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珍的性格和柔软没什么关系，无论刚来见面还是现在，不过是愿意示弱。
乔伊华不知道是她小时候经历教育如此，还是这些年他忽略这方面说道，总之她但凡能稍微在意下自己的未来和生活不至于性格极端。
可是那样的她又不是她，小心翼翼维护金钱纽带起来的关系，乔伊华本人就很奇怪，讨好型人格和拍马屁不一样，马屁拍的好是享受，对他讨好过头就显得虚伪。
男人就是这样，喜欢被舔恭维又喜欢轻微的违逆自己，以前把她当敏感期的少女，后来发现脾气不是硬是臭，每每都惹他生气，不是假装，是真的气昏头。
所以小珍态度稍微缓和下就很容易上头，甚至懒得猜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自己说的理由冠冕堂皇，不想和他分开，女人很容易善变，真实原因是什么并不知道。
如今她已经长大，什么道理都懂，乔伊华在处理男女关系上确实和周教授说的一样，需要慎之又慎，坦诚交流。
乔伊华回家后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上楼还挺绅士敲了下门，小珍不需要去开他肯定直接推门进来，素质大概就那么一点。
小珍吹着风扇看书，扭过头看他衣服还没换，就知道有话要说，有事要做。
乔伊华倚在书桌上，这情景犹如他们第一次接吻，一个默默看书，一个心事重重食指中指轻敲着桌子，发出的声音和风扇交杂在一起。
“空调不是更舒服一些吗？”
小珍放下书，起身看着他，光明正大的观察一会，发现他好像也没什么事。
“哥，你耳边怎么有白头发了？是不是被我气的？”
她学会先下手为强了。
“可能老了吧。”乔伊华说，“你都不想想我多大了。”
小珍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还好，还好。”
乔伊华把小珍的椅子拉过来自己坐下，沉了一会儿非常正经问道：“你想过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小珍“啊”了一声，他挺少问这些问题的，以前帮她选专业，知识学的只能说马马虎虎，将来的事是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没有规划。
乔伊华见她思索，“你不会还想着出国吧，想都别想。”
“那你问什么将来？结婚生孩子吗？”
“你想也可以啊，有人喜欢工作拼事业，有人喜欢做家庭主妇。”
他说的很轻巧，仿佛跟他无关。
这不是她敏感，而是轻而易举察觉出来。
“我才不要结婚生孩子，一点都不憧憬这种生活。”小珍看着他故意说道，“尤其没有好的表率情况下，更不要。”
乔伊华：“你要什么表率？是琴瑟和鸣还是天天演戏夫妻恩爱和睦，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实际都是凑合过日子。难道要每天做a一百次天天出门吻别说我爱你吗？我就说你看的电视剧太多了，不应该每天放你侬我侬的琼瑶剧。”
小珍手摸着桌子上绿植的叶子，这些话都不是她想要听的东西。
乔伊华见她不说话，起身手搭在肩上，看着表情是又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他懒得猜，就没有见过情绪化这么多的女人。
手捏着她下巴转过来面对自己，“你是不是看我脾气好很多上脸了？”
小珍抿着嘴露出笑容，探身过去和他接吻，乔伊华第一次错过头没迎上去。
接下来就是面对更难看的表情，小珍迅速生气，扭过头就走，任由他说什么都不听不看不回头。
一直到晚上饭都没吃，门锁转了又转不让他打开。
感觉自己要得乳腺增生，半夜胸口都在疼。
乔伊华是没想到她气性那么大，可以一连一周都不跟自己说话。直到早晨司机过来说，胡小姐在别墅的人工湖坐了很久。
带她回来时两人对个正面，乔伊华准备出门，她脸微红，大概是早上气温有点冷。小珍很有礼貌的跟他点头说了句，哥哥再见。
乔伊华下车摸了下小珍的额头，好在没发烧感冒，“晚上出去吃饭，我让司机来接你。”
小珍点点头。
司机来的很早，小珍到会所包间时，乔伊华周教授还有夏强已经在，另外还有一个男人，面孔很生她没见过。并没有其他女人陪伴。
这阵势要做什么，她猜个八九不离十。
非常幽静环境特别美的地方，外面的霓虹灯刚刚闪起，房间散发很悠然的花香。
桌子上摆了几个甜点，几个男人是不吃这些，想必是给她专门准备的。
小珍向周建东说了句，叔叔好。其他三个人简单鞠躬点了下头。
和预想的不一样，他们四个在说工作的事情，很多内容并没有避开她。内容很务实，不像之前遇见一群男人在饭桌上除了吹牛就是谈论局势什么。
小珍一开始坐在旁边还挺规整，慢慢出神到天南海北。
周教授递过来甜点时才打断她的神游，小珍尝了一口，挺好吃的，不算很甜。吃完又拿了一块，一群男人只说话喝茶什么都没吃，还说什么饭局，而且马上八点，一口饭都没吃，真的有点饿。
结束时周教授起身，所有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起送他，共同到会所门口，简单的交谈几句。
临上车周建东跟小珍说了一句话，“小珍，你长大了，应该多照顾下你哥哥，他天天忙多监督监督他。”
小珍愣了下点了下头，“好。”
她又不是傻子，完全可以感受出来周教授对她并不喜欢，可是他是乔伊华最尊敬的人。
而今天来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小珍不清楚。
周教授走后，乔伊华点了一支烟把外套扔给小珍，几个男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说了很久，他们的烦恼是什么，应该不是感情友情亲情家庭，这些对于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绝不会被困扰，甚至随时可以抛弃，降低道德标准。
她深处围墙之中，没有真正走出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每每发生一些事情都拘泥于这个小小的天地，很多小事被困在其中难以解开心中的症结。
稍微出去一次和人交谈，就被骗的体无完肤。
她有跟他生气吵架争论的资格吗？大概是有的，不过她的吵架内容只能围在特定范围，不能越过去，很多内容不过是无聊的生活中调剂品。
乔伊华不会真的和她一般见识，小珍也不会跟他决裂，除非影响到利益，其他都可以忍受接受。
他们说了很久，小珍又出神很久。
回家的路上，她也没有藏着直说道：“你的周叔好像并不喜欢我。”
乔伊华歪着头看她，有点戏谑的说：“你都要谁喜欢你？”
“他应该很喜欢周芸吧。”
前尘往事随时可以拿出来说。
乔伊华没回答，小珍接着说：“你们结婚他忙前忙后看出来很开心，离婚时他应该最伤心吧，特别还是因为我才分手。”
“你又犯病了？”
“那好吧，不是因为我，你出轨道德败坏人家看不上你。”
“你吃错药了？”
小珍默默念叨一句，一个打左脸，一个右脸。
那种灼热的疼痛偶尔还会记忆犹新。
乔伊华看出来她并不开心，这种事没什么可安慰的，只说道：“年长的人喜欢的儿媳妇不都是，家庭都在体制内，有文化，知书达理，做好男人后盾，在内贤内助在外给足面子。可人的种类千奇百怪，性格迥异，没这些东西的人嫁不出去啦？”
“你在他眼里都是优点，别人比不了。”
他歪着头问道：“那你觉得呢？”
“二婚男人。”小珍脱口就出。
乔伊华仰着头笑起来，一时间还是觉得她像个小孩子，口不择言。
“在你眼里我比大多数男人低一等了，对吧？”
小珍：“不知道，以后我多试试就能判断出来了。”
“怎么试？是上床比技术还是跟人谈谈恋爱谁更会花言巧语？”
“都有啊。”她说，“前两年我们一起看的那个票房特别好莱坞电影纯情少年类型也不错，你只要不搞破坏就可以。”
乔伊华冷哼一声：“我搞什么破坏，那东北男的不是照样把你骗的团团转，人家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你还念念不忘呢。”
乔小珍压根没想到这件事，他又又提起，在她眼里这就是专门挑刺冷嘲热讽。
你说一句二婚男人，我就得报复一句，反正谁都别想开心。
小珍说道：“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我烦。以后别故意拉着我见你的知心好友，我真的好讨厌啊。”
乔伊华刚开口说话，她就捂着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到家后，小珍下车跑的飞快，几秒就进了房间上楼锁上门。
她穿着裙子，头发又长又黑浓密，跑起来迎风摆动，很难对着这画面生气。
只要别人说她不如以前可爱懂事，他就觉得你有比我更懂，跟他吵架对着干才更有趣。
何况，隔天早上发了病一样，五六点就起床进房门，在她床头蹭来蹭去，乔伊华迷糊中亲下去嘴唇软软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