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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梦初醒

    “俩祖宗啊,可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一时失手,没将人救过来呢。”

    孙神医见状,起身走到榻旁,布满皱纹的双手,一手掐一个后脖颈。

    萧墨这下反应过来,对着孙神医就是拱手一礼,

    “萧某谢过神医大恩,日后必定衔草结环,以报神医救命之恩。”

    李明如一听萧墨言语,再凑近仔细瞧了瞧谢清安的脸色,这才止住了满脸的鼻涕泪水。

    再抬头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数月前,在江陵救回自己一条命的孙神医吗,当真是老熟人了。

    他随即也郑重地向孙神医行了一礼,说道“孙神医大义,当日在镖局就全全倚仗您,这下安安的性命也是您所救。

    我李明如在此承诺,只要有我在一日,神医所求,皆可满足。”

    孙神医浑浊的眼神露出了些许难得的震惊,心下也有了些思量,莫不是这男娃娃竟是统帅凉州御敌的九皇子?

    啧啧啧,那一旁痴情的将军怕是争不过喽。

    “两位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士职责所在,况且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哪还有什么追求呢。

    唯一所愿,就是能踏踏实实地过太平安稳的日子。

    这不是也托两位的福,凉州战事渐消,剩下的就都是太平日子了。”

    孙神医面上端正了神色,有模有样地说道,然心中所想,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现下最想看到面前两位争风吃醋的热闹戏,可惜这想法不甚光彩,说出来未免有失他神医风范。

    随后几日,孙神医便瞧着,什么皇子将军,副将兵士来了个遍,俱是瞧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女娃娃的。

    他心中暗想,属实没想到,这女娃娃在凉州军中竟有如此声望,再加上她那遍布天下的商帮,当真是不得了,日后可成大器啊。

    孙神医活了几十年,年轻时,走南闯北许多年,见的达官显贵,名流商贾数不胜数,他看人的本事是货真价实的。

    五日后,谢清安悠悠醒转了过来,李明如刚巧就守在床榻前。

    只见这位九皇子身着素白袍子,也是一副病弱不堪的模样,苍白的脸颊,已然有些瘦得脱相了。

    谢清安久未睁眼,一时间不十分适应光亮,李明如贴心得很,赶忙五指并拢挡于谢清安眼前,生怕再出点什么闪失。

    待谢清安双眸渐渐适应清亮后,映入眼帘好一个病美人李明如,她向来钟情好颜色的脸蛋,当初看上李明如,大半便是这个缘由。

    今日再一看,她心想,原来西子捧心之美,竟是这般我见犹怜。

    谢清安也是一时没忍住,缓缓抬起手,摸了摸李明如瘦削的面庞,又有些心痒地用指腹拨弄起李明如纤长的睫毛。

    李明如笑得很是不值钱,不仅不反抗,还主动迎了上去,予取予求。

    忽然营帐被拉开,萧墨一身军服铠甲,风尘仆仆地进来,就见这面皮子都不要了的九皇子勾引谢清安。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可看了一眼榻上的谢清安,也是不敢大喊大叫,怕扰了她养病。

    谢清安见了萧墨,空空如也的脑袋终于开始理智回笼。

    忽然觉着不对,她貌似已然在昏迷前,与李明如说了个明白,彼此界限自此分明。

    当时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便不思来日谋算,只想干干净净,痛痛快快地了结这世上的因果。

    却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竟被救活了,那这感情债就当一笔勾销,反正她都救过李明如两次了,量李明如也不会找他算什么欺瞒之罪。

    谢清安思绪已定,才发现她的小手还在李明如的脸颊上,吓得赶紧收了回来。

    若无其事地问道,“殿下,将军,如今战场是何情势了?”

    李明如极为不舍谢清安的触碰,可也不好再贴上去,只能正色说道,

    “自你昏迷后,已过去八日了,先前漠北之战,我军已然消灭了北戎的大半主力军队。

    现下北戎敌军节节败退,萧将军五日内,带领三万人马,就已攻占北戎两座边城了。

    我料想不出三日,北戎必会投降议和,那时才是真正太平了。”

    “殿下所言极是,微臣也是没想到,北戎竟溃败得如此厉害,与一月前的敌军相较,全然无法比较。”

    萧墨聊起战事,也没了揍李明如的心思,公事私事,泾渭分明,理应如此。

    “那是因为,你出外征战的这几日,内奸已然被我揪了出来,再不会有人通风报信了。”

    李明如提起这内奸一事,就气得咬牙切齿,青筋都快暴起了,可嘴上笑意不减,瞧着吓人得很。

    “内奸?这北戎还真是好手段,我自幼在凉州军长大,凉州军户世代从军,凡是兵士,必有兄弟子侄也在军中,这样血脉相连,谁人敢反叛?”

    谢清安虚弱反问道,她刚刚重伤醒来,有气无力,可听到凉州军中竟然有内奸,这五脏六腑之气就顺不起来了。

    “殿下,十六所说极是,如若真有内奸,那怕是连自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人是谁?

    臣要手刃了他,为死去的几万凉州将士抵命。”萧墨怒目圆睁,气愤得要命。

    “这内奸,我已然派重兵看守起来了,他不是凉州军户出身,自不会顾惜将士性命。”李明如平息了些胸中郁郁之气,缓缓说道。

    “什么?不是军户,莫非是兵士之上的军中官员?”

    萧墨听罢,大为震惊,军中唯有将军副将参将之职,朝廷会每隔几年择优调换升迁。

    故而凉州军中,确实有些将领是从各地轮调而来,可萧墨当真不能理解。

    既已是军中要员,就算与凉州军无甚情谊,也不应为了北戎的蝇头小利,叛军叛国啊。

    “正是,此事事关重大,远非军法处置了叛徒这么简单,更是牵连了朝内势力。

    萧将军,你说若是因此人,搅得朝堂天翻地覆,可如何是好?”

    李明如目光灼灼,对萧墨发问道。

    萧墨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常年习武,平时瞧着有些莽直,他闻九皇子所言,瞬时明了,此事或与夺嫡立储一事相关,当真棘手。

    “我萧墨行伍出身,不懂朝中的弯弯绕绕,只知此人害死了我凉州数万将士性命。

    若是他听命于人,那定是要将幕后主使挖出来,一网打尽。”

    “好个一网打尽,若真是有那一日,还望萧将军看在这数万将士性命的面子上,助我扳倒这些蝇营狗苟的卖国之士。”

    李明如此话大有深意,招揽之意明显不过了,可说出来,也是着实让萧墨说不出个不字来。

    看来储位之争这趟浑水,凉州军是躲不过了。

    “殿下,这些时日,我知您的为人,您亦知偌大的凉州需要的是真正的和平。

    只要这和平能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百姓安居乐业,不再随时担惊受怕地去逃难。

    这便是臣毕生所愿了。”萧墨说这话时,慷慨激昂,说罢又向李明如行了一礼。

    萧墨现下是约摸出,这场本不该如此艰辛的战役是为何而来了。

    朝中早有皇子招揽凉州的几位将军,可将军们却万万不敢掺和到夺嫡里去的,结党营私那是要有命活到最后的人,才敢想的事。

    而他们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过了今日没明日,又何必搞这些蝇营狗苟呢。

    军武之人性子又是一惯的直肠子,几位将军一口拒了皇子的招揽。

    竟不成想,当年的祸根引出今日这般大的后果。

    招揽不得,便要杀鸡儆猴,赶尽杀绝,当真毒辣异常。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这样的储君上位,他萧墨第一个不服。

    “萧将军所愿亦是我的心愿,只有和平了,百姓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安安的商队也能南来北往了。”

    李明如说罢,便笑着转头看向塌上,目睹这番招揽全程的谢清安。

    谢清安忽然被拉进这场君臣谈话中,虽是意外,倒也觉着合理。

    九皇子李明如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一场漠北之战,让他赢得了整个凉州的军心还不够,怕是还要加上谢清安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

    “殿下若是能做到,我这商队算得了什么,货泉商帮上上下下愿为殿下马首是瞻。”谢清安就喜欢和聪明人谈生意。

    如今这局面,她甚是满意,若是她主动提及海禁关禁一事,那便是拉下脸面去求人。

    虽是互利互惠,利益交换,可失了先机,往后也是谈不上价了。

    大战前,她未与李明如言明,嫁娶一事,便是心有顾虑,怕男女之事,误了商帮来日筹谋。

    现下倒是正好,她货泉商帮不落下乘,等来日李明如拿出些诚意,办妥商队一事,那货泉商帮必定投桃报李,助李明如成事。

    “安安,我就知道,你懂我。”李明如面上笑意更甚,语气黏腻得很,又从刚刚一本正经,精于算计的九皇子变成了个没骨头的小郎君。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们都给我出去。”

    谢清安也是不惯毛病,直接逐客赶人,就是可怜了萧墨还没和谢清安说上几句话,就受了这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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