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自从新店开张以来,苏香草每天都忙得不行,这个星期天,她特地休息一天,刚好严凛也休息,她打算和严凛一起,去一趟宁慧茹家。

    这次的新店,多亏了宁慧茹的帮忙,这才找到了这个地方。眼看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苏香草心里挺感激宁慧茹的。她想,像宁慧茹那样的家庭条件,什么没见过,即使是在她看来很贵重的礼物,恐怕对方都不觉得稀罕。但是,她想起宁慧茹喜欢吃她做的樱桃肉和花生糖,于是便打算做一些带过去。

    于是,她便早早出门,买了条上好的五花肉回来,她挑的五花肉肥瘦均匀,不会特别油腻。她将买来的五花肉洗净焯水,再用料酒、白糖、酱油调味腌渍,最后用红曲粉上色,出锅后色泽鲜亮,真像一颗颗红艳艳的樱桃,十分诱人。做花生糖的时候,她想起家里有上回沈玉萍带来的奶粉,便往里面加了一些,没想到做出来后酥脆香甜,口感格外的好。

    准备妥当,苏香草将这些装进篮子里,提着篮子坐上了严凛的自行车后座。

    进入九月,迎面吹来的风已带上了秋意。路边的几株桂花树开了,一眼望去金灿灿的,香气馥郁。

    对于去易军长家里,严凛似乎轻车熟路,很顺利地就抵达了。门口的卫兵进去通报的时候,苏香草和严凛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望着翠柏掩映下的小楼,苏香草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她问严凛:“你说,易军长会不会也在家?”她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大的领导,虽然宁医生待人挺亲切的,但苏香草仍是免不了紧张,于是,她便在心里祈祷最好易军长现在不在,只有宁医生一个人在家。再看一眼严凛淡定的神色,她心想,严凛这心里素质可真好啊,要知道,她从前上班时,就连和领导坐一桌吃饭,都紧张得不知该夹哪个菜。

    “不用怕。”严凛看出了她的紧张,“我不是跟你说过,他就是个普通的老头,没那么吓人的。”他抬手从苏香草的发上拂下一朵桂花。

    苏香草笑,“我就说怎么总觉得有桂花的香气,可能是刚才来的路上,被风吹下来的。”

    这时,卫兵过来请他们进去。

    苏香草并不是头一次来这里,但上次来时是和宁慧茹一起,这次,却是跟严凛过来。

    “小苏来了?快过来坐。”宁慧茹笑着对她道。于是,苏香草便坐在了宁慧茹身旁的沙发上,而严凛则是坐在了苏香草左手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面。

    宁慧茹问她:“我听说你新饭馆开张了,生意很不错?”

    “是。”苏香草笑道:“这事多亏您帮忙,不然开不起来。真得好好谢谢您。”

    “别这么说,一点小忙而已,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的。”

    苏香草从带来的篮子里取出樱桃肉,“我记得您爱吃这个,特意做的,您趁热尝尝。哦,对了,还有花生糖,也是新做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宁慧茹抬头,看到是易树清,便笑着对他道:“树清,你今天不是去军区开会吗,怎么这么早回来?”她拉着苏香草的手对易树清道:“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小苏,哦,也是严凛对象。”

    苏香草见状,便知道回来的是易军长。她奇怪,严凛不是说他是个老头子吗?可这哪是老头子啊,分明就是个帅大叔。跟宁医生看着还挺般配的啊。

    严凛反应迅速,从沙发上‘噌’地站起来敬了个礼,苏香草这才从脑补中醒过神来,赶忙站起来微笑问好:“易军长,您好。”

    宁慧茹拉着苏香草的手,“小苏,你坐,不用这么紧张。”

    易树清自从进门看到苏香草,便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看。苏香草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严凛也感到莫名其妙,他不觉得易树清之前认识苏香草,可他现在的表现太不寻常了,严凛心里也拿不准是怎么一回事,便道:“军长,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宁慧茹也察觉到丈夫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她问:“树清,你怎么了?”

    易树清终于回过神来,他对宁慧茹道:“没事。”又对苏香草道:“小苏,坐。”

    说完,他便也在宁慧茹身旁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好和严凛面对面。

    原本易树清回来前,苏香草和宁慧茹有说有笑地聊天,现在他一回来,往这里一坐,氛围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苏香草也不知道现在这场景要说些什么,这情形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在沙发上有点如坐针毡。

    宁慧茹看易树清一眼:“那什么,树清,你去书房忙你的去吧,别在这坐着了。我和小苏聊会天。”平时,他开会回来早,都去书房的,今天也不知道哪条筋搭错了,非要杵在这。她觉得,他坐这里真碍事。

    “我今天刚好有空。”易树清完全没有要上楼的意思,他问苏香草:“小苏,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你老家是哪里的?”

    苏香草答:“宁省,藤县的。”她见易树清问她这个,也没多想,初次见面不熟悉的人坐一起,没什么好聊的,为了缓解尴尬,从问老家是哪里的聊起,都是常有的场景。

    宁慧茹也觉得易树清是在没话找话,既然苏香草是顾青霖老家的那个前妻,那她的老家不就跟顾青霖老家是同个地方嘛。她想,看来他今天真的是很闲,闲的没事干。

    易树清又问苏香草:“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比严凛小两岁,二十六了。我家里奶奶和养父都去世了,老家没亲人了。”苏香草道。直到现在,苏香草仍觉得易树清问的这些话很正常,就是一位长辈和晚辈拉家常时常常会聊到的话题。

    然而,听她这么说,易树清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你是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是吗?收养的?”

    宁慧茹见丈夫这样,这时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二十六岁,和她的女儿一样大。那么,易树清刚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小苏是他们的女儿吗?!

    到了这时,苏香草也察觉出有点不对劲来,她不明白易树清为什么对她家里的情况那么好奇。她道:“是,我是我奶奶从前去走亲戚时,从外地带回家的。我养父一直没有成家,所以他们就收养了我。”

    “他们收养你时,你多大?”

    “大概……三岁吧。”苏香草回想了下,梦里原身养父临终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答道。

    ‘啪’——宁慧茹手里的水杯掉地上,碎了。她激动地看向易树清,从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情绪。易树清对着她点头,“和爱莲长大后的模样,太像了。”

    宁慧茹终于明白,丈夫今天从回来后的那些反常表现,是怎么回事了。难道说,苏香草真的会是他们的女儿?!而自己认识了她那么久,竟然一直都没往这方面想过。苏香草是顾青霖的前妻,她一直默认为苏香草在老家有娘家有亲人。

    看到眼前的情形,苏香草突然想起来,好像听严凛说过,宁慧茹和易树清曾经有个女儿,还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难道说,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她想起被她收起来的那条银链,里面好像还刻了个‘宁’字,而宁医生刚好也姓宁。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苏香草道:“那个,我记得我有一条银链,上面有个鸡心的吊坠,里面还刻了个‘宁’字的,或许和我的身世有关?”

    听了这话,宁慧茹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平时那样从容文雅的人,现在却连话都说不清楚,语无伦次反复地道:“项链……你是说项链?!”他们的女儿走失时,确实戴了那么一条银链,那是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事除了她和易树清,没人知道。

    易树清也很激动,但他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心里素质比宁慧茹强多了。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握住妻子的手,示意她冷静。他想,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也许是天意吧。同时,他心里又很后悔,之前宁慧茹在他面前提过好几次苏香草,好像有一次还来过家里,但他那时偏偏没在家,要不然,就可以早几个月发现她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短暂的沉默后,宁慧茹抱着苏香草,放声哭起来了。这么多年积攒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毕雪和顾青霖一进门,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副诡异的场景。他们看到,平时知性优雅的宁慧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情绪失控地抱着苏香草哭。而从来坚毅刚强的易军长,此时正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眼泪。坐在他对面的严凛,则是身板笔直,表情严肃,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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