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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急救母

    凉州这头,士气高涨,明知大战在即,却甚少有逃兵,不得不说,李明如鼓动人心的嘴皮子功夫当真了得。

    军营里,上至将军,下至士兵,无一不说九皇子英明神武,来了凉州,大家便有了主心骨。

    十日后,北戎的暗桩传来消息,今夜子时,敌军突袭。

    短短八字,预示着中原与北戎不得不打响,这五十年来,最惨烈的一场大战,史称漠北之役。

    此消息来得极为不易,北戎拓跋泽喜怒不定,城府极深。

    大战之事,虽已暗中筹备许久,可从未在北戎朝中议及此事,甚至朝中大多数文臣还尚不知晓。

    拓跋泽出身军中,王权即军权,一声令下,众将指哪打哪。

    容不得朝臣反对,半点风声也不漏,更无人知晓,他到底何时下令。

    若是消息泄露,那必是拓跋泽极为亲近之人,不是随他兵变弑兄的亲信,便是后宫中人了。

    拓跋泽生来不近女色,自小性情孤僻,母亲更是在他面前自戕而亡。

    待长成后,就变得极难信任他人,嗜血杀戮,疯魔了般。

    当日,他一声招呼不打,突临呼延家,是来亲自确认粮草和药材的筹措之事。

    呼延修虽是负责此事的,可是他那老父亲,呼延家家主只是简简单单交待了差事。

    半点未透露,他家竟是与新帝关系这般密切,还能让一国之君亲临。

    这给呼延修吓得颤颤巍巍,一直低头看着鞋面,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搭话了。

    拓跋泽坐在主座上,细细查看簿子,神情专注,眉头偶有微蹙,却也不说话。

    偌大个屋子,仅剩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过了一刻钟,拓跋泽总算是翻到了最后一页,随后便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呼延家还算尽心,我下次来要看到的,是这册子上的三倍之数。

    若是做不到,你就提头来见吧,反正呼延家也不只你一个儿子。”

    “是是是,小的明白。”听了这话,呼延修双腿都软了,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拓跋泽自顾自地转去呼延府的后花园,随身侍从和呼延修远远地跟在身后,不敢打扰。

    “这林檎花开得极好,最忆东坡红烂熳,野桃山杏水林檎。想是等秋来,枝头满是果子。”

    丰知白清音柔和,不紧不慢,如山间清泉,见之即心旷神怡。

    “月白姑娘,莫要贪看,今日说是有大人物来,您身份不便,还是早早回屋吧。

    况且这林檎结果,总得要八九月了,那时您早就入宫了,这等寻常花果哪能入得了您眼。

    宫中奇珍花草多着呢,由得您细细赏玩。”

    身后跟着的仆妇劝说道,生怕这位姑娘冲撞了贵人,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丰知白也不恼,淡淡浅笑道,“既如此,那便回去吧,不叫姑姑难做。”

    哪知一转身,她就直直撞上了拓跋泽,琼鼻都撞得微红,这人怕是铁打的,身子这般硬。

    她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轻轻揉了揉面庞,才抬起头,瞧见了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男子身形挺拔高大,一身金纹玄衣,显得更为瘦削。

    极为俊美的面庞,透出阴郁悲戚的苍白,蓝眼高鼻,骨骼轮廓极为清晰,深褐长发在日光下,泛出夺目的金色。

    丰知白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几年,一眼就看出此人杀伐之气甚重,立时戒备了起来。

    她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公子,方才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怕是扰了公子清净,我这就退下。”说罢,抬腿就要走。

    拓跋泽也不言语,一把便将丰知白拉入怀里,将她圈在自己宽厚的臂弯里,嘴角微微上扯道,

    “你不是要入宫吗?孤即刻就带你进宫。”

    “哦?原来您就是皇上?”丰知白不亏是出身行伍之人,艺高人胆大,纤纤玉手竟轻抚拓跋泽的侧脸。

    抬起眼眸直勾勾看着拓跋泽,她觉着这湛蓝色的眼眸似是漩涡,里面尽是化不开的阴郁与疯魔。

    二人四目相对,拓跋泽头次这般近地看个女人,只觉着这女子杏眼桃腮,肤白胜雪,倒算得上是个美人。

    只不过太瘦了些,该多吃点肉,现下在自己怀里也就不过小小一团。

    他自己也是不知,为何将这女人拉入怀里,只是听她说要走,便是不想放手,就想让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呼延修刚尾随跟了过来,就看到这极为暧昧的一幕,他双眼眼皮不禁抽搐了几下。

    心中暗想,没事的没事的,都是小事情,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做好心理建设后,腿也不抖了,大步走上前去,说道,

    “皇上明鉴,这月白姑娘是微臣偶遇神迹,寻来的女子。

    臣想,既是神女下凡,那必是要属于天下最尊贵之人。故而,正想在陛下今岁生辰之际,献于陛下。

    不想,竟是今日这般有缘,怕是等不到陛下生辰了。”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脉络清晰,呼延修都佩服自己了。

    “方才你不发一语,现下倒是话多。”拓跋泽斜睨了一眼呼延修说道。

    呼延修一听,赶忙跪下,低头不住地说道,“臣有罪,臣有罪。”

    “呵,又不会说话了,罢了,月白是吧?孤就带走了,这事算你有功,你脑袋暂且保住了。”

    拓跋泽说罢,直接将丰知白打横抱起,带回宫中。

    一日后,宫里便多了位月贵妃,当真是独占恩宠,风光无限。

    枕席之上,莫说是何时挑起战事,就是悄无声息地杀了拓跋泽也不是难事。

    可丰知白清楚得很,如若此时杀了拓跋泽,那更是有了由头,让北戎大举兴兵。

    就算拓跋泽不在了,朝中大半的主战派也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于是乎,只传来了那八个字,其余筹划,只能静观其变。

    李明如收到情报,立即知会知府安排城中百姓避难,又召集将军们,布兵排阵,商量对策。

    当夜子时,城内早已布满军士,城门楼子上,尽是弓箭手,还有火石一类的投掷物。

    李明如就坐在城门上,亲自坐镇,以振军心。

    只见北戎军旗出现在了视野里,黑压压一片骑兵奔袭而来。

    马蹄声震动了整个大地,战车直直向城门逼近,势要一举拿下。

    凉州军中的前沿哨兵,一个响箭射起,城楼立时点起烽火。

    弓箭手们万箭齐发,射向北戎那帮贼子,还有军士不住地将燃烧的火石投掷出去。

    今日风向正好,正值夏季,西北炎热干燥,火石落地便着成一片,刮向北戎骑兵。

    虽离得甚远,却似是能听见北戎人的惨叫,众将士们见此场景,皆是心中欢喜得很。

    可惜,敌军也是狡猾,稍后些的骑兵竟还拥着水车赶来,将这火势灭了个大概。

    李明如一看不好,打开城门,凉州骑兵也鱼贯而出,后面还跟着步兵,硬碰硬地干了起来。

    敌军今夜只是几千人奔袭,哪里打得过数万大军,只能疯狂逃窜,撤退求援。

    不管如何,首仗告捷,全军欢欣鼓舞,圣上的皇令也是下来了,命九皇子李佑润助凉州之战,不胜不归。

    第二日,士兵们挖好了许多沟渠陷阱,布防也延伸了三十里地,兵分几路,在敌军必经之地埋伏。

    我军虽懂兵法,可北戎敌军也不是吃素的,纵是多番突袭拦截,也是挡不住十万敌军的。

    城外三十里地,两军对垒,战事焦灼,互有伤亡。

    北戎人全民习武,个个能打能杀,更不论他们是马背上长大的,骑射也是俱佳。

    凉州军虽是训练有素,早有防备,可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近些年,敌军还借多番挑衅的机会,钻研凉州军的兵法阵法,一时间我军竟还有些应接不暇之势。

    打了足足一个月,仍是难分胜负,两军均是视死如归。

    幸而李明如先前派人筹粮,不然怕是等到朝廷的补给,士兵都要饿得直喝水了。

    这一月,谢清安也没闲着,军中缺人,她自小军营长大,最是熟悉不过,便做些后勤补给之事,顺带照料伤兵。

    她那富得流油的货泉商帮也是出了血本了,粮草药材不间断地送往凉州城,直到朝中补给到了,才渐渐停歇。

    一旁的马牧川可是心疼坏了,成天在那念念有词,祈求神明,愿世间再无战事。

    “快让开,萧将军受伤了,军医!军医呢!”副将都急死了,在营地里到处找人。

    只见萧凝珠面色几近没有血色,左臂还被砍了好几刀,血肉模糊地躺在担架上,都将担架染红了。

    “母亲!”谢清安听见呼喊,连帮士兵换药的手都顾不上擦,循着副将声音跑去。

    “清安,快叫军医来,都怪我,那贼子直直向我砍来,我来不及回砍,

    将军却帮我挡了一刀,又和那贼子血战了几回合。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给她抵命去!”

    副将见了谢清安,心中落了实地,一个大男人竟哭哭啼啼上了。

    谢清安脑子也快,即使碰上这事,也断不会陷入心绪中,立时将袖中吊命的丸药打进萧凝珠口中。

    这时,军医也赶来了,瞧见这场景,也是下了一跳,赶紧命人将萧凝珠抬入帐中,救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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