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苏香草洗完澡,手上拿着条毛巾,边擦头发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宁慧茹正坐在沙发上继续织毛衣,严凛则是在陪易树清下棋。

    苏香草打开电视机,在宁慧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拿起包夹心饼干,边吃边看电视。

    在此期间,严凛和易树清已经下完了两盘象棋,两人各自一输一赢,打了个平手。严凛也是下得较真,并没刻意让着易树清,两个人棋逢对手,难分胜负,几盘棋下来,易树清倒是觉得,看严凛比从前顺眼了些。

    苏香草吃完一包夹心饼干,问宁慧茹:“妈,咱们家有没有地图?”

    宁慧茹还没说话,易树清便抢着道:“世界地图,国内地图都有,你要哪个?”难得女儿感兴趣的事情,他能接得上话,易树清心里很高兴。

    苏香草道:“我想看云城以及周边的地图。”

    没一会儿,易树清便找来张云城的地图给她。

    苏香草将地图展开,指尖从地图上划过,停在了云城隔壁一个叫做永水的地名上。从地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云江从云城穿流而过,沿其中一条支流,往下游而去,便是永水镇,也就是原身养父家的奶奶当年去走亲戚的地方。

    有个念头从苏香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想,她大概猜到当年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想明白了为什么易宁会在云城失踪,却又出现在了藤县。

    原来,当初所有人都被毕雪误导了,先入为主地认为,易宁是被人贩子拐卖了,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人贩子,也许,毕雪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易宁活着。

    所以,当毕雪第一次在招待所遇见她时,才会是那副活见鬼的神情。可人算不如天算,恐怕毕雪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易宁没有死,而是在永水镇被人救下,又机缘巧合地到了藤县,后来还嫁给了顾青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萦绕她心里大半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了,苏香草不由轻轻舒了口气。

    不过,她还想实地再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妈,我一会儿要去趟朋友家,晚上回来吃饭。”她道。

    严凛见她要出去,便也站起身,“我骑车送你去。”

    苏香草这次从藤县回来时,带了点当地的特产,打算顺道给赵奶奶和小鱼也送点去。于是,她便提了东西,坐上自行车,和严凛一块儿往镇上去了。

    出了部队生活区,左手边便是江堤,自行车沿着江堤,往镇上的方向而去。望着江水,二十多年前的画面一帧帧地便在苏香草脑海中像电影般自动浮现,当年,也许是毕雪带着易宁,说是去江边玩,她们就这样走到了江边。然后,毕雪可以趁四下没人,便一把将易宁推下去。紧接着,毕雪自己便跑到了镇上,假称是被人带到了镇上,而人贩子抱着易宁跑路了。在没有摄像头的年代,这一切称得上是天衣无缝,所有人都被她骗过了。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并且精心策划谋杀,还制造假象来误导方向。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原书女主毕雪是重生的,她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毕竟,放在以后,三岁的小孩子也才是刚上幼儿园小班的年龄,连独立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教,至于策划谋杀?想都不敢想。

    十几分钟后,苏香草和严凛到了槐花巷。赵奶奶见是他们来了,高兴极了。

    苏香草将带来的东西给她,“前几天去了趟外地,这都是当地的土特产,带给您尝尝。”

    赵奶奶笑着道:“难为你跟小严总惦记着我。”

    严凛一到赵奶奶家,便提着水桶,出门打水去了。苏香草坐在屋里和赵奶奶拉家常。

    赵奶奶道:“小严也是,三天两头的来帮我干活。你们又是新婚,我跟他说不用老往这跑,可他不听,我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赵奶奶拍拍苏香草的手,“你们结婚也快半年了吧,让小严多加把劲儿,争取明年抱个大胖小子。”

    严凛刚放下水桶,一进屋就听到这话,忍不住又觉得耳朵发烫。

    苏香草现在还不想要小孩,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要搞事业,再说了,她还想和严凛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这事,她和严凛已经达成共识了。只不过,她也明白,她和赵奶奶隔着将近一个世纪的代沟呢,于是她只笑道:“奶奶,知道了。”她说着,往严凛脸上看了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但耳垂发红。她想起,每次部队发计生用品,严凛领回来时,也是现在这副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

    从赵奶奶家出来,两人又去了小鱼家。小鱼妈出门了,她哥嫂也不在。小鱼见苏香草给她带了好吃的,眼睛亮晶晶的,开心极了。她红着脸道:“香草姐,我要结婚了。”

    “真的?”苏香草也替她开心,“和你上回说的小陈?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小鱼红着脸点头,“明年开春。到时候请你们来喝喜酒。”

    “那很快了,还有三个月左右。”苏香草笑着打趣她,“没想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小鱼:“对了,香草姐,我前段日子看见那个毕雪了,我觉得她有些神神秘秘的,搞不好又憋着什么坏呢,你可要提防着点。”

    毕雪之前向小鱼打听过苏香草的事,后来小鱼又听说了毕雪和顾青霖结婚的事,便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苏香草问:“怎么神神秘秘?”

    小鱼:“前段时间,她带了个男人来招待所办入住。据她说,那是她姐夫,可我觉得不像。”

    “姐夫?”苏香草想到了前段时间来过的毕秀,第一反应便是那个姓蒋的找来云城了。果然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姓蒋的发现毕秀不见了,便来这里找她。

    她想,幸好毕秀早就走了,按日子来算,应该已经在南方那边安顿下来了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毕雪怎么又和那姓蒋的搅到一块儿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苏香草不解。

    小鱼点头,“我在招待所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形形色色的都有,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他们两个人怪怪的,就那种感觉,就不像是姐夫和小姨子。”

    她接着道:“那男人在招待所住的那些日子,那毕雪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我上楼送热水,撞见过好几回。我仔细留心了,看了时间,她每次进那男人住的房间,都在里面待十分钟就出来。”

    苏香草:“……”她没想到小鱼八卦起来这么敬业的,每次都掐着表的吗。

    小鱼:“我觉得很蹊跷,实在是太蹊跷了。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吧,为什么她隔三差五就进那个男人的房间,两个人关着门,里面也没说话的声音,挺安静的。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吧,那十分钟够做什么的?”

    小鱼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终于将她的疑问对苏香草说了。

    苏香草:“那可不一定。有的男人肯定不够,有的男人可能还绰绰有余。”

    严凛早就在小鱼说起什么姐夫小姨子的时候,出去外面院里站着望天了。但隔着窗户,她们两个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耳中。这时,他突然很庆幸自己刚才借故出来的决定。不过,苏香草口中的‘有的男人’指的是谁?前者一定是说他吧。

    苏香草和严凛回到家时,饭菜刚好,宁慧茹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坛黄酒,打开封口,香气四溢。苏香草拎起一只红通通的螃蟹,掰开蟹壳,肥满膏红,看着诱人极了,“这螃蟹真不错。”她道。

    苏香草想起今天听到的事,便道:“也不知道秀秀姐在那边怎么样了。”

    宁慧茹这时才想起来,“对了,宁宁,毕秀来信了。前两天寄到的,收信人写的是你,你们不在,我就先收起来了。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苏香草闻言,放下手里吃得正香的蟹腿,擦擦手,“妈,信在哪?”

    宁慧茹:“不着急吧。先吃饭。”

    苏香草挺着急的。她有种预感,她觉得,也许毕秀知道点什么。她想起毕秀那天临走前说过的话,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头再想,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那么,难道毕雪当年做那事的时候,还有其他的知情人?

    宁慧茹见苏香草着急看信,便也放下筷子,回房间把信封从抽屉里取了出来。

    苏香草将信封拿在手上,感觉里面确实是有硬硬的东西,摸着鼓鼓的。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盒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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