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苏香草按照宁慧茹给的地址,买了些水果和点心,来到了水花街十六号,找到了一位姓陈的阿姨,说是宁医生介绍来的。

    陈阿姨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了,但是气质很好,文质彬彬的。苏香草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母亲和哥哥姐姐多年前去了国外,她和她丈夫两个人没有儿女,而她丈夫前两年心脏病也走了。去年,远在国外的亲人辗转联系到她,她得知母亲还健在,就打算去国外和母亲以及姐姐团聚,一起生活。

    这是一座临街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挺宽敞。苏香草现在的小饭馆里只能摆下两三张桌子,如果搬到这里来,摆个八、九张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这里的地段很不错,背靠居民区,对面有好几家单位,附近还有个工厂,再加上从前积累的老顾客,生意应该不会差。

    陈阿姨道:“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房子也就空下来了,怪可惜的。”

    “您是怎么个想法?”苏香草问。这时候,房子还不能买卖。但是苏香草觉得,可以一次性给她一笔费用,相当于长租了。等过几年,再看看要不要继续借用,或是换地方。她想,再过几年,商品经济应该比眼下要发达一些,到时候如果她赚到了足够的本钱,也可以去市里的好地段,找个地方开大饭店。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苏香草认真考虑了下,道:“我想先按五年来借用您这房子,同时支付您一笔费用。咱们可以签个协议约定一下,五年之后,看情况再谈要不要续约的事。您看怎么样。”

    陈阿姨想了想,觉得行得通。她笑道:“没想到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倒是挺有想法的,考虑得也周全。”她想,她这房子空着也是白空着,而且她都这把岁数了,这次去是打算一直陪着母亲,替她养老送终的。这房子与其白白空在这里,倒不如给这姑娘用,有人替她看房子,而她也能得到一笔费用,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至于五年后怎么样,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严凛靠在床头拿着本书看。苏香草洗漱完后,拿着瓶雪花膏,擦了擦脸和手背,整个人香喷喷地躺进了被窝。

    她把今天去找房子的事跟严凛说了,严凛没什么异议,说是相信她的眼光。

    苏香草心想,这也太盲目信任她了吧。不过,想想现在饭馆生意那么好,每天排队等吃饭的人有不少,苏香草觉得,这事还是大概率能成。退一万步讲,万一不行,亏了租金,反正从一开始就是一穷二白的,那她大不了从头再来吧,做生意哪有一点风险都不担的呢。这样想着,她便打定了主意,要把那房子的事谈妥了。

    她看了眼严凛,昏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剑眉浓密修长,有种刚毅冷峻的美感。苏香草不禁又一次在心里感叹,真好看啊。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严凛只觉她香香的,暖暖的,他内心只挣扎了片刻,便将手中的书扔到了一边。

    *

    自从位于水花街的新饭馆开张后,苏香草变得比从前更忙了。这里位置好,又靠近汽车站,生意非常好。虽然忙了点,但看着每天的营业额,她还是很快乐的。

    这天,一位三十多岁戴眼镜顾客点了两道菜,吃完后便一直待在门口。他观察了半天店内的情形,等到苏香草终于忙完要收档的时候,这才上前去同她介绍自己。

    “您好,我姓王,是云城日报社的记者。”

    见苏香草一副疑惑的模样,他立即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来。

    “我今天来这边办事,偶然路过,这还是在云城第一次见私人饭馆,觉得好奇,就想一探究竟。没想到,味道真不错,难怪这么受欢迎。”他道:“我想采访一下您,写篇报道发表在报上,不知道方不方便?”

    苏香草心想,还有这好事?这是免费帮她宣传打广告啊。于是,她便很热情地请王记者进店坐,倒了杯水给他,“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问。”

    王记者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内拿出个笔记本,取下别在衬衣口袋上的钢笔,拧开笔帽。

    “请问,您是怎么想到在云城这个地方开私人饭馆的?”

    ……

    王记者问了很多问题,苏香草的回答,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响应国家政策,顺应时代潮流,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

    王记者听了,不禁暗自佩服起来,他心想,人家一个开饭馆的年轻姑娘,怎么就能懂这么多呢。这思想觉悟,这对政策的把握和敏感度,就连他这个整天关注时事的笔杆子,都自愧不如。

    因为王记者的临时采访,苏香草回家比平时稍晚了一些,在家门口,她遇到了也是刚刚下班回来的毕雪。

    对门住着的几个家属,正在外面闲聊,见到毕雪回来了,纷纷笑着同她打招呼。毕雪和这些人不熟,从前也没什么来往,她知道对方都是看在她舅舅的面子上,对她态度热情。如果是在平时,她不怎么爱搭理这些人,但今天她却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上辈子,她觉得自己在易宁的面前,就像个丑小鸭,而易宁则像是只美丽的白天鹅,是所有人瞩目和羡慕的对象。而现在,她终于在易宁的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这么想着,她便心情愉悦地笑着点头回应。

    苏香草将这些情形看在眼里,内心却没任何波澜,捧高踩低是不可避免的人性,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紧事,她才不内耗呢。

    苏香草回到家,发现严凛已经回来了。她刚才在饭馆接受王记者的采访时,就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不舒服,等回到家里,上了个厕所,发现自己生理期到了。

    她从厕所出来后,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严凛从没见过她这样,他印象中的她,总是明媚温暖,轻松惬意的,可现在的她看上去却情绪低落,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于是,他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来月经了。”苏香草大大方方地道,虽然严凛是个男的,但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严凛拧眉,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对这个毫无经验。他问:“那要做点什么?”

    苏香草:“帮我倒杯热水来,里面加点红糖。对了,门口的那盆衣服要拿去洗了,明天要穿的,不然干不了。”

    严凛从善如流,冲了杯红糖水给她,俯身递到她手里,却猝不及防被亲了下,“你真好。”她朝他笑着道。

    严凛觉得心里甜得好像喝了蜜糖,他随手打开电视,然后抱了脏衣服去院里洗。

    他将盆里接了水,搬了个小板凳,拿起搓衣板,卷起袖子,坐在院子里洗了起来。刚搓两下,就听到有人敲门。于是,他将手从满是肥皂泡沫的水里捞出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他很意外,但神色冷淡,“你怎么来了?”

    “我大老远的来,不请我进去坐坐?”沈玉萍望着严凛道。她转身示意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警卫员小高,跟她一块儿进去。

    苏香草望着来人,有些不明就里。

    “你就是香草吧?”沈玉萍笑着将带来的大包小包,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这些都是我给你们带的新婚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香草客气地请她坐下。

    沈玉萍看了眼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的严凛,“我是来看香草的,不是来看你,你接着洗你的衣服去。”

    她见严凛站着不动,便又道:“哎呀,放心吧,你就在院里,我又不会吃了她,瞧你紧张的那样。”

    严凛深深看了沈玉萍一眼,这才出去继续洗衣服,从屋子里出去前,对苏香草道:“有什么事叫我。”

    沈玉萍望了眼严凛的背影,又看着苏香草:“他很喜欢你。”她道:“我还从没见过他紧张成这样。”

    这时,她想起来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好像还没做过自我介绍。

    “你好,我姓沈,是严凛的继母,你叫我沈阿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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