑娘,不清不楚的。我妹妹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为什么偏得是他?”

    “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既然喜欢,我当然要全力争取,而且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信我对他好,他能不为我动容。”梦里的自己极为倔强,却也带着十足的雀跃和自信。

    许严叹了口气,只得对她说:“你自己执意要嫁,我也不拦你,只是如果日后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同我说,我许家娇养长大的女儿,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紧接着画面猛然一转,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冷笑着说:“你不能成为他的污点,你必须死。”

    “我知道你在执着什么。你与他成婚半载也没有个一男半女你可知为何,他防着你呢!而我,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是行远哥哥的。”

    “行远哥哥后腰处有一小块圆形的青色胎记。”

    女子的话像是梦魇一般死死纠缠着她,梦里,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接着周围火光四起,阿清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

    叶行远倒是早就起来了,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他按照习惯练了会剑,一回到屋里就看见阿清坐在床边发呆。

    女子的颈间和锁骨处都是昨夜自己留下的痕迹,如一朵朵红梅绽放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看得本来就浑身是汗的叶行远更觉燥热。

    “你醒了,身子可有不适的地方?”叶行远按压住丹田上升的邪火,走到阿清身边,轻声问。

    阿清抬头,男子健硕的上身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宽阔的肩膀和穹劲有力的手臂是她昨夜的牢笼,往下,他窄瘦的腰身和腹部好看的肌肉线条,操纵了她昨夜难以承受的攻击。

    “没......没有什么不适。”阿清低下头,满脸羞怯。

    叶行远笑了笑,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说:“那你起来收拾一下,我去给你把早饭端来。”

    说完便站起身子,背对着阿清去桌上拿衣服。

    这一转身,阿清就变了眼神,她死死盯着叶行远后腰初,那里果然有一个青色的胎记。

    昨夜意乱情迷,她来不及观察,今日她不仅清醒,还清楚的记得梦里那个女子所说的话。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会梦见这些?

    突如其来的头痛让阿清倒在床上,蜷缩起身子。

    叶行远不在房内,她咬紧牙关逼着自己不去想梦里的事,才将将缓解一些疼痛。

    她想,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叶行远在一起,不在乎什么名分也不在乎在哪里,天大地大她除了他身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她。

    来日方长,她总会把这一切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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